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这间山庄客厅里面服侍的人,全都是水滴滴的小姑娘。
一个个看上去妖妖娆娆的,就跟一颗水葱似的白嫩。偏偏还不光是好看,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格外的赏心悦目。
忽然间,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男人。而且看样子,差不多有小四十出头了的样子。这就奇怪了。
尤其这人一身白衣飘飘,只看外形就风度翩翩。更别说人家的举手投足间,彰显出来不少细节在内。
就跟七禾姑娘差不多的那种感觉:哪怕是走路都是不紧不慢。明显和普通百姓不一样。
正常人走路,全都是怎么节省力气怎么来。生活当中,走路可是很累的。尤其许多平常百姓,每天要走很多路的。
然而真正有身份的人走路,第一需要注意的却是姿态的优美和风度的保持。
反正七禾姑娘就是如此。
无论路途远近,走路都是好似风摆杨柳,莲步款款,魅力的不要不要的。
假如没修练过的人这么走,估计没走多远路就会抱着脚丫子喊脚酸了。
因此这白衣男子刚刚飘然进来的时候,灰轻言就可以肯定:这是个有身份的人。
再看他不过四十岁上下的面容,却散发出极为强烈的气场笼罩周围,就知道这人很不简单。
当然让灰轻言做出如下判断的理由还有个非常重要的支持,就是白衣男子刚刚进来,周围所有的女子全都俯身下跪,口称:“家主!”
看看吧,这就很明显了。
不等灰轻言和七禾姑娘说话,白衣男子已经很是随意的挥挥手:“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刚才还莺莺燕燕一屋子的小女子们,转眼间就走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灰轻言和七禾姑娘两人面面相觑。
相比灰轻言心中还稍稍有所准备的状态,七禾姑娘基本上是什么都不知道,整个人的状态都是懵逼的。
白人男子挥手赶走侍女们后,很是随意的走来几步。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是挥了挥手,房间四周门窗就全部打开了。
山庄建在大山之下,有着专属于山间的风光和特点。可能是建筑格局的设计,也可能是选位的关系。反正随着门窗全部打开,整个房间内顿时清凉无比。
舒缓的微风往来吹拂,十分的通透。魔四月的清风就像是情人的手,充满了恋恋不舍。
灰轻言心中明白,这是真正上了重头戏。这一路上的疑惑,现在才算是揭开了。
七禾姑娘却有些奇怪道:“你是谁?她们叫你家主?难道你是这家店的主人?可你干嘛赶走她们?我们还没吃完呢!”
白衣男子根本不予作答,只是看了看她,笑了笑。随即,便走到了一边,也不知从何处取出来了两个酒杯,又提出来一壶酒。
七禾姑娘别的地方可能有些傻,但此时却格外的清明:“咦?你身上有空间装备!修炼者?”
灰轻言难免有些奇怪的看了七禾一眼。从白衣男子进门后他就感觉到了对方身上若有若为的威慑和压力,难道七禾没有发觉吗?
否则话,她怎么可能会问出这么白痴的话来?再说,以七禾本身的修炼实力,也应该能有所感应才对吧?
毕竟这几天灰轻言也大致有所判断,七禾姑娘本身的实力应该是月士。这已经就是外士顶层了,再下一步便是冲击力泉的激发。
这样的实力境界,怎么可能会对白衣男子的实力毫无察觉呢?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古怪不成?
他根本不知道白衣男子所释放出来的威压,其实是非常淡薄的。除了激发力泉外,外士层次根本无法体会到这种感觉。
而他也是因为同样进阶了准神客,本身也激发了力泉,才会有所感应。
否则,除非力泉境以上的修炼者主动释放实力,否则收敛起来修炼气息瞒过外士以下的人太简单了。
因为激发了力泉以后对神意的转化,根本不是外士阶层所能理解的程度。
白衣男子根本没有回应七禾姑娘的意思,只是自顾自的斟了一杯酒。然后很是随便的将酒瓶放在了地上,然后惬意的坐了下来。
这个房间是完全木制的。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全都是木制品。包括头顶的天花板和脚下的地板,都是精木板所制作。
而地板上更是抹了一层桐油之类的东西,很是光彩华丽。赤着脚走在上面,也没有丝毫问题。
白衣人并没有赤足,而是穿着一双洁白的棉袜子。走在上面,彷佛一尘不染的样子。
房间里面的软几是那种拉长的木几,客人需要坐在地板上铺的坐垫,然后就可以很方便的用餐。
不管怎么说,这里的安排都是很有格调的韵味。
之前七禾姑娘和灰轻言两人,就是分别坐在两个相邻的木几前,各自用餐。
而房间里面类似的座位,大约有九个。都是按照三三成行,又三三成列的形状布置。
灰轻言和七禾两个人坐在西南侧,而白衣人进来后,直接就占据了正中间的位置。
但他没有坐在坐垫上,而是很随便的一脚踢开坐垫席地而坐。当然这种木地板上也很干净,坐在上面并没有任何问题。
“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为什么我问你话,你却不敢回答?”
