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连小组赛都没有出线,真丢人!”北岛房间内,莫凡一脸不愉快地趴在桌子上发恼骚,时不时还瞥向站在莫思秦身后的温莱,“温莱姐不是很厉害的吗,还以为最后一场交给你没什么问题!唉!”听见莫凡说的话,温莱依旧像平常一样丢给莫凡一个白眼,并不理会他。
“这不是温莱的错,是我的责任。”莫思秦坐在椅子上,秀发贴着她的耳垂滑落,而她的视线却一直放在手中的笛子上面,那笛子古朴陈旧,看上去有些年头,但是被保存到十分完好,能够看出它的主人十分珍惜它,良久莫思秦轻轻叹道,“夜月的最后一位选手不是一般的超越者,他几乎超出了我在比赛前的预测,温莱会输掉也情有可原。”
莫凡百般无奈地拿手撑着脸问道,“你说那个叫做良的么?他的动作赶不上温莱姐的十分之一,也没有用什么厉害的能力,我现在还没想明白温莱姐到底哪里输了!”
莫思秦抬眼看着莫凡,心里想道,“身为普通人的你当然看不出来,就算是一般超越者也很难发现其中的奥妙。”莫思秦轻轻呼出一口气,看着手中的笛子,平静地目光中露出追忆之色,“夜月选手良,使用的能力叫做无影步,然而无影步是温莱的哥哥温启在世的时候自创的能力,即便是天资过人的温启也花了很多年才领悟完全,它独一无二,更不会有其他人能够使用,唯一的可能就是温启生前曾向某个人传授过,而那个人必定跟温启的关系非同一般才能得到他如此的信任,如此一来......”莫思秦盯着手中的笛子出了神,好似回想起来许多许多的事情,温莱站在一旁并没有去打扰,莫凡却毫无眼色地问道,“老妈,你老是看着那个笛子干嘛?你还没告诉我温莱姐怎么输的啊!”
温莱翻着白眼道,“你就不能让师父静一下吗?吵死了你。”
“切,要你管~”
就在莫凡和温莱两人用眼神对战的时候,莫思秦轻轻将笛子放在了嘴边,下一秒,优美的韵律就在房间里蔓延开来。清脆的笛声在空气中荡漾,像一股甘泉沁入心灵深处,呆呆地看着莫思秦的温莱和莫凡仿佛感觉到一股清凉的风迎面吹来,浮躁的情绪瞬间消失不见,凉风过后他们仿佛身在山林之间,树荫斑驳,溪水潺潺,林间还传出几声清脆悦耳的鸟叫,再转过身去,花瓣飞舞,顷刻之间身处花田之中,蝴蝶纷飞,漫山遍野,一望无垠,眼前辽阔的天地让温莱感到内心的放松,就像这天地包容了自己一样,满心欢喜和感动。慢慢地笛声变轻,直到空气中回荡的笛声完全消失,众人才从那一片心中的美景里逐渐清醒了过来。
莫凡看着莫思秦手中的笛子,不断回想起刚才的梦境,怔怔的问,“老妈,这笛子什么来头?”莫思秦端详着手中的笛子,说道,“它是很久之前的一位故人之物。”温莱望着莫思秦,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的,但是能让莫思秦如此怀念一定也是一位十分了不起的人物吧。就在温莱出神的时候,莫思秦不经意间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
这时候,房门咔擦一声打开了,推门进来的是还没有门把手高的宁水清,她踮起脚两只手挂在门把手上,门彻底打开后才松手跳下来,睁着大眼睛说,“莫阿姨,夏树姐姐来了。”夏树进门后,跟在后面的归断尘也走了进来,看了看大家的状态,问道,“你们......在聊什么?”莫思秦示意归断尘和夏树坐下,说道,“没什么,你们有事?”
