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虽然涉世未深,但他不傻,那样做,无疑承认弟弟偷饼,因为只有错的人才会退步,那样做是无声的承认。
听到眼前这位衣衫破烂的少年果断的拒绝,孤鸿煊微愣了愣,显然是没料到聂云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自打懂事以来,因地位的尊崇,加上妖孽般的修炼天赋。
莫说遇到的同龄人对他毕恭毕敬,就连阁中的一些长老也对他非常尊敬,他所说的话,从未遭人反驳。
没想到今日在这个卑微少年这里碰壁,这让他心里微微不悦。
脸色已不似先前那般温和,有些许冷厉道,
这位朋友你可想清楚了,无论是不是你们偷得,若不按我说的办法,想必这位大汉不会轻言善了,那样麻烦会有点多啊。
虽然那样做无疑承认污蔑,但目前他还带着弟弟,在奶奶面前他可是答应要好好照顾弟弟呐,思量过问题的多方面情况。
聂云紧握着拳头,咬了咬牙,缓缓地弯腰捡被打掉的烧饼。
正当聂云伸手去捡时,突然感觉身体如山岳般沉重,好像是某人散发的威压。
聂云微抬头,看到孤鸿煊那不可察觉的微笑。
并且他隐隐感觉到这威压的源头就是面前这位,衣衫华丽,英俊潇洒的少年。
看来这位英俊公子的心胸倒是比我想的还要狭隘,不过你今日要凭你那气势压到我,让我屈服,那你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聂云倔强的慢慢站直身子,突然右腿一麻,险些跪倒在地。
刚在那一道真气攻击在他的右腿上,旁观人都未看到,但聂云察觉到正是孤鸿煊发出的。
孤鸿煊,这个名字我记住了。
今日辱,他日必讨。
“鸿煊”
正在聂云挣扎着站直身来,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顿时,那如山岳般的威压如潮般尽数褪去。
一位身材瘦弱的老者徐徐走来。
大师傅,见老者走来,孤鸿煊恭敬道。
刚才也是因为大师傅的喊声,他才收回威压,对于这位大师傅,孤鸿煊可是很尊敬的。
在飞仙阁内,这位老者的修为可是仅次于他父亲,并且这位老者对自己可是非常疼爱,在孤鸿煊的修炼之路上受到大师傅的指点最多。
不过大师傅性格古怪,对人异常严厉,平日里不苟言笑,整天板着一张严肃的面孔,只对修炼感兴趣。
并且大师傅一直渴望飞升仙人,只不过这些年境界到达瓶颈,停滞不前,并且这次出来也是为了寻找一些特殊之物,来提升境界。
要赶路了,在这里做什么?
回大师傅,没什么,只是一点琐事。
既然没事,那就走吧,老者不经意扫了聂云一眼,转身欲走。
忽然回过身来,望着聂云的方向,准确地说是在看聂龙。
望着老者闪着精光的眸子,聂龙感觉好像灵魂都被这个瘦弱的老者望穿。
聂龙怯懦地向聂云身后靠了靠,轻拉聂云的衣袖道,哥哥,这个老头的眼神好吓人。
聂云对着老者的眼神望去,忽见老者把聂龙从上到下扫视一边。
而后那枯瘦的脸庞变得微微抽搐,眼神里有着难以描述的激动, 好似发现了奇珍异宝,甚至比奇珍异宝还要珍贵无比。
身旁的孤鸿煊也似看出大师傅有点不正常,轻问道,怎么了,大师傅。
老者若有所思的道,没什么,走吧,转身之际,绣袍一挥,一道细微的不可察觉的波动荡漾开来。
那两兄弟似乎很有意思,并且那个弟弟似乎身上有什么秘密,否则那个灵上老鬼也不会那么兴奋激动。
一身淡粉色的长裙,袖口绣着淡白色的玉兰,一根浅绿色的腰带将纤腰收紧。
白皙的玉颈上带着一块玉佩,一张祸国殃民的娇颜上噙着一抹妩媚的道。
能让飞仙阁大长老灵上真人大惊失色,并且还留下自身印记的少年,真的让我有点好奇。
纤细白皙的手执一把扇子,嘴角轻钩,身着丝绸羽衣,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
还有光洁脸庞上所现的迷死万千少女的笑容,有点深沉的道。
夜幕渐渐降临,繁星悄悄挂在苍穹,两道纤细瘦弱的身影在月夜下慢慢前行。
“哥哥,我饿”
白天折腾一天,也没有吃到食物,聂云也已经非常饥饿,可是天已经黑,也没处找食物。
但看着弟弟饥饿的可怜模样,聂云安慰道:
龙儿乖,一会睡觉就不饿了,等明天一早,哥哥就去给你找食物。
刚好走到一间破庙,聂云带着弟弟准备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躺在哥哥那不算宽厚但却异常温暖的臂弯里,聂龙瞪着清澈的大眼睛道,哥哥,你给我唱歌吧,我现在睡不着。
嗯……,可哥哥不会唱歌啊
啊……,我不管,我就要听哥哥唱歌,望着耍小性子的弟弟。
聂云无奈的道,好好好,哥哥唱还不行,真是拿你没办法。
聂云充满怜爱的刮了一下弟弟饱满的小玉鼻,聂龙淘气的伸了伸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看着怀里睡熟的弟弟,聂云轻轻抽身,走出门外,看着高高挂在天空的月亮,皎洁而明亮。
不知为何,每当唱起那首曲子,心中总会莫名的伤感。
脑海中总会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出现,看身形应该是一个女人,可就是记不起来,想到后来越想脑袋就越痛,索性也就不想。
聂云伸入怀中掏出一块丝绸锦帕,丝帕是用上好的冰蚕丝,配上飞线流云绸缎绣制而成。
锦帕上面还有美丽的图案,上面绣着一个男孩与一个女孩骑着一个飞天魔兽在云际乘风飞翔。
魔兽飞的很高,下面有成对的其他种魔兽在飞翔,男孩女孩脸上流露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真诚而又天真。
每次看到这幅图案,聂云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温暖与开心。
似乎所有的烦心事都抛到九霄云外,心情变得很舒畅。
但至于这丝帕他是从何而得,他确实一点印象也没有,自懂事以来,他就一直带着这个丝帕,久而久之,他就把丝帕视为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随身携带。
想着这短短几天经历的事情,对月光下的少年来说,宛如梦境一般那么突然,但又那么真实。
那天掉下悬崖后发生了什么,难道是爷爷及时赶到施救吗?
