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纵连横,是大家族用来巩固自身家族势力的常用手段。而联姻,则是那些常用手段中最省钱也最省事的手段。
张宝如今别看才只有十三岁,但他也已经进入了那些老牌家族的视线当中。个人才能先放到一边,但是赚钱的本事,那就足以叫那些需要依靠大量钱财维持家族日常开销的大家族心动。而张宝的年纪,更是让人觉得这个小伙前途无量。
他今年才十三,便已经得到了当今官家的赏识,将来平步青云几乎就是肯定的。而且张宝还与郑皇后的亲子衮王关系良好,这也就意味着万一将来当家退位衮王坐殿,张宝依旧可以帝宠不减。虽然还有天有不测风云这一说,但不可否认,如今的张宝确实有让那些老牌家族在张宝身下一注的价值。
但张宝却不喜欢受制于人,更反感那种充满了利益关系的“好姻缘”。就跟后世许多有钱人宁愿花钱包养情人也不愿意找一个女人结婚踏实过日子一样。因为许多有钱人不知道他看中的那一位到底是爱他这个人还是爱他手里的钱,与其去猜,不如花钱,至少自己心里踏实。
真爱无价……这句话可以有两种解释,一种就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而另一种则恰恰相反。张宝没打算让自己的爱情轰轰烈烈,惊天动地,但也不希望就如同给猫狗配对一样随便指派,只要是一公一母就行。
直接拒绝虽然只是下嘴皮一碰就能完成的事。可不能这么干啊!想要通过联姻将张宝笼络到自己羽翼之下的老牌世家不止一个,而那些老牌世家最在意的那就是脸面。张宝拒绝容易,但不论张宝所给出的理由有多充分,那都是不给人面子,也就意味着得罪人。
得罪一个两个老牌的世家张宝还能应付,可要是得罪的太多了,恐怕就是当今官家跟郑皇后也保不了张宝的周全。老牌世家的底蕴是不容小觑的,如今的张宝并没有跟那些老牌世家叫板的实力,可让张宝委曲求全,这又是张宝自己不能接受的。
好不容易重生了一回,还要像辈子那样为了生计忍让这个,忍让那个,那重生又有什么意思?
张宝不想苟且,但他也不是愣头青,选择用一个婉转些的方法拒绝也就成了必然的选择。学习高俅那个倒霉儿子高强那样在汴梁城里胡作非为,张宝倒是能做到,可那样做实在太招人恨,而且周侗是张宝的义父,也就有了管教张宝的权力,张宝要是真敢学高强那样跑到大街去调戏大姑娘小媳妇什么的,被周侗打断“狗腿”也不是不可能。
张宝只是想要让那些打算与自己结亲的老牌世家敬而远之,可不是想要自讨苦吃玩什么“自残”。
……
服装发布会进行的很成功。由于邀请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大妇,寻常百姓自然不会知道。而知道这件事的那些张家所请的衣架子们也不可能没事就出去吆喝这事,张家制作的那些专为女性设计,提升女性魅力的内衣也是通过来青楼寻欢的客人之口才在各大青楼之间流传开来。
当初张宝打算做这个买卖时的客人定位,就是那些在青楼做服务行业的姑娘们。对于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张宝压根就没打算做她们的生意,一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二则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消费不起。
无论是香水还是梳妆盒,张宝走得都是精品路线,那梳妆盒一个巴掌大小就要十几贯,是寻常百姓人家用得起的吗?而现在新开的这个买卖,张宝同样也没打算让它成为寻常人家可以消费得起的买卖。
物以稀为贵!越是少有的东西那就越是值钱,而这东西本身的价钱有可能并不高,但就是因为稀有这二字,才增加了这件东西的价值。就好比香水,别人没有你有,那么在参加某一次宴会的时候,用了香水的你就很有可能成为这次宴会的焦点,因为你与众不同啊。
