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客跳上船头,眼见李玄霸站在鲸鱼的身体前发呆,不由得哈哈一阵大笑道:“兄弟,怎么样,为兄捕的这条大鱼可够咱哥俩喝个十天半月的?”李玄霸苦笑无语,眼看天色将晚,两人随即交谈了一会便各自回船舱休息去了。
李玄霸在临别的时候跟虬髯客要了些硫磺、硝石跟海带,外加十坛水酒。虬髯客虽然不知他要干什么,但是却一样不少的让人给他送了过来。似乎并不担心他会心生歹意,干出放火烧船的勾当。这让李玄霸有些感动,要知道这可是将一船人的生命都交到了他的手上。
除了水酒之外,硫磺、硝石是这次从倭国采购的货物,海带是船上大量储备的菜蔬,所以准备起来很是方便。李玄霸在得到这些东西之后,便立马根据上学是所学的化学知识,通过蒸汽加热的方式从硫磺与硝石的混合物中提炼出硫酸,然后又将海带烧成草灰,制成溶液,再将硫酸倒入其中,从而以化学反应的方式从海带灰中提取单质碘。
这些工作是相当复杂繁琐的,不过好在他理科出身,理化生功底扎实,虽然工具简陋了点,但是像这种简单的化学提取却也没有任何困难。待做完这一切,李玄霸又将十坛水酒倒进一口大锅里,然后通过反复蒸馏提取出大约四斤多浓度几乎达到百分之九十的高纯酒精。
三兵卫与土御门一直在一旁帮忙,眼看李玄霸从十坛水酒中蒸出一坛窖香浓郁的液体,不由好奇的凑上前问道:“这是什么?”
“酒精。”
“喝的?”
“当然。”
李玄霸想逗一逗三兵卫,因为通过一天的相处,他发现这个女武士太过木讷刻板了。
“这可是酒中精华。”
他说着从坛子里倒出一小杯来递给三兵卫。三兵卫不明就里,以为跟那种十度左右的发酵水酒一个味,于是想也没想便接过来灌进了嘴里,而其结果自然是怎么灌进去的又怎么喷出来,并且喷出来的速度远比灌进去的时候要快得多。
李玄霸哈哈大笑,三兵卫情知上当,虽然心中气恼,但是恪于家臣身份,却也不好发作。李玄霸笑罢,随即倒了一杯清水递给三兵卫,道:“这是用来清洗伤口的,喝的话度数就有点太高了。”说完让三兵卫将袖子挽起来,而后用白叠布蘸着酒精清洗她胳膊上的伤口。
三兵卫的外伤并不严重,就胳膊上一道伤口,清洗后上点碘酒便包扎完事了;主要是内伤,被击中膻中,伤及了气脉,不过好在李玄霸随身携带了师门特制的疗伤圣药“七叶草还丹”,让三兵卫合酒服下之后,体内的气息便顺畅多了。
而与三兵卫不同,土御门虽然没受什么内伤,但是外伤却很严重,肩胛被一刀贯穿,如果不谨慎处理,一旦感染破伤风,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李玄霸让土御门将上衣褪开。土御门解开肩带,将外衣褪下,然后默默拉开衣襟,露出肩胛的伤口。
如同所见,土御门的身体有些消瘦,真正的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皮肤白皙的晃人的眼,胸部则因为身体消瘦的原因显得特别丰满,在双臂紧抱之下,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李玄霸强自收回有些恍惚的心神,将目光转移到土御门肩胛的伤口之上。创面不大,但是却贯穿前后,他小心的清洗着,尽量做到不留死角的全面消毒,而土御门在他清洗的时候只是微微皱着眉头,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
清洗完毕之后,李玄霸将折成四方快的白叠布浸透碘酒,用来盖在土御门肩胛的前后创口上。这种贯通伤不能缝合封闭,不然破伤风杆菌便会很容易在缺氧的环境下滋生。
等包扎已毕,土御门穿上衣服,李玄霸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实在是太考验人的意志了,尤其还是像他这样未尝过荤腥的光棍。在后世里,也曾不止一次的想学着人家去夜店里寻找一夜快活,然而等到了夜店门口,想到那些传说中的脏病,顿时来时的万丈雄心便一下子偃旗息鼓了。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像自己这样的,即使穿越了恐怕也没法过上那种倚红傍绿的生活吧!李玄霸有点感叹,随即正要将酒精与碘酒收起来,却不想这时舱外突然传来了虬髯客的叫声。
“兄弟,在吗?”
李玄霸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过去开门。
“我给你拿了几件年青时的衣服,你试着看看合不合身。”
虬髯客手中拿着一个包袱递给李玄霸。李玄霸不禁一阵感动,虽然说只是几件旧衣服,但是这份体贴入微的关怀,却是真拿自己当兄弟了。
虬髯客见李玄霸接过包袱,便要告辞离开。因为接着他还要去安排夜里的守卫呢。
海面上并不平静,海盗也不是只有后世才有。可是当他不经意间闻到李玄霸舱中飘出的浓烈酒香,告辞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只见他几个大步冲到李玄霸盛放酒精的坛子前,猛吸了一鼻子,大呼道:“好酒!”
李玄霸知道他这是被勾动了酒虫,于是便找了个小杯子递给他,意思是想让他尝尝算了。然而虬髯客哪里能理解李玄霸的这番好意,见他拿出个小杯子,直说:“不顶事。”自己也不知从哪里找出两个大海碗,咕嘟咕嘟的连倒了两大碗。
李玄霸见状,整个人顿时就傻了。这可是酒精,不是发酵水酒,哪能这么喝。刚想出言阻止,哪知虬髯客已经迫不及待的端起大碗痛饮了起来。
李玄霸直觉得一阵脑仁疼,眼瞅着虬髯客喝一口之后整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额头青筋直冒,然而却还是硬梗着脖子将一海碗纯度达到百分之九十的酒精干了下去。不禁暗自叹息道:“这是何必呢,又是何苦呢!”可是还未等他叹息结束,虬髯客紧接着的一句话,就让他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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