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安娜的脚没有崴伤,索科夫倒是想带她一同前往,毕竟她也有过探险的经历。而且为了寻找哈巴罗夫的下落,她想必也是愿意随自己一起去冒险的。
但如今安娜的脚受伤了,走路都困难,更别说地底那种复杂的地形了,若是真的跟着自己去了,不但帮不了忙,还会成为自己的拖累。眼下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眼前的维多利亚了。
“维卡,你能帮我吗?”
听到索科夫的问题,维多利亚冷笑一声:“我怎么帮你?难道让我带上一个特警中队,跟着你一起深入地底,去搜寻那三个失踪的年轻人?”
虽然明知道维多利亚说的是气话,但索科夫心里还是蛮期待的。俄罗斯的一个特警中队编制是五十多人,这么多人深入地下去搜寻哈巴罗夫他们,效果绝对要比搜救队的那几个人强多了。
他故意调侃地说:“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别说那里不是我的管辖区域,就算是,你以为我一个小小的少校,在没有得到局长的许可前,就能调动特警队吗?”
索科夫挠了挠后脑勺,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维卡,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去地底冒险,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就算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和我有什么关系。”维多利亚有些不耐烦地说:“我既不是你的女朋友,更不是你的妻子,你的生死又关我什么事儿?”
听着维多利亚这种酸酸的语气,索科夫呵呵一笑,朝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说道:“维卡,丽达已经睡着了,我也该回去了,有什么事情,记得叫我一声。”
维多利亚没吱声,只是盯着前方只有图像没有声音的电视节目。
索科夫走到门口,刚打开房门,就听到后面传来了维多利亚的声音:“喂!”
他连忙停下脚步,扭头朝维多利亚望去。
“你明天等我消息。”维多利亚有些迟疑地说:“就算我没有权利随便调动特警部队,不过找一两位信得过的部下帮忙,应该还是没有问题。”
听维多利亚这么说,索科夫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冲着对方说:“维卡,真是太谢谢你了。”
维多利亚冲索科夫摆摆手:“出门时记得把门关上。”
索科夫刚回到家里,就接到大元打来的电话:“小林,有个俄罗斯朋友告诉我,他家邻居是一个参加过卫国战争的老将军,家里有不少值钱的东西,你明天有空吗?有空的话,就陪我过去一趟吧。”
得知大元明天要去一位老将军的家里,而且还是参加过卫国战争的,索科夫的心情不免激动起来,他甚至迫切地想知道对方是谁,参加过哪些战役,是否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过。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索科夫很爽快地答应了大元的请求:“没问题,你几点出发,给我说一声,我到时去接你。”
第二天一大早,索科夫给列娜打去电话,照例吩咐她负责开门,而自己驱车去接大元,准备陪他去那位老将军的家里。
到了地方,索科夫拨通了大元的电话,想催他快点下来。
谁知连着打了四五个电话,大元终于接听了电话。
耳机里传出他懒洋洋的声音:“小林,什么事儿?”
“你不是让我今天送你去老将军家买东西么?”索科夫从对方说话的声音,猜到他此刻可能还没有起床,便试探地问:“你不会还在睡觉吧?”
“哎呀,我把这事儿都忘了。”大元惊呼道:“小林,你等我一下。五分钟,最多五分钟,我就下楼。要不,你先上来坐一会儿?”
“不着急,慢慢来,我在车里等你。”
索科夫今天答应陪大元去那位老将军家,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了解对方是否是自己的故人,能否从他家找到一些和自己有关的东西。因为不知大元什么时候能下楼,索科夫就掏出手机,打开站,开始。
谁知看到一半,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本以为是维多利亚打来的,谁知一瞧号码,却发现是老伍打的电话:“老伍,有什么事情吗?”
“小林,你在店里吗?”
