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一声雷,女佣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每个人的心头炸响。一笔阁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李傲的眉头蹙的更深了,周荷阴沉下脸,李锦转过头不知看着哪里,李馨看看孙一柔,又看看李蕊,矛盾惋惜。
身后的亲戚朋友议论声更大,有的看孙一柔的目光里已经带了敌意。
“什么人呢,总统夫人好心收留她,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要恩将仇报,把总统的亲生女儿推进泳池里,这多冷的天呢, 又是那么小的女孩子,万一将来落了病,那可是影响生育的大事,心可真够狠毒的。”
“就是,小地方来的人就是贪婪无知,当了几天总统千金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连总统的亲生女儿都敢害,怎么,是想除掉李蕊好取而代之吗?呵呵,异想天开!”
“我一直说之前看到她就觉得眼熟,前些天听人提起我才想起,她不就是之前化名林雪,拍了一部还是两部电影的那个吗?据说几年前和罗湖的一个商人结婚了,结婚后风评也不好,和许多男人不清不楚,后来就离了,估计,是被戴了绿帽子了吧?”那人窃笑。
“我看呐,娱乐圈那个大染缸里什么样的人都有,谁知道,她在里面学了哪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说起来,总统夫人也够草率的,竟然可怜她把她带回来,这下好了,成了引狼入室了。”
周荷回眸,正说的口沫横飞的那人猛然闭了嘴,僵了脸。
周荷的脸色难看,不满全都写在了眼睛里,不会表现出来。
而和她相比,李蕊脸上的幸灾乐祸就太明显了。
周荷上前一步,依旧是那副高雅温柔的嗓音:“柔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待她问完,李蕊已然从女佣的怀中站起。
瑟瑟发抖,双眼却狠厉毒辣,指着孙一柔委屈愤慨的控诉。
“妈,你都听到了,就是她故意把我推进水里的,这么冷的天,她让我在水里冻着,是想让我死啊,你还问她,你是我亲妈,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周荷蹙眉,眸光重新落回孙一柔的脸上。
“你说!”
孙一柔低着头,抿着唇,看着脚下,落寞在她的脸上一闪而逝,小心翼翼的道:“我没有。”
“你还敢狡辩?”李蕊大怒,冲过来扯住她羽绒服的领子,推推搡搡,张牙舞爪。
任谁看了,都觉得孙一柔柔柔弱弱的才是那个被欺负的。
而事实是,李蕊也确实全身都湿透了。
大家开始懵了,不知她们哪个在伪装,哪个在撒谎。
周围一片沉寂,孙一柔抬起头,战战兢兢的眼睛在众人的脸上一扫,咬着嘴唇,又把头低下,一副寄人篱下的怯懦与卑微,逆来顺受。
她白着脸,哑着嗓音,无奈的低下头,咬着唇。
“算了,姑父,姑姑,对不起,是我错了。”
她承认了!
她认错了!
李蕊得意的不行,高兴的不行,就差开香槟庆祝了。
殊不知,李傲周荷和众人落在她脸上的目光精彩纷呈。
世人,总是习惯去相信弱者,同情弱者。
而孙一柔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
李傲扯了扯领带,有些烦躁,指了指人群里的一人。
“你来说!”
这场闹剧,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众人转头望去,总统府的管家高鸿上前一步,一脸严肃的指了指李蕊。
“是三小姐想推孙小姐,被孙小姐闪开了,三小姐掉进水里,孙小姐冷眼旁观。”
一席话,不偏不倚,谁都不帮。
李蕊气的脸色涨红,之后又发白。
她察觉李傲和周荷看她的目光都不善,此刻才觉得害怕发抖,身子更冷了,怯懦的低下头。
孙一柔的身子也在抖,却像被吓到了似的,脸白如纸。
“对……对不起,我害怕水,我害怕……”
她的颤音,让大家想到了3个月前,孙一柔初来京南就被李蕊推下水的那一次,孙一柔不会游泳,在水里差点淹死。
之后她发烧连烧了3天,李蕊被妈妈爸爸好一顿训,周荷甚至还打了她一巴掌,说她在拿着人命胡闹。
就是从那一次开始,李蕊更恨她了,恨她入骨。
而这一次,她竟然屡教不改,故伎重演。
李傲的脸色难堪到极点,丢下一句:“胡闹,简直是胡闹!”甩袖而去。
周荷冷着脸上前拉起孙一柔:“你跟我来!”
