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禾正向办公桌走去,忽然听到这样的问话,一下子楞在当地,然后才疑惑道:“你没说什么呀。”
“真的?”冷若雪继续质疑。
“真没说……”停了一下,李晓禾又回复,“对了,你说‘进来’”
“进……进什么进?”冷若雪脸颊更红,但还是说,“我指的是在车上。”
李晓禾迟疑着:“车上……好像一上车你就没说什么。在刚上车的时候,你问‘参观报告送给谁了,我说送给市委副秘书长了,你说……”
“不是,不是,谁说这个了。”冷若雪摆手打断,“我是说,我是说,就是汽车正走的时候,我说没说什么?就是也不是专门针对谁说的,好像好像随口说的。”
“那不成了说……”李晓禾说到半截,急忙咽回脱口而出的“胡话”二字,改了措辞,“说梦话?”
冷若雪“啊”了一声:“你听到了?听到了什么?司机小穆听到了吗?”
这是怎么了,连珠炮似的,难道担心泄露国家机密?李晓禾不禁好笑,便笑着摇摇头:“没说呀,我什么也没听到。”
“真的?那你为什么皮笑肉不笑?太不正常了。”冷若雪显然不相信。
你才不正常。心中揶揄着,李晓禾再次回复:“我觉得自己挺正常呀,就是什么也没听到。要不我去问问小穆?”
“你敢。”冷若雪手指对方,“我,我真没说什么?”
看着对方神经兮兮的样子,李晓禾不禁狐疑起来:“若……书记,你,你不会是……”
看到李晓禾指着他自个脑袋,冷若雪斥道:“你才那里有问题。”
“书记,你能情绪稳定一下吗?我,我真担心……”李晓禾说的一本正经,面带担心。
“你……”话到半截,冷若雪语气缓和下来,给出理由,“我就是车上做了一个梦,又梦到那个家伙了,让他把我吓的直喊‘救命’,所以我才有此一问。”
李晓禾点点头:“哦,是这么回事呀。怪不得我看你脸色那么红,还以为你身体不舒服呢,闹半天是吓的。你不必担心了,那家伙现在还躺在医院,生死不明呢。刚刚老许打来电话,说是主治医生讲,很可能那家伙会不治身亡,也可能成了植物人,你不用再怕他了。”
“是呀,那,那就好!”冷若雪松了一口气。既因为可能解除了人生威胁,更因为那家伙可能永远闭嘴。
心里一放松,冷若雪又追问起了刚才的话题:“我到底喊没喊什么?”
李晓禾笑着摇摇头:“没喊什么呀,真的没喊。我都怀疑你产生幻觉了,也许根本就没做梦。”
“怎么没做?”愕了一下,冷若雪又道,“你都能车上做梦,我就不能做?”
“我……”想到去时车上做的梦,李晓禾不禁脸颊微红,“我,我那是随便做梦。”
冷若雪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都怪你那梦,结果梦境应验了。”
要是应验就好了。李晓禾暗自腹诽,脸上也带着笑意:“那我要说,不是那样的梦,你信不信?”
“不是那样的梦?你撒谎?那又会是什么?”冷若雪追问着。
“是……”李晓禾“嘿嘿”一笑,“你做什么梦,我就做什么梦。”
“你……你欺负人。”冷若雪急的大喊。
这,难道她猜出了我的梦?还是……该不会她也做了那样的梦吧?想到这里,李晓禾脸上露出恶作剧的神情。
“你,你……”憋了一通,冷若雪又冒出了一句话,“你太不正常了,脑筋有问题,思想有问题。”
“笃笃”,敲门声响起。
方雅馨推开屋门,快步到了桌前:“书记,乔县长来了,说是和您约好的。”
经秘书一提醒,冷若雪才想起来。自己刚回办公室不久,乔成便打来电话,说是有工作汇报,自己让他三点钟过来。现在让李晓禾一打岔,把这事给忘了。
“让乔县长过来吧。”冷若雪向秘书示意着。
“好的。”方雅馨应答一声,出了屋子。
“书记,我先回了。”李晓禾马上告辞。
冷若雪点点头,低声道:“记住,不许胡说啊。”
暗道了句“神经质”,李晓禾回复一声,出了屋子。
在李晓禾拉开屋门的时候,乔成正好到了门口,两人点头打了声招呼,一个离去,一个进了屋子。
乔成进屋后,径直来在桌前,开口便道歉:“书记,对不起,在书记到市里开会期间,县里发生嫌疑人服药自杀的事,我这个政府县长有责任。”
冷若雪摆了摆手:“幸好人都没事,否则咱俩一个都跑不掉,县里经不起折腾了。对了,王林铁的药都是怎么来的?看管的人怎么能没发现?”
