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黄玄坤拿了五行钟,被苗世业摇进旗内,只见身处一无边灰暗之地。顶上是无尽虚空,身下是一片血海,那血海不时拍起千百丈巨浪,声势骇人。
苗世业站在血海上,手持大旗,喝道:“黄玄坤,此地乃幽冥血海,我今日在此把你炼化了。”
黄玄坤骂道:“呸,你这杂毛,大言不惭。”
苗世业怒极,指着黄玄坤道:“你就同那鸡鸭,死到临头还嘴硬。”
黄玄坤变出一亩黄云,黄云变成一只大手,对着苗世业捞来。苗世业看也不看,扬手打出一雷,把大手炸散。哪知黄云重又凝聚,趁苗世业不备,把他捏住。
黄玄坤拍手笑道:“你才是鸡鸭,被我拿住。”
苗世业真是把肺气炸,不想这黄玄坤居然行诡诈之道。苗世业哪里能知,青曰类分化五行道人,俱得血肉,各有性情。这黄玄坤好玩,如顽童,嬉笑怒骂都显于脸。黄玄坤笑完,把苗世业砸进血海,溅起大团波浪。
血海污秽,黄云入的血海,不出一会就被消融掉。苗世业冲上来,咬牙愤恨,一指黄玄坤身下血海。血海翻腾起来,涌出八股血柱,都是几十围粗,一直冲上天去。血柱把黄玄坤围在里面,苗世业叫道:“老贼,今日不拼个你死我活,怎泄我心头之恨。”
黄玄坤往边上飞去,一股血柱忽的挡在跟前,血柱里喷出一道灰惨惨的火焰烧将过来。黄玄坤很是忌惮这火,连忙退了回去,那火焰宛如跗骨之蛆追烧而来。眼见躲避不得,黄玄坤左手一震,一根手指齐根断去。断指变成黄玄坤模样,迎上火焰,被火焰一个包裹,烧的渣都不剩,火焰也随之散去。
黄玄坤暗道,我本不说稳压这人,自保也是有余。只是被摄入血海,他倒倚仗地利占了天大便宜。观这架势,一个不好,我这身还真得陨在这里。黄玄坤暗暗心惊着,苗世业狞笑连连,“老贼,看你有多少指头断的。”
说罢,数道灰惨惨,白森森的火焰从血柱里喷出,朝黄玄坤扑来。黄玄坤打出一个土雷,把围来的火焰炸出一个大洞,只是后面又有火焰补上。黄玄坤想到,看是难逃此劫,不如拼了这身,怎能让其好过。
黄玄坤把心一恨,身上黄光大盛,放佛一日。火焰已经烧来,被黄光阻挡在外,一时也近不了身。
苗世业笑道:“我看你有多少修为禁得住我冥火煅烧,不如被我炼成丹药,算你造化一场。”
刚笑完,听得一声钟响,古朴苍凉。苗世业被钟声一惊,心头突突直跳,那冥火顿时弱了几分。冥火里一口大钟冲出,黄玄坤随钟而出,抱着五行钟撞来。苗世业催动血柱,旋即把黄玄坤裹了。黄玄坤只感到周身剧痛,幽冥血海污秽之极,皮肤开始渐渐化去。
黄玄坤也不管了,一身修为沸腾起来,怀抱大钟如同一颗流星跟苗世业撞了个正面。
“啊!”苗世业惨叫着被撞飞几百丈,狠狠砸进血海里。
再看黄玄坤,跟个血人似得,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黄玄坤气喘如牛,一手托着五行钟,叹道:“非五行齐聚不可动此钟,只这一撞,就耗了我一身真元。”
“老贼,纳命来!”
黄玄坤正自喘息,苗世业又从血海里跳出,脚踏血莲。此时的苗世业,面色枯败,衣衫褴褛,话没说完,一口血就自喷出。显然黄玄坤这一撞,把他伤的不轻。
苗世业见黄玄坤这副模样,暗自调理内伤,嘿然笑道:“黔驴技穷,你的死期到了。今日斩杀青曰类一个化身,看其日后如何逞凶。”
“啧啧……”“咿。”
苗世业正要动手,听到几声唏嘘声从虚空传来,再一看,就见四个道人联袂而来。这四个道人,着白,青,黑,红四色道袍,个个奇相,正是青曰类其余四大化身,也都赶到了。
青衣道人一步来到黄玄坤身边,取出一碧玉葫芦,把口打开,葫芦里一股清泉涌出,把黄玄坤一身污秽血水洗去。这清泉甚是奇妙,与这血水相克,不一会黄玄坤皮发俱都长出。黄玄坤夺过青衣道人的葫芦,倒出一把丹药全部丢嘴里,放佛吃豆子一般胡乱嚼了咽下。
青衣道人脸皮一阵抽动,见黄玄坤还要再倒,把葫芦抢回去,说道:“你当吃豆了!”