七禾姑娘稍稍有些恼了,皱着眉头很不满意的质问起来。
然而白衣男子依旧不肯理睬她,反倒眯起眼睛,将手中的酒杯扬起喝了一口酒。随即便闭上了眼睛,满眼都是陶醉的样子。
“喔!果然是好酒!喝酒,还得是北烈帝国的‘三步火’才够味道。啧啧,妙极了。”
七禾皱眉:“喂,你这样很没有礼貌的!我在和你说话呢,你知不知道?”
白衣男子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眸中荡漾出来几许笑意:“蚂蚁向老鹰喊叫的再大声,老鹰也根本就听不见蚂蚁的叫喊。
“这不仅仅是因为距离太远,也是因为毫无意义。蚂蚁和老鹰说话,又能说什么呢?老鹰便是想要带着它飞上蓝天,
“怕是也会被天上的风随便一吹,就吹到再也找不见了。而老鹰,却根本不会察觉到。因为这样的风力,对它来说很平常的。”
七禾姑娘刚想骂一句:“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神经病!”
就听旁边自从白衣男子进来后就始终沉默着的灰轻言开口了:“可若是蚂蚁只藏在地底下的话,老鹰也没有办法抓它飞上天去呀!蚂蚁的世界,毕竟还是在地下。”
白衣男子顿时眼睛一亮,更是击掌道:“这话说的没错儿。可眼下嘛,却又两只蚂蚁来到了老鹰的窝里。再想钻回地下,恐怕有些麻烦了呢。”
七禾顿时转过头来,有些奇怪的看着灰轻言:“你在说什么呀?你们认识?”
灰轻言也不答话,反倒盯着对面的白衣男子轻声道:“那可未必哟!你要知道,蚂蚁,其实也有会飞的。”
白衣男子大感有趣,连手中的酒杯都放了下来,偏着头打量了几下灰轻言,然后才摇头道:“倘若不是这其中有些麻烦,我还真想留你一命。
“毕竟能找到个这么有趣的人儿,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只可惜这次的事情有些大,若是不能灭口的话,难免会闹出来麻烦。
“虽然其实也挺想给他们闹出来点麻烦的,可若是这些麻烦全都要应在我的身上,那就不好玩了。豹家刚刚起家不久,还跟人家玩不起。”
“豹家?”灰轻言眼神一凛,他似乎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个名号。
不过因为消息太多,又或者根本没有注意,相应的消息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眼下就算是拼命想,也还是不得其门而入。
反倒是七禾姑娘若有所思的抬起头来,颇为疑惑道:“难不成,你就是豹家的那个豹麒?”
白衣男子显然是没有想到,竟然被七禾给说出来了名号:“七禾姑娘也知道我的名字?”
七禾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顿时恨恨道:“呸!姑娘才不知道,只不过是顺嘴说说罢了。”
白衣男子看了看七禾,顿时哑然失笑道:“好吧!果然是小女子得罪不得,这斤斤计较的劲儿,也是没谁可比了。”
“啪!”
七禾姑娘顿时一拍木几,震得上面碗和盘子全都在晃动不休:“姑娘我可没兴趣和你计较那些有的没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话间再也不肯看过去一眼,直接站起身来,就要拉着灰轻言离开:“哼,这里气闷得慌,我们走!”
谁知道灰轻言却根本不肯起身来,反倒把她又给拉着坐下了:“不要随便生气,要稳住。难道你没看见吗?这位贵人,根本就不打算放我们离开的。”
七禾顿时蛾眉倒竖:“怎么,你还想把我们囚禁起来不成?”
对面的白衣男子顿时长笑不已,几乎要把眼泪都笑出来了才停下:“呵呵呵,真是有趣的姑娘。不得不说,今次遇到的你们两人,
“换个时间和地点的话,我可能都不想杀。但偏偏世事无常,就要让你们死在我手里,这又如何让人不扼腕痛惜呢!
“不过临死之前,我也给你们吃过了九碗汤和八重糕。这都是我家从真正的贵族世家手中学来的方子,味道绝对不打折扣。
“能够吃饱了在上路,也不算是太过委屈了你们。这里风景秀美、四面通透,算得上是个好去处。让我再喝杯酒,便送你们上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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