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我从街口开始,就一直在悄悄观察这里,你觉得我要没点儿收获,还行吗?”我对老回说到,顺便不忘了催老板两句:“我们从外地过来一趟容易吗?老板儿,这位置还要等多久啊?”
我大呼小叫的样子,引起了很多人厌恶的皱眉,鲁智强的人也打量了我几眼,可是那眼神并不在意,甚至是有些不屑我这样的酒疯子。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其实调查一个人,你真的不能刻意的低调,在某些时候,必须是要故意高调的。
这是我出发之前,小北给我上的一课,老回说,小北就算没有一身道士的本事,也绝对是一个异常合格的特工。
这大排档的老板是个老好人,赶紧来安抚了我和老回几句,顺便还给我们递了一支烟,也就在这交流中,一个有些偏胖,戴着一副金属框眼镜,看起来干净憨厚的人来到了这个大排档。
他一靠近这里,原本还在和我和老回说话的老板,赶紧对我们陪了一个笑,去到那个人身边了,而坐在那张空桌子周围的人也明显警惕了几分,同时脸上还对那人露出了恭敬的表情。
面对老板异常热情的招呼,那人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看起来热情又老实,一边和老板随意的说着话,一边就跨入了这家大排档。
我和老回一边灌酒,一边嘻嘻哈哈,一边却把眼神落在了那人身上,我们就是肆无忌惮的看着他,他也不介意,还回头望着我们俩‘醉鬼’和气的一笑。
不错,这个穿着白色短袖衬衣,黑色西裤,还夹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再老实憨厚普通不过的人,就是鲁智强,那个资料上需要重中之重调查的小心谨慎,几乎无弱点的家伙。
鲁智强径直走到那张空桌子面前坐下了,他没有开口吩咐什么,老板就给他端上了一盘油酥花生米,冻得冰冰凉凉的酸梅酒,也亲自给鲁智强倒上了一杯。
根据资料,这家伙不喝外面的酒,这酸梅酒是他不知道从哪儿搞来存放在这老板这里的,看起来还挺会享受的。
说起来,鲁智强这个家伙还有一个可以说得上是优点的弱点,那就是他虽然行踪不定,但是时间掐的却是异常的准时,他如果要来这家大排档吃饭,一般就是在10点半倒12点之间,绝对不会超出这个范围。
而在这里吃饭的时间,也绝对只有四十分钟左右,总之也不会超出这个时间范围。
我和老回到底准备工作做的仓促了一点儿,所以一下子造成了自己行动时间紧迫的尴尬,毕竟没想到今天鲁智强10点40多就来了,而我和老回还没有等到位置。
可他只吃四十分钟的时间!四十分钟时间,要做的事情很多,可我们没等到位置,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不能轻举妄动!
想到这里,我忽然生出了急智,拖着老回就直接的朝着大排档,鲁智强坐着的位置冲去。
‘啪’的一声,我的手狠狠的拍在了鲁智强的桌子上,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而围绕着鲁智强坐的几桌他的保镖,目光全部转向了这里,其中一个还特别冲动的站了起来。
鲁智强憨厚的笑着,望了我一眼,我装作醉眼朦胧的样子,事实上哪里是醉眼朦胧?我分明看见鲁智强在微笑之前,轻轻的瞪了一眼那个站起来的保镖,而我眼角的余光瞟见,那个保镖竟然打了一个冷颤,赶紧就坐下了。……
这个看似憨厚微胖的男人,到底私底下是怎么样的可怕,才能让手底下的保镖怕成这个样子啊?我在心里默想到。
“请问,这位小哥,你是有什么事情吗?”鲁智强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非常客气的问着我。
这时端着一盆小龙虾正走过来的老板吓了一跳,赶紧端着小龙虾飞奔过来,就要劝架。
既然我是酒疯子,我还怕什么?我把别在牛仔裤上的衬衫往地上一扔,指着鲁智强就吼到:“你这个胖子,给老子闭嘴,坐这里沉默,不关你啥事儿啊!”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然后指着老板的鼻子骂到:“他是人,我和我兄弟就不是人啊?为什么他一来有位置,我们就没有?看不起人是不是?欺负老子外地来的是不是?你们这一带的老大是谁来着?不就是刀疤王吗?他和老子是兄弟,过命的交情,他跑路来这个城市之前,是老子给凑的路费。看见这个了吗?”
我说话间,指着肩膀上的纹身,一副醉醺醺恶狠狠的样子盯着那大排档的老板,在这时我看见老回正在灌酒,当时我拖到进来的时候,他还有几分不安,可是人精似的人,到这时候还不明白,也就不是老回了。
估计是我表演的太好笑,他为了掩饰,只能拼命灌酒,当我指着肩膀上的纹身,问别人看见了没有,他终于忍不住一口酒就喷了出来,为了掩饰,他拼命咳嗽,然后冲过来,酒瓶子往桌子上狠狠的一砸,然后吼到:“别看这纹身不起眼,可是这城市道上能混出来的兄弟谁不认识这个?刀疤王的过命兄弟,标志性的纹身剑。”
贱?我快忍不住了,脸都抽抽了,这老回都说些什么跟什么啊?不过,酒疯子嘛,吹牛也好,扯淡也好,越是这样才越真实。
果然,我瞟了鲁智强不屑一顾的眼神,当然他掩饰的很好,一转过头望着我们的时候,又立刻变成有些害怕,有些老实憨厚的样子了。
恶人不怕,怕伪君子,而会扮猪吃老虎的伪君子又是伪君子中的极品,显然这鲁智强就是,让我不得不对他在心里高看了几眼。
但戏终究还是要演下去的,我再次拍着桌子吼到:“对的,老子就是剑哥,你去道上打听打听,谁不认识老子一把剑剑哥!今天他坐这里,老子也非要坐这里!不然的话?”
