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只是想想而已,那玄妙无比的力量充沛全身时,是一种灵魂上说不出的舒服,当然也有天威带来的压抑感,沉浸的享受了一秒,下一刻我就开始配合着咒语掐动起了手诀。
和落雷时,那乌云盖顶不同,这一刻我周围的温度开始急剧的升高,充满了燥热的气息,但也同落雷术一样,我做为施术人,这种燥热是影响不到我的。
但是我在施展术法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有了感应,一些见多识广,功力高深之人在下一刻就知道了我要做什么,冯卫看我的眼神更冰冷了,而那个闻鞋老头如同泼冷水似的说了一句,但愿不是不自量力。
可在存思的时候,这些东西从我眼中过,耳中过,独独不会从我脑中过,这是一种奇异的状态,我并不会受任何的影响。
大术都是需要借助天地的威力,以人本身的灵觉灵魂力为引,聚集它们,形成法术,所以准备的时间颇为漫长,当林良辰从步罡的存思状态中出来,同样在接引星辰之力时,我的法诀正好掐了一半。
林良辰用一种诧异的,疑惑的,不服气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立刻也开始掐动雷诀,斗法拼斗的也是时间,这个尤为重要,当然威力也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小术时间短,但威力小,别人能承受的起,继续施展大术,而大术一旦施展成功,你一下都挨不过。
或许,林良辰以为我施展的是小术也不一定,可是,我这个术法……
我闭上眼睛继续掐诀,咒语也念动的越来越快,或许是林良辰感觉到了我的施术速度,莫名的有了一丝焦急,他的咒语竟然念得无比大声,压过了我的念咒声。
人在着急的时候,声音会不由自主的变大,这是一种本能。
林良辰是个心窍颇多的人,他不会因为我疑似施展小术,就放松警惕,所以他有那么一丝着急,但这着急也可能会成为他施术的动力。
伴随着我们掐诀念咒的是场外一声声的惊呼声,至于议论一些什么,我因为太过集中,已经完全忽略。
但容得这些场外观看之人不惊呼吗?在我这边,以我为中心点的十米范围内,温度在急剧的升高,让人犹如置身沙漠,而在林良辰那边随着他雷诀的施展,乌云压顶,山雨欲来……
这种奇特的景象,在夏天会常常出现,东边太阳西边雨,这一次却因为我们两个小辈的斗法而形成了这种场面,场外观看之人怎么能不惊呼出声?
我的念咒声越来越快,手诀也越掐越复杂,而存思让脑子的压力已经快到了一个临界点,这毕竟没有施展下茅之术,没借住外力,全凭自己的功力支撑灵魂力,大脑当然会出现这种奇特的压力,这种时候也必须要小心再小心,不然脑子会‘轰’的一声爆开,不是被爆头了,而是思维爆开,成为精神病,因为伤及灵魂。
可我强大的灵觉到底帮了我的忙,在这种细微的时候,竟然一丝差错都没有出现,原本弥散的热气,在随着我咒语念到最后一刻的时候,凝聚集中了起来,而在术成最关键的一步,分心二用之时,我快速的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瓶子,瓶子里装着水,水里侵润着一张符。
咒语不停,但我也异常冷静的从瓶中倒出了水,拿出了那张符纸,热气越来越凝聚,被我摊开的符纸几乎瞬间就半干了,而在下一刻,我咒语停止,热气凝聚到最高点的时候,我用一股巧劲儿快速甩出了符纸,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张符纸飘在空中,‘轰’的一声就燃烧了起来。
而瞬间空中的高温由符纸为引,一下子喷发而出,像一条迷你的火龙,然后落地。
五行之术天火术,已经成功的被我施展了出来。
场地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因为每个人都沉浸在震撼中,所谓圈内人,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功力高深之人,这传说中的引天火之术,绝对是要老一辈的人才能成功施展,没想到由我一个后生小辈就这样施展了出来。
其实这是我们传承的力量,因为这是我们这一脉的秘术!
在我们这一脉的记载中,天火术除了硬引天火,同样也有取巧的办法,窍门就是那张引符,那张引符为什么我要用水泡着?是因为上面有一层白磷,因为白磷引动天火,这就是秘密!
真正的天火术,要我施展那是绝对不行的,那需要强大的功力,让周围的温度达到临界点,才能凭空点着周围的易燃之物,引下天火,这个我还差远了。
我一年前就在练习这天火术,包中随时都有这种引符,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火龙落地,由于是集中了五行之火力,这火极其的猛烈,落地既在地上熊熊燃烧起来,而天火术真正的难点来了,那就是指引天火烧向该烧的目标!
因为火之力并不如雷之力那么凝聚,这是分外考校灵觉的时候,在我火龙落地的时刻,林良辰还在掐动雷诀,在他那边,一滴,两滴的雨点落了下来,看来雷诀也要成功了。
但这雨水我毫不担心,那些雨水是扑不灭如此狂躁的天火的。
在那一边,首先打破沉默的就是闻鞋老头儿,他嘀咕了一句:“虽是取巧,但也极其不易了。”这种老家伙,就算不能完全破解奥秘,但也能看出其中的取巧之处。
天火术虽然比引雷术施法时间要短,但是对功力的要求可是一点不低,甚至更高,而且更为困难的是控火,比起雷诀只难不易,唯一好一点儿的是,它比雷诀施展时间快。
我占得就是林良辰这个便宜!
靠灵觉引火,这灵觉可是我的长项,在别人看来的难关,在我来说,也不是太难,在下一刻,我集中精神,那落地之火开始神奇的蔓延,竟直直的朝着林良辰快速的焚烧而去。
“灵觉倒是出色,怪不得收了这小子。”那闻鞋老头儿当道士简直是浪费了,他该去当足球解说员了。
在天火朝着林良辰焚烧而去的时候,林良辰的落雷术还没有完成,毕竟没借助任何外力的落雷术对于我们小一辈来说,都过于吃力的了。
我精准的操控着天火,在林良辰身前一米之处停了下来,相信那炙热的温度他也感受到了,我凝聚的五行火之力并不是太多,也就足够这天火燃烧三分钟的样子。
不知道此刻是为什么,我并没有选择直接去烧死林良辰,在我内心深处,也许我容不下自己去那么活生生的烧死一个人。
于是,我对林良辰大喊到:“林良辰,胜负已分。”
而此刻林良辰只是平静的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下一刻继续掐动他的雷诀。
天空中飘起了斗大的雨点,对应着地上的熊熊烈火,我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再次大喝了一句:“林良辰,胜负已分!”
