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远上午直接去了市委,请秦晓川问问省里,铁路改线有没有新动向,并请求秦晓川抓紧把松江县政府的常务副县长给配上,结果又被秦晓川逼着杀了两盘,才回到县里。
刚进县大楼,就看一帮民警围着一个人,秘书小赵等候在门口,急忙护着程思远上楼,边走边说:“不得了了,刚才一个贫困户手里拿着把杀猪刀,喊着要办低保,见谁捅谁,差点把文县长给划伤,门口保安只好报了警,把文县长气得够呛。”
程思远来到办公室,刚坐定,政府办主任急匆匆敲门进来了,说是有急事汇报。
程思远招手让他坐下说,政府办主任气喘匀了,才汇报说:“刚才有个人手持尖刀,像发了疯似的,差点把文县长给刺中,文县长要求我们在门口装上金属探测仪,发现可疑人员还要搜身检查,并让我请示您,这么办行不行?”
程思远听完,笑了笑,半天没言语。
政府办主任坐在沙发上,看程思远没表态,试探着问道:“那就这么办了?我去安排了。”
程思远这才问道:“天天都有持刀的人来闹吗?”
政府办主任摇摇头说:“那没有。”
“不至于把咱们大楼弄得像个看守所吧,”程思远望着窗外的风景,似乎是无心而谈,“起码要给人以尊重,总不能遇到可疑的人就去搜身,这是违法的。你没看《百家讲坛》上有一篇关于古人防作弊的文章吗?有一年科举考试之后,金世宗在大殿上设宴请那些被录取的举子们喝酒,当金世宗走进大殿时,那些举子们早已经在桌前坐好了,他们没有注意到金世宗走进来,依旧大声交谈着。其中一个举子对另一个举子说:‘咱们虽然金榜得中,但也实属不易,别的不说,在进考场前,我们每个人都被要求脱光衣服,赤条条的接受检查,当时的感觉就像大家犯了罪一样。’另一个举子说:‘咱们还算幸运,虽然遭到了脱衣检查,但无论如何还是考上了,那些没考上的呢?岂不是白受羞辱?’金世宗听后,也认为这种‘脱衣检查’的方式确实不妥,有损考生的尊严。随后举办的科举考试,全国各地的考生纷纷来到京城,准备参加考试。临进考场前,他们都以为会按照以往的惯例,让他们接受脱衣检查,但他们得到通知:‘朝廷体恤各位考生远道而来,鞍马劳顿,因此在考前统一安排各位考生集体沐浴。’接下来,几个人一组,被带到澡堂子里洗个热水澡。一来,大家的确是满身征尘,需要清洁一下;二来,那时候的人迷信,认为洗澡能洗去晦气,以利于自己的功名前途,所以被安排洗澡都乐不可支,非常高兴。洗完澡之后,有关人员又给各位考生发了套新衣服,让大家统一着装去参加考试,这样一来,大家更高兴了,欢欢喜喜进了考场。你说说看,古人尚且知道尊重芸芸众生,咱们作为党政机关,还能去搜身检查吗?”