虽说大部分人都知道我和老回这架势绝对就是喝醉了酒的人,在那里瞎牛逼,可是这老板确实只是一个生意人,生意人总是特别不愿意惹事儿的,不管我和老回是不是吹牛了,他还是一副很可怜的样子望着鲁智强,希望能够息事宁人。
鲁智强摆出一副乐呵呵,傻乎乎的样子,如释重负的说到:“原来是为这个啊,坐吧,一起吃。”
老板长舒了一口气,赶紧把手里的小龙虾放在了桌子上,对鲁智强连声说谢谢,但是我没有看错,鲁智强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他分明对他的几个保镖使了一个眼色,我估计我和老回等下离开就会有麻烦。
但是,现在的事情显然更重要,这人就是太爱扮猪吃老虎,太小心谨慎,才给了我和老回可趁之机,如果他平日里是一个霸道的,不懂隐忍的人,反而我和老回就不那么好接近他了。
有时,想想人生还真奇妙,明明谨慎,隐忍是人自保的最好武器,偏偏在某种时候,却能成为你的破绽。所以,人,并没有什么完美的性格,环境造就人,但不见得人就能适应任何环境。
道法自然,解释起来很简单,领悟起来就太复杂,如果说真有完美的性格,那么就是你的性格已经到了自然二字的境界,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就是自然,而自然就是浑然天成,那个时候,就哪里还有什么破绽?
而又有什么还能影响你?可惜,从古到今,能做到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圣人罢了。
得到了鲁智强的同意,我和老回假装一肚子火没处发的样子,只好醉醺醺的坐下了,老回坐在了鲁智强的左边,而我要去坐鲁智强的右边,却假装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倒了下去,人摔倒的时候,会很自然的想去找借力的东西,所以我就很自然的拉了鲁智强一把,让他和我一起跌坐了下去。
在这期间,我做了一个非常隐秘的小动作,这是我和老回这次行动最主要的目的。
鲁智强的修养很好,好到你绝对会认为他是一个憨厚的,好欺负的好人,可是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他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用手紧紧了一直抱在怀里的公文包。
我大呼小叫的,四仰八叉的倒在地面上,假装没有看见,我是想多了解一下鲁智强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但事实上,他却只是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立刻自己站了起来,一边站起来,一边说着:“小哥,小心点儿,我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啊。”
鲁智强的这番表现,弄得周围不相干的人都对我和老回怒目相向了,有些人则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表情,毕竟鲁智强身份不凡的事儿,也不是能隐瞒得了所有人,大不了大家就当他是有钱有素质修养好的人。
可是,华夏人就是如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特别爱看小丑得罪大人物,然后还一副不自知的样子,这就是好戏啊。
但我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大大咧咧爬起来,吼了几句看什么,然后坐上了桌子。
接下来,倒也相安无事,毕竟鲁智强这个人几乎是滴水不漏,就算最混账的小混子估计也对他发不了脾气,所以又能发生什么事儿呢?
我对老回做了一个成功的眼神,然后就要酒,点菜,一副大呼小叫的样子,鲁智强在旁边憨厚的笑着,还邀请我和老回吃他的小龙虾。
而我和老回做戏做全套,开始拍着他的肩膀,大呼小叫的对他喊着兄弟啊,以后哥罩着你什么的。
事实上,那个小龙虾真的不错,在那个年头,流行的是吃麻辣小龙虾,这家店的小龙虾确实水煮小龙虾,就是把小龙虾清洗干净之后,放清水里,加几根芹菜叶子去腥味,就这么煮了。
煮好后,一大盆子给你端上来,同时端上来的,就是这小龙虾好吃真正‘秘密武器’,蘸水了!
所以,这小龙虾就是以后很出名的蘸水龙虾的做法!
真的很好吃,剥开以后,雪白的,保留了小龙虾原本鲜甜味儿的龙虾肉,蘸上老板的独门蘸水,有一点儿辣,有一点儿冲,有一点儿甜,很嫩而且舌头上还回味无穷,得不停让啤酒去冲去舌头上的麻,简直让舌头都开了花。
我简直忘记了我是在做任务,大口喝酒,使劲儿的剥着龙虾吃,一口一个,还嫌不过瘾,因为小龙虾的肉太少了,我自己剥着,简直觉得不够塞牙缝。
可也就在这时,鲁智强站起来,温和的说了一句:“小哥,你先吃,我吃好了,就走了啊。帮我给那位大哥道别一声啊。”
说完,他就喊着结账。
至于老回在厕所里,在厕所里干什么?除了方便,自然就是打电话。
而我灌了一口酒,说到:“好说,好说。”屁股底下却是纹丝不动,一点儿都没有跟上去的意思,因为现在已经不用了。
鲁智强打过招呼,就结账走了,在结账的时刻,他没有丝毫的张扬,就如一般的小市民似的,小心翼翼的数了几张零钞,甚至还拿出了两块硬币来结账,让在旁边的我心里直呼这人小心的太夸张了。
凡事不要过头,过头就是假了,我喝了一口酒,这样的话我自然不会对鲁智强说。
结账完以后,鲁智强带着讨好的笑容对我笑了一下就转身走了,我继续坐在那张桌子上大吃大喝,而老回在一分钟以后也回来了,他对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我看他身后的‘尾巴’,我做了一个了然的表情,心里清楚的很,我和老回已经被鲁智强的人盯上了,老回上厕所,自然也会有人盯着。“,
老回坐回了位置,对我说到:“快吃,今天不喝几台是不行了,刚才又有人约咱们喝,大概十几分钟以后色色歌城,哈哈,那里的妹子听说不错啊。”
说话间,老回的声音故意放得很大,还伴随着猥琐的笑声,自然换来了几道鄙视的目光望着我和老回。
我跟着一起笑,但心里明白,老回是在告诉我,十几分钟以后才会有人来接应我们。“”看