还有怎么会有人要追杀我们,看敌人的样子似乎与爷爷认识,爷爷似乎也料到了。
爷爷既然那么厉害,为什么不教我呐,有很多疑问困惑在聂云的心里,看来爷爷隐瞒了很多事情。
想到还有未完成的使命,以及照顾弟弟的责任,聂云耸了耸肩,长吁一声,把丝帕叠好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
忽然,一个如鬼魅般的身影从聂云身边一闪而过,闪电般的进入破庙内。
紧接着一个略显沧桑的身影缓缓浮现,身旁还有一位青涩的少年,二人正是今日羞辱聂云的孤鸿煊师徒。
还不待聂云开口询问,身后便响起聂龙稚嫩的声音。
你是谁,为什么抓着我不放?大坏蛋,放开我,聂龙尽力挣扎着,但是又怎能挣脱。
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听到弟弟的呼救,聂云迅疾转身将要进入庙内,但是聂云刚要迈开脚步,便感觉身子如山岳般沉重,双腿如灌铅似的异常沉重,聂云双拳紧握,尽力迈开步伐。
现在的聂云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点点的前进,速度比蜗牛还要慢上几倍,在外人眼里,聂云好似没有动弹半分。
哼,大师傅的强大威压,就连我也不能挣脱,受过灵上真人威压的孤鸿煊深知威压的厉害。
据说大师傅曾经可是仅依靠真气压迫,就把一位修真者重创,全身骨骼断裂,筋脉俱损,自此成为废人。
对于灵上真人这样实力通天的人物,周身的真气威压,一旦被笼罩就连一些实力不凡的修真者也不能挣脱,难以抵挡,更何况现在的聂云。
呦,这个少年在我的束缚下,不仅没有爬下,竟然还能做到如此,倒是小瞧了他的毅力,灵上真人心里嘀咕道。
那么这样,你还能坚持多久,灵上真人沧桑的脸庞上涌上一丝厉色。
嗡,旋即聂云感觉天旋地转,脑中一片混沌,脑袋快要被撕裂似得,痛苦万分。
大脑中好像有万只虫蚁在啃食,与此同时聂云感觉身体的重量又增加了数倍,身体不受控制的想要倒下去,并且聂云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神智恍惚不清。
就连站在灵上真人旁的孤鸿煊也隐隐的感觉到灵上真人那股强大的威压,感觉脸颊上有一点刺痛,他也被波及了。
孤鸿煊赶忙运转真气抵御,虽然那股威压不是对自己,但由于太过强大,波及周身在所难免。
看来大师傅是打算废了这个少年,除了威压外,孤鸿煊隐隐的感觉到威压中蕴含了别的力量。
正当聂云感觉快要昏厥时,忽然听到弟弟的呼喊,聂云为了保持清醒,用力咬着自己,剧痛使聂云突然清醒过来。
看到弟弟如玉琢的小脸上挂着两串泪珠,还有那惊恐担忧的眼神,聂云心中涌上深深的愤怒。
龙儿不要怕,哥哥会救你的,哥哥还要与龙儿一起去救出奶奶呐,聂云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龙儿相信哥哥,龙儿不怕,聂龙啜泣道。
为何要抓我弟弟,我们兄弟应该没有得罪你们吧,聂云面带愠色的道。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不过我真的很好奇凭你现在的样子怎样救你弟弟呐,孤鸿煊略带轻蔑的道。
望着孤鸿煊唇角的那一抹嘲讽之色,聂云漆黑的眸子中升腾起浓浓的杀意,咬着牙,倔着骨,双腿颤颤巍巍的颤抖着,好似要迈开步伐,紧握的双拳咯咯作响。
灵上真人似乎不愿再纠缠下去,凝聚浑厚真气的巨掌对着聂云轰了过去。
聂云应声倒地,睁大的双眸看着弟弟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缓缓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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