听完程思远这个历史掌故,政府办主任知晓了程思远的态度,起身告辞说:“我听明白了,也受到教育了,谢谢程书记。”
“别忙着走,”程思远摆着手,“加派警力,严防死守还是有必要的,总不能让大家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啊,遇事多动动脑子,别走极端。”
政府办主任应声而去,心里琢磨着,不知道如何回复文淮山,回到办公室,抓耳挠腮想了半天,只觉灵光一现,有了主意。随后他把杜晓辉找了过来,求杜晓辉说服文淮山,别在门口加设金属探测仪和搜身检查,这样一来,必然增加了门卫保安的工作量,几个人都忙不过来,另外对谁搜身也吃不准,不如让公安局每天派两个民警,在门口守着,增强震慑力,一旦出现险情,立即排除。
杜晓辉也觉着设置金属探测仪和搜身不妥,就答应着去劝说文淮山,没一会的功夫,杜晓辉回来了,说文县长同意了你的想法,抓紧实施吧。
政府办主任这才醒悟过来,杜晓辉对他来说是个宝啊,有啥绕不过的事情,就让她去找文淮山沟通协调,必定会圆满解决的,心中对杜晓辉高看了一眼。
世事无常,令杜晓辉没想到的是,市委召开常委会议,把县委组织部长张鸿飞调整到县政府任常务副县长,又把市委组织部组织员室的马主任下派到松江县委任任组织部长。
这回可好,杜晓辉每天都要面对着张鸿飞,心里别扭着,还不能表现出来,文淮山对他们之间的恋情并不知晓,还嘱咐着杜晓辉多向张鸿飞请示工作,对她将来的发展有利。杜晓辉只好硬着头皮,穿梭于两位领导之间,很是懊恼。
杜晓辉已经和文淮山秘密同居了,回到家里,杜晓辉就吵着要换工作,理由是以女友身份给文淮山当秘书,不太合适,文淮山笑着说:“政府工作规则中没说不让女友给当秘书啊,等结婚吧,换个秘书我还真不放心。”
杜晓辉撅嘴佯怒道:“我你就放心了,说不定哪天,我把所见所闻都说出去,让你好看。”
文淮山呵呵笑着,把杜晓辉揽过来,用手摸着鼓囊囊的胸,色迷迷地说:“先别让我好看,我先看看你吧。”
边说着,边脱着杜晓辉的裙子,杜晓辉也配合着把身上衣物褪下,紧紧搂着文淮山的脖子,让文淮山把她抱到床上去,文淮山嘻嘻一笑:“咱们今晚就在沙发上弄。”
完事之后,文淮山光着身子,问杜晓辉:“咱们认识之前,你是不是处过男朋友啊?”
杜晓辉愣愣地看着文淮山,不知道文淮山又再想啥,没想好怎么回答。
“如果没处过,那咱们第一夜怎么没见红啊。”文淮山看着杜晓辉的眼睛,观察着杜晓辉的眼神变化。
杜晓辉脸一红,低着头慌忙掩饰道:“我在大学光顾着学习和参加社会实践,哪有功夫处对象啊,可能是体育活动的时候,给抻裂了吧。有一次,没到例假时间就来了红,应该就是那次,这种情况很普遍的,别多想了。”
文淮山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借着文淮山心情好,杜晓辉又央求着文淮山把她给调到县委宣传部。文淮山想了想,尽管没言语,心里还是暗自同意了。
文淮山找个机会,去了程思远办公室,先把正事谈完,随后对程思远说道:“书记啊,我得向您检讨,有个私事需要向您汇报。”
程思远呵呵一笑,问道:“私事还向我汇报,说说看,啥事?”
“您也知道,我和老婆离婚了,”文淮山不想瞒着程思远,这种事情一旦被人发现,必定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泻千里,不如早说,争取个主动,“我和我的秘书谈恋爱了,近期准备结婚,把杜晓辉再留在我身边工作不方便,莫不如给她调到县委宣传部,发挥她的特长。”
这番话把程思远也惊得不轻,虽说是男女双方你情我愿,但是党政机关的男领导和女秘书结成连理,总感觉怪怪的,说不好问题出在哪里,但又是文淮山的私事,也就随口答应了。
文淮山回到办公室,就把县人社局长楚连城找来,让他把杜晓辉调整到宣传部,并说程思远已经同意,马上办理吧。楚连城并没听从文淮山的说辞,还是按照人事调动程序找到了程思远汇报,程思远只是微微点点头,没言语,算是默许了。
楚连城这才分别协调通报县政府办和宣传部,当天就把杜晓辉送到了县委宣传部,把姚姚乐得够呛,说是以后请经费的事就交给杜晓辉了,不信文淮山不给面子。
杜晓辉也高兴地手舞足蹈,终于不用天天面对张鸿飞那张哭丧着的脸了,提前回家就把饭做好,等着文淮山到家吃口现成的,然后上床好好慰劳慰劳他。
临近下班的时候,程思远心里想着当时对班长的承诺,给他选个好位置的店铺,免收三年租金,现在是租金都免了三年,所差的就是位置了,还是先跟白一鸣通个气,别到时候都分派完了,再开口,就费事了。
