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
两人总算是到达了目的地,走进五当家的院子后,纪铭发现,奎因的小手也很不自然地松开了自己,脸上红扑扑的。
“就是这里吗?”
纪铭问道,眼睛看向一边的奎因,笑了笑,心道这小姑娘果然对自己有好感。
地上的几具干尸使奎因通红的小脸上猛地刷白,匆匆忙忙对纪铭道:“这山寨太不安全了,纪铭,你有见过会吸血的怪物吗?”
“额...”
纪铭语塞,随即挠了挠头,装傻糊弄道:“见过了,那是几只很丑很丑的长毛怪。我还不太清楚,山寨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怪物?”
“你...你没事吧?”
听到纪铭已经见过了那些怪物,奎因瞪大了眼睛,担心地问道。
“没事,有事的是它们!”纪铭笑了笑,暗道小孩子真好糊弄。
“哦......”奎因松了口气的样子,现在的她根本就无法质疑纪铭任何事情,因为这个少年实在太强大了。
“谢...谢谢你,救了我们。”
奎因的眼睛向别处看去,小脸又红了起来,吞吞吐吐地说道,可爱极了。
“别客气,我都快忘了。”纪铭笑着说道,脚步却有些沉重,最终还是当先走进了屋子里。
奎因也是一阵语塞,救命之恩,这人居然这样说忘就忘了?
既然人家不提,她也不好做作,只能埋头跟进屋子。
走进屋子里,还是和之前看到的一样,一样入目四处都是武器与毛皮。原来那大个子还是给收藏爱好者,只是,他收藏了不该收藏的东西。
纪铭看向地上那还没挂起来的银狼毛皮,相信这毛皮一定是这屋子里面最令人自豪的藏品。
再度看到自己的“部下”,纪铭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狼皮旁边的银白球球更是让纪铭心里猛地一痛,不由走上前去轻轻抚摸。
“咦?”
蜷缩着的潭惊醒了,金色的瞳孔呆呆地看着来者。
少年换了一身崭新的衣物,这俊朗而悲伤的面颊映入眼帘,使得潭本就不堪的心情更加哀伤。
银狼崽动了,它的身子先是抽搐一下,便抬起头来看向纪铭,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显露出来。、
“怎么回事?”
纪铭心中不解,抚摸着银狼崽的小手收了回来。他清楚的记得,银浪崽以前分明是白色的瞳孔,像开了白眼一样。
现在为何会变成黑色的?莫非...是父辈遗留下来的基因所致?
纪铭百思不得其解,便干脆不再去想,而是呆呆地看着银狼崽的眼睛,灰头土脸地低声说道。
“真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的母亲。”
在这坚冰般的脸颊下,又有谁知道纪铭此刻心中的苦楚?他当初下了狠手将整个狼群杀戮一空,强行契约,差点导致母子分离。这么多天来,银狼对狼崽无微不至的照顾一一在纪铭眼前浮现,母子的感情之深竟是毫不逊色人类。
却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最终导致母子阴阳相隔。
“呜呜~~~~~~·”
银浪崽只是低声哀嚎一声,便是一瘸一拐地站起身子,昂首挺胸地看向纪铭,眼中竟是充释这倔强与坚持。
“不行,你代替不了你的母亲。”纪铭一口回绝,眉头微微一降,严声道。
“呜呜~~~~!”银浪崽一瘸一拐地走动着,头颅在纪铭的身上来回摩擦,似乎是在哀求着什么。
“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纪铭眼中的伤感一闪而逝,再度在银狼崽失魂落寞的银浪崽头上抚摸。
银狼崽在渴望继承母亲的意志,纪铭清楚的知道这些。但是,这条道路太过危险,他不愿意再让银狼崽重蹈母亲的覆辙。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出去一趟。”
狠下心来,纪铭猛地起身,不再管顾银狼崽的痴缠,一路不回头地快步走了出去。
“纪铭...”
奎因欲言又止,呆呆地看着纪铭离去。
她相信,纪铭会回来的,为了那五个月后的承诺。。。
想到这里,她的的脸上就跟吃了蜜糖一样,甜甜地站在原地浮想联翩起来。
“呜呜!呜呜!”
银狼崽一瘸一拐地追着纪铭的身影,终于在门口的地方停了下来。此刻,它的视野里已经没有了纪铭的踪迹。
它听不懂纪铭的话,只知道它应该在这里等着,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小白...”
潭呆呆地看着银狼崽仰望着的脸颊,心里就像是千钧大石压着一样,很不是滋味。
屋子里,两人一兽就这样各怀情绪痴痴地等着,等待着纪铭的归来。
因为,他就是他们的未来。
“瑶瑶,等着我,我现在就去接你!”
