战场很快就陷入了僵局,逐月兽人的大军虽然战斗力不足村民,但在绝大多数的战争中,兵力始终才是胜利的关键。
嗷。。
逐月兽人有一定的智力,至少比大多数野兽要聪明一些,比如他们的战争方式。
战场上逐月兽人的数量压倒性的多,要以万來计数,但与村民们交战的始终只是一小部分,它们沒有一窝蜂般地涌來。
与人类相比,逐月兽人身形庞大,更不懂得任何武技功法,全凭着体力的优势战斗,所以参战的逐月兽人始终保持在村民的三到四倍左右,这样一來,三四个逐月兽人就能在相对能放开手脚的空间中围攻一个村民。
其实这已经是很了不得的战法,如果逐月兽人的数量再多一些,同样范围的战场之上就无法施展开,甚至会造成混乱。
在大群的逐月兽人之中沒有首领,也沒人知道它们究竟听从什么样的意志而战斗,擒贼擒王的道理亦是沒什么用的,坚持到天亮,或者将其斩尽杀绝,可以选择的路仅此两条而已。
自然,被逐月兽人斩尽杀绝大概也算是个沒有人想选的选项。
“呼……呼……”
高强度的大战之后,许多村民已经承受不住心中的压力与身体的疲累,偏偏冲上來的逐月兽人却一点都不减少,公民与之交战的地方,敌人数量反而还在不断增加,逐月兽人对村民们战斗力的评判十分准确,知道该在哪里增兵增援。
“手别停,混账,愣一下就会死的,”
眼看两个逐月兽人的大手拍了过來,一个在较远处作战的公民猛一咬牙,倏地冲到那个累得已经动作迟缓的下民面前,手中大斧猛地向着高空一振,将袭來的逐月兽人拦腰砍成两半。
像这种气力不继的人为数不少,身体消耗其实还在其次,主要还是紧绷的精神有些难以持续。
逐月兽人的力气足以将人一击致死,相应的,村民们的武器也十分厉害,同样能够一击杀死逐月兽人,但二者之间所感受的压力却完全不同,逐月兽人沒有恐惧的概念,数量源源无尽,只能让村民们的压力越來越大,自己却完全不会受到影响。
“唔……你们小心,”
一个公民结结实实挨了逐月兽人一击,却是因为要保护两个正在撤退的普通下民,幸好他体质超群,只是吐了口血而已,若是刚才的一击落在下民的身上,估计十有**会将其轰成烂泥。
趁着这个公民捂住胸口喘息的机会,四个逐月兽人也一拥而上,尽管他们赤手空拳,但四手轰击之下,气息尚未稳定的公民同样承受不住。
“大人,”
两个被保护的下民本已只剩下喘息的力气,一见救了自己的公民遭到偷袭,体内顿时涌上一阵爆发的蛮力,一人一刀,嗤地扎进了两只逐月兽人的脑袋。
“你们……”
喘息之中的公民正待拼命反击,心中也做好了战死于此的准备,却突然看到袭來的逐月兽人少了两个,心中压力一时大减,砰砰两掌就将剩下的两只逐月兽人的胸口轰出了穿透的大洞,死得不能再死,待他惊魂方定,仔细看去,两个筋疲力尽的下民伏在两具丑恶的尸体之上,刀子深深地插在怪物的脑袋里,二人却连站都站不起來。
这公民迅速运气调息,逐月兽人自然不会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眼看着三个巨大的影子狂奔而來,自己却无法再保护这两个倒地不起的下民。
“撤退,撤退,”
突然,有些惊疑喊声四处响起。
“撤退。谁的命令,怎么可能撤退,”
“村长,是村长的命令,援军到了,而且……而且留在战场上就必死无疑,村长是这么说的,”
急促的交谈回荡在这个公民的耳畔,他顾不上迎敌,一手捞起一个瘫软的下民,甩开追來的逐月兽人,拔腿就跑。
至少在速度上,就算一般的下民也有一点优势,真正受伤的公民数量极少,在他们短暂的抵挡之下,几乎油尽灯枯的下民们总算彼此扶持着逃出了战场。
到此为止,村民与逐月兽人的战斗才持续了不到半小时,距离天亮还早得很,每个人的心中都挂着一个巨大的问号,现在若是撤退,难道所谓的援军真的能扭转战局么。
“喂,你看……”
一个下民突然指向不远处的村口,本來重建之后的村口是相当宽敞的,容纳几百人一同进入也沒什么关系,然而现在那里仅仅站着几十人,却被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堵得水泄不通,俨然如同排列了数千人,甚至数万人的大军。
“这些都是……都是公民大人,村长从哪里请來的援军。”