而场外也在喊着,林良辰,你输了。
连做为监场的闻鞋老头儿和冯卫都站了出来,喝到:“胜负已分!”
可林良辰并没有停止掐诀,在两个组织的监场人呐喊的同时,他终于完成了雷诀!
‘哗啦’一道闪电划过,过了两秒,一道天雷直直的朝着我落来!
我再也不能隐忍,灵觉稍微一松动,天火也朝着林良辰吞噬而去!
什么是拼命,这就是拼命!我无法形容心里的怒火,我对林良辰留一线,他却要赶尽杀绝,如果我不能在他落泪之前,烧到他,影响他控雷的落点,完蛋的就是我,我不认为我能扛得住一道落雷。
但我始终慢了一步,是在林良辰控制落雷的时候,才控制天火焚烧向他,由于术法的不同,控制落雷比控火简单多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道天雷带着雷电特有的威压落下我,骨子里那混蛋光棍性格也刹那沸腾到了极点,那就鱼死网破吧,你炸死我,我烧死你,就算我死了,也是我赢,我们这边摘取胜利的果实,还有道心哥呢!
在那一瞬间,我脑子里真的只有这个想法,我全心全意的投入控火中,我眼角的余光瞟见陈星震惊的捂住了嘴,瞟见道心哥怒吼着朝这边冲来,却被几个黑衣人拉住,斗法场在一方认输之前,是绝对不可以干涉的。
‘轰隆’那道天雷终于落了下来,毕竟这一切都是在短短的瞬间发生的。
但是诡异的是,那道天雷根本就没有劈到我的身上,而是落在了我的旁边,溅起的几颗小石子,打在我的脸上,打得我生疼!
我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林良辰,他却朝着我诡秘的一笑。
不,不要烧死他,千万不要烧死他,在此刻我不能想别的,我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控制着天火,想让它停下来,毕竟它现在距离林良辰不过也就几厘米!
就如高速行驶中的车子,行驶容易,急刹车却是难得,特别是顶点刹车,那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在这一瞬间,我几乎是超越自己的在发挥,以至于灵魂都在颤抖一般。
天火在烧到林良辰的瞬间终于停了下来。
我松了一口气,林良辰只要稍微退一小步,这天火就对他没威胁了,我不相信林良辰能引雷,却控制不好雷,他没有道理让雷劈不到我的,他是故意的,虽然我不明白他故意的原因是什么?
我抬起头来疑惑的望向林良辰,红彤彤的火光映照着林良辰的脸,显得他的神情平静中又带着诡异,他忽然抬起头,望着我一笑,小退了一步,大声喊到:“李道良,我输了!我输给你两次,几乎是在所有人的圈中人眼下输给你两次。”
火焰仍在熊熊的燃烧,三分钟之内它都不会熄灭,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却抓不住这感觉的根源到底是什么,只能愣愣的望着林良辰。
“我的自尊,我的骄傲,我这一辈子的梦想在今天结束在你李道良手里,可我还必须服气!李道良,我林良辰不至于输不起,我只是用天雷逼你烧死我,可惜你又狠狠扇了我一耳光,竟然在微小的距离还能控火,你还真是妇人之仁,但偏偏就你这种人却能踩在我林良辰头上!我抛弃感情,抛弃一切,忍辱负重,鼓励我的话只有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都是他娘的的狗屁,此生已无意义。”说着林良辰忽然朝前迈了一小步。
我忽然意识到什么了,大喊了一声:“不要!”
林良辰却朝着我一笑,喊到:“秘密已留信上,此生心已死,将我与艾琳同葬!”说着,林良辰竟然自己扑向了那熊熊燃烧的天火。
这是绝对的执着造成的绝对的偏激!
我来不及多说什么,几乎是声嘶力竭的朝着那个闻鞋老头喊了一句:“救他!救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那个老头儿大喊,我只是直觉那个老头救得了他。
那老头儿似乎没有多少的惊慌,只是站了起来,掐起了手诀,天上乌云未散,雨点还在零星飘下,那老头儿手诀一掐,那零星雨点竟然在瞬间变成了倾盆大雨,全部集中的落在了林良辰的身上!
火势一下子小了起来!那原本缠绕林良辰身体而上的天火,瞬间被浇灭,可是林良辰全身带着袅袅的青烟,竟然还要朝前扑!
我没时间震惊于那个老头儿的功力深厚,能做到术法举重若轻,念到即是术到,我知道这已经是极限,借助了天空中的乌云,还未落下的雨水,但这个不能完全扑灭天火的。
我对林良辰喊了一句:“你特么的懦夫,我师父说你是我一生的对手,结果你只输得起两场。”
在火光中,林良辰终于是停住了脚步,眼中再次燃烧起了希望,下一刻,他终于向后仰去,‘澎’的一声,呈大字型,躺在了地上,胸膛起伏,咽呜的声音连我都能听见。
他念着:“艾琳”
可惜,艾琳已死,人鬼殊途,这是根本就不能改变的事实,也许残魂重聚以后,艾琳不久就会轮回,那时,这个世间的艾琳也就彻底没有了。
“李道良胜!”场外的黑衣人在冰冷的宣布着结果。
场外的观众却无一不沉默,或许这一场跌宕起伏,峰回路转的决斗他们依然还未能从震惊中走出来,直到我慢慢走向林良辰,场外才掀起了新的一波人声之潮。
有为我欢呼的,有在发狂般惊呼的,有含着老李一脉果然威风的,可惜,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天上的细雨还在零星的飘着,我的背后是依然未熄灭的天火,我不想居高临下的望着林良辰,而是蹲了下去。
天火焚烧了林良辰将近十秒,他的胸口一下,衣衫褴褛,裸露的皮肤红黑交错,起了大串的燎泡,甚至露出了嫩肉,显得狼狈之极,可是望着我的到来,他竟然如感觉不到疼痛般的对我说到:“将艾琳的残魂重聚吧,我相信你能做到。我不拘禁她残魂,她或许已经去轮回了,我舍不得”
“可时间一到,她会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雨水打湿了我额前的头发,我心中有些悲哀的对林良辰说到。
“那能拖一时就是一时,其实”林良辰忽然停了一下,说到:“这样也好,我怕到时候已经做不到残魂重聚。”
“你爱她,可惜有的爱是占有,有的爱是希望她一切都好。林良辰,你太偏执。”我站了起来,对林良辰说了一句:“他日你我再战。”
然后转身走掉了。
此时,天火已经熄灭,整个场中还冒着残余的青烟,而我的身后竟然再次响起林良辰的笑声
这一场决斗已是落幕。
道心哥扶了扶眼镜,微笑着望着我,我冲下场去,搭住了道心哥的肩膀,同门的温暖可以平复内心一些隐隐的伤痛,他爱艾琳,我爱晓芳,爱得不同,却都爱得苦涩,这些让我翻起了心底的苦涩,可我不想去想。
我现在想安静的回去,却被林良辰的一个手下叫住,依旧是送上了两万块钱,还有一封信,信上估计是林良辰的字迹,张狂肆意,写着李道良亲启。
我以为没有事情了,可这时一个嚣张的声音却叫住了我:“李道良,你站着,上人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我回头一看,不是冯卫又是谁?