夏树和归断尘互相看了一眼,归断尘才说道,“有些问题我们弄不明白,才想过来找莫阿姨你。”莫阿姨笑了笑,说,“是夜月的事吗?”夏树点了点头,严肃地问道,“因为我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输掉的会是北岛,夜月真的有那么强了吗?”莫思秦笑着点点头。夏树脑海里回想起第一局里叶炫棠的火焰能力,第二局里白幻寒最后的惊人逆转,第三局里良弹指间的翻盘,心里一沉,“之前从未听说过叶炫棠有这样的能力,白幻寒在战斗中想变了个人一样......”想到这,夏树立刻问道,“莫阿姨,水清的实力我们都知道,那场战斗实在匪夷所思,而且,那个良,到底是怎么赢的温莱?”听到这,水清不好意思地躲到温莱身后去了,温莱摸了摸水清的头发,对夏树说,“夏树姐,夜月的这个良绝对不是一般超越者,而且他一定认识我的哥哥。”“你是说......温启哥?”温莱点点头,说,“但是我还是不知道他会是谁,只不过如果你们东方公会能够进入四强,就能够在半决赛或者决赛中碰到他们,到时候或许能够知道更多的信息。”
莫凡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向归断尘比了个手势,“断尘哥,我们是没办法报仇咯,你们加油咯。”夏树想了想,说道,“现在获得半决赛资格的是B组的夜月,还有D组的RBC公会,就只剩下A组的狼王之森和毒蛇之牙的一战,还有我们东方公会的一战,争取最后两个名额。”莫凡又问道,“你们的最后一个对手是谁?”归断尘回答道,“听说叫做奥尔法......”
“咚!”门突然被推开,站在门外的是一脸紧张又一脸兴奋的兔子,她满头大汗地喘着气,眼神却十分有神。“兔子?”归断尘惊讶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大......大......”
“打什么啊?你慢点说。”
“大......大河......大河醒过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归断尘先是想愣住了一样待在那里,接着顶着一片空白的脑袋就往外冲了出去,兔子也开心地追去。“他就是这样......”夏树一脸尴尬地对莫阿姨笑着。
“大河!”归断尘冲进大河的病房内,首先看见的是站在病床边上的医生和护士们,他们看见归断尘和兔子冲了进来于是主动退到了一边,归断尘看见了坐在病床上的大河。
大河淡淡地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归断尘就跑了过去,紧张地问道,“你,你现在可以坐起来了?身体没有事了吗?也听得到我说话?”大河笑着说,“我没事,都睡了两天了,早就已经好多了,也听得到你说话。”归断尘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按耐不住心中的欢喜,感激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谢天谢地你没有事。”大河看着发自肺腑地归断尘,心里一酸,想道,“断尘,你能够这么为我担心,我才最应该感激......恐怕半年之前的我们想都没有想到能够成为今天这样的朋友吧,不但把我从黑暗中解救出来,还如此真诚地待我,我大河能够结交你这样重情重义的朋友,我真是三生有幸!”
“只是,以我现在的样子,恐怕不能完成我们之间一战的约定了......”大河遗憾地说道,“可能我得食言了。”归断尘轻轻拍着大河的肩膀,爽快地说道,“还提这个干嘛!好好养你的伤,以后有的是机会!”“恩!”大河点点头。
“大河!”兔子小心翼翼地端了一碗桂圆莲子汤过来,生怕有些烫,边用勺子搅了搅边吹了吹,最后才送到大河的嘴边,“来,把这碗喝了,你都两天没吃东西了!”大河闻了闻,惊喜道,“哇,好香啊!”兔子得意的笑着说,“那还用说,这可是我亲手熬的,快张嘴。”说着兔子盛了一勺喂给大河吃,大河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稍微红了红脸,说道,“兔子,我,我自己来......”“有什么好害羞的,快吃!”大河无奈地张口吃了一勺,看着满眼期待的兔子说,“好吃!”“哈哈,快点快点,还有呢!”
