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爸和方妈答应了搬过去住, 接下来收拾起房子就方便很多, 老两口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家具市场,精心挑选了一些上好的板材,给黄猫定制了七八个大小不一的小木箱,让人家雕刻好了门洞, 专门留着挂在家里让黄猫钻着玩儿。看小说网 m.kanxiaoshuo.net
方爸还是觉得不够,问方景尧道:“你问问你小舅有时间没有, 给宝儿这小房子上写几个字, 我看人家猫窝上都带着诗……”
方景尧比他还吃惊,道:“爸您想什么呢,谁家猫窝上还写诗啊!”
方爸又道:“那就写宝儿的名字, 让你小舅写,你字没他好看。”
方景尧不满道:“我字哪儿不好看了, 以前宝儿的小吊牌都是我给刻的, 您也没这么说啊!”
方爸道:“宝儿那会还小吗, 才两岁懂个啥。”
方景尧拖长了声音道:“哦, 它现在四岁半就懂了啊?您也太逗了,让我小舅写几个字,回头再让人看上给偷了去,我跟您说,我小舅现在一幅字可值不少钱呢。”他顿了一下, 又喜滋滋道, “还是我写吧, 我写的经济实惠, 还能给宝儿画个头像,用蓝色给它画,可好看了。”
方妈妈提醒他道:“用粉红色,宝儿是女孩子。”
方景尧点头答应了,方爸总觉得让自己儿子写有点委屈黄猫了,在那转了两圈最后屈服了,叹了口气道:“那也成吧,你画的好看点。”
方妈妈道:“这些小木箱到时候都写上咱宝儿的大名,就写——陆黄宝!”
方爸立刻就不乐意了,摇头道:“那可不行,怎么就姓陆了啊,咱家的猫得姓方!”
方妈妈道:“儿子跟你姓还不知足呢,宝儿也得跟你姓啦,真是个老封建,景尧别听你爸的,就写‘陆’!”
老两口一辈子争过不少东西,从刚结婚打几个柜子,到第一次新房装修厨房用什么颜色的地板砖,争了几十年了,就数今天吵的最厉害,谁也不肯让谁。方爸脸都红了,这会儿死活不松口,方妈妈写了小纸条放在黄猫面前,让它自己选,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坐在沙发那拍着巴掌喊黄猫过自己这边来。
黄猫一点迟疑都没有,立刻撒着欢儿冲妈妈那边跑过去了,脑袋抵着妈妈的腿来回蹭,呼噜个没完。
方妈妈笑呵呵道:“乖宝宝,一会咱们吃虾仁啊。”
方爸坐在那委屈的不得了,自己抱着个木箱子去阳台那砂纸打磨去了,就这样还怕黄猫玩木箱的时候弄伤了小爪子呢。
家里事(情qing)多,方景尧留下来帮忙,这两天都没来得及回龙宇那边。等到晚上的时候,龙宇自己找来了。
龙医生客客气气的吃完饭,也不提走的事儿,方妈妈略微让了他一下,道:“龙宇,今天晚上住下吧?景尧和他爸还要去弄猫窝呢,他那屋我收拾好了,晚上你俩一起睡。”
龙宇道:“谢谢妈。”
方景尧和方爸要去地下室刷漆,龙宇脱了外(套tào)也要跟过去,方景尧忙道:“别了,再弄脏你衣服,明天怎么去上班……”
龙宇接过他手中的工具道:“明天礼拜六,休息。”
方景尧愣了下,笑道:“看我,都给忙忘了。”
有龙宇帮忙,小木箱一晚上就刷完了清漆,方爸看了一圈满意的不得了,方妈妈下楼来喊了他回家去,这才跟着走了。他们老两口住在一个小区,但是晚上也不常留在这休息。
方景尧和龙宇去了楼上,黄猫没见龙宇留下过,(挺挺)新鲜的,一直跟在他脚边走。
等到龙宇去洗澡的时候,黄猫就在外面叫,方景尧拧开门放它进去,对龙宇道:“你让它守着吧,不然能在外面叫半小时。”
龙宇抚了一下眼睛上的水,点头道:“好。”
方景尧去给他拿睡衣了,黄猫就蹲在马桶盖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龙宇,它缩着爪子不碰一点水,但也不肯走,就在那一脸紧张的观察着。
等龙宇停了水,(身shēn)上系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它还在那歪着头看。
龙宇忍不住笑了一下,弯腰挠了挠它下巴:“黄宝?”