“没有,我今天有事,还没有去店里呢。”索科夫知道老伍没有什么事情,是不会随便给自己打电话的,便接着问:“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运输公司给我打电话,说有一包货到了。”老伍说道:“我可能要中午以后才能去市场,本来想让你帮我去提货的。既然你不在市场,那就算了。”
就在索科夫准备挂断电话时,老伍忽然问了一句:“对了,小林,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情?”
“你知道萨洛是怎么做的吗?”
萨洛是一种盐腌大肥肉,也是乌克兰的一道名菜,索科夫自然知道这种肉的制作过程。反正此刻没啥事,便开始向老伍进行科普:“萨洛取自乌克兰大白猪的脊背或腰腹侧部的肥肉制成,脂肪厚度在3厘米以上。
它的做法很简单:将肥肉切成20厘米左右的方块,放在盐水浸泡两天,取出肉块后,用盐巴均匀地涂抹在肉块表面。
准备小木箱子,从里面用暗色干净的纸糊好,底层铺好牛皮纸,再撒上1厘米厚的食盐,肉皮向下,将肉块紧密整齐地码放在箱内,码一层肉,撒一层盐,在肉块的周围也撒满。
装满后,上面覆盖干净的纸或者布单,盖上木盖,并在木盖上压上重物,然后把小箱子放置在阴凉的暗处。通常过上了三五天,就能食用了,在避光的常温条件下,可以保存一年左右。”
“做好以后,怎么吃,会觉得比较美味呢?”
“看你自己喜欢怎么吃了。”索科夫说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萨洛切成薄片,撒上些许蛋黄酱,再放上两条罐头里的沙丁鱼,夹在面包里吃。
如果你比较讲究,可以撒上烧烤酱烤着吃,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如果你觉得萨洛比较咸,可以放在水里煮一下,再拿出来切片吃,绝对比国内的腊肉更好吃。”
“小林,还是你懂的多。”老伍在电话里说道:“我刚刚给好几个人打过电话,他们别说做法了,连听都没有听过什么是萨洛。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改天试试自己动手做萨洛。”
“老伍,如果做出了萨洛,别忘记送两块给我哦。”
“没问题,没问题。”老伍笑呵呵地说道:“只要我做出了萨洛,一定会送两块给你尝尝味道的。”
结束和老伍的通话之后,索科夫继续。
刚看了没多久,就听到有人敲窗,他抬头一看,居然是一名挎着微型冲锋枪的警察,连忙摇下车窗,客气地问:“有什么事吗?”
警察向他伸出一只手,面无表情地说:“你的证件!”
索科夫连忙掏出自己的证件,递给了对方。
警察翻看了一番之后,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一个朋友。”
“一个朋友,他是什么人?”警察说着,就往后退了一步,打着手势让索科夫下车。
索科夫看到警察把护照揣进了兜里,看样子是想把自己带到某个角落里去搜身。
他推开车门下了车,打开手机相册,指着自己和维多利亚的合影,对警察说道:“喏,就是这位朋友,我答应今天送她去警局。”为了增加可信度,索科夫还用手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让对方看了更多维多利亚和自己的合影。
看到索科夫和维多利亚的合影,那名警察显得很是犹豫。表情复杂地思索一阵后,从口袋里掏出护照,递还给索科夫,随即转身走向他停在不远处的警车。
等警察开车离开之后,大元小心翼翼地从楼里走出来,看着警车远去的方向,心有余悸地说:“小林,刚刚那个警察就只查了你的护照,没有让你跟他走吗?”
索科夫不想太多人知道自己与维多利亚的关系,便摇摇头说:“没有。他只是检查了我的护照,随便地问了两句,就离开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过去吧。”
在大元的指引下,索科夫经过半小时的行驶,在一片老建筑物旁边停了下来。
大元下车后,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随后对索科夫说:“小林,我已经打过电话了,待会儿那个毛子会出来接我们的。”
几分钟之后,从不远处的楼里跑出一个平头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瞧了瞧,随后朝着索科夫和大元所在的位置跑过来。
男子来到索科夫的面前,开口问道:“朋友,你好!你是给我打电话的鲍里斯吗?”