是的,刚才老回去厕所,就是叫‘救兵’去了,目测这里是十几个都是鲁智强的人,我和老回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如果被缠上了,麻烦不说,至少这次行动就前功尽弃了。
至于在厕所的电话我也不用担心老回什么,他和小北都会好几种密码,他拨通小北的电话,直接是用手指敲着话筒,用密码传递信息的,我相信这些保镖应该是不知道什么的。
我想了想,放下酒杯,故意笑得猥亵无比,然后大声的说到:“说起色色歌城的妹子嘛,嘿嘿”然后我一把揽过老回,在他耳边小声说到:“我们等不起十几分钟那么久,十几分钟以后鲁智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种蛊虫是有有效距离的。”
是的,我刚才那个小动作,就是在鲁智强的身上放了一只很小的虫子,这种追踪的蛊虫是晓芬在前年培养了一些,顺便送给我的一对,大概在五公里之内都有效果,原理据说是因为气味。
昆虫原本就是很神奇,就连现在世界昆虫学家只研究到‘皮毛’的存在,那些蛊虫我是搞不清楚了,但没想到,我一直留着的一对蛊虫,在这个时候起到了效果。
原本,老回是建议我用道家的放鬼头的办法追踪鲁智强的,但是那个必须要找个地方开坛做法,再请回鬼头,询问具体地址,时效性绝对是赶不上这种蛊虫的,而且我根本没有饲养过任何鬼头,这个办法自然被我否决了。
可是,蛊虫也有自己的限制,听说要十几分钟以后,我们才有接应人,就确实太麻烦了。
“哈哈,你说的真的?那妹子真的那么够劲儿?”老回很猥亵的回应到,然后说到:“你说起这个,我也认识一个妹子,她”接着,老回附在我耳边说到:“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请当地的派出所帮忙。”
我立刻明白了老回的意思,然后佯装尿急,去了一趟厕所,不说用,自然也有尾巴跟着我,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我拨通了小北的电话,在电话这头大呼小叫:“你等着,老子要来收拾你,有本事你就叫公安局的人来抓我啊,叫来啊,老子现在就大冶新街,等着你叫公安局的人来,不叫你就是龟儿子,老子等你5分钟时间,记得,不叫你就是龟儿子啊。”
小北是个机灵人儿,肯定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说到:“这个办法好,你和回哥等着,如果是当地的派出所,差不多5分钟以后就有人来。”
我挂断了电话,很自然的在厕所里方便了一下,喝了一些啤酒,肚子早就涨得难受了,为了避免等一下误事,放空一下肚子,是自然了。
方便完,我很冷静的在旁边的水龙头洗了一个脸,让自己彻底的清醒了一下,然后很快的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只小虫子,放在了手臂靠近手背的位置。
别人看不出来什么,但是我心里却是清楚,这就是晓芬教我的,利用这蛊虫的办法,要配合一种特殊的用草液调和的液体,在手臂上画一个‘米’字型的叉,然后因为虫子的特性,它就只会在这个‘米’字型的叉里活动,不会走出这个范围。
而这虫子还有一个特性,那就是会根据气味最终自己的同伴,米字型几乎就把所有的分岔路的方向都囊括了,同伴在哪个方向,虫子就会爬向哪个方向,我凭着手臂上传来的感觉,自然就不会跟丢目标人物,甚至都不用看一眼!
这简直比最先进的仪器还要先进,而且异常的隐蔽,因为这虫子就比蚂蚁大一些!
做完这一切,我心里异常镇定,脚步却很漂浮的走出了厕所,然后坐回了位置,接着大大咧咧的对老回说到:“等5分钟我们再结账走,他娘的王二叫嚣着让公干抓老子,老子就在这里等着,看他敢不敢?老子是守法公民!我看他有啥本事叫人抓我!”
老回心中了然,一边给我倒酒,一边哈哈大笑的应和着我,可是我的心却在‘哭泣’,心想我英明一世,到今天,终于名声在这个大排档里败完了,估计这里所有的人都开始鄙视我和老回这俩‘老混混’了吧?
越是紧张的时刻,我就越是爱胡思乱想,这也就是所谓的光棍精神,总是能找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爬在手臂上的虫子有些焦躁不安,这种虫子的节肢很是特别,就是带着倒钩那种,它爬动的时候,你的感觉很是明显,我是能感觉到虫子从我的手臂上直线往前,可是却出不了那个汁液的范围,索性就在最前方打着圈圈。
我的心里也紧张,生怕也鲁智强离开后会开车,那么五公里他很快就能脱离这个范围,我在心里数着时间,但愿这里的派出所办事效率会高一些。
估计老回跟我是一样的心思,以至于握着酒杯的手都在发抖,在我坐下,大概4分钟不到的时候,在街道的那头响起了警笛声,别人的脸上露出了诧异,不解或者看热闹的神情,我和老回却禁不住同时脸上一喜,接着立刻摆出了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老回扔下两百块,就喊到:“老板,结账,两百够了吗?”
那老板先是愣了一下,忽然就陪着笑说到:“两百有多啊!”
“那就行!”老回大喊了一句,然后忽然对我说到:“跑!”
说完后,老回拔腿就跑,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竟然是朝着警车跑去,我赶紧跟上,边跑边在老回身边说到:“失败,你太失败了,哪有混混儿吃饭要跑路时,还惦记着给钱的。”
“滚,我看你演戏演上瘾了,不给钱咋行?心里过意的去吗?再说,不给钱,那老板纠缠不清,反而耽误事儿。”老回也是边跑边回答我。
在我们起身跑路的同时,那些鲁智强的保镖竟然不约而同的追了上来,我原本以为他们会放弃的,没想到鲁智强的一个眼神,威慑力那么大,见我要跑,明知道是因为有警察要来抓我们,这些人还是敢‘顶风而上’。
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第一,他们很怕鲁智强。第二,鲁智强在他们眼里,手眼通天,警察不值得他们怕!
“我日!”我骂了一句,心里不忿,说起来确实也有些悲哀,a公司做了那么邪恶的事情,竟然一个核心高层都可以在这个地方手眼通天,华夏的某些人是不是该自我反省一下?
老回在慌忙间,拣了一根板凳,看也不看的朝后面砸去,然后继续跑着,边跑他边问我:“李道良,你骂谁呢?”
我一边喘气,一边吼到:“骂你拖低了我们的整体表演水平,没希望得到小金人了。”
而在那边,警车已经开到了我们的面前!