黄玄坤得其相助,不再是先前惨样,真元也渐渐恢复。其余三个道人也走到一起,红衣道人冷哼道:“被打成这样,丢我等脸面。”
黄玄坤骂道:“你来试试,这里是幽冥血海,我又用不得五行钟。再者你当他好过,不也被我打得呕血。”
这边五个道人一阵说骂,苗世业心中却直打鼓。本来可以斩杀一个黄玄坤,不料其余四个化身皆都赶到,只是不知他们四人如何进到幽冥血海里。如今对上五人,不死也要落个残废。
五个道人说了一阵,都转头看向苗世业。红衣道人性情火爆急躁,直接道:“不与他多言,轰杀便是。”
苗世业连忙升起一道血墙拦在身前,高宽不知多少里。五个道人碰不得这血水,把掌贴在五行钟上,五行钟一阵乱响,放佛丧钟。整个血海一片沸腾,五行五色照耀幽冥。五行钟脱掌飞出,把当做血墙纸糊,一下就撞破。
血墙撞破,五个道人正欲冲进去,忽见一白一青两道惨色光华奔来。黑衣道人初见那两道光华,惊叫道:“快些退开!”
其余四人虽不明白,但也都朝边上飞去,两道光华扑了个空,又退了回去。半空里响起苗世业的声音:“今日我放过你等,但此仇记下,待我修成元屠阿鼻,便以此二剑屠尽你明山满门。”
说完一阵长效,苗世业已离去。
四道人来到黑衣道人身边,听他说道:“苗世业老贼说的不假,刚才偷袭我等的两道光华就是元屠与阿鼻二剑。万万没想到,这杀道至宝居然留在人间,碰到一下我们几个都要死在这里。”
黄玄坤道:“老贼狡诈,居然还有这等重宝,怕也是压箱底的了。”
苗世业已离开幽冥血海,几人多待此处也是无益,只是却难以出去。之前因黄玄坤连人带钟钟被摄进血海,其余四人凭借感应借五行钟之力破了虚空而来。如今五人和钟都困在此处,想要出去就有些难处。
五行道人正思索着脱离幽冥血海的方法,苗世业已经一步来到外面。但见岑宝之已然醒来,正与明山几个门人聚在一起,刘玉珍母子被拿在地上。苗世业知道大势已去,自己身负重伤,不愿久留,就要离去。
苗世业一出现,就被众人发现,见他模样知道和黄玄坤相斗没吃到好处。只是却没见着黄玄坤,众人各种猜测。
刘玉珍见到苗世业,好像见到救星,呼救道:“苗掌门快些救我。”
苗世业见刘玉珍这样,皱眉环顾四下,没有见到两个师弟,喝问道:“我师弟呢?”
刘玉珍忙喊道:“被明山贼子杀了,苗掌门快些杀了他们。”
苗世业大怒,刚要动手又感到什么,闭目掐算几下,得之自己师弟尚且活着。苗世业有意无意看了广煜一样,张口吐出青白两道光华,光华一个闪烁消失不见。过了片刻,虚空里跌出两人,正是戚林和葛翠山。苗世业抓着二人,摆起云雾飞速离去了,任那刘玉珍如何哭骂都不做理会。
苗世业一走,虚空破碎,一阵古朴钟声响彻天地之间。一口大钟出现在剑庒上空,大钟被五色环绕,钟声不绝。五个道人从钟内走出,都落到庄内,明山几个弟子见了都上前跪拜。苗世业走后,五人几番捉摸不透这血海,于是五行合一,借五行钟之力强行破开虚空出来。
还留下的众修士见苗世业去色匆匆,心中多少猜到几分。见五个道人凭空落下,各着一色道袍,都暗暗心惊道,五行化身都到了!
岑宝之因之前中毒昏睡不明,不知这是青曰类的顶级神通,又见这五人没有一个如幼时所见青曰类的模样。只是魏青等人跪拜,他也不敢独坐,挣扎着跪下。罗兹在他耳边低声道:“这便是师祖化身。”
岑宝之哭道:“四十年已过,宝之能见到祖师爷爷,终可瞑目了。”
岑宝之说完,就倒在地上,就此死去。
魏青大惊,连忙把脉,说道:“怎么会突然死去。”魏青眼中金光一闪而逝,见到岑宝之气息已绝,魂魄正自离体。
岑宝之先前中毒,性命垂危,但好歹熬过几日,却不知为何此时突然死去。刘玉珍也不明其中原因,见岑宝之身死,哈哈大笑,“终于死了,终于死了啊!”
红衣道人嫌刘玉珍聒噪,把袖一挥,刘玉珍双目圆瞪,死了个不清不楚。那岑明甫一转醒,就见生母被一个道人一下打死,吓得哭出声来。这岑明最是胆小,被红衣道人这一吓,胯下是黄白齐流,臭味四散。道人又看向岑明,岑明肝胆俱裂,以为要杀他,一翻眼白又晕过去。
红衣道人不屑道:“脓包。”
魏青也不明岑宝之为何突然就死,忙求五人来救。黄玄坤道:“他命数已尽,无需再救。”
魏青知道青曰类性格,这五行化身虽然脾性都不相同,但骨子里的冷漠傲慢都与其如出一辙。想起几人在庄内,岑宝之处处以晚辈之礼待之,为人谦和仁德,魏青忽的落下泪来。
魏青又朝五人跪下,磕了几个响头,说道:“师傅,庄主蒙得师傅授业,虽无缘拜入门墙,可他孝心诚贵可鉴,几十年往返山内,遥遥叩首。如今因我而死,我心中过不去,还望师傅救他一命。”
白衣道人见魏青这般模样,开口道:“你且起来,是他命数到了,我如何相救?”
魏青听了,也不说话,只是长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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