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妹妹喜欢就好了。”元应雪对彦玉的态度很是满意,并许诺日后绣更好的相送。
待彦玉课毕,元应雪拉着彦玉说起话:“妹妹,我来京都这么久都还没出去逛逛呢,不如你带我去玩玩?”
想彦玉两次出行都不欢而归,此时听了也不是不心动,但她心知这元应雪玩是其次,看未来夫君才是主要目的吧。若自己真的答应了,闯下祸,挨骂的还不是她?想着,她面露为难之色:“玉儿也很想出去玩,可是……”
“妹妹有什么难言的,只管告诉姐姐。”元应雪拉着彦玉说道,“若能帮忙,姐姐一定帮妹妹。”
“二姐姐你也知道,我空置了两天学业,只怕父亲是不会答允的。”彦玉说道。
“嗨!”元应雪无所谓地说道,“我当什么事呢,大不了我帮你跟姑父说便是。”
“不可!”彦玉对这位天性骄纵的二姐很是无语,明明是她的事,却说是帮自己,无奈说道,“若是你向父亲提出,他定能想到是我的主意,只怕你们走了,受罚的还是我。”
元应雪有了几分不耐烦:“妹妹怎的这般怕事?还不如盘了行李跟我们一起回去,每日游玩作乐,岂不自在?”
彦玉低头看着手指不做声,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说是好。她的确也想出去逛逛,可也不想替他人做嫁衣,自己背黑锅,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却是不易。
“那就告诉老夫人,她一定会答应的。”元应雪说着起身,当真是行动派。
彦玉拉住了她:“二姐姐,母亲早逝,父亲一人将玉儿拉扯大。如果不问过他的意思,玉儿私自外出便是不孝。”
古人向来重视礼义仁孝,果然元应雪没有冲动,在屋里踱来踱去,突然眼睛一亮,拉起彦玉的手说道:“你放心,二姐姐已经有办法了,这次我们一起出去玩个痛快。”说着蹦蹦跳跳地去找老夫人。
看她开了窍,彦玉轻松一口气,却见孙嬷嬷别有意味地看了自己一眼。彦玉只当没发现,淡然地收回视线品茗不语。
借着要为大姑姑上香的借口,元应雪取得元老夫人和彦仲杰双层赞同,跟彦玉踏上了出府的马车。看着后面跟的长队,她不由眉头紧锁,这样她如何见得了太子?心思简单如她,自然会失算。
元虹的牌位供奉在城西灵光寺,因为是枉死,没能入得彦家祠堂,这也是元老夫人最为不快之处。自己的女儿不顾世俗之礼嫁入彦家,结果香消玉殒,牌位却被礼仪之说拒之于外。
元应鹏和元进锋充当起这次的护花使者,分别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
路上行人不禁停步相论:“这是哪家儿郎,生的此般俊朗?”
元应雪听了,用手做扇轻轻扇了两下,又用帕子蘸了蘸额上本不存在的汗水:“这马车里怎的这么闷热,珠儿,把帘子拉开。”
想展现就明说吧!嘴角一抽,彦玉把身子往里缩了几分。
看到元应雪的容貌,大家又忍不住一片唏嘘赞赏之声。元应雪听了得意之色浮于面表,微笑端坐,一副娴静可人的模样。
彦玉头上挂着黑线,缩着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开玩笑,她要抢了风头还不被元应雪恨死?且不说她现在没这个资本,也不乐意给人当衬托的绿叶,索性还是躲着点。
要说这元应雪出来的时机真是凑巧,慕宇曦正巧出宫办事。当他从翠竹楼出来便看到了元家兄弟,自然上前打招呼。
元应鹏二人连忙下马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闻言,元应雪惊喜地眼珠子瞪圆,在丫鬟搀扶下姿态优雅地下了马车,手规矩地贴在小腹前见礼。彦玉早就站到了地上,对她今天的格外温婉已经习惯。只想这样都遇上了,当真是缘分啊!
“元兄不必多礼。”慕宇曦态度谦和,声线温柔如流水。
元应雪直起身子,羞怯地瞟了一眼慕宇曦,当真是浊世翩翩佳公子,不由脸更红了。
寒暄几句,慕宇曦注意到了马车边站着的人,笑着跟彦玉打招呼:“玉儿也来了,真是好久不见,身子好些了么?”