最终的结果,是我和老回,还有那些追赶我们的保镖,全部被警察‘围攻’了,也不知道小北是怎么说的,亦或是上面给了地方警局压力,总之这次是出动了三辆警车,十几个警察来逮我和老回,顺带也开始抓那些保镖。
我和老回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铐上手铐,给抓上警车了,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搞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我们是什么大犯,要犯呢,嗯,指不定就有人真以为我们是什么刀疤王的兄弟。“,
我们被安排在了打头的那辆桑塔纳里面,率先离去,至于鲁智强那些保镖,那些警察还在逮捕,他们可能是太有依仗的,我在被押上警车时看见,那些人竟然没怎么反抗,也不逃跑。
警车呼啸着离开,留下了一堆看热闹的人,至此我们已经耽误了七八分钟的时间,也就是说距离鲁智强离开已经有七八分钟了。
我和老回一上车,就有一个警官模样的人热情的为我们打开了手铐,说到:“这没想到两位这么年轻,竟然是秘密特工,放心,这次的事情我们一定会遵守纪律,严格保密的。“”看
老回揉了揉手腕,意味深长的说到:“不管你有什么压力,总之那些保镖你最好想尽办法关押一天,免得有通风报信的可能,也不管你有什么办法,总之让那些人配合你,对目标任务鲁智强说打听到消息,我们是重犯,已经被警察局控制了,他们则没事儿。”
那警官忙不迭的答应着,这就是老回做事的风格,滴水不漏,竟然为我们的行动争取足够的时间,毕竟鲁智强这个人小心谨慎,生性多疑,除了这一次机会,再找别的机会就困难了。
而我则懒得多说什么,直接说到:“把车子径直往前开。速度快点儿”
在路上,我指挥着车子一路行驶,而那警官则小心翼翼的问到:“两位,你们这次的案子严重吧?”
按规矩他是不能打听的,可是我们这俩部门特殊,有时反而要利用这种看似不经意的打听传播假消息,所以老回很严肃的说到:“这是很严重的走私案,多的我不能说了,你也不要多打听!”
很幸运的是,鲁智强并没有脱离虫子的追踪,一路上我们跟随的很顺利,因为警车太显眼,中途我们换乘了一辆轿车,虫子的反应都很明显。
一路一直跟随到一栋普通的居民楼,虫子开始原地打转,那带刺的节肢弄得我的手摈痒的,难受的紧,可是我却不敢把它拿下来。
这就是这个虫子的特性,当另外一只虫子在距离它很近,就是30米以内,并且不再移动的话,这虫子就会焦躁的原地打转。
鲁智强身上那只应该也没有问题,因为我是悄悄的把晓芬给我的汁液弄在了他的裤腿上的,只是一小滩,断然是不会爬到鲁智强身上,让鲁智强察觉到的。
我和老回早就利用换开车的间隙,各自换了一身不同风格的衣服,弄掉了刚才的伪装,贴上了小胡子,戴了一副眼镜,改变了一下子肤色,这么小小的改变,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虫子还在焦躁不安的爬动,老回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说到:“上面说这个鲁智强最近愈发的活动频繁,截取到他和高层的联系信号也很多,只是他们防窃听的技术太厉害了,窃听不到什么具体内容。而且他的行踪也越来越难掌握。但愿我们今天能好远到底,他会有行动。”
我很笃定的说到:“他最近应该天天都会有‘活动’吧。”
“你是根据资料判断的?”老回有些疑惑的问到,他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如此的肯定。
“哦,不是,你不知道我是一个灵觉强大的天才吗?”我抱着头,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很是无所谓的说到。
“我呸。”老回啐了我一口,一副懒得理我的驾驶,可就在这时,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窜出了大楼,飞快的窜进一辆车里,然后那车灯亮起,发动机的声音就传来了。
老回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对我说到:“李道良,快点儿,开车。”
“开车做什么?”我望了老回一眼。
“那辆车,是鲁智强经常动用的三辆车之一,难道不跟上去?”老回像看白痴一眼的看了我一眼。
“那人不是鲁智强。”我没好气的说到。
“你是靠灵觉判断的?”老回用一种很神奇的目光看着我。
“不是,是靠它!”我抬起手臂,指着还在‘米’字图中心位置,焦躁不安的打转的虫子说到。
“我”老回懊恼的拍了一下额头,估计是觉得自己被我绕昏了头,竟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而懊恼!
可也就在这时,又一个人窜出了这栋大楼,提着一包东西,脚步匆匆,却没有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而是左顾右盼的望了一番,然后果断的朝着路边走去。
这个人一开始并没有引起我和老回的注意,主要是身高比鲁智强高了许多的样子,看起来也瘦了一些,而且脸上有络腮胡,跟鲁智强那憨厚老实的样子实在差了一大截。
其实最高明的化妆术并不是脸部的改变,而是身材的改变,我和老回没有注意到也是正常的,但事实上改变身高和体形也不是没有办法,鞋垫可以让人高那么几分,而在衣服里缠绕上一些什么,也可以让人看起来变胖。
只不过人们往往认识有盲区,只会特别注意人的脸,而错过身材的改变,我和老回一眼有这样一个盲区。
要知道,满脸的络腮胡足以遮盖一个人的相貌了。
所以,我和老回只是淡淡的观察了他几眼,没有多加注意,而这个人在周围望了一圈,走向路边之后,只是愉快的吹着口哨,把手里那包东西固定在了一辆摩托车上,然后跨坐在摩托车上离去了。
他离去以后,先后有几辆车子跟着发动,而我在那之后,一下子拍打了一下方向盘,吼了一句:“这鲁智强已经离开了!”
“啊?什么时候离开的?”老回又是不解,怎么我又说鲁智强又离开了?
“就是那个骑摩托车的人,他骑车一离开一定的距离,我这手臂上的虫子马上有反应了,这鲁智强太狡猾。”我有些愤怒的说到。
面对这种‘敌人’,任谁也不会有好心情,因为随时都有一种被耍弄的感觉。
“等一下跟上去吧,摩托车太灵活,我们开车跟得太紧也没意思。而且,那么多车子同时发动了,估计就是在全方位把鲁智强放哨,这次我有感觉,鲁智强要去的地方一定不一般,不然他不用特意化妆,特意这样做,还特意让那么多人帮着监控!”老回皱着眉头说到。
“他是有大秘密的。”我咬牙切齿的说到,总觉得我对这个人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愤怒,自从看着他提了那包东西以后,我说不上是为什么!
在难熬的等待了一分多钟以后,在刚才启动的车子已经开出了一定的距离以后,我才启动了车子,开出了我们原本所在的比较隐秘的位置。
这年头,道士不好当,特工就更特么的苦逼!我陡然就觉得我不崇拜007了,当特工还能当的那么帅,那绝对是假的,一般情况下,特工私底下应该被磨出狂躁症了吧?