“不是的。”索科夫知道大元的俄语名字叫鲍里斯,连忙用手朝大元一指:“他才是。”
“我是鲍里斯。”大元望着对方问道:“你就是梅萨特?”
“是的,就是我。”被称为梅萨特的男子点着头说:“我们现在过去吧,我的朋友都等急了。”
索科夫和大元跟着梅萨特往不远处的楼道口走去时,索科夫小声地问:“这人说话的口音和外貌,都像是阿塞拜疆人,你确定他带你去的地方,能买到你想买的东西吗?”
“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大元自信地说道:“他是朋友推荐给我的,相信朋友是不会骗我的。”
三人来到四楼的一个房间,梅萨特敲了几下门之后,房门被打开。
门口站着的男子,依旧和梅萨特一样,留着平头,是黑色的头发。
索科夫一看,就知道这人应该和梅萨特一样,都是阿塞拜疆人。他们说要卖给大元的东西,大概率又是假货。
“这是嘎依。”梅萨特向大元介绍说:“你要买的东西,就是他祖父留下的。”
索科夫和大元进入房间之后,首先看到的就是挂在对面墙上一张被放大到12吋的黑白照片,上面是一名年轻的军人,佩戴的还是老式的领章军衔。熟悉苏军军衔的索科夫,一眼就看出,这名军人领章上的三颗三角形标志,代表他是一名上士。
梅萨特见索科夫盯着照片看个不停,连忙解释说:“朋友,这位就是嘎依的祖父,看到了吧,他是一名将军!”
索科夫的嘴角撇了撇,装出吃惊的样子问道:“他穿的就是将军的制服吗?”
“当然,卫国战争时期的军服就是这样的。”梅萨特点着头说:“你瞧见他领章上的三个三角形了吗?这代表了他是一名上将。”
大元对苏军的军衔不清楚,所以根本没有察觉到梅萨特说的都是假话,反而显得格外兴奋。还迫不及待地问梅萨特:“不知这位老将军留下的东西在什么地方?”
梅萨特装模作样地对嘎依说:“嘎依,别愣着了,快点把你祖父留下的东西,都拿出来给这位朋友瞧瞧吧。”接着,他忽然用索科夫听不懂的阿塞拜疆语,与对方交流起来。
嘎依转身走进了卧室,过了不多会儿,就捧着个小木箱子走出来,交给了梅萨特。
梅萨特接过箱子,放在桌上后打开了盖子,对大元说:“鲍里斯,你瞧瞧,这两枚红旗勋章,就是嘎依的祖父所获得的。”
看着盒子里放的勋章,大元不禁两眼放光,伸手就想去拿,但却被索科夫拉住了:“大元,等一等。”
大元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还是停下了手,抬头用不解的目光望向了索科夫。
“大元,这些东西是假的。”索科夫用中文对大元说完这话之后,望着梅萨特问道:“朋友,怎么只有勋章,老将军与之配套的授勋证书呢?”
听到索科夫说起授勋证书,梅萨特显得很是尴尬,他有些结巴地说:“朋友,你也知道,这些勋章都是几十年前获得的,那些授勋证书早就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索科夫从梅萨特把一名上士,说成是一名上将那一刻开始,就知道这是他们设下的一个骗局,只有大元这样的大冤种,才会上当受骗。他及时地开口制止对方,就是想让他避免上当受骗。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大元居然相信了梅萨特的说法,还真的以为授勋证书丢失了,而是迫切地问:“不知这两枚勋章怎么卖?”
梅萨特和嘎依用阿塞拜疆语交流一阵后,对大元说:“鲍里斯,这些东西都是嘎依祖父的遗物,如果不是最近手里困难,他是不愿意出手的。我刚刚已经和他说过了,你是我的朋友,让他给我一个最便宜的价格。”
“多少钱?”
“一枚4000美金,”梅萨特说道:“如果你两枚都要的话,我可以自作主张,给你7500美金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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