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苏气急败坏的出了小庄园,实在有些无语。
他这算什么?
被一个弱质女流给霸王硬上弓了?
他妈的!小爷我保存了十五年的初吻啊!
不对!自己的初吻貌似早就在北疆给了漠漠那家伙……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没那么气了。
不过这女人,给他一种实在怪异的感觉。
他虽然可以肯定,这女人一定是抱有什么目的性才来到他这的。
至于具体是什么,经过两日的匆匆一瞥倒也无从得知。
不过他可以很明确的感受到,她身上有种莫名的执着与使命。
他隐隐觉得,这个女人怕是不简单。
由于顾瑾炎安排的昆仑奴顾雷与那名炼器师在今日都未派遣至小庄园内。
那一百昆仑奴与五十名舞姬自然是无具体要事可做。
吴三儿便自作主张让那一百名昆仑奴帮忙刷马,打扫庭院卫生,闲下来后便安排他们在演习场内练习射箭比武。
只是昆仑奴从未摸过弓箭,准头实在是差得惊人,无奈之下,吴三儿只能手把手的一个个教了。
而舞姬们则是各自回屋,练习刺绣抚琴跳舞。
季儿与慕容衡大吵了一架。
她们本是十分要好的姐妹,自小就是在一个小街道上长大的。
在楚国被灭之后,她们亦是拥有了同样的命运被发卖到晋国,进贡给宫中权贵。
季儿本以认命,可当她看到这么一个温和近人的世子殿下,想着一直呆在他身边也是极好的。
熬些日子,熬上一个妾室名分也不算白来这大晋一场。
毕竟,留在这里可比在外头风雨飘摇要强多了。
可她气慕容衡,气她分明私底下处处对世子充满了不屑,到了夜里也要警告她宁嫁秀才妻,莫当名门妾。
可她自己呢,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话说了还不过一个晚上,自己扭头就偷偷跑去世子的房间自荐枕席。
她怎么就好意思呢。
季儿对着她咆哮了一阵,结果看到她那一副委屈的表情,仿佛被人欺骗的是她一样。
季儿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甩门而去。
一名年纪稍长的女子来到慕容衡身侧,看着她皱眉道:“衡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何苦?”她自嘲一笑:“众生皆苦,我又何以不苦。”
那名女子叹了一口气,道:“你不必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她淡淡道:“压力来自于外界,而并非自己能够掌控的,我本以为,来到大晋可借助赵家这一条线,接近大皇子,成为将来的太子妃。
可如今被这叶家世子横插一脚,竟然生生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楚萱,如今我们就快要走到绝境了。”
名为楚萱的女子眼底一片黯淡,她喃喃道:“我千辛万苦的将你带到大晋,不是为了看到你以自己的身体为筹码,去参与这一场权势的争斗,你应该要更好的活着。”
慕容衡抬起头看着她认真道:“更好的活着?成为太子妃,大晋的未来皇后,对我来说,便是更好的活着。
为今之计,唯有向那叶陵献宠进媚,获得他的好感,再接近大皇子了。”
楚萱有些担忧说道:“可是能行吗?我看那世子推开你的那一瞬动作不似作假,他应不是急色之人。”
“不是急色之人?”
慕容衡冷笑:“不过是装模做样罢了,你见过哪个世家子弟会亲自去治疗昆仑奴的伤?
他不过是故作姿态,想让别人对他肝脑涂地罢了,很显然,他的手段十分高明,那些昆仑奴没一个愿意走的。”
楚萱皱眉。
慕容衡看了她一眼,道:“怎么,嫌我将人心想象得太丑恶了?不要忘了,我们一路走来,见过多少伪善君子,那叶陵就是其中之一。
昨夜,我的确入了他的房,也是想将这身子给了他一了百了,可你猜我瞧见了什么?”
楚萱皱眉道:“看见了什么?”她不是很喜欢她这般低贱自己的行为,她本该高高在上才是。
慕容衡嗤笑道:“你们还真以为他有多正经?我可是亲眼瞧见,在他屋里头,他的床榻之上,搂着一个女人睡了一晚,而且那女人,姿色上乘,甚至可以说远胜与我。”
说到这里她苦涩一笑:“可怜那季儿傻丫头,还以为叶陵是什么良人,春心初动的样子我都不忍拆穿这残忍的事实。
既然如此,不如在她泥足深陷之前,狠狠的给她一记耳光,让她清醒清醒好了。”
楚萱叹了一口气,在她身旁坐下,将自己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之上,然后用力握紧:“不管您做出什么决定,楚萱都会一直陪伴在您身边的,公主殿下。”
慕容衡轻呵一声,仰面抬首,素来坚强的眼眸因为这一声公主殿下而隐隐泛起泪光。
“公主殿下……吗?”
多么可笑的公主啊……
………………
陵天苏很快就将那一吻之事抛诸脑后。
他寻了一处无人山林,坐在小溪泉石边看着掌心闪烁不断的雷光一个劲的傻笑。
因为在他身侧西方一千米以外的一座高山山腹之上,出现了一道极大的窟窿眼,窟窿眼直接将那高山给贯穿。
通过巨大的孔洞,甚至可见山对面的风景。
而这杰作,是他动用雷种力量一拳轰击而出达到的惊人效果。
他不过是想找个无人的地方试试雷种的效果。
这一试,可真是惊喜得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虽然这一击让他二十五道气窍内的元力消耗大半,但这威力的确是无以轮比的强大。
若是在万首试之前,破解了禁元丹,他想,获得远古试炼之地名额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如今幻杀术他亦有所小成,雷种之力在方才一击试探之下他也心中有底知道该如何掌控分寸来运用。
如今招式上倒是有所欠缺。
他貌似除了《菁霜刀诀》与《浮生刀诀》之外再无其他繁杂招式可言。
若是对阵上了精通招式攻击的强大修行者,他怕是应对起来仍会有所吃力。
得赶紧把不足之处补足才是。
从树下随手捡了一根手臂长的枯枝,抖去上面的枯叶。
陵天苏手持枯枝,随手根据溯一扔给他的那本《繁星剑经》上的图案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下,觉得实在是平平无奇,没什么特别之处。
刚升起一道兴趣寥寥的心情,陵天苏心中忽然一动。
一直以来溯一教给他的东西可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即便是最普通的《浮生刀决》也威力非凡。
如今在这么关键时刻,溯一怎么可能扔给他一本平平无奇的剑经给他。
虽然溯一给他这本剑经时,从未与他说过此剑经是何等阶级的功法。
但既然溯一希望他练剑,绝不会在功法方面这般糊弄他。
他赶紧取出那本《繁星剑经》,虽然自己早已将剑经上的剑诀与剑图记得滚瓜烂熟。
但如今的他知道,心眼观物与肉眼观物会看到两个截然不同的风景。
翻开书页,入眼便看到一个画得十分简陋的小人右手握长剑,一记极为简单的撩剑之势,剑尖遥遥直指上空。
这是一个普通人都可以简单做到的姿势。
陵天苏粗略扫视一眼,便准备翻过这一页。
将书页翻到一半的手忽然一顿,他的眉宇也随之紧锁起来。
他又将书页翻回,心中生出一种若是此时将这一页翻了过去,他便会错过一个极为重要的东西。
他将剑经第一页抚得整整齐齐,目光再次落在那个小人身上。
他这一次看得十分仔细入神,将勾勒小人的描边细笔都尽数牢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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