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心,依靠心脏为本源存活的生灵,不可能在这一剑之下存活下来!
更让国师天明得以肯定的是,缠绕在手腕间的锁链,从对方那传递过来的磅礴元神之力以及鬼婴之毒以外,更让他清晰的感知到了吴婴胸膛剑锋之下的冰冷死寂。
“心?”吴婴面上露出一个冷凉的笑意:“心是什么?人体灵魂的承载体?于我而言,那只是一个不需要的无用肉块罢了。”
说完这句话,吴婴面无表情的伸手入怀,五指成钩,直接将胸膛挖开。
将那颗被一剑贯穿的心脏挖出,弃之如敝履。
国师说得对也不对。
自他出生的那一日起,他如常人一般,亦有着心。
只不过人类本源的心脏,对于吴婴来说,毫无用处。
它无法为他承载任何情感,虽会跳动,但却无法给予他活着的证明与意义。
吴婴淡淡的扫了一眼陵天苏:“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你真的想成为祭品?”
陵天苏神情复杂的看着吴婴,聪颖如他,如何不能够理解吴婴这话的意思是让他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看他一动不动,吴婴掀了掀苍白的眉角,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为了救你?丑话说在前头,你们二人是死是活,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只是……”
说到这里,吴婴面上划过一丝冷狠之色:“若是你要成为祭品,换来冥族的复苏,我会在第一时间杀了你!”
陵天苏皱眉看着怎么看也像是在勉强自己装逼的吴婴,道:“我不否认你很厉害,能够将这老家伙阴到如此地步。
不过……你觉得你这么一副老暮垂苍,死气沉沉的模样,能够从他手中活下来?”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吴婴淡淡的斜了他一眼。
他虽是极邪、极恶的存在。
但是他从不否认自己的骄傲。
他是九州第一人,亦是这七界第一人!
陵天苏看着他因为垂苍而微微佝偻的身体,但却隐隐看到有那么一根不屈的傲骨,支撑着他。
这也是为何,多日以来,吴婴从不曾倒下的真正原因。
“行了,别那么多废话了,这家伙没那么容易死,反倒是苏苏你身边这位模样俊俏的小郎君,一身沉重的伤势再不医治,怕是也危险咯~”
苏邪的声音自虚空中传来,带着一丝调笑。
陵天苏不再犹豫,转身便去抓漠漠的手臂,准备带他离去。
不管怎么样,此事绝对不能将他给牵扯进来。
因为……他不允许!
“嘻嘻,想通就好,你速度太慢,不如由小女子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粉色的桃花花瓣,成群结伴,萦绕在陵天苏与漠漠的周身。
很快无数花瓣凝聚成一个粉色大球,将他们二人包裹其中。
轻风盈袖,二人仿佛瞬间进入到一个奇妙的空间,成群的花瓣乘风而起,化作一道道美丽的轨迹,消失在远方。
对于陵天苏与漠漠的离开,国师老道没有任何行动以及表示,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吴婴。
很显然,现在他对吴婴的兴趣,明显要大过另外三人。
“本座改变主意了,虽然你这具不屈不挠却只能说得上是毫无营养的一具空壳之身没有一分作用。
甚至很有可能为本座的那位同胞带来极大的鬼婴之毒的伤害,但是本座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十分厉害棘手的对手……无关修为境界的高深。”
国师天明眼中难得的流露出一道欣