“可我没话对你说。”我对这个有着‘强买强卖’不法商人嫌疑的家伙,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冯卫可能想不到我会对他如此嚣张,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变得分外的凶狠,眼神闪烁,仿佛下一刻就想动手。
我干脆转身望着他,我通过吴老二了解过这个人,是真正的小人,几乎是瑕疵必报,加上贪婪!我们迟早是会撕破脸的,也就不必维持‘虚伪’的关系了,所以他凶狠,老子不会嚣张吗?
想你也不会不要脸到在这里对一个小辈动手!
果然,他只是这样子看了我几秒,终究没做什么,而是忽然说到:“李道良,你可敢和我斗上一场?”
他的话刚落音,已经都要散场的人们瞬间停住了脚步,开始响起了连绵不断的议论声和嘘声,你什么资历?竟然和一个小辈斗法?再无动于衷的人都会嘘他一声吧。
这个老家伙,中气倒是十足,可以当大喇叭用了,而且脸皮也厚,面对人们的嘘声,竟然无动于衷。
而我却笑了,然后大喊了一句:“凭什么?”
是啊,他有什么理由让我和他打?老子又不是傻子!
冯卫还未来得及答话,那个闻鞋老头儿就走上了前去,依旧是那副袒胸露怀,搓胸口的样子,他对冯卫说到:“真是稀奇,说起来你都和他师父是一辈了,你好意思欺负别人小娃娃?”
这闻鞋老头儿的话引起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一片叫好声,显然,不管这个圈子里的人是怎么乖张,怪异,公道总还是自在人心的。
“顾朝闻,你管得未免太宽了吧?上次你就护着这小子,这次你又出来跳脚?这小子的师门虽然在正道名气颇大,但好像和你扯不上什么关系吧?再说,你说他是小娃娃,在我圈中,可不是以年龄来排资历,他的能力哪点像小娃娃了?”冯卫的脸皮倒是真的很厚,我的能力怎么样,关他屁事。
只不过,这顾老头儿上次就护着我是什么意思?我望了顾老头儿一眼,想起昨天晚上鬼市,顾老头儿好像出现过,还和这冯卫对话过,难道是那次?
这让我下意识的深深的看了陈星一眼,陈星倒是如同想开了一般,淡淡的说到:“顾爷爷人挺好,我参加过一次鬼市,和他相熟了,是我去找的他。”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也就是说顾老头儿那么帮着我们,原来是卖陈星面子。
我刚这么想,陈星却说了一句:“当然,顾爷爷之所以愿意出手,还因为他对你师父颇有敬佩之情,他说不想你们这批没了上一辈庇护的小辈被欺负。”
这话说的我和道心哥心头一痛,神色都有些黯然,但也相当感动,这顾老头儿骨子倒也是个热心人。
顾老头儿面对冯卫针锋相对的话,只是‘嘿嘿’一笑,说到:“冯卫,无论你说什么,在这里是不能逼迫别人斗法的,在我眼皮子底下,你也别想弄什么小动作!”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顾老头儿的气势陡然提升了起来,整个人哪里还有那种脏兮兮的,跟拣垃圾老头儿一样的样子?
面对顾老头儿这样的气势,冯卫也不敢迎其锋芒,干笑了几声,说到:“我可没说要搞什么小动作,我只想和他公平一战,你也说了,若他不答应斗法,谁都没办法逼迫,可若他答应斗法,你也无权干涉吧?”
冯卫此话一出,周围出现了一些嘲笑的声音,顾老头儿也懒得理他了,显然在他们的眼里我根本不可能答应这一场不公平的斗法,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又不是真的事儿精,哪有主动往自己身上揽事儿的?
冯卫却并不在意周围的眼光,只是望着我说到:“李道良,为了公平,我和你斗法绝对不伤你性命,只要你能伤到我一丝,我就算输,而且全程我只施一个术法,你看如何?”