其实连生威已经汇报过这事,但当时冷若雪正担心李晓禾,根本就没听进去,反正当时已经知道把人救过来了。
“是这样的,看守王林铁的人一共有两人,其中一个叫施月升,是县纪委监察室工作人员。施月升和王林铁的侄女正谈恋爱,只是王林铁这个侄女过继给了自己的姨娘,既不在思源县,也改了名姓,当时纪委那块就没掌握详细情况。但王林铁却对这事很清楚,发现看管人员中有侄女女婿,就偷偷让这个小伙子给他弄安眠药,说是睡不着。
王林铁平时确实失眠,也经常吃安眠药,他的侄女也清楚,听男朋友说了这事后,就缠着非让给叔叔弄。被女朋友缠的厉害,施月升就偷偷给王林铁带药,不过却按女朋友说的片数减少了一半。王林铁根本没吃这药,而是偷偷的藏在枕头里,一点一点的积攒着,这次就全吃了。还好发现的及时,及时给他洗了胃,才算捡回一条命。目前施月升已经被警方控制,正在接受审查和讯问。
之所以刚开始怀疑王林铁喝了,是他在纪委问话时,扬言纪委如果再逼他,就喝自尽,而且是在喝药前的头一天说过。加上他是矿业局局长,方便弄上这种管制东西,当时就误以为他喝了。
冯雅娟昏迷完全是巧合,主要是由她的低血糖和贫血造成。平时她这两项指标就不正常,一直靠药物治疗,但在接受调查期间,她根本没说这事,还以绝食相威胁。几种因素凑到一起,那天才正好赶上晕倒。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我这个临时主持工作的县长都责无旁贷。”乔成讲说了详细情况,并再次致歉。
“千万杜绝再出这种事,才是关键,我们都要……”话到半截,冷若雪忽道,“乔县长请坐。”
“好,好。”乔成应答后,返身走向沙发。
看着那个背影,冷若雪不由得暗暗皱眉,她发现乔成今天的神色太不正常,总是在自己身上看来看去。不知道是自己受那事影响,神经过敏,还是乔成心里有什么鬼。
不会是……
冷若雪忽然想到一件事,不由得心中一沉。
乔成坐到沙发上,又讲说起来:“书记,现在郝平一案牵涉了好多人,许多单位都有人涉案,有的单位已经因人员短缺影响了工作。本来这是县委工作范畴,我不该多言,可是好多单位都把这事反映上来,确实也是客观事实。”
……
在书记办公室谈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乔成出了县委楼,回到政府楼,进了县长办公室。
乔成刚刚进门,胡玉晶便跟了进来。
快步来在近前,胡玉晶笑嘻嘻的问:“怎么样?是不是有问题?”
乔成正在想着事情,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问道:“什么怎么样?”
“县长,您也太的贵人多忘了吧?我才跟您说了多长时间,您倒忘了?”胡玉晶很是不解,“在两点多的时候,我看见她下车上楼,脸色通红,走路并着双腿,脖子上还围着纱巾。”
乔成“哦”了一声:“是哦,在办公室的时候,她那个纱巾还围着,确实有点不正常。”
在书记办公室的时候,乔成就有意观察冷若雪,正好对方开始没让座,他多次打量对方,确实发现了这个现象。只不过她观察的目的,与胡玉晶讲说的完全是两码事。
“岂止是有点不正常,是太不正常了。”说到这里,胡玉晶诡秘的一笑,“现在我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肯定是没干好事,肯定是和大管家干那事了。你想啊,脖子上围着纱巾,那就是在挡什么。没病没灾的挡什么呢?最有可能的就是男人亲的痕迹,他下嘴太猛了。还有她下意识并着双腿,走路又那么急,脸还通红,肯定是那事干多了。很可能在车上两人就胡搞,她还没过劲呢。”
乔成脸色一板:“别胡说,车上还有司机呢,哪能什么都干?”
胡玉晶再次诡秘一笑:“领导干坏事,司机会说吗?领导让司机回避,司机能不配合吗?如果要是县长您需要行方便,您的司机会说‘不’吗?”
“瞎打比方,瞎胡猜。”乔成斥道。
胡玉晶“咯咯”一笑:“肯定没跑,要不他俩为啥多在市里住一天?她走路又怎么会那样?说不准昨天连路都走不了呢。”
“你呀……”乔成点指对方,也“嘿嘿”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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