有虫子的指引,我们的跟踪还是顺利的,只是在车子行驶了十几分钟以后,望着前方的道路,我刹了车,再次有些愤怒的拍了一下方向盘!
这次不止是我,连一向镇定的老回也不淡定了,在那边暴了一句粗口,因为在我们此时已经身处在市郊,面前这条路是一条分岔路,就相当于是那种村子里修的水泥路,很窄,最多能两辆车并行,而且,我们明显的看见前方不远处停着一辆车,是刚才跟着鲁智强上路的车之一,显然是为了监控。
如果我们这么大喇喇的开进去,就是暴露目标了!
如今还能怎么办?如果鲁智强脱离了五公里以外,虫子也会失去作用的,但愿他没有离开太远!
鲁智强这样的谨慎让我和老回火大不已,这样的折腾他不去当个侦探简直是浪费人才了,可是这样火大的情绪对于事情来说,是没有任何帮助的,而且还会形成拖累,所以我深呼吸了一口,对情绪同样有些焦躁的老回说到:“说起来,我们其实不该抱怨鲁智强,因为我们今天晚上是天时地利人和,是非常幸运的。”
老回没好气的回到:“这话怎么说?”
“首先,我们在大排档等到了鲁智强,要知道我们利用养伤来当掩饰的时间原本就紧迫。第二,鲁智强今天不是回家睡觉,而是鬼鬼祟祟的行动了。最后,最重要的一点儿,那就是鲁智强上去一趟,换了一件衬衫,但是他并没有换裤子,你知道的,他可能会是想,一条普通的西裤扎着白色衬衫,和一条普通的西裤陪着一件随意的休闲衬衫,那是两种感觉,而且,他微胖,只是胖的肚子,下半身又没有什么改变!又或者,刚还没有替换的裤子,鬼知道是咋回事儿,总之,幸运的就是他没有换裤子。”我一边给老回解释着,一边心情就慢慢释然了,说到最后,竟然微笑起来。……
“他没换裤子关我什么屁事?”老回还是有些烦躁。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当然有事儿,那就是我的虫子是放在他裤子上的!俗话说,七分靠打拼,三分天注定,这就是老天注定我们今晚会成功,你还生气个什么劲儿啊?放淡定点儿吧,我们今晚说不定有了不起的发现呢。”我鼓劲般的对老回说到。
老回笑了,问到:“又是靠灵觉肯定的?”
我哈哈大笑,说到:“你猜对了。”
“我呸。”老回依然是啐了一口,然后同样和我大笑了起来,刚才那种烦躁的情绪被我们一扫而空。
把车子停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我和老回下了车,在这深夜快12点的时刻,我们竟然在附近敲开了一栋小楼的门,硬是和别人买了一辆自行车。
那条乡道太过明显,又被全面布控,我们两个开车还是行走都太扎眼了,我和老回简单观察了一下,连接着那条乡道的还有许多岔路,有一些晚归的人,都选择骑车在那条岔路回乡,毕竟比大路要近一些,也就是所谓的抄近道吧。
我们有虫子不怕走近道会跟丢鲁智强,还能节约一些时间,自行车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情很顺利,一辆老自行车卖了500块,估计那家主人以为遇见了神经病,我骑车,老回坐在后座,我一蹬车,老回已经在算账:“七百啊,不给老子报账,老子就把报账单子扔头头脸上去。”
我听着没有说话,只是专心而快速的蹬着自行车,但心里却骂着炒蛋的人生,别的男人自行车后座上都坐着的是心爱的女人,我的自行车后座上驮着一个颓废大叔老回,还是在这样夜深人静的路上,什么玩意儿啊?
如果是晓芳想着,我的脸上就不自觉的挂上了微笑,是啊,要是是晓芳,多好?
有着虫子的帮助,我们并没有迷路,另外这辆破自行车也不是全无优点,至少上面挂着一个蓄电池,让我们在更狭窄又陌生的岔道上也不至于摔了跟斗。
只是骑行了十来分钟,虫子就不再指路了,而是再次焦躁的爬回了中心点儿打转,一感觉到虫子这个反应,我赶紧关了蓄电池,然后一下子停了车,小声的催促着老回下车,我也跟着跳下了车。
我这么大的反应,让老回莫名其妙,他说到:“这乡里到处都是玉米地儿挡着,你怕什么啊?”
是的,此时我们已经追踪鲁智强到了城郊的乡里,也的确如老回所说,到处都有玉米地挡着,我不用那么大惊小怪,毕竟一到三十米的距离虫子就会如此反应,而在乡里,三十米的距离也意味着其中有很多块田地了。
面对老回的质疑,我把自行车随手藏在了玉米地里,却没有搭腔,只是闷声说到:“小声点儿好。”其实,我是没办法对老回解释,我有共生虎魂这回事情,更没办法说明我的共生虎魂到了这里,竟然开始莫名的畏惧。
要知道虎是王者,王者有王者的骄傲,它宁愿死也不可能有畏惧,我也自问出生入死这么多次,它从来没有让我感应到这种情绪,这是破天荒地第一次,它出现这样的情绪,我灵魂与它共生,怎么可能不出现这样激动的反应。
我只是没法解释,放下自行车以后,回头和老回摸黑走在这乡间的小路上,老回尽管诧异,可还是没有多问,但只是这样走了一步,我就忽然站住了。
因为站住的太忽然,老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撞到了我身上,才让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老回觉得奇怪,不由得问我:“道良,到底咋了?”
“虫子死掉了!”我转身低声的说到,顺便点亮了打火机,在打火机的映照下,我的手臂上有一处地方开始慢慢的渗出血液,那是虫子咬的,而那只虫子因为太过狂躁,已经突破这种汁液的限制,一下子极快的爬走了,也不知道爬到哪里去了。
“好了,我知道这虫子的养法了,只是这虫子这么厉害,有什么局限吗?”我脑海中忽然想起晓芬给我虫子时,我和她的一段对话。
“当然有局限啊,就比如目标身上的虫子死掉了,另外一只虫子就会狂躁的不受控制呢,会咬人,也一定会很快的跑掉。”晓芬是如此回答我的。
“这是痴情虫吗?还会狂躁?咬人会不会中毒啊?”当时的我充满了好奇。
“这虫子没毒的,痴情虫?三哥哥,你觉得虫子之间也会有爱情吗?”晓芬当时是这么问我的,至于我怎么回答的,我忘记了。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见的是老回满脸的震惊,他说到:“虫子死掉了,还要怎么找?你不是说过吗?只要接近了目标直线距离5米以内,虫子就会不顾一切的爬出去,会不会是我们接近了目标5米以内啊?”