不如何,我根本未加考虑,打个比喻,我和师父斗法,师父只出一招,我也许就完蛋了,更别说伤到师父,冯卫也许没有我师父的高度,但他至少也是圈子里成名已久的高手。
“没兴趣!”我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和道心哥,陈星转身就走。
“李道良,我用最神秘的鬼市名额当做斗法的彩头,我的名额让与你,你也没兴趣吗?你了解最神秘的鬼市吗?只有在圈子里有一定身份的人才够资格参加,就比如说你师父,就曾经”冯卫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他提起了我师父,我和道心哥的脚步几乎是同时就停了下来。
而这时,顾老头儿猛地推了冯卫一把,喝到:“冯卫,那鬼市的信息可不能透露,你别坏了规矩,引得对你实行惩罚。”
我死死的盯着冯卫,他却一副做出一副无赖的样子,说到:“我透露了半句吗?没有吧?我只是说他师父在几年前参加过,怎么了?这个不能说。”
顾老头儿着急的看着我,我的心中却像烧起了一团热火,直接站出来说到:“我应着了。”
“我出了彩头,你也得有,对吧?你的虎爪,我自会有办法重新拘回虎魂。”冯卫低声说到。
他的目的就是这个,他此刻也望着我,脸上有一丝紧张,他怕神秘鬼市的名额不够吸引我,毕竟我这种小辈根本不可能了解神秘鬼市具体是什么的。
他可能不知道我们对上一辈的执念,他只是用我师父参加过来诱惑我,却根本不知道已经歪打正着,触动了我最敏感的神经。
虎爪?是吗?只是一招,那我的把握就比较大,或许我不该冲动,但我没办法压抑心中的火热,师父几年前如果参加过,在这里面的线索可就大了,我说不出放弃的话。
但我还是不能冲动,我紧握着拳头,几乎把手掌都掐出血来,反复的计算着一招的可能性,我最大的依仗,这些年的进步,终于我吐出了一个字:“好!”
道心哥站了出来,说到:“不好,不管是不是一招,你也太欺负人了,加我一起战斗,还差不多。”
冯卫望了道心哥一眼,颇为不屑的说到:“医字脉,说真的,我不好意思欺负你。”
我拉过道心哥,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道心哥,别冲动,他不了解咱们老李一脉医字脉的手段,你就当底牌藏着,咱们宝贝太多,说不定已经有有心人惦记上咱们啦。我只是想说,我的中茅术,威力在这几年提升了至少三成。”
道心哥惊喜的望了我一眼,接着对冯卫耸了耸肩膀,然后说到:“那好吧,你不想欺负我,我也不至于送上门来给你欺负,那就算了吧。”
冯卫张狂的大笑,对着我说到:“李道良,君子一诺千金,你别忘了你今天答应之事。我也不欺负你,你就回去好好歇着吧,我们的斗法就定在最后一天的下午,哈哈哈……”
冯卫张狂而得以的大笑,在此时,林良辰已经被他的下人用几张床单抬了起来,他的意识尚算清醒,他望着我说到:“李道良,我们不是朋友,但我相信你可能不会输,我要说的话已经写在信里,这届鬼市我就先行一步离开了,你记得你说的话,他年我们会再次斗法。”说话间,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一些,说到:“好好安葬艾琳,抱歉给你惹了麻烦。”
他指的是冯卫,不过这麻烦未尝也不是机会,这小子还算厚道,终究都没有吐露我会中茅之术,能请师祖上身之事,我相信冯卫也不见得比吴先雷来的牛逼。
这就是我和道心哥的把握。
“我成这个样子了,想必你们不会阻止我提前离开鬼市吧?”林良辰望着顾朝闻和冯卫说到。
顾朝闻表示不在意,而冯卫却咧嘴一笑,说到:“蛟骨留下,自然没有阻力。”
这是威胁,看起来,这顾朝闻根本就不在意什么名声,脸面,他本就是邪道之人,以驳杂阴气为修,性格自然我行我素,极端,阴险。
林良辰只说了一句话:“蛟骨给你?你要得起吗?我如果记得没错,那是我们组织一位前辈给我的,我可以给你啊,你考虑清楚,你到底要不要?”
林良辰也不是什么任人揉捏之人,一句话出,冯卫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过了半晌,他才说到:“你可以滚了。”
很明显,他不敢要,而林良辰不屑的笑了一声,就让几个他的随从抬着他走了。
我在心里暗叹,我们老李一脉剩下的同门,还真是可怜,真的只能靠自己!但师父曾说过,自己的路自己去走,自己的因果自己去担。
同理,老是靠着老一辈庇护,终究也走不出个大道来,更别提我们有一天会有能力去到昆仑,化解心中的执念了。
事情到此,尘埃落定,该说的已经说了,我没再理会那冯卫,和道心哥,陈星一同离去了,人们也散开了。
不管我承认与否,我真的是个事儿精,这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是不是该哼唱一下这年头最流行的《伤心太平洋》呢?
想到我就忍不住嚎了一句:“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茫茫人海,狂风暴雨……”
“深深太平洋的深深伤心!”道心哥笑着接了一句。
换来的是陈星一路的笑声。
这一战是在圈内成名了吗?一路上,人们看我的眼光第一次多了一丝叫做敬畏的东西,可我不在意这个,我在意的是在一路上别人提起老李一脉,都会感慨着赞扬几句。
喜的道心哥一路上都在夸我给师门长脸了,毕竟看一脉的传承,在圈外人看的是算命啊,风水什么的,而在圈内人看得则是山字脉的功力。
开开心心的回答了宿舍,道心哥很财迷的去数钱了,并且大方的大手一挥,给了陈星一万,但是没想到陈星只收了2000块钱苹果钱,她很是淡然说到:“我钱要多了没用,况且我也不缺钱。”
他们怎么分钱,我不在意,我只是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陈星一眼,想起第一次见她,那条僻静的小巷,带着怪异笑容的她,我怎么也把那个她和现在的她联系不起来。
但我不能问,她也不会说!
开心了一阵儿,我们讨论了一下今晚去鬼市的计划,那个‘屋中屋’是绝对要去的,但是就一人去好了,毕竟我和道心哥两个人都去,和一个人去也没区别。
不过,此时那‘屋中屋’已经不重要了,更重要,更让我们期待的是最后那场神秘莫测的鬼市,关于那个鬼市人们除了知道存在,具体一点儿的消息,可是一点儿都没在坊间流传的!
说完了这些,我也想起了林良辰给我的信,这个时候,我才把林良辰的信拿出来,和道心哥一起看了起来。
林良辰没有骗我,这封异常简单的信,果然透露了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杨天成的消息。
只是看了一遍,我的手就颤抖了起来,我强制自己冷静,生怕看错了意思,拿着那封信,又看了第二次。
李道良: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就是说明我输了的时候,说不定是已经死了吧?
其实,输赢我没有把握,所以我抓紧这一个小时休息的时间,给你写了这封信,我怕到时候不能亲口告诉你这些消息。
我林良辰虽然算不上什么君子,但到底是一个重诺之人。
在告诉你消息之前,我先提一个请求,若我身死,请把我和艾琳同葬,以你和月堰苗寨的关系,这一点儿是能做到的,不是吗?