张家如今的买卖已经有不少了,英雄醉由于接受了别人的投资,所以货品也就分了档次,有高低之分。但除了英雄醉外,张家的其他买卖则都属于独资,收益全归张家所有。原先想不通张宝为何要接受别人的投资进行英雄醉贩卖的老管家张福到了这时也全明白了张宝的用意。
与别人合作一同买酒不仅仅是防止一部分得了红眼病的人家故意找张家的茬,更多的原因还是为了张家的商路拓展。为了赚钱,把张家美酒买到全国各地是必然的,但张家人生地不熟,初来乍到难免就会遭到当地势力的故意刁难,为了打通这些关节,张家就势必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但与人联手以后情况就不同了,能够与张宝联手的人家那都不是一般的人家,家中都有人在朝为官。正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当地的官员没几个愿意为了几枚铜钱而影响到了自己的仕途,而官员不肯打头阵,当地的黑恶势力也就失去了依仗,不敢轻举妄动。到这时张家再拿出一部分利润出来,这样不仅可以让那些看到张家发财而眼红的人不再犯病,更可以建立属于张家自己的人脉关系。
借鸡生蛋,互惠互利,这样比独自一人在外闯荡,就算是想要打通关系都捧着钱不知道送谁要强得多。
利用张家美酒在各地打开的商路,张家的买卖也在各地扎根,截至目前,张家的酒楼除汴梁城内的食为仙外,在汴梁周边的各州府皆有分店,并且还在向着更远的州府蔓延。而除了酒楼之外,张家还在各地购房买地建立农庄,当然这些农庄都不大,所拥有的田地大多只在百亩下。但架不住张宝让人买的多呀,算张宝得到的那座原属皇家的南山花园,张家如今拥有的土地总和已经翻了一番,可以说张宝把赚来的钱有一半用来买地了。
钱,只有花出去才叫钱,没花出去光攒着的,那指不定最后会便宜了谁。张宝不打算造反,他此时所做的一切,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十六年后金人南下这件事提前做准备。未算胜先算败,这是张宝考虑事情的习惯,不喜欢凡事总往好处想,这样做的坏处就是张宝有点悲观主义,但好处则是张宝可以从容应付突发的各种状况。
眼下的大宋已经建国百余年,治国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那不是张宝说几句话,提一些后世所谓的先进理念就能改变的。保不齐张宝还会被定个蛊惑人心,妖言惑众的大罪。治大国如烹小鲜,主厨是当今官家宋徽宗赵佶,但朝中的文武百官,那就是主厨的助手。这帮人已经习惯了做菜的习惯,张宝人微言轻,也就不费那个劲了。
十六年的时间,说长其实也不算长,虽不敢说一眨眼就过去,但想要即让大宋君臣听劝改变治国的方针又提高朝廷的武备防备外敌,这就不是靠十六年的光阴就能办到的事情。不选择自己单干,而是选择投身官场辅佐朝廷,可那不现实啊。
张宝辈子充其量也就是一企业的小主管,虽然人情往来算是练出来的,但他同样清楚,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有那跟人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的时间,就没有那想办法让国富民强的时间。
变法?说的真轻巧。纵观历史,提出变法的人有几个落好的?商鞅强大的秦国,结果是被五车裂了晁错多得汉文帝的信任,最后也被砍掉了脑袋王安石倒是没死,可郁闷了半辈子,那滋味恐怕比死还难受。
皇帝的话要是可信,那母猪都能树。所以别看当今官家对张宝比较关照,真要是张宝触动了那些朝中大臣的根本利益,朝堂下喊杀声一片,张宝的下场肯定好不了,即便侥幸留住了小命,那也别想过安生日子。
挽救大宋,这是张宝的心愿,但心愿归心愿,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那就是保存自己。大宋能救就救,救不了那也要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性命。张宝之所以花钱在各地买房置业,除了扩大自己的家业,也有给自己留条后路的打算。