说话间,老回不自觉的抬头看了一眼田地外的房子,计算着最近的一栋是不是离我们有5米的距离。
我却摇头说到:“不一样的,另外一只虫子的确是死掉了,至于有没有被发现,我也没把握。可是我有办法找到鲁智强。”
“还能有什么办法?不要看三十米的距离,可这距离的人家起码有七八户,我们总不能挨个进门去调查吧,鲁智强这么谨慎,如果这样弄的话,一定会被发现的。”老回抓了抓脑袋,显然这种情况让他觉得无奈。
“跟着我吧,我是有办法的。”我的心里也郁闷,可是我的确没有骗老回,因为我感觉到我的虎魂在持续得害怕,甚至我刚才走了一步,它的害怕情绪就更重了一分。
虎魂不会无缘无故的害怕,只能说,虎魂最畏惧的地方,那一定就是鲁智强的藏身之处,我是这样肯定的,没有原因,就是这样的肯定。
所以,我闷头往前走,慢慢的接近了那一排住宅,这靠近城市的乡里和偏僻的乡里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他们的房子间隔不会很远,甚至是很近,有的就干脆只是一个院墙的距离。
这样去修建房子是为我们的行动提供了便利,至少装作打牌晚回家的人走在这路上不是太显眼,毕竟房子是修建在一堆的,单独很远的房子,反而让我们的目标明显了。
很快,我们就走出了岔路,走到了大路上来,在清冷的月光下,由于虎魂的畏惧情绪,我竟然走在这炎热的夏夜里,也感觉到了有几分发冷的感觉,我和虎魂既然是共生,我也会受它的影响,所以,我也不自觉的有一些畏惧。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走在这很普通的路上,我原本就是战战兢兢的,但是在路过一处的时候,忽然一样儿东西从一颗大树的背后窜出来,直直的撞在了我的身上,我一下子被吓得差点惊呼出声,好容易压下情绪以后,我一低头,看见的那哪里是一个什么东西?分明就是一个女人忽然这么窜了出来。
映入我眼帘的是她脏兮兮的,带着异常迷茫神情的脸。
那女人自然没有回答老回,而是带着她那异样迷茫的神情望了周围,转身就要走。
我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全身也是脏兮兮的,和脸蛋儿一眼脏,只不过在这种脏的表象之下,依然掩盖不了的是她的穿着很青春,还有那种青春的人特有的时尚。“,
只不过她到底多大的年纪,我看不出来,毕竟她的脸太脏了,头发也是乱七八糟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底有些可怜她,现在有些人是坏到底的,一个女人,就算是个疯子,可能也会对这个女人做出很不好的事情,现在又是半夜三更,虽然我在执行任务,不想多生是非,可是就这样完全置之不理,我的良心也过意不去。
我三两步追上她,叫了一声:“喂,你家在哪儿?”
那女人忽然转头望了我一眼,看着我的眼神中竟然有几分防备怯意,她声音有些颤抖的问我:“你要干什么?“”看
难道我很像一个坏人?而且看她回答的样子也不像神志不清,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回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说到:“姑娘,我们是看你一个人在外面游荡,提醒你快些回家,现在这世道,夜半三更的,也不见得有多安全,如果你家近的话,我们就送你到家的附近。”
“就是这个意思。”我也如此说到,虽说这样必然会耽误我和老回的任务,但是虫子已经不在了,也不在乎多耽误一会儿了,这毕竟是人的良心和善意,这种东西在偶尔的时候也许会被社会误解,因为现在的人们已经不太习惯别人莫名的热情与善良了,但这种东西不该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它是通往本心的一把钥匙。
那女人听我和老回如此说,感激的望了我和老回一眼,却异常怪异的摇摇头,走掉了,她边走边说:“我的家很远呢,放心吧,没人会伤害我,伤害我的人都会倒霉的,靠近我的人也是这样啊。”
什么意思?我和老回对望了一眼,莫非还是疯子?
老回朝前走了一步,还想坚持一下,让这个女人不要半夜在外面晃荡,却不想这一次那个女人忽然声音变得尖厉起来,吼到:“你不要靠近我,不要!”
吓得老回不敢再动,毕竟我们到这个地方是为了执行任务的,她这样大呼小叫,对于我和老回来说要坏事儿的。
那女人走得极快,我和老回又不敢上前,只不过一转眼的时间,她就消失在一片田地中,绵绵密密的玉米地就是天然的青纱帐,哪里还看得见她的人影。
老回对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我摇头说到:“算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这女人还真是奇怪。”
“估计是受什么刺激了,听口音也不像本地人,估计是流落到这里来的,也许这村子里也有好心的老太太,妇人什么的照顾一下她的。”老回这样说到。
没办法,他人的人生总是他人的,我们可以给予善意,却改变不了根本,根本的改变只在于自己的本心。
这个女人的出现就如同一个小插曲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一走掉,我的心神又再次沉浸集中了起来,那种从内心而来的畏惧感又传来了,刚才那个女人打岔一下,倒让我一下子分散了注意力。
我用四指紧捏了一下自己的拇指,这个动作很像是在握紧拳头,在全身感觉一紧后,又放松了一下,然后再继续这样捏了一下,再次放松
握固,在我的日子太过忙碌以后,这个小时候养成的习惯都几乎快被我遗忘,只不过抛开握固对身体上的好处来说,握固也有‘固魂’‘提神’一说,就是有瞬间提升人的精气神,稳固灵魂的作用。
我的内心受大懒虎的影响,对这个地方感觉到恐惧,我是用握固的办法但消除这种恐惧对我的影响。
我和老回就这样走在这条路上,老回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悄悄的坐着握固的动作,尽量装作平静,这里有七八户的人家,在走到第三家人家,也就是房子修得最豪华气派,也是最大的一家人家时,在我灵魂内一向是沉睡以养神的大懒虎忽然怒吼了一声,这种发自灵魂内的怒火,把我一下子吼愣了。
接着,我的内心深处也荡起一种我自己都不太能够明辨是为何,却异常清晰的恐惧,这种极度的恐惧是在我身上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就连当初第一次在荒坟遇见厉鬼李凤仙也没有发生过的!我差点儿惊呼出声。
也幸亏是当时仅有的一丝清明,让我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只能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让疼痛来制止自己的这种行为。
我和大懒虎灵魂相连,其实我知道那一声怒吼,压根儿不是大懒虎愤怒了什么的,而是因为极度的惊惧不安才发出了那么一声怒吼,就像一个人被逼到了恐惧的极限,反而会暴怒一般。
尽管我没有叫出声,但我还是忍不住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弄到倒退了两步,老回拉住我小声问到:“道良,你咋了?”