黄猫“(咪mi)”了一声,抬头看着他,顺从的((舔tiǎn)tiǎn)了((舔tiǎn)tiǎn)他的手指,让他摸自己。
龙宇没碰过这么软的东西,小心的摸了两下,对它这么信赖自己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没养过什么宠物,严格意义上来说,方景尧是他第一个认真养着的,但是景尧也没这么软,这么小……
方景尧拿了睡衣过来的时候,推门进来就看到龙宇一脸严肃认真的蹲在那撸猫,动作标准的简直像是在做实验。他忍不住笑了道:“快换上衣服吧,别着凉。”
龙宇一边换衣服,一边看着黄宝,问道:“它晚上跟我们一起睡吗?”
方景尧道:“那是,粘人精一个,你都不知道它晚上多能腻歪。”
龙宇笑了一下,低声在他耳边道:“宠物像主人。”
方景尧挑眉看着他,也笑了:“也像你,我才两天没回家,你不就找过来了?”
龙宇抱着他亲了一下,又亲一下,“我很想你。”
方景尧被他亲的没脾气,仰头也去亲他,含笑道:“我也是,也想你了。”
大概是方景尧的(床chuáng),龙宇躺下之后并没有任何不适,一夜好眠。只是第一次(床chuáng)上多了一个小东西,不再是他们两个人睡。
龙宇早上是被黄猫踩醒的,估计黄猫也没睡醒,闭着眼睛在那一边呼噜一边用小爪子隔着被子去踩龙宇的胳膊,一下接一下的,哼哼的像只小(奶nǎi)猫。
方景尧打了个哈欠,翻(身shēn)过来挠了黄猫两下,“宝儿,睡醒啦?”
黄猫爪子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这才发觉踩错了人,扭着(屁pi)股转过去又冲着方景尧开始踩,一下一下的,踩的特别欢。
等它踩够了,俩人才起(床chuáng),一边刷牙一边看镜子里的对方,龙宇目光柔和,方景尧却是看到他(身shēn)上那件略小一点的睡衣,咧着嘴在那笑。
等吃了早饭,方妈妈过来喂猫,瞧见龙宇还在有点惊讶:“龙宇今天不出去呀?”
龙宇手里拿着一盒猫罐头,正在那哄黄猫,见她进来忙站起来道:“今天没什么事,正想陪着景尧一起出门。”
方妈妈笑了道:“别跟他一起,他和你叔叔又去那边收拾家具去了,你在家陪着宝儿就成,别干那些个粗活。”她瞧见黄猫已经吃的肚皮滚圆,也就放心了,去小书房拿了点东西带上,道:“景尧啊,我一会出去一趟,带几个人去看看你杜姨家那个谁。”
方景尧道:“您又去啊?”
方妈妈道:“是啊,这不你杜姨她们认识的一个朋友,跟当年杜谦(情qing)况一样,这当妈的死活想不开,我们就商量着带她去看看,正好也到(日ri)子了,去扫扫墓。”
方景尧道:“好,那您路上小心点,要不我和我爸先送你们过去……”他看了一眼龙宇,龙宇打从刚才听到杜家兄妹的名字就看过来,这会儿听的虽然有些茫然,但还是在努力听着,看起来很想知道的样子。方景尧看他一眼就笑了,指了龙宇道:“看我这记(性xing),一直忘了跟龙宇说了。妈,要不您也带上龙宇,我之前瞧见杜若的时候都没来得及跟龙宇详细说当年的事儿,您带他去看一趟就明白了。”
方妈妈嗔了他一句,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龙宇啊,阿姨跟你说,你放心,老杜家那个孩子跟景尧没什么关系,他们是……”她想了一会也解释不清楚,笑了道,“算了,咱们一会过去,等到了那边你就知道了。”
龙宇点头答应了,去拿车钥匙。
方景尧也收拾好了工具,跟着他爸一起去等沙发那些大件过来,撸着袖子当搬运工,方爸(挺挺)自豪的,这几天哪怕穿件儿子的破洞旧衣服也走路虎虎生风。方景尧也换了一(套tào)耐磨的衣服,提了一整(套tào)工具箱子准备出去,临出门的时候,龙宇拽了他手腕,趁着他回头在唇角亲了一下,笑着道:“注意安全,等我回来帮你。”
方景尧响亮地回亲他一下,眼睛笑的弯弯的答应道:“好!”