哥哥冷漠转身,姐姐叹了口气。
亲戚们失望的看着她,一个一个的转身走了。
李蕊浑身湿漉漉的站在这2月的严寒里,心发寒,骨头更冷。
她哭了,眼泪噼里啪啦的流,打湿在冰冻的脸上,却没有一个人在意,她咬着牙,攥紧手指,对孙一柔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
孙一柔还以为,李蕊落水的事,周荷至少会追问两句,毕竟是她见死不救。
可跟她进了书房后,周荷只问了她和黄子鸣最近的进展,说黄家那边催促,让他们尽快定婚,如果感情好,10月就可以办婚礼。
孙一柔低头听着,沉默不语。
随后,周荷又让女佣送来一碗补药,盯着她喝进去。
孙一柔奇怪,落水的又不是她,为什么要她喝补药。
周荷只说她身体底子虚,要多补一补。
孙一柔离开周荷的书房,看着楼下偌大的厅,女佣们正在收拾残局。
此时,已是新年第一天的凌晨1点了,欢闹的人群散去。
要么回家睡觉,要么出去继续第二场。
总统府的客厅里此时除了打扫的女佣没有其它人。
孙一柔走下旋转楼梯出去,女佣忙的忙,打扫的打扫,没人注意到她去了哪里。
裹紧身上的大衣,徒步来到后花园。
孙一柔看着天上的冷月,背靠着大树想着问题。
初来总统府,周荷就让家庭医生给她验了血,还做了全身检查,说是怕她身体不好。
验血,孙一柔想到她可能去做dna去了。
毕竟,偷偷摸摸的做和光明正大的验证是不同的,她总要知道孙一柔到底是不是周家的人。
孙一柔也不知她之前那一次是怎么弄到的她的血,亦或是,姐姐的血?
先不说这些,单就说这几个月来没有断过的那些补药。
家庭医生说她身体底子虚,有严重的胃病,免疫力低下甚至有些贫血,那场爆炸,生孩子,都让她的身体透支的厉害,更虚更脆弱了。
周荷听到这些非常心疼,嘱咐家庭医生给她开些温和的中药调补着,一直补到她的身体健健康康为止。
至此,孙一柔每隔一个月就要做一次身体检查,补药更是没断过。
不止如此,周荷和李傲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
让她吃好的,住好的,即便她和李蕊有了矛盾,他们也总是站在她这一边。
这也是为什么李蕊越发看她不顺眼的原因。
李蕊的嫉妒她明白,可她却不懂,甚至开始防备。
这世界上又有哪对亲生父母会疼爱亲戚家的孩子更胜自己的女儿呢?
孙一柔不傻,也不天真,不会被眼前的温馨蒙住眼睛。
她时刻记得自己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她时刻铭记。
手伸进羽绒服兜里摸了摸,摸出一盒白灵芝,抽出一根,咬进嘴里眯着眼点。
她的动作,她抽烟的感觉,像极了厉伟。
后花园的大树下,漆黑的夜里只有金色的火光忽明忽暗的闪。
孙一柔偏着头,背靠着大树,吐出一口烟雾,看着天上的月亮却越发清醒。
她睡不着,一睡觉就会做恶梦,所以她每天只睡两个小时的觉,不止如此,她还要借助安眠药才能睡的着,不然的话,短短两个小时她也会从一遍又一遍的恶梦中惊醒,满脸泪痕。
心理治疗对她失去了作用,做再多的心理暗示她也无法从恶梦里摆脱。
现在的孙一柔只活着一副躯体,心……早就已经死了!
一根烟抽到底,她直起腰板往回走。
总统府的占地面积很大,足有上千米,前后左右四个门,每个门前都有警备员把守,出门进来都需要登记。
此刻的孙一柔就站在后门的花圃前,被一棵大松树挡着,以至于车里的人根本没看到她的存在。
听到汽车引擎声,孙一柔习惯性的往树下一躲,探着脑袋看李傲在这深更半夜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开车出去。
他去了哪里?
孙一柔眯起眼睛,拿出手机。
“京南路,他刚出去,跟着他,看他去哪?”
电话那边很快回:“知道了。”
*
凌晨3点不到4点,孙一柔回到房间。
先在漆黑的房间坐了回,起身拿起安眠药,就着水吃下去。
她半靠在床头,等着安眠药起作用。
眼睛时不时的盯着窗外月色。
北方的天不比南方,昼短夜长,特别是冬天。
早上6点起来天都是灰的,阴冷阴冷的。
卧室里开着空调,孙一柔的眼睛渐渐阖上。
梦里,她又回到了6个月前。
她、张天意、席彬为厉伟出殡后,将他的骨灰安放在丁佩身旁,自此,他们母子又可以团聚了。
从孙一柔在医院里醒来,知道厉伟的死讯开始,她就一声没哭过。
葬礼之后,孙一柔就病倒了,在医院里昏迷了大半个月才醒。
醒来后的她像变了个人似的,又或者说,她成了没有灵魂的木偶,行尸走肉,只剩下一口气,不吃、不喝、不睡,不哭也不笑,所有人劝她都没有反应。
直到有一天,席彬的轮椅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冷着脸,将一沓子照片和资料狠狠的砸在她的脸上,尖锐的纸张刮坏了她的脸,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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