我看了一眼前带着一个硕大院子的豪华小楼,转头小声对老回说到:“就是这里!”
老回想要说什么,却被我捂住了嘴,一把拉着他,快步走出了这条乡道,踏上小路,直接走入了‘青纱帐’里!
“道良,是那里,我们就想办法进去吧,你这是干嘛?”老回不解我的举动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
“老回,别问,给我几分钟时间,我必须要静一下!而且我们也不能从前院进入,我们得从房子的后面想办法进去。但是,现在你真的让我静一下。”我快速的说着,说完了就跟要虚脱了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压倒了几根玉米,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息。
恐惧是一件很累的事情,累的不是身体,是心神,我就在这种状态下,刚才我是强撑着拉老回到这里的,否则我一定会情绪失控,所以一放松下来,我就成了这副模样。
或者,有人会不理解我这种莫名的恐惧,我也没有办法解释,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恐惧是多么的可怕,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大懒虎就是我,因为它是我灵魂的一部分。
老回见我的模样,绝对不像是在开玩笑,担忧的望了我一眼,我却冲他摆摆手,然后有些颤抖的拿出一支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淡蓝色的烟雾吸进胸腔,那种烟草带来的麻痹感,让我终于好了一些。
老回见我脸色不好,专心抽烟,却不愿意多说的样子,很识趣的没有多问,反倒是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件样子很先进的仪器,说到:“我先去探测一下吧,一栋房子的话,这玩意儿够用了。”
老回拿出的是一个手持式热敏探测仪,用处就是探测生命,几乎是特工的标配,相当于是个‘透视眼’般的存在,好笑的是,这就是科学与玄学对立又统一的地方,玄学也有一些手段,可以探测出屋中的生命体,就比如说其中有一种气场感应法。
只不过,玄学这种办法如果遇见屋中是一个高人,很是容易被发现,相对来说,这个时候依仗科学的手段,反倒是安全的。
“老回,那栋屋子很危险。”我忽然开口这样对老回说到。
老回没有怀疑我的话,而是直接说到:“咱们部门这玩意儿,可不是大路货,是最先进的,可以隔着一定的距离探测出来的,虽说准确率不是百分之百,我会小心的。”
我想了想,点头答应了老回,不是说我要逃避危险,而是我靠近那栋屋子,我就没法压抑内心的恐惧,这让我不能去完成任何事情,所以,到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必须克服这种恐惧!
如何克服我的恐惧,那只能是一个办法,安抚大懒虎,如若安抚不了,我只能用秘法,让大懒虎陷入一种类似于昏迷的沉睡了。
虽说是共生虎魂,但在地位上,还是我为主,大懒虎为辅,按照师父给我的说法,如果我魂飞魄散,大懒虎的结局也会很惨,也就是说同样会魂飞魄散。
但是,若果大懒虎能在我有生之年,结成完整的虎魂,那么在我死后,灵魂释放的那一刻,大懒虎也会得到彻底的自由。
既然是这种我为主的模式,我自己是有秘法控制大懒虎。
老回已经脚步匆匆的离去了,而我也刚好抽完了一支烟,掐灭了烟头,我立刻陷入了沉思的状态,试着开始沟通联系大懒虎。
存思是一种很奇妙的状态,何况大懒虎和我共生,沟通联系起来也很容易,可是这一次,它仿佛是不理会我的沟通,而是表现出无限的烦躁与焦躁,还有就是——畏惧。
我试图去说服大懒虎不要害怕,因为任务是必须完成的,如果害怕,反而我们才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可是大懒虎依旧没有多少改变,在存思的状态下,我仿佛看见大懒虎那种来回走动,不时咽呜的样子,而且,我可以感觉到它此时有了另外一种情绪,想要对我诉说什么,很是急切的想要对我诉说什么,无奈大懒虎离灵魂完整的状态还差了许多,只能对我表达简单的情绪,想要交流在此时的状态下是绝对不可能的,这让它更加的烦躁。
它的情绪显然也能影响我的情绪,在这种情况下,我是别无它法,只能开始在心中默念晦涩的咒语,然后开始催眠大懒虎。
咒语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师父曾经它模仿的是最原始的天道的声音,直接而简单的达到目的,天道的声音是什么?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催眠大懒虎用科学来解释,其实就是人类的自我催眠,毕竟我说过,大懒虎也是我灵魂的一部分,但是比起那复杂且又耗费时间的心理暗示的办法,这咒语是真的简单直接又有效。.;
在我的咒语之下,大懒虎慢慢的陷入了深层次的沉眠,这对它其实是没有害处的,毕竟很多动物修炼,动辄就会陷入漫长的沉眠,这可不是懒惰,这只是只是一种灵魂修炼的办法。
曾经,我就知道,睡眠是补神,滋养灵魂最简单,也很有效的一种办法。
大懒虎陷入了深层次的沉眠,就一如最初,它还是懵懂状态,没被唤醒时的样子,只能在我生死危机的时候被动醒来,这种感觉,让已经习惯了大懒虎存在的我一阵空虚,因为我感觉不到它情绪的存在,竟然还有些小难过。
但这样做的好处也是明显的,随着大懒虎的沉眠,它带来的负面情绪也脱离了我,我不再感觉到那无法抗拒的恐惧,一切感觉都恢复到了平常。
长舒了一口气,我干脆仰面倒在了这‘青纱帐’里,抓紧时间恢复着自己刚才的疲惫,心里却在想着,千万不要有条蛇兄弟爬到我身上这种在关键时刻,喜欢胡思乱想,分散注意力的光棍小爷又回来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以后,青纱帐里响起了脚步声,我动都没动,因为听着那脚步声我就知道是老回那家伙回来了。
看见我躺在这里,老回从背包里摸出一瓶子水扔给我,说到:“别这样躺着,不然我还以为你死了。”
喝了酒的人总是容易口渴,何况这么炎热的天气,我抓起水瓶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半,然后把水递回给老回,老回喝了几口,就把空瓶子扔了,然后把手下的热敏探测仪,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工具都从他那随身的大包里弄了出来,接着扯过一些玉米杆子遮盖了起来。
“这是干嘛?”我怎么看老回,怎么觉得他这是准备要‘轻装上阵’的样子。
“很奇怪,结果探测出来了,那栋房子不是一共有三层吗?加上楼顶搭了半个阁楼,就算小四层吧,在屋子里一共有七个人,几乎都集中在一楼,也就是说上面几层楼没人。不过我观察了一下,偶
尔那些在一楼的人会移动一下,到二楼或者三楼去,估计是楼顶的阁楼不方便,他们应该不会去。”老回给我解释着。
“就七个人?”我听闻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总觉得那屋子不简单,咋会只有七个人?
