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因为太师府来了不知什么贵客,府中的仆役都跑前跑后,异常忙碌。“小月,把这些漱口茶水送去大厅。”“ 月儿。”没有人应答。苏儿上前道:“陈管事,小月肚子疼刚刚去茅房了。茶水我去送吧。”管事的把茶水递给苏儿,又骂骂咧咧了几句。
闫潇月此时已经换上了之前准备好的那一套蓝衣短打,一个小厮的装扮到了柴房旁边。这个偏院到了入夜就会锁门,所以她只能趁着今天府里忙碌无人注意才偷偷溜了进来。她从怀里拿出偷来的绳子,甩了好几次终于甩到枝杈上,拉了拉感觉稳定后,便就着绳子踩着墙上的凹坑往上爬。
爬上墙她就傻眼了,这墙从里面看只有不到两米,外面却有近三米高。蹲在窄窄的墙上,她开始调整绳子的长度。
“谁在那儿!”闫潇月寻声一看,竟有人这会儿进偏院搬柴。“快来人,抓贼啊。”这要被抓住就完了,她心里一急,身子不稳,就从墙头栽了下来。虽然因为绳子拽了自己一把,身体还是结结实实地落地。闫潇月疼得龇牙咧嘴,庆幸自己没有摔死或摔残,正拄着手肘要爬起来,忽见眼前露出一双青色缎面的长靴。
完了。白摔了。
“你是何人?”清清冷冷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闫潇月蓦地抬起头,却见一双墨亮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审视着她。一身青衣长袍,头戴玉冠,贵气逼人。然而那眉眼,那神情,分明就是……那人似乎也是一惊,嘴唇微动:“月……”。
一对侍卫追来:“夏王殿下。”
靳夏抬眸,不怒自威:“发生什么事了。”
“启禀殿下,刚刚发现这个小贼翻墙而走。”一个侍卫答道。靳夏扫了一眼一身短打的闫潇月,对那侍卫淡淡道:“你们误会了,这个人是我的侍从,刚刚,刚刚我罚她去摘墙边树上的花,所以她才翻墙了。”说完轻咳一声,看向别处。那队侍卫见夏王开口,又见闫潇月躺在地上似是摔的不轻,也不像此刻模样,便告退离开了。侍卫退下后,靳夏匆匆上前,闫潇月已经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地上:“多谢夏王殿下救命之恩。”靳夏怔了一怔,继续上前,蹲下身子,一把抱起闫潇月,回头命道:“去通报秦太师,本王 身体不适,先回府休息了。”旁边的随侍似乎愣了一下,顿了片刻方告退离开。闫潇月被抱在靳夏怀里,忙不迭道:“夏王殿下,使不得,快放我下来,以前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靳夏看着她,那双眸里有着皇子贵胄的威严,又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软,“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你交给刚刚那些侍卫?”闫潇月傻眼了,正待辩驳,靳夏又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我原该想到,这世道混乱,你……你在我身边,我至少能让你少些飘摇之苦。”闫潇月脑中迷迷糊糊,又真是刚刚摔疼了,夜风寒凉,在他的怀里轻轻颠着,大脑一时有些懒倦,听起来似乎这真是一个好去处,但潜意识里又有些抗拒,嘴里便发出:“嗯,啊?”之类的话语。靳夏抱着闫潇月上了一顶轿子。闫潇月整个大脑才清醒过来。一时间觉得局促难安。
“你怎么在这里?”靳夏语声关切。
“被人贩子卖到了这儿。”
靳夏手不自觉地捏了起来,闫潇月不以为然地笑道:“别这么一副愧疚的样子,别人看到还真以为你欠了我什么似的。”
靳夏移开眼睛道:“你不怪我不告而别吗?”
闫潇月笑呵呵:“你一个皇子,受重伤到我的医庐,想来个中复杂不是我这种平民百姓所能理解的,我不过是大夫救了病人,你也算是付了诊金,还有什么好怪的,夏王殿下不要追究我当时多次不敬之罪我便要阿弥陀佛了。”
靳夏听她说到诊金二字,眼神一暗,涩然道:“你原来这样想。”
闫潇月心神一恍,然而只是片刻,她便拍了拍脑门道:“要是早知道你这么有来头,我就该勒紧裤腰带好酒好菜地招待着。”靳夏声音温和:“以后就在我身边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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