两人一个陪着爸爸一个陪着妈妈,各自行动,龙宇这边要轻松许多,他一路上接了几个阿姨,专门当了一回司机。
方妈妈一路上没少特意跟人介绍,说这是也她家另一个儿子,那几个阿姨对龙宇也很友善,看的出(性xing)格各异,但是互相之间都很熟悉。
看她们之间交谈的样子,也不是第一次去扫墓了,只是其中有个刚上车的阿姨瞧着面色不太好,愁眉苦脸的。
方妈妈劝她道:“想开点,带你去瞧瞧,你就知道什么是惜福了。”
那个阿姨叹了口气,也不太(爱ài)说话,红着眼圈歪头看向车窗外,“大姐,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啊,你们也不告诉我。说真的,我真没脸出门,你说我儿子这样算怎么回事,我反正是想不通,心里难过的要死了……”
方妈妈那脾气直来直去的,立刻道:“一会去了,让你看看什么是要死要活。”
那位就闷不吭声了,一路上也没再说话。
到了墓园,那几个阿姨就一边聊天一边带着新加入的人找过去,那个有点忧郁的阿姨这会儿吓了一跳,也在那小声的问着:“我们这是要去看谁啊?怎么到墓园来啦?”
旁边的人开导她道:“去瞧瞧一个孩子,跟你儿子岁数差不多,埋在这好些年了。”
那个阿姨“哎呀”了一声,脸上露出几分惶恐和惋惜来,终于没有刚才那种愁眉苦脸的样子了,瞧着多了几分胆怯。她是觉得儿子跟常人不一样,喜欢男的,她没面子,但是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又辛辛苦苦养大成人的,哪儿舍得提一个死字。
龙宇跟在她们(身shēn)后过去,心里已经猜出来大半,等去了之后,果然瞧见一个单独立在那的四方墓碑,黑石做的,上面贴着一张模糊不清的男孩照片。
孤零零的墓碑前,一个年轻人已经提前到了,他打扫好了小墓地,特别客气的跟阿姨们问好,瞧着二十几岁的模样,长相(挺挺)斯文。
方妈妈她们看这里这么干净,也不用再打扫了,就对他笑了道:“你在这正好,我们带你刘阿姨来散散心,就在这看一圈。”
那个被称作刘阿姨的正是之前一脸忧愁模样的女人,她在这看的瘆得慌,不肯多待,坚持要去别处看看。方妈妈只能对那个年轻人道:“那我带她去别的地方看看,你跟龙宇……哦,这是龙宇,你知道吧?”见他点了头又道,“你帮我跟龙宇说说的当年的事儿,景尧那回瞧见杜若啦,光顾着跟人家小姑娘说话,忘了告诉龙宇那件事。我们年纪大了,说的也没你清楚。”
那个年轻人就答应了一声,等他们走了,这才略微松了口气,掏了烟出来给龙宇,“抽吗?”
龙宇摇摇头,道:“不会。”
年轻人也没抽,给墓碑那放了三颗烟,笑着道:“我也戒烟(挺挺)久了。”
龙宇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墓碑,开口道:“这是谁?”