“我其实不知道,我以前学过一点儿技术,这个技术算是探察的技术,总之我通过一点儿小办法来探察了一下,总是觉得那屋子估计有个地下室,可是仪器探测不到,到时候再说吧,你说那屋子有问题,我们就一定要查清楚。”说话间,老回已经收拾完毕了,正在紧鞋带,我也做着同样的动作。
和老回还是有点儿小默契的,从他的诉说和动作来看,我就知道,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们等一下要准备爬楼了就是一口气爬上四楼,或者说是楼顶的小阁楼。
夜色是一切最好的掩饰,在我解决了恐惧情绪以后,行动仿佛变得顺利了起来,此刻,我和老回就已经通过配合成功的翻过了院墙,站在了这栋房屋的后院。
“他家没养狗,真是幸运。这就是你说的天时地利人和啊。”站在这里,老回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或者他认为,只要能顺利潜入,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大半吧。
而我们之所以敢那么嚣张的进来,也是因为有热敏探测仪探测到了这院子里并没有狗的存在,可是老回的说到却让我摇头,因为在我内心有一个判断,我很干脆的说给了老回听:“这房子邪乎,你以为能养活得了一只狗?你知道狗这种东西虽然比不上猫,可到底还是敏感的,而且邪物又不像惧猫那样惧它。”
小声说话间,我开始观察着周围的地形,这房子就和一般的乡里房子一样,前院很大,所谓后院,还不如叫一条后巷子来得准确,一般是做为柴房的所在,或者就是堆砌杂物,大一些就修一个杂物间在这里。
我会老回所处的地方就是一间矮小的杂物间旁边,挨着杂物间的一旁是一根裸露的落水管,就是用来屋顶排水的,我和老回要爬到屋顶,基本上就是靠它了,有点儿难度,不过因为这落水管儿靠近某一排窗户,难度还不算太大。
“也亏得我们是道士,哪个真道士是不练两下拳脚来健身的?否则这楼就得爬死我们。”老回朝手里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手,就身手敏捷的再次翻上院墙,然后接着那狭窄的院墙,爬到了杂物间的顶上,我紧跟在老回的身后。
杂物间的顶是石棉网盖的,显然很容易踩破,如果是踩破了,那动静儿可就大了。
所以,我和老回只敢小心翼翼的沿着结识一些的边缘,快的两步做一步跳过去,还好,只要度很快,就算一张纸也能瞬间承受一下压力,我们并没有踩破石棉瓦,而是顺利的抓住了落水管……
只是老回在抓住落水管,贴住墙的一瞬间,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差点儿掉下去,在那个时候,我刚好踩过石棉瓦,等着老回给我腾位置,去不想生了这种状况。
好在我反应快,在最后那一步跳的时候,轻轻朝着旁边一跃,一手立刻抓住了二楼的窗台,借力一把抓住了老回
“咋回……”我才问了两个字,就问不出口了,因为在抓住这栋小楼的窗台时,那冰冷的窗台传来的一股寒意让我差点抓不住掉下去,更别提说话了。
这股寒意并不是握住冰那种感觉,而是那种直传心底的冷意,但好在只是瞬间接触,所以才难免心神不稳,只要熬过了那一秒,就好了。
老回此时已经恢复了,跟个猴儿似的,赶紧往上爬了几下,我也顺势抓住落水管,稳住了身子。
在我们的身体都有了借力点儿以后,老回才长吁了一口气说到:“唔,感觉到了吧,这房子绝对绝对有大问题。”
我在下面催促着,说到:“还用你说?往上爬吧,有什么问题进去以后就知道了。”
可是,大懒虎明明已经沉眠了,为什么又一丝恐惧的情绪在我心底蔓延开了呢?
无论心底那丝恐惧是怎么来的,到底意味着什么,但任务总是要进行下去的,爬墙对于我和老回来说,并不是一件多困难的事儿,几乎没有什么耽搁的,也没有任何意外,我和老回在几分钟以后就爬上了楼顶。
在这个楼顶上,和别的人家喜欢弄点儿植物不同,除了那小阁楼,几乎就是空无一物,也就意味着没有任何遮挡,害得我和老回只敢蹲在楼顶上微微喘息,不敢站起来,就怕忽然从屋子里出来一人,抬头就看见我和老回。
但好在这楼顶在夏日的白天经过了一日暴晒,在这深夜,竟然没有多少地气儿上升,一点儿也让人感觉不到那种属于楼顶特殊的燥热,还能让人坐下,不至于烫屁股。
“这楼顶倒是不热。”老回小声的跟我说。
“你觉得是好事儿吗?身为一个道士,一地儿在夏日都偏阴冷,你难道就没个判断吗?”我略微喘息的说到。
“行了,我是不愿意去想那些事儿,刚才爬墙的时候,我还差点儿掉下去,爬上来的时候,都是一直忍着心底那丝不舒服的感觉,不然能这累?”老回说话也有些喘息。
永远不要小看心理压力给人带来的疲惫感,我和老回就是典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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