俗话说得好,狡兔三窟,即便将来眼下的张家庄子需要舍弃,张宝也不至于无家可归。可以说现在是条件还不允许,若是等到将来可以出海,张宝甚至都有打算招揽一批人去海外打江山的念头,到那时,只要手里有一支强大的水军,那即便是大宋真叫人给灭了,自己也可以安安稳稳的过完这辈子。
海岛屿不计其数,单是靠近大宋本土的夷洲,跟大宋也就是一道海峡相隔。而除此之外,海可供张宝作为日后栖息地的岛屿更是数不胜数。当然关键还是要等,张宝需要时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计划是需要大量钱财来作为支撑的,钱不到位,再完美的计划那也是扯淡。
张宝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目前除了赚钱,就是维系住与宫里的关系,只要不跟当今的官家还有皇后把关系闹僵,基本汴梁城里不会有人要找张宝的麻烦,甚至有些时候,别人反倒会看在张宝的面给与张宝有关系的人一些关照。比如前来汴梁求官的孙立,周侗的师弟,张宝的师叔,在得到宗泽的推荐以后就成了登州的提辖官。
“小宝,你为这事花了多少?”在送别前往登州任的孙立,在回家的路,周侗忍不住问张宝道。
“义父,没花多少,也就是在食为仙雅间请了两回客,又送出两香水而已。”张宝随口答道。
“……小宝,你是不是不太喜欢你孙师叔?”周侗沉默了一会,突然问张宝道。
正看着路边野花发愣的张宝没提防,随口应了声,等反应过来再想要改口也晚了,挠挠头对瞪着自己的周侗道:“义父,你看出来了?”
“哼。”周侗哼了一声。
张宝见状又挠了挠头,怎么说呢?难道要告诉周侗将来他那位孙师弟会为了在梁山尽快立下功劳而出卖了与他有同门之谊的栾廷玉?到最后害得那位栾廷玉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这话好说不好圆啊,张宝又不会未卜先知,说出来周侗能信?
“义父,你是怎么瞧出来的?”张宝一脸好奇的问道,想要拖延一下时间,就快要到家了,等到了家,就有办法把这事先给糊弄过去了。
“哼,别人只当你是热心肠,可为父又怎么会不清楚你的性子。要是你真想留下你孙师叔,又怎么会花大价钱替他谋个登州提辖官,你这分明就是不想跟他多有瓜葛,否则给他在汴梁谋个官职很难吗?”
“义父你老人家这可真是冤枉我了,你别看孩儿如今看去好像在汴梁混得开,其实那只是表面,只不过是因为孩儿识趣,在发财的时候知道拉着别人一起干,而且没有去触动那些老牌世家的利益,否则孩儿还想混得好,就算是有皇后娘娘在背后撑腰都不管用。”
“那你为何要将你孙师叔安排到登州去?”
“……义父,就算我真的能给孙师叔谋个汴梁的官当,你老人家也是当过官的,可你想想,留在汴梁当个武官能有什么前途可言?”
“这么说,你还是为你孙师叔好?”
“那当然,留在外地,至少机会多一点吧,人也可以活得自在点。他是登州的提辖官,除了登州的知府,他不必再去讨好其他人。可要是留在汴梁,那他一个小小的提辖官,需要他小心伺候的人就太多了。孙师叔虽然武艺高,比起栾师叔的心眼也更活泛些,可那也要看跟谁比啊,要是跟汴梁那些老油条比起来,孙师叔就是个愣头青,真要是哪天他真的开窍了,那也就不是我们认识的孙师叔了。”张宝越说越顺,说到最后自己都被自己的“高尚情操”感动了。
“哼,你就是个常有理,反正什么事到你嘴里都能说出花来。既然你说你是怕你孙师叔吃亏才把他安排在了登州,那你打算怎么你栾师叔?”周侗又是一声冷哼,问张宝道。
不过还没等张宝回答,二管家张全就从家里窜了出来,拉着张宝的马缰急声道:“老爷,家里昨晚来贼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5s 2.407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