在成排屋檐上飞奔而过,纪铭扬头向着远处眺望,那硕大而枯黄的树木从这里看去只是很小的一个点罢了。
他必须抓紧时间,为了各种各样的事情。现在的他,多么希望自己学会了传说中的分身术,来将这些事情一一处理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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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温暖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射在大地上,而空气中却像是毫不领情的样子,依旧是夹杂着些许寒意。
从寨墙到居住所这片区域本身是锻炼,种植,以及为如果寨墙哪一天被攻破时做的缓冲距离,空荡荡的一大片。
以前从这里瞭望总能看到各种各样的身影,他们不厌其烦地在这条路上来回走过,有的还三五成群,捉成对在一起打闹。
现在再看看这里,入目便是三分空寂,凉风吹袭在空旷的大地上,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铁腥气息。
“桩子...”
一身披黑布,走路有气无力,摇摇晃晃的身影停在一干扁的尸体旁,喃喃道。
这身影颇为高挑,细长的身子里不知是怎样一服令人遐想连篇的面孔?
劳乐停促在了这里,一路走来,尽是些熟悉的脸面在眼前划过。他们痛苦干扁的尸体深深印入劳乐的眼睛,她感觉自己的心里好痛,比被胸膛被刺穿的痛苦更加刻苦铭心。
眼前这尸体一声土黄的衣服,带着一兽齿项链,皮包骨头的脸上已经几近认不出此人的模样。
但劳乐却是认得的,这人名叫桩子,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他也是自己最喜欢戏弄的对象之一。
堂堂一个山寨的小队队长,每次遇到劳乐的戏耍,诚朴的脸上都会微微一笑,就像从来没有生过气一样。
这个不厌其烦原谅自己的人,最后被劳乐深深地抱住了身子,送给了他这条兽齿项链。
“你就这么死了...真是窝囊的人...”
吞吞吐吐地说着,劳乐的眼泪已经止不住往外留下,最后终于忍不住抱住男子尸体大哭一场。
这尸体出乎意料的轻盈,就像没有了重量一样,但在劳乐手中,他更想是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物坏掉了,无声的坏掉了。。。
一番倾盆,劳乐的脸上渐渐恢复了原有的冷静,她相信自己变得更加坚强了。因为为了复仇,她必须更加坚强!
“不能流泪了...我的桩子,祝你一路走好。”劳乐沉默着起身,将兽齿项坠待在脖子上,眼中流出一抹出奇的坚强。
她开始继续自己的道路,视野在阳光下熟悉的环境中一一扫过,那些四处可见的尸体已经不能再使她心生犹豫。
她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流泪了,现在的她必须更加坚强,比任何人都坚强!
既然纪铭能够有时间杀掉自己,那说明山寨中很可能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现在看来,果然没错,恐怕连大当家都被....
“真是个怪物...混蛋怪物!!!”
劳乐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咬牙切齿地一步步走着。她在渴望着一道身影,因为这道身影的诺言,她不顾危险一步一步走了回来。
那身影总是风尘仆仆的样子,他总是会一本正经的教导自己。但自己每次犯错,他又会耐心的批评自己,从来都没有下手打过她。
每次有好吃的,他也总是会叫上自己,自己每次“失踪”,他也总是焦头烂额地寻找自己。
她满怀渴望地走着,远远地,便能看到一堆子人跪在地上围在一起。还能听到嘤嘤婴的哭泣声,使现在的劳乐心里有些躁动。
“这些身影好熟悉...”
劳乐渐渐地走近着,沉默无声地不断接近。这些人沉寂在哀伤之中,甚至都没一个人察觉到她的存在。
“李嫂?”
一个留着短发,满头枯黄的身影第一个使劳乐感到意外。
“赵姐?花姐?......”
看清了,全都看清了!
劳乐的心里颤抖着,这些人她都认识,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哀伤...
“母亲...”
总算是走到了,她们始终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只是围着中间的死者哭泣,空气都被这哭泣声渲染的十分悲凉。
劳乐也无暇再厌烦这悲鸣声,眼睛直直盯着中心的那道人影。
这美丽妇人整个已经哭成了泪人,挺着大肚子跪在地上,苍白的脸颊不见血色。
这女子好熟悉,好熟悉,光是看着她的脸面就能使劳乐感到亲切与温柔。
“在她手中的...是谁?”
劳乐的眼睛在满面鲜血的壮硕男子身上停留,一刀划破了脆弱的喉咙,死者生前没有受到像是其他人一样的摧残。除了喉咙,他的尸体毫发无损。
只是...她感觉现在自己的心里好痛,好痛.....像是被人不断用大力捏着,都快爆掉了,当确定男子的身份之后。
她只感觉眼前一黑,喉中一甜,一口黑血从嘴里蔓延出来,将她的整个下颚染成黑红色,刺眼的黑红色。
“父亲!!!”
胸口的旧伤再度复发,劳乐闭着眼睛一头栽在地上,没了生气。、
她开始怨恨,无尽的怨恨!直到将某道身影亲手撕碎的那天,她都会这样不断的怨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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