我想以你婆婆妈妈的妇人之仁,也不会拒绝我的,我也就不啰嗦了。
关于杨天成,他在组织中是比我还高层的人物,你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天才,能成功的去研究一些玄学上的东西,他高层到了什么地步呢?
哈哈哈,透露给你一个秘密,高层到组织查出他曾秘密给你送信,都没有动他分毫,你听了是不是很开心?
再悄悄跟你说一个秘密,其实我挺恨他的,如果没有他两次冒险给你送信,我的艾琳的牺牲怎么会如此的没有意义?我抛弃感情所做的一切又怎么会如此失败?
所以,我恨的人,他第一,你第二!你们不愧曾经是好兄弟,和我拿你没办法一样,我同样拿他也没办法,他是组织的宝贝,而且他身处的位置也不在华夏国!
组织给他提供了最先进的研究条件!
最后,再给你一个不确定的消息,算上这样,我给的彩头也算够分量了,那就是天才总是疯子,不是吗?杨天成好像太过沉迷于研究,把自己变成了一种怪物,但愿这个消息是假的,哈哈哈
林良辰
信上,林良辰的口气就如他的字一般,狂傲不羁,但我看了第二遍,我却真的确定了,这封信上的内容我没有读错。
我的整个手都在颤抖,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难过,仿佛再次回到了那个荒村,在村口,天成哥交代我一些琐事的时光
试问,天成哥,你连我都如此放不下,冒险给我送信,你何以放得下怀孕的嫂子?
我不得不感谢林良辰的这封信,让我知道了多年前那个送信的大胡子原来是天成哥!原来是他刻意伪装而成的……
但让我心慌颤抖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是信的最后,林良辰说天成哥把自己变成一个怪物,什么样的怪物?我根本就不敢去想象,可我没有办法,我心慌到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那紫色的植物,想到老村长,甚至想到那个被取走的紫色虫卵!那会变成什么样子?!
连我都不敢想象,可怜的可心嫂子能想象,能接受吗?
看我的手不停的发抖,道心哥有些担心,他从我的兜里摸出一支香烟,塞进了我有些颤抖的嘴里,然后把我点着了,在我耳边不停的对我说到:“道良,吸口烟,冷静点儿,一定要冷静点儿!”
道心哥当然知道我的弱点在哪里,一旦涉及到身边人的感情,我总是太过于看重,一旦看重,情绪上就会忍不住冲动。
我把信揉成一团,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几口烟,当淡蓝色的烟雾被我吸进身体,吐出了浓白色的烟气时,我的手总算不颤抖了,我取下烟,有些迷茫的望着道心哥,几乎是颤抖着说了一句:“如果天成哥变成了怪物,那那要怎么办?”
道心哥重重的按住我的肩膀,说到:“道良,首先这个消息林良辰都不确定。退一步来说,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他的选择,他是回不来了,连华夏他都回不来了,只要他自己不后悔,我们旁观者再急又有什么用?”
“可是,可是我想救他!”我咬着香烟,眼睛半眯着,语气低沉的说到,我知道这一刻的自己是非常认真的。
“人,只能自救,救赎自己的心,包括面对死亡,也只能自救心的解脱与平静!你难道不懂吗?除非杨天成自己悔悟,放下自己的执迷,否则谁也帮不了他!如果他愿意悔悟,去承担自己的过错,你也可以救他的,你想啊,昆仑啊,鬼市啊,那么神奇的存在都在,我们难道还不能想办法吗?”道心哥对我说到。
陈星却至始至终不发一言,直到这时,她才幽幽的说了一句:“心于这世间已死掉,那还如何救?”
这话什么意思?道心哥和我同时皱着眉头,看了陈星一眼,陈星却白了我俩一眼,警告到:“别和我搭话啊,我烦着呢!你俩自便。”
这句话堵的我和道心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倒是道心哥那番话,让我的内心总算平静了一些,但是一道新的难题摆在了我的面前,天成哥我算是知道消息了,但我要不要告诉可心嫂子呢?
在抽了两支烟以后,我决定最多告诉可心嫂子一部分,不能全部都告诉她,特别是林良辰那个不确定的消息,更不能对可心嫂子说。
摁灭了烟蒂,到这时,我的内心才稍微镇定了一些,带着一些对过往岁月的怀念,一股我怎么也压抑不住的疲惫从体内涌出,连续两场斗法,毕竟不是一件儿轻松的事儿。
终于,我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点,今天的鬼市已经开始一个小时了。
我大呼一声糟糕,就从床上蹦了起来,换来的却是道心哥不满的嘀咕声,他说到:“糟糕个屁,昨天晚上我们第一批,今天该是最后一批吧,你安心睡吧,明天早晨7,8点再去也不会晚,真是的。”
可这时我的肚皮‘咕咕’作响,我无辜的对道心哥说到:“我肚子饿了!想吃东西。”
道心哥探出一个头来说到:“那你看我像吃的东西不?”
“我现在看什么都像吃的东西,你说呢?”
“那你吃我吧!”道心哥一副无赖的语气。
“你啥意思?”
“就那个那个你下午睡了,我不无聊吗?把咱们不多的干粮吃了……”
“我日!”
那一个晚上的结果是我把陈星剩下的苹果都偷吃完了,付出的代价是左边眼睛成了熊猫眼,而道心哥做为吃完存粮的罪魁祸首,右眼睛成了熊猫眼。
陈星的原话如此:“我不要钱,没用。既然两千块钱已示惩罚,警戒不了你们,那就一人一拳吧,早就想打你们了,三十几岁的人跟个孩子似的,我最讨厌到了年龄不稳重的男人了,觉得那是装天真。”
我和道心哥当时还庆幸,连钱都不要,好轻松啊,一个女孩子的拳头能有多重?结果就成了这样,变成了独眼‘熊猫’,两个人组合在一起,就是一只‘熊猫’了。
打完之后,陈星才揉着拳头告诉我们:“哎,手生了,前些年的跆拳道白练了!”