年轻人道:“哦,一个傻((逼bi)bi)。”
墓碑上名字像是被人用小刀一点点扣掉了,只留下隐约的痕迹,能看到第一个字是个“杜”字。还有一张被风雨淋的变色的老照片,看的出是一个年轻男孩,穿着一(身shēn)球衣,照片也没有旁人那么郑重。
那个年轻人也看了一会,忽然笑了道:“这人吧,也算是跟景尧是朋友,不过是个怂包。”
龙宇站在那听他说下去。
对方像是太久没有回忆那段过往,认真想了一会,道:“大概七八年前,读大二的时候,他不敢跟家里出柜,但是又受不了外面花花绿绿的世界,受不了那份儿(诱you)惑,大学吗,出去之后天大地大的,家里也管不着,就撒开了找男朋友呗!遇到过两个人渣,也遇到过一个好的,但是最后都没成,自己瞎玩儿。后来找了个外国来的交换生谈了半个月,他是认真了,对方却没有……那洋鬼子被检查出(身shēn)体携带hiv病毒,通知他的时候,这傻((逼bi)bi)就跟天塌了一样。”
“他自己承受不住,就跟家里人说了,他家里人真的(挺挺)好的,一窝怂包,在那哭着说要凑钱给他治病。”年轻人笑了一下,伸手擦了擦墓碑上那张照片,“家里人陪他去医院做检查,等结果那几天跟判刑似的,他心里压力太大,又不敢再跟家里人说这些,就跟一个朋友说了。”
“也活该他点背,那朋友是报社的一个小记者,正愁没什么新闻吸引眼球呢,就怂恿他接受一个匿名采访,让更多的人提高防范意识。他也傻,那会儿被家里人救了,也跟圣父似的,恨不得拿自己那点苦难去普度众生,让大家多点防范意识。采访是做了,登出来的时候就傻眼了,名字、学校、家庭住址还有他的照片,都在上面,大标题写着‘从疯狂.滥.交到同.(性xing).恋’……”年轻人肩膀抖了一下,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真是((操cāo)cāo).他大爷。”
龙宇等了一会,缓声道:“然后呢,那个人怎么样了?”
年轻人安静了一会,咧嘴笑了一下,声调又恢复了懒洋洋的样子,“还能怎么样啊,哪儿受得了这个啊,拿结果前一天自己吊死在家里了,都没来得及知道自己血液化验正常。”他弹了弹照片,嗤笑了一声道,“他自己觉得自己血脏,不敢割腕自杀,就找了根绳子上吊死了。”
龙宇沉默的看向墓碑上的照片,又看了看那个年轻人,眼神里若有所思。
别墅区一栋靠近围墙的三层小楼院中。
方景尧正和他爸在那敲打一个柜子,方景尧买来专门放书的,什么都好,就是需要自己组装,房间里放不开,爷俩只能在院子里拧螺丝。
杜若来送东西的时候,正好瞧见他们爷俩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掐架,都觉得自己特别有道理,谁也不听谁的。她抿着嘴笑了一下,敲了敲那个小铁门道:“方叔叔,景尧哥哥,我妈听说你回来了,让我给你送点东西过来。”
方景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走过来接了她手里的提兜,笑了道:“又送什么好吃的来啦?”
杜若也笑了:“还能有啥,你最喜欢吃的呗!”
方景尧眼睛都亮了,向她竖起大拇指:“太棒了,杜阿姨做的辣椒酱最好吃了,尤其是现炒的,加了那么多(肉rou)块进去,我拿辣椒酱拌饭就能一口气吃三碗呢!”
杜若弯了下眼睛,道:“何止,你小时候就能吃三碗,现在肯定还多。我妈今年做了好些呢,正好我哥也回来啦,给他准备着呢,你要是吃完了就跟我说,我再给你送来,管饱!”
方景尧也不跟她客气,立刻就点头答应了,喜滋滋道:“杜谦也回来了,怎么没瞧见他人,去哪儿了?”
杜若撇了撇嘴,道:“还能干什么,给自己‘扫墓’去了呗。”
方景尧失笑,揉了她脑袋一把:“你这鬼丫头,当年下手真狠!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干的漂亮,让你哥年年回来才好呢,可长点记(性xing)。”
杜若躲了一下,小声叫道:“哎呀,你手脏……别揉,别揉,我头发都乱了!”
方景尧道:“怕啥,严律师又不在。”
杜若脸红了道:“景尧哥哥!”
方景尧拽着她进来,对她道:“你来的正好,快帮我看看,到底是我爸对还是我对,我俩争了好半天了。”
杜若哭笑不得,只能跟他进去一起研究书柜去了。
而在同一时间,墓园,一处偏僻的边角墓旁。
龙宇也把目光看向那个年轻人,他终于在对方似曾相识的清秀五官上看出了一点熟悉的影子,问他道:“你就是杜若的哥哥……杜谦吧?”