归断尘看着这两人的甜蜜劲,不由得开心地笑了笑,心想大河已经没事,自己也就放心了,于是准备离开一会儿,免得妨碍到这两人。“对了,断尘。”大河突然喊道,他盯着归断尘说,“接下来的比赛加油,连同朝阳公会的那一份不甘心一起,赢下去!”“收到!”归断尘伸出拳头,与大河的拳头碰在了一起。
归断尘离开医院后,兔子一个人照顾着大河,最终硬是喂了大河五碗才肯罢休。时间已近黄昏了,金色的夕阳温柔的洒进大河的病房,斜斜地影子被拉得老长,窗外远处的大海也被映成了一片金黄色,波光粼粼像是一望无际的金色麦田轻轻地摇曳着,在海滩上的人们愉快地嬉戏着,小孩子们在相互追逐,跑跳,即使在很远都能听见那些欢快的声音。轻轻地海风夹杂着一丝丝咸味迎面扑来,病房里的窗帘轻柔的飞舞着,海风吹起大河和兔子的头发,带走了一整天的闷热,吹在身上清爽舒服,大河回过头去,发现兔子也望着窗外发呆,她的眼睛里闪烁着金色的光,虽然有些黑眼圈却依旧明亮有神,脸上的泪痕似乎都没有来得及擦干,却也因此显得楚楚动人。夕阳勾勒出兔子望着窗外出神的侧脸,此时此刻没有了喜悦也没有了悲伤,她沉着而端庄,眉间小小的一皱却承载着无数。
“兔子......”大河安静的看着兔子,良久轻轻地喊道。听见声音,兔子猛然从发呆中惊醒,忙看向大河,问,“怎么啦?”大河深深地看着兔子,弄得兔子都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回国吧......”兔子稍微吃惊地问,“回国?你不去看归断尘的比赛了吗?”大河犹豫了一下,收回目光看着放在床单上的双手,最后遗憾地摇摇头说,“不去了,我们明天一早就走吧......”
“为什么这么突然......”兔子说到一半,却见大河掀开被子下床来,急忙伸出手抓住大河说,“你你你做什么,快躺回床上休息!”谁知大河轻轻抓住兔子的小手,笑着叹息道,“我没事,睡得久了,想起来活动活动,没事的......”兔子红着脸收回手,转过身去说道,“外,外头风大,我回房间给你拿一件衣服,你等我一下哦!”说完就往外跑去,然而跑到一半,大河却突然喊道,“兔,兔子!你,你别生气啊,我身体真的没事了,就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去好吗?”大河看着兔子说着,而兔子背对着大河,一个字一个字地听着,大河的短短一句话时间,对兔子来说就像是数十年一样漫长,她震惊地呆呆站在原地,就那样背对着大河,眼里却流露出了莫名的恐惧。
“兔子?”大河见兔子一动不动,轻轻喊了声。接着,兔子像没事一样笑着转过身来,说道,“我开玩笑的啦,你先下去等我,我马上过去。”大河愣了愣,最后还是笑着说,“恩,好吧,我先下去等你。”说着,大河缓缓地走出房间,兔子面对着他笑着,看着他直到走到走廊上,兔子才收起了笑容,害怕地盯着大河的背影,喊了一声,“大,大河!”
然而大河像是没有听见一样,默默地朝前走着,而身后的兔子将手紧紧地握成拳放在胸前,牙齿使劲咬着下唇,眼圈一红,脑中浮现了一个不愿面对的事实,心想,“难道他,刚才是在读我的唇语......”想到这,兔子喉咙哽咽了一下,更大声地又喊了一次,“大河!”可是,大河依旧没有一点点反应,自顾自的向前走着,完全没有听见兔子的声音。兔子突然胸口一阵阵剧痛,早就在眼里打转的眼泪决堤一般倾泻而出,“大河!大河!”兔子绝望地喊叫着,痛苦地用手指使劲握拳,指甲把手掌划出血来,“大河!!!”兔子悲恸地嘶喊着,双腿没有了力气,瘫坐在了地上。
大河面带倦意地拖着身体往前走着,他的双眼无比空洞,再也看不到半点希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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