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影、青月刚一冲到庄外,便听到“轰!”的一声,整个静萧山庄瞬间坍塌,夷为平地,剩下烟尘袅袅腾空。
“好险!”青月吐了一口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见不远处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两人眼中满是惊喜,赶忙跑过去,“玉哥,你来了。”
叫玉哥的那人名叫朱弄玉,玉湖庄的少庄主,现任庄主朱一醉的义子。朱弄玉一袭湖色锦袍,光洁的小麦色皮肤,浓黑的眉毛下是黑曜石般的眼睛,深邃的眸光洒落出几许不羁的光辉,高挺的鼻梁如山峰般屹立,薄唇似笑非笑地勾起。
朱弄玉拍拍他们的肩膀,“我不来,你们还能在我面前活蹦乱跳吗?”
青月咬牙道:“这帮人,真是狠毒,下次栽到了我手里,我一定剥了他们!”
朱弄玉哈哈大笑,“青月啊,你这泼辣的性子可一点也没改变啊!我看林悦岚那小子,这几年没怎么对你言传身教吧,你一点也没有他那斯文骚包相。”
青影也跟着打趣,“女孩子要柔和一点,不然嫁不出去的。”
青月捶了青影胸口一拳,“青影,你怎么也跟着玉哥一起打趣我呢,玉哥和公子都是腹黑的主,平常看上去斯文,动起手来可比我狠多了,我的狠也是跟他们学来的呢。”
朱弄玉眉毛挑了挑,薄唇勾起,“我看你是没学到精髓,就学了点皮毛,只会说两句狠话而已,真不够看的。”
青月给了朱弄玉一记白眼,“一见面就贬损我,真不怕遭报应啊。”
戏谑了一阵,便回到了正题。“玉哥,你出手挺快的嘛,一个时辰不到,风雨雷电火五栈都被你给灭了。”青影笑道。
朱弄玉眼波横转,双手抱胸,“那也不看是谁出马,翩翩弄玉公子岂是脓包一个?这次本还俘获了几个小头目,只是人家事先已服了毒,到我手里没多久就都死了。”
青月惊愕,英挺的眉头打成了结,“这个组织看来招的都是死士了,保密措施很强,越是这样,这个组织就可怕。”
朱弄玉眼中流露出思索状,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下巴,“我猜,这次破坏掉的这五个暗栈和静萧山庄很可能只是他们的一个分部而已,而这样的分部有多少我们也不清楚,加之我们失去了静萧山庄这条线,后面的一切也都断了。依据他们老道的行事风格来看,这个组织应该经营多年了,而且这次一出事,他们很有可能会重新调整战略部署,行事也很可能更加隐秘,以后我们要对付起来更难了。”
青影眉宇间显出担忧之色,“玉哥,你看,这是个什么组织呢?他们先是几次暗袭公子,而后又打劫司徒南芸,不知在策划什么阴谋。”
朱弄玉抱胸而立,沉吟了会,抬起头来的时候眸中多了一份平常难得的严肃,“林悦岚是北威候林逸轩之子,未来北威候府继承人,他们父子两人镇守的北疆,固若金汤。北威候王府没有什么结怨的仇人,他们几乎不参与朝廷内政,一二十年一直在北疆,规矩本分。林悦岚一出生就在北疆,更是没有什么仇人。他们暗袭林悦岚,我猜测,图谋的应该是北疆的防守,林悦岚一出事,侯爵就落在了其弟林悦熙身上,而林悦熙就是草包一个,北疆在他手中两三天就会玩完。至于司徒南芸,他们图的是什么呢?她更不会和他们结下什么仇怨,她手无缚鸡之力,平常大门不迈小门不出,她的父亲司徒翰倒是有重要的利用价值。”
青影跟上朱弄玉的思绪,接过话来,“司徒翰曾和林逸轩镇守过北疆,对北疆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劫持司徒南芸应该是为了威胁司徒翰。既然林悦岚和司徒南芸的交集都是在北疆,那么北疆的防守究竟威胁了谁的利益了?谁想要北疆的军权?除了盛德皇帝,天衍的皇室成员都有这个嫌疑,包括现在最有实力成为储君人选的三皇子和五皇子。”
朱弄玉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抹冷峻,“如果这样顶多是内乱,不会对百姓产生很大影响。现在的大衍繁荣昌盛,民生安乐,内乱倒不会伤及根本,我担忧的是外患,有人图谋拿下北疆,然后一举吞并天衍,如果是这样,便是天衍的一场浩劫,不仅国家动乱,整个王朝遭殃,老百姓也会受连累。”
青影和青月惊出了一身汗,他们没有将这个组织往深层次想,现在听着朱弄玉的分析,始觉事态的严重性。
青影最是担忧后者,“玉哥,如果是后一种情况,你觉得哪一个国家有可能?”
朱弄玉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天衍王朝的东南面是海,西南部是些小国家,西北是人迹罕至的高原和群山,北部是一些游牧民族,周边没有哪个国家有与天衍相抗衡的实力。”他脑中闪过西北部隔着高原和群山的隆善王朝,那个国家内政混乱,民不聊生,目前还没有与天衍对抗的实力,所以他将它很快否定了,“与北疆牵涉最为直接利益关系的是北部游牧部落达木,最近统一了整个北部地区,他们不得不防,你们要留心他们的动向。至于这个组织,我会派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的,你们的重点还是放在北疆的防守上吧。”
青影思量着朱弄玉的话点了点头。
三人出了静萧山庄,有说有笑地来到了青莱镇上。
朱弄玉甩开折扇,一幅半裸的美人沐浴图现身出来,无限风雅地扇了扇,“现在终于看到人烟了,那个静萧山庄亏得他们能耐得住,走,我们去一枝独秀喝两杯,舒活舒活筋骨。”
青月瞥了一眼那幅画,嘴角抽了抽,嘀咕了一句,“明明是兄弟,偏好却是天壤之别。”
朱弄玉回头瞅她,“青月,嘀咕什么呢?别告诉我你是在夸我。”
青月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就你那奇怪的嗜好,还能有什么好话。”抬步跟着他们进了一枝独秀。
一枝独秀的酒芳名远播,是这青莱镇上最负盛名的酒家,不过价钱也高得离谱,一顿酒饭往往是普通百姓半年的生活花销。
最后一顿饭下来,青月不得已买单的时候,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死玉公子,用得着下嘴这么狠吗?我的三个月月银全没了,接下来得喝西北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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