杜谦抬头看向他,有点惊讶道:“你看出来啦?”他也没隐瞒,站起来笑道,“对,我就是杜谦。”
龙宇也从那块墓碑上辨认出“杜”姓下面的那个字,似乎就是个“谦”字。他看向杜谦,有些疑惑道:“那这里埋着的是?”
杜谦道:“也是我。”
龙宇有些不解。
杜谦拍拍墓碑,笑了道:“我当时受了太大的打击,真想一死了之,但是谁让我有个好妹妹呢!杜若跟我是双胞胎,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之间还真有点心灵感应似的,我一出事,她就疯了一样往家跑,还真救了我一条((贱激àn)激àn)命……但是也没饶了我。她之前和我妈都特别小心的跟我说话,生怕刺激到我,我一寻死,哎哟我的天,当时我还以为我妈是方景尧他妈上(身shēn)了,上来就给我一顿抽,打的我吱哇乱叫,太疼了,那点想自杀的心都给打没了。”
杜谦现在说起来还心有余悸,摸着(胸xiong)口感叹道:“老太太骂了我特别多,后来我也没听清楚多少,就记得她哭的真是我心都要碎了。杜若更狠,当天夜里拽着我去墓园,扒了我(身shēn)上的两件衣服给我立了个衣冠冢,挖的指甲里都流血了,一(身shēn)泥的站在那告诉我就当过去的那个我死了,让我好好活下去,要不然就让我滚远一点死的清净利索,她绝不埋我第二回……”
龙宇动了动唇角,但是没有说话,他忽然想起方景尧高看一眼的那个柔弱的小女孩,那个女孩,值得景尧的尊敬。
杜谦感叹道:“总之,我就被揍醒了。那个时候我就想,凭什么呀,我受了委屈,我还得死这,那些造谣的岂不是要笑死了。”
龙宇道:“之前那个记者,你告他了吗?”
杜谦舒展了一下眉宇,这次是真心笑了:“我倒是想来着,但是让人抢先了。”
龙宇有些惊讶,“是杜若?”
“不是,是方景尧他妈。景尧那会儿也跟家里坦白这个事来着,我们算是,盟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那段时间他比我看的开,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安慰我。方阿姨虽然没反对,但也没说支持,估计也(挺挺)迷茫的吧,有什么办法,她也是头一次当妈,又遇上我们这样的孩子……”杜谦摇了摇头,笑道:“但是方阿姨跟我妈不一样,眼里揉不进沙子,她不欺负人,但也绝不让人欺负到自己人(身shēn)上,带着她们那几个老姐妹,浩浩((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就举着条幅去静.坐.示.威去了。”
龙宇唇角很浅的勾了一下,听着他说。
“方阿姨说,‘他们这些孩子跟其他人家的孩子一样,怎么别人谈三五个女朋友没事,合着他们就能扣大帽子啦?’‘人人平等,你这不平等,我们就静坐到报社道歉’‘冤枉了人口头歉意我们不接受,我们家小孩也给国家纳税也做贡献,凭什么差别待遇’……”杜谦扬起眉毛笑道,“最后硬是((逼bi)bi)着那个记者和报社道了歉,连着登报了好几天。”
龙宇神色缓和下来,点头道:“她很好。”
杜谦道:“可不是,方阿姨对我们跟景尧一样,都特别好,我们一起长大的小孩真是又怕又喜欢她。你去打听打听,谁小时候皮了,家里不是吓唬说‘再闹就让方景尧他妈来揍你了,跟揍方景尧一样狠’啊!”
龙宇低声笑起来。
杜谦也笑了:“闹的是出了口气,不过我原先那份儿工作也做不成了,就去外地换了一份更舒心的,现在做游戏呢,我以前就(挺挺)喜欢的。就是有点对不起我妹妹,她大学最后一年因为我的关系,硬是改了专业,考研学司法去了,憋着劲儿想当律师……我都知道,她心里一直记挂着我的事儿呢。”
龙宇道:“她很优秀,做什么事都不会差。”
杜谦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站起(身shēn)来,看着那个墓碑上狠狠雕刻了又被小刀抠了去的模糊字迹,傻乎乎笑了道:“那肯定的,我妹妹吗,这世界上没谁比她更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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