走到白一鸣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远远就看到白一鸣那屋灯亮着,就走了过去。
白一鸣正领着大伙在屋里开会,看到程思远来到门口,白一鸣让大家散了,明天接着开。
程思远笑着说:“不好意思啊,耽误你正事了。”
“县委书记是我们的定盘星,”白一鸣开着玩笑,“我们哪敢说啥啊,没远迎都是罪过,何谈不好意思啊。”
程思远坐下后,李思涵又过来把茶水沏上,轻轻关上门,才回到隔壁的办公室。
“今天来找我啥事?”白一鸣嘴上还是不饶人,“没有重大的事情你是不会来看我的。”
“怎么会,今天就是来看看你,”程思远也逗着乐子,“看看我们的财神爷瘦没瘦,项目建的咋样了,有没有新的进展。”
白一鸣一本正经地汇报起来,说是主体工程已经招标结束,这次是省建筑三公司中了标,资质手续齐全,质量能够完全保证,所差的就是建筑材料还没定,文淮山全力推荐我们使用县里的水泥制造公司的水泥,我们打听到这个公司的水泥不达标,已经将样本送到省里检验了。
这时,李思涵敲门又进来了,问白一鸣:“天快黑了,要不先把大家放了。”
白一鸣点头同意,并让李思涵也先回家,做好饭等着她。
程思远看着白一鸣和李思涵相处得情同母女,两个人也能在家里做口饭吃,享受下家庭生活的温暖,心里也暗自地高兴着。想完,就把这次来的目的说了,白一鸣笑着回道:“我的店铺不就是你的,还用特意说,你定就行了,我记住了,到时候给他个黄金位置。”
大楼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楼道里静悄悄的,白一鸣挨着程思远坐下来,程思远连忙让她回到办公桌后,白一鸣娇羞的说:“现在也没人了,让我们亲近亲近,怕啥啊,也不会让你抱着我。”
程思远深知白一鸣的孤寂,也就没说啥,任凭白一鸣拉着他的手,抚摸着。
没多久,白一鸣就开始落泪了,程思远心里很痛,用手帮着白一鸣抹着泪水。
郑晓梅在家正忙乎着晚饭,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男子的电话,声音低沉的告诉她,让她赶紧去县大楼的白一鸣办公室,有好戏就要上演了。
接完电话,郑晓梅坐下来,想了半天,也没明白这个电话是啥意思,本想不做理会,但还是穿上外衣,奔县大楼而去。
郑晓梅并不知道白一鸣在哪办公,只见县大楼除了门卫室灯亮着,剩下的只有二楼有间办公室也亮着灯,就急急忙忙地上了楼。
程思远看着白一鸣泪流满面,心里愧疚着,不知道如何安慰着白一鸣,只是一只手抚摸着白一鸣的后背,另一只手为白一鸣擦着眼泪,自己也不由得淌出了泪水,白一鸣又为程思远擦着。
两个人就这样,你替我擦着泪水,我替你擦着眼泪,心中的千言万语都融化在双方的泪水之中。程思远慢慢地把白一鸣抱紧,感受着来自对方的心跳声,白一鸣也贪婪地贴着程思远温暖的身体,使劲呼吸着来自心上人的气息。
程思远开口问道:“这辈子不想找个男人了吗?”
“除了你,我谁也不要。”白一鸣很坚定的答道。
“那不行啊,我给不了你家庭和幸福,”程思远否定着白一鸣不切实际的想法。
“听我的话,还是找个吧,”程思远接着劝道,“哪能为了我,把一生的美好生活都放弃了。”
“我不管,我只属于你。”白一鸣还是不管不顾的样子。
程思远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摩挲着白一鸣的一头乌发,心里怅然着,又开口说道:“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抛弃郑晓梅母子,这样做也不道德,但是又看着你孑然一身,心里真地很疼的。”
“我也不能让你抛弃嫂子和孩子啊,”白一鸣也是同样的心思,“立国也是我的孩子,难道我忍心让他们母子分离吗,只不过要求你一件事,请你答应我。”
“什么事,说吧。”程思远怜爱地看着白一鸣。
“假如我死在你们前面,”白一鸣认真地说着,“请不要把我埋起来,先寄存到殡仪馆,等你和嫂子百年之后,把我葬在你们的身边,好吗?对了,葬在你的右侧,我不想和嫂子抢正室。”
这句话把程思远听得五内俱焚,捂着脸无声地痛哭起来。
白一鸣用手捧起程思远的脸,说着:“答应我,我没有非分之想,只有这点请求。”
说完猛地就吻起来,程思远也情不自禁地响应着,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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