另一个下民十分不解地问道,且不论别的,就算搜罗这么多的公民都不是一件易事,又怎么能将它们瞬间集中在一起。
“错了哦。”
一个全身黑衣,头上包着白色头巾的公民听到了这个下民的话,微微一笑。
“大人。”
“真正的援军只有一个人,我们只是跟着他而已。”
这个衣装奇特的公民凌空一指,周围越聚越多的下民一同抬起头,却被那过于强烈的火光刺得立刻遮住了眼睛。
战场的方向,孤零零的人影悬浮在当空,全身燃烧着熊熊火焰。
“那个人……那个人是……”
“是原來的村长大人啊,”
沸泉村的老村民纷纷认出了仇无衣,顿时喜形于色,在之后搬进沸泉村的人就有些不明所以,虽然也听说这个人获得了元将的位子,但元将这个词对于他们來说太遥远了,根本不清楚会有多强,只有亲眼目睹过二人交战的老村民才心中清楚。
海量的逐月兽人蜂拥而來,战场上除了它们以外,再也沒有活着的村民。
这幅情景可谓宏伟,就如同大海当中升起了一片大地一般,黑压压的逐月兽人迅速将沙漠完全染成了它们的颜色,那种威势是极其可怕的,纵使有仇无衣这个“元将”坐镇,好多人也心有忐忑,紧紧地握着自己家人的手,不敢放开。
村口,距离战场最近的地方,拄着长刀的孟涟屹然而立,就在仇无衣身后不到十步的位置。
燃起的烈火成了最好的目标,逐月兽人张着大嘴一边咆哮,一边飞蛾扑火一般疯狂冲來。
“糸杀阵·磔死冥塔……”
仇无衣缓缓开启的双唇之中流出的是冰冷刺骨的声音,逐月兽人,他曾经在蓝血者口中听说了这种生物,某种意义上,它们其实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人,若非三元将与霸王之岛的强者们到处围剿它们,七大修罗国甚至不可能存留至今。
一线极不明显的细细微光自仇无衣摊开的掌心慢慢飘出,与那些踏着大步冲來的逐月兽人形成了鲜明之极的对比。
“这是……什么……”
站在仇无衣身后不远的孟涟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一根银色的弦翩然落地,却像撒种之后雄起的作物一般,自地面长出一座长方形的诡异巨“塔”。
如果以建筑物的标准來判断,这东西根本不能称之为塔,它只是由银色的弦所编织成的立方体而已,一条条同样的弦在立方体中央的填充部分编织成了一个个大小相等的方块格子,就像筛子变了形状一般。
三十余米高,二十余米宽,一座座立方体的怪塔接连在村口立起,眨眼间就组成了一道看起來貌似不太坚固的围墙。
这东西真的能够确保所有人平安无事么。
好多人对此表示了一定的怀疑,对面是无数气势汹汹的逐月兽人,仅仅凭着这种程度的攻击……
仇无衣摊开的手掌收回了小指,无名指与拇指,手腕轻松随意地向前一挥,好像一个将军在命令自己的部下出击一般,另一只手却握紧了切成小块的刀神金,将它吸入体内。
咆哮着冲击的逐月兽人大军依旧不知畏惧地向前猛冲,再有数十米便会触及那些竖起的奇怪方塔。
最终,仇无衣的动作快了一筹。
一座座紧紧靠在一起的奇怪方塔在仇无衣的指挥之下急速前冲,飞似地从逐月兽人的军队中央掠过。
刹那间,冲在最前的数万逐月兽人动作忽然停滞了片刻。
下一瞬间,缩在村口观战的所有人后骇得向后不住退去,个别心理承受能力较差的人甚至马上捂住了嘴。
数万逐月兽人就在眨眼之间化作了浓稠的血海,刺鼻的腥气毫不留情地扑面而來,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沙漠也一时之间无法吸收如此之多的鲜血,血海竟然一路向着村子涌去。
距离仇无衣最近的孟涟,看得比谁都清楚。
一座座立方体模样的磔死冥塔本身就是网格构造,当他们从逐月兽人身体上穿过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将它们切割成了无数细碎的方块。
一粒粒只有寸许见方的肉块夹杂在流动的血海之中,赤色的血海将一切都染得腥臭扑鼻,那情形,竟比无数逐月兽人进攻村子更加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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