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率着众人回到军营时,已经快正午了。
军营里空空落落的安静,因着大捷而归的士兵们凯旋,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这么多年,兰陵王镇守亚米尔城,他所代表的娄兰国,一直都是长城守卫军强而有力的对手。
谁知道这次,他们突然一改平时谨慎的行事风格,急急发动了战争,又迅速败退。
像是…来给他们看笑话似的。
这次大败娄兰国,亚米尔城需要好几年的时间休养,长城这边又可以安稳一段时间。
众人的心情都很高兴,除了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言欢。
昨晚铠给她喂了姜汤,又抱着她烤了一晚上的火,万幸她没有染上风寒,只是面色依旧病态的苍白,昏迷不醒。
幔帐垂下,苏烈不好撩开看,问向铠,“大夫来过了么?”
铠点头,拧着的眉头满是担忧,“今早和中午都喂了祛寒汤药,可她…就是醒不过来。”
苏烈幽幽叹了口气,“估计是被伤的太深,不愿意醒过来,用昏迷来逃避事实。”
喜欢之人,伤她最深。
不仅想攻破她的城,还想杀了她的人。
再多的浓情蜜意,翻脸也不过一瞬间的事。
苏烈摸摸扎手的短胡茬,再次长叹了口气。
所以么,诗经里不是有句话说,“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男子沉溺在爱情里,还可以脱身,女子沉溺在爱情里,再难摆脱。
苏烈拍拍铠的肩膀,“你好好照顾将军,她多睡会也好,醒来又是痛。”
皮肉伤还可愈合,心伤,恐怕再难痊愈。
唉,喜欢上自己的死对头,怎么可能不受伤害呢?
……
数十里外的亚米尔城。
昏迷中的言欢没醒过来,被迷晕的兰陵王此时醒了过来。
宫城内不同往日的热闹,因昨晚的大败,现在整个宫城内静悄悄的,士兵们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做着手头的事,谁也没心情说话。
头有些涨痛,兰陵王抬手捏了捏眉心,暗绿色的瞳眸迷茫,嗓子干涩,他轻咳了两声,撩开幔帐下了床。
只觉得头脑昏沉,他还没有意识到是被下了烈性迷药。
架子上挂的铠甲不见了,桌上的面具也不见了。
兰陵王拧眉,眸中的迷离化为惊觉,他推开门,面色冷然,问向门口的守卫,“给我把副将叫来。”
守卫神色忽的黯了下来,“王…副将他,他昨晚战死了。”
战死?!
昨晚?!
昨晚开战,他这个主将怎么不知道?!
兰陵王的心,忽的提了起来!
他眸色肃杀起来,一把抓住守卫的胳膊,“昨晚的战?和长城的战么?是副将领兵的?!”
守卫被他抓的一愣,点了点头,“是,将军因病昏迷了三日,昨晚是副将领兵的。”
糟了!
副将一定是见他迟迟不动手,所以迷晕了他,自己领兵攻长城去了!
那木兰……
他抬脚就要往外走,忽的想到消失的铠甲和面具,不详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
兰陵王黑下脸,强忍着怒气。
“去给我把副将身边的人都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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