男人可以打女人吗?可以吗?不可以!于是我和道心哥忍了,就这样在上午8点多的时候,顶着熊猫眼去参加鬼市了。
可好歹现在我已经算个‘名人’了,和道心哥这副形象去参加鬼市,免不了被别人指指点点,原本道心哥是不想去参加今天的鬼市的,但又架不住想去找一些辅药的消息,加上留在屋子里怕再被那个女暴力分子打,也硬着头皮出来了。
于是,我俩一路走出去,成为了人群的焦点。
“咦,那李道良昨天那么威风,今天咋变熊猫眼了?”
“诶,另外一个小子也是熊猫眼,他俩打架了吗?”
我们听得最多的就是这样的议论,直到我们遇见一个传播小道消息的人,被我们亲耳听见了他传播的小道消息。
“嘿,我就知道,这‘两口子’打架嘛,不新鲜啊。”那人老神在在的给别人说到。
“什么两口子啊,明明就是俩男人,你扯淡吧?”
“我哪能扯淡?咱们这圈子里,男的女的惺惺相惜在一起陪伴的少了吗?再说,我跟你们说啊,有一天,我亲眼看见那个戴眼镜的拉着那个,嗯,就是那个李道良,那叫一个浓情蜜意化不开啊。”
我和道心哥听见这样的消息,同时牙关紧咬,青筋暴跳,原本被陈星一人揍了一拳,就是一肚子火气,现在这散播谣言的家伙,让我们的火山爆发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冲过去架着那个散播谣言的家伙就走,拖到僻静处把他狠狠抽了一顿,我和道心哥才算解了一些气。
可那家伙嘴贱,被打倒趴在地上了,嘴上还嚷着什么:“夫妻同心,其力断金,龟儿两个心肝嘿黑(两个人心肠很黑),几定子(几拳)就打得老子嗯(老子)吐血。”
道心哥一听又火大,冲过去还想踢两脚,被我拉住了,说到:“走吧,这娃儿是个hb人,看在我老乡的份上,别打了。”
但我也不忘警告他一句:“嫉妒老子帅,老子可以理解!你不要为了阻止女道友对我芳心暗投,就编排我和我师兄不得不说的故事,老子再听见一次,就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威胁玩那家伙,我和道心哥才算神清气爽的去参加鬼市了,毕竟内心的火气发泄出来了!
道心更是‘哈哈’大笑,说那家伙上辈子肯定欠了陈星一顿饭钱。
我问为啥,道心哥笑说,如果没欠饭钱,咋可能是陈星种的因,他去还果呢?
等我和道心哥俩跟两个二杆子似的晃到鬼市的时候,那里几乎没有什么人了,我们交过了蓝色的票,算是最后进去的一批,但我们不在乎。
昨天连赢两场,4万钞票放身上,哥儿们‘财大气粗’!
按照约定,道心哥是不会进那个‘屋中屋’的,他要在外面晃悠着找药材,进‘屋中屋’的只是我,我迈着暴发户一般的步伐直接走去了那里,二话不说,甩出一万块钱,待那个人数清楚以后,跟个大爷似的走了进去。
一进去,我那轻松的心情就立刻没有了,因为在这里面,我感觉到了一股股强大的灵力波动,这里不用说,应该就是整个鬼市阵法的中心,那些灵力的波动,对人的影响还是比较大,就像我,全身的血液流动都加快了,毕竟阵法的灵力不是自己的,和自己并不交融,会影响自身的。
就如谁都知道,人参是大补之物,但是一次性吃多了,绝对就是有害了。
怪不得这里会设置门槛,修为不行的来这里,绝对会被这里的灵力波动给‘刺激’出去的,而修为不行的人,一般钱财也不多,他们也用不着求‘老鬼’那么‘高端’的东西,这就是收高价的原因。
适应了这里波动的厉害的灵气以后,我开始适应这里的黑暗,和外面还点着密集的蜡烛不同,这里根本就是一片黑暗,咋一下进来,根本就不敢动,只能适应一下,才敢行动。
就在我努力适应这里的黑暗的时候,一个声音冷不丁的传到我耳朵里:“小子,昨天风头出的大,今天来这里就‘抓瞎’了不是?在这里交易,不是靠眼睛的,靠的是灵觉,天眼。你有天眼,你看得见全部,你就可以慢慢挑选,和谁交易都行!你要是凭着灵觉,那你感觉得到谁,就和谁交易。”
我猛地听见这声音,吓了一条,下意识的就掏出打火机照了一下,然后看见一张普通的,完全陌生的脸真愤怒的盯着我,下一刻就吹灭了我的打火机,怒气冲冲的说到:“这里不能有一点儿光亮,那些‘老人家’可不喜欢,念你初犯,再有下次,你就给我滚出去。”
这倒是我唐突了,赶紧收起打火机倒了一个歉,解释到:“我就是奇怪,你认得我,怕你是我熟人。”
那人不耐烦的‘哼’了一声,然后说到:“不要再有下次!总之规矩我已经给你说了,要你没有天眼,灵觉也不够强大,就趁早出去,还能说明情况,退得5000块钱。不过,看你昨天的斗法,灵觉是极为不错的,我也就不啰嗦了,你自便!”
说完,那个声音就消失了,而我经过和他的对话,眼睛也稍微适应一点这里的环境了,但也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人影在走动,在路都看不清楚。
但天眼是什么东西?哥们儿六,七岁的时候就开了天眼了,对我来说有难度吗?在下一刻,我默运口诀,一下子就打开了天眼的状态。
这样的行为,惹得刚才那个声音的主人轻咦了一声,然后小声说了句:“怪不得,没有天赋也难进老李一脉的门!”说完,也就无声无息了。
可我却没有闲心再和这个声音的主人废话了,因为我一开天眼就被这里的景象吓到了,老鬼果然在阴暗里活了太久,不能说鬼心理变态,但也绝对算爱好特殊,眼前这一幕幕的情形真是吓了我一跳,真是太震撼了,我恨我看得太清楚,真的想自戳双目!
可是有什么办法?更倒霉的是,灵体的神奇特性,注定了对别人的‘目光’敏感,你看到或者感觉到它的时候,它绝对能感觉到你看到它或者感觉到它了。
于是,更精彩的一幕出现了,它们几乎是齐刷刷的朝我望来,那个时候,我真想扇自己两耳光,开nm的天眼,炫nm的灵觉,这下成为了目光的焦点,看着一个个正面,真是自作自受!