“谢殿下惦记,玉儿已经好多了。”彦玉隐约嗅到了丝酸酸的味道,不再多言。
慕宇曦微笑地点了下头,看向一旁亭亭玉立的元应雪,眼里闪过惊艳,温和地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元符的应雪姑娘了,当真是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
“太子殿下过奖了。”元应雪嫣然一笑。
衬着红花的彦玉瞧两人对上眼了,不动声色地往旁挪了一寸。
元家兄弟对视一眼,抿嘴轻笑不语。
得知他们是要前往灵光寺,慕宇曦本不去,自然不会同行,便就此告别。
眼看着那抹月白色衣角消失在街尾,元应雪踮起的脚才放下来,看两位哥哥正含笑看着自己,以袖遮面上了车。捂着胸口,只觉心如鹿撞般怦怦直跳,不禁呢喃道:“想不到殿下这么优雅翩然,当真是一代天骄。”
啧,又开始了。
看元应雪没兴致表现自己美貌了,晴儿请示一声便拉下车帘。
元应鹏故意放慢速度,驾马在马车旁,笑道:“妹妹可是看够了?”
眼前浮现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慕宇曦,元应雪轻声如自语般说道:“那样的人儿哪里看得够?”听得马车外一阵爽朗大笑,她咬了下唇道,“哥哥又取笑妹妹!”
“妹妹可是准太子妃,为兄岂敢放肆?”说完,扬起马鞭赶上元进锋。
元应雪啐了一声,这才想起同车的彦玉,问道:“妹妹与太子相识?”
“见过。”彦玉答道。
“殿下他……”元应雪眼珠一转,问道,“为人如何?”
彦玉说道:“殿下高情远致,气度不凡。”
对于这样官方的说法,元应雪听了很是开心,就像夸自己一般开怀。拉着彦玉说起心里话,无非是小儿女的心思。彦玉左耳进右耳出,不时应付两句也觉吵得头疼。
天性骄纵的元应雪自然不会察觉到彦玉的情绪,只想到日后能与那般英俊的夫君共度,就觉得心里像吃了蜜,不吐不快。甚至都开始幻想日后头戴凤冠,母仪天下的仪态,面上露出陶醉之色,慢慢停了嘴。
难得清静一会儿的彦玉松了口气,心里却是想着,为何这次会这么巧遇上太子?照理说慕宇曦长年居住宫中,今日怎的有了闲心外出?
大家各怀心思,在正午前总算到了灵光寺。本就是以上香为借口出来的元应雪目的达到,迷信地认为是姑姑在天之灵相助,便诚恳地点了香奉上。彦玉对这位未谋面的母亲虽无情,但也心怀感激,也诚意十足地上了香。
这时一个沙弥走出来说道:“各位施主,斋菜已经备好,请。”
灵光寺的斋菜本是一绝,却是入不得元应雪的口,挑剔一番,兴致怏怏地放了筷,先去休息了。彦玉之前就是吃素的,不在乎多这一顿,反而觉得饭菜可口。
元应鹏不由叹了口气,心想若是应雪能如玉儿此般懂事就好了。
吃过饭,元应鹏也要休息,元进锋要向僧人请教佛法,便留了彦玉一人在房里。同行而来的几个丫鬟这才放开些许,红霞建议道:“小姐,都说这灵光寺的签很灵,不如我们也去试试?”
“是你这丫鬟想试试吧?”彦玉也不扫兴,本就无事可做,就一起去了。
拿起签筒,彦玉跪在蒲团上闭目摇起来,哗啦啦响声中,却掉下来两根签。彦玉怔然,一旁的和尚见了走上前,双手合十道:“施主心无所问,自然无法解疑。”
对于这样的说法,彦玉原觉牵强,但自重生后,她便相信一切皆有可能。换了一只签筒,彦玉闭上眼暗念:小女本是外世之人,只问此生运势,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安然一生。
“啪”的一声脆响,红霞拾起地上的签,绿苹扶起彦玉。
“阿弥陀佛。”和尚指着一旁的案台说道,“施主请稍候,解签人就要回来了。”说完转身离开。
彦玉拿过签,只见上面写着“因果轮回非枉然,罗衣脱俗不染尘。石惊浪起终须平,春风盎然写金印。”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绿苹好奇地歪着脑袋问道。
“妹妹,原来你也在这!”元应雪提裙走进大殿。
彦玉不动声色地垂下手,将签藏在袖中:“二姐姐,你来求签么?”
“嗯。”元应雪笑着说,“我来问问姻缘。”
眼见解签人回来了,彦玉说道:“二姐姐,我先去解签,一会儿一同回去可好?”
元应雪应了,拿起签筒嘴里嘀咕一阵,不再理会彦玉。
将签拿出,彦玉递上问道:“先生,不知此签何解?”
抚须低声念了一遍,解签人打开折扇摇起来,将签那远一些观摩,却是不语。
“先生,这签……”彦玉从字面上看她隐约觉得不好,心提到了嗓子眼。
“施主稍安勿躁,此签中吉,甚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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