但是,没有人同情我,那些模模糊糊的人影反倒是很好笑的看着我这样出洋相,我一咬牙告诉自己必须适应这样的天眼状态,和每一个交谈,也才能更多的得到消息,不是吗?
于是,我忍着震撼不适,努力的打量起这里的每一个存在!
我在曾经就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如果你和‘好兄弟’在它生前没有接触过,那么它影响你大脑,让你看见它是什么形象,那它就是什么形象。。
但是这个形象也是有局限的,具体的局限在哪里,我又不是‘好兄弟’,我不太清楚,但师父曾经和我讨论过,应该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记忆里的存在,也就是说是整个人确实经过了某种变化,才能出现某种形象。
我以前是不在意的,可今天看着这些老鬼,才知道什么叫‘怪癖’!
这些老鬼出现的形象多半都还保留着它们所在那个时代的特色,无论是穿着,还是发型,让人第一眼看去,就好像走进了戏园子,或者某个古装片拍摄现场。
问题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它们也不知道什么爱好,弄出来的形象大多是临死前一刻的,这是什么概念?谁死之前的形象会好?况且有一些一看就是非正常死亡,那样子就更加狰狞了,我甚至看见一个古代死刑犯,身首分离,它自己举着脑袋……
更有甚者,保留的是自己下葬时的形象,最无语的是一个身穿官袍的男人,我只能肯定是男人,毕竟在那个时代可没有女子当官一说,直接就是一个骷髅。
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看的一电视剧,好像是讲什么清官的,内容无半点恐怖之处,但是那片头活生生的就是一个骷髅穿官袍,站在远方,然后忽然来一大片血,凝聚成了一个片头,大概是如此的。
后来有一说是为了表现精忠热血的官魂!真够扯淡……
莫非那个官服骷髅也是这个想法,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和别鬼(通别人)怪异的形象比起来,这个骷髅还是看得最顺眼的一个,真是……
除了这些,我在这里也看到了真正的动物仙,许是功力深厚的原因,它们的灵体能勉强凝聚成人型,要知道动物对人类都是无比向往的,化形为人是它们的渴望!
相比于那些‘怪癖’好兄弟,动物仙倒要正常多了,人家至少努力的想表现一个正常人的形象,虽然还脱离不了动物缘由的特征,就比如一个明显是蛇的家伙,隐约还有蛇形和一些鳞片浮现,凝聚成的脸也是尖细的。
加上它是条母蛇吧,那发型打扮瞬间就让我想起葫芦娃里的蛇精,莫非葫芦娃不是纯粹的‘传说’?有现实依据?或者我该唱一首‘葫芦娃,葫芦娃,嘀嘀嗒嗒咚咚哒哒,葫芦娃……?
这样想着,我的心情也就轻松了很多,那些家伙早就不注意我了,毕竟在这里能开天眼的人就多了,我想没必要因为我长得帅一直注意我,是吧?
经过了短暂的观察,我发现这里的家伙们并不会像外面的‘好兄弟’摆摊出卖什么,要弄到你想要的东西,只能和它们一一互相交流,好在在进来之前,我就知道这里是没有所谓时间限制的,除非是这里的家伙们‘累’了,自行离开。
按照规矩,它们呆在这里不会超过上午11点,现在9点多,我的时间也还算充足。
我要找的是昆仑的消息,这就注定了我肯定不能去问什么身前是死刑犯和普通人之类的,它们的地位决定了它们的眼界,我就决定从那个骷髅下手了,如果它不行,我就会选择动物仙了。
但我打心底不愿意选择动物仙,原因很简单,它们太迷恋人间的香火,很喜欢缠上别人。
这样想着,我信步走到了那个骷髅的面前,开口说到:“前辈,小子有一事相询,若前辈能知一鳞半爪的消息,小子也愿意用足够的代价来交换。”
那骷髅官儿的眼睛就是两个黑洞洞,更不可能有什么表情,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有没有在听,甚至有没有注意我,总之说完后,我就忐忑不安的盯着它,这里的老鬼那么变态,谁知道性格方面什么的,会不会也极难接触。
“说吧,你是探寻你道家先辈的洞府,还是求失传单方,隐世灵药,或者是需要一些这世间历史上的绝密信息,本官都还是有一些信息的。当年,阴差阳错错过轮回之路,本官在修行中,也算遍游华夏,看尽兴衰。”在隔了好一会儿之后,那骷髅官儿才开始开口说话,声音是一个清雅的中年人,出人意料的文绉绉的,还好听,不是我想象说那骷髅声儿。
当然,我也不知道没声带的骷髅,能发出什么样的声儿。
看来古时候就文化的人,变为老鬼后,也是有修养的,甚至比现代的文人更有修养,除了形象上有些怪癖,还满好接近的,这个骷髅官儿口气颇大,倒让我放心了一些,很直接的就问到:“前辈,小子想知道关于昆仑的消息,那些传说什么的,小子就不想听了,想听一些比较确实的消息,就比如说昆仑所在之地,或者如何进入昆仑。”
我这话说的并不大声,甚至是有一些小声,可就这么一句话,竟然引得周围四,五个老鬼的注意,甚至有一个仙家都投来了探寻的目光,至于那个骷髅官儿更是夸张的倒退了一步。
莫非,这里面还另有玄机?我有些想不通透,但还是谨慎小心的补充了一句:“希望前辈不要误会,昆仑一直是传说中的仙家之地,西王母的居所,在那里才是道家人的天堂……毕竟天庭的传说太过遥不可及!倒是昆仑,在历史上缕缕有星点传说。小子身为一个道家人,自然是对这道家最顶级的洞天福地心生向往,所以……”
我不得不那么说,我总觉得这里的反应有些不对劲儿,这也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吧。
“昆仑不是你这样的小辈所能探寻的,更不是我辈能够窥得一鳞半爪的。你先前问起,真是鲁莽,会让这里好些客人误以为你是昆仑之后,这样可不是好事儿。”不得不说,这骷髅官儿是个颇有修养的好人,语气还很和善的提醒了我一句。
而那些家伙听我之后的说辞,早就没有兴趣的转头各做各事了。
但我的心却狂跳了起来,昆仑之后什么意思?莫非这骷髅官儿还真知道一些关于昆仑的事情?想到这里,我装作很是兴奋又无知的样子望着那个骷髅官儿,故意大声的说到:“前辈,昆仑之后,莫非真有昆仑?小子望前辈告知!不然我修者一辈,前路茫茫,修到头来,也终究化为一抹黄土,意义又是何在?小子也非觊觎昆仑,只是想有一个目标鼓励自己的道心。”
果然,我说出这番话后,那些先前盯着我的家伙们更没有什么兴趣了,倒是那个骷髅官儿发出了一阵清朗的笑声,下意识的做了一个摸下巴胡须的动作,问题是一个骷髅哪来的胡须?它也就是比划了一下,然后说到:“说起来,我也只知道一些小小的消息,这里的很多位也知道这个消息,只要是在修行圈子里,只要是年龄到位了,这个消息算不得绝密,只不过…………”
说到这里,这个骷髅官儿打起了官腔,一副沉吟的样子,我心里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立刻说到:“前辈有什么消息尽管提出,只要是小子能付得起的代价,小子愿问前辈买到这个消息。”
“好说,好说……”那骷髅官儿总算不打官腔了,立刻接了话,然后说到:“这个消息也不算绝密,所以代价也不算高,那就是我观我后人其中一人,颇有一些聪明伶俐,想为他求一术,也让我的后人慢慢进入修者的圈子。说起来,这倒算我的执念了,但我始终认为只有修者才能更接近生命的真谛!我和他人鬼殊途,按规矩也不能传道与他,你看这个条件如何?”
我的心开始盘算了起来,我老李一脉虽说是规矩最为散漫的,但无论道法,术法都是不能乱传的,他说求一术,我这里倒真有一术可以和玄学中的风水学,还有巫术能扯上一些关系,那就是在宣林老家得到的术法。
在宣林家那边也希望术法不要失传,不知道是不是缘分,和这老鬼的要求还颇为合契,只是这术法对人品的要求确实很严格的,乱用术法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我在心底盘算了一番,也终于有了决定
由此,我把这套术法的详细情况还有利弊,和我担心都全部都告诉了骷髅官儿,一切都由它决定了吧。“,
果然听完我的介绍以后,那个骷髅官儿沉吟不已,过了好半天才说到:“这套术法说起来也是一套大术了,也绝对够我子孙凭借这套术法将来立足圈内,和圈子之人接触了,你用来和我交换,你还吃亏了一些。不过也正如你所说,这套术法用其心不正之人使用,确实后患无穷,我观我那子孙,心地尚好,但万事皆要防备一些,不若这样”
那骷髅官儿提出了一个办法,让我把这套术法分为很多次传授给他子孙,而且那一部分太过逆天害人的,不到最后绝不轻传,另外让我给他子孙定下严格的规矩,必须遵守。
最后,它让我自己考校一下他子孙的人品办事,总之在这桩交易里它留给我了很大的自由度。“”看
这样,倒是解开了我的后顾之忧,也冥冥中觉得我真的是受到了庇佑,一桩生意一个善念结下的因,竟然能换来今日鬼市的善果。
在它告之了它自有办法让它子孙接受我以后,我们这桩交易就算敲定了,这个骷髅官儿也开始秘密的给我讲述它所知的昆仑的消息,由于鬼物并不能真的说话,它跟我交流更像是一种心灵的交流,这样倒也不担心泄密。
“昆仑在明朝以前,关于它的传说就很多,在明朝之后,有了一批人是真正能确定它存在的,那批人就叫做昆仑人。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们真正的去过昆仑,并在昆仑得到了‘授业’!”那骷髅官儿缓缓道来。
却引得我惊呼了一句,什么?!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如此确定的消息,之前的万般猜测都联系了起来,神秘的师祖,紫色的虫子和植物,明朝时候的剧变
“莫急,你且听我慢慢道来”或许这个消息对于这‘屋中屋’的家伙们来说,就正如那老鬼说的,不算绝密,面对我的震惊,那个老鬼一直保持了一种淡定的语气,反倒劝起我莫急。
“这个消息原本是绝密,可在那时不知道为什么,接受昆仑授业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是心知肚明到了昆仑,而有人却始终浑浑噩噩,消息也就在圈中传了出来,于是就有了一部分圈中人和极少的普通权贵之人知道,这就是在明朝时,圈中轰动一时的昆仑授业,能得授业者几乎是一步登天,朝廷中知道这个绝密的人也在尽力收罗昆仑授业的人才。但是到了后来,这些昆仑人中好一部分极有本事的人又消失了,剩下的,不能确定昆仑人的身份,或者只是一些小技之人。”
随着骷髅官儿的诉说,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又消失了是什么意思?我想起了我那神奇的,有300多岁的师祖,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三百多岁,难道他是
可是我没有插嘴,反倒是任骷髅官儿继续诉说下去:“这些昆仑人消失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或者他们出现了,却不是我们能知道的,直到后来,在圈中流传了出一个传说,在华夏大乱之时,那些昆仑人接连现世收徒,这些土地就被称为昆仑之后。这些昆仑之后都是得祖辈庇佑,道正术强,而且身怀重宝,所以你刚才由此一问,就被人怀疑是昆仑之后,你要知道觊觎昆仑之后‘各路神仙’那是极多的,大多不是你们阳世之人,他们见识太少,多的是我们这种灵体,或者一些老怪!你懂吧?”
“我懂,小子愚钝,差点就惹祸上身啊。”我赶紧装作惶恐的样子说到,但事实上我也是真的惶恐。
“我所知消息也就是那么多,昆仑所在,虚无缥缈,那就不是我能所知的范畴了。如果你有幸参加最后那个神秘莫测的鬼市,或者能得一点儿消息。不过,以你的资历是不可能参加的,而且那种消息你得知了也无用,况且找到知道消息的前辈,就算那种鬼市也是不易的,最后,你也付不起代价吧。”那骷髅官儿简直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接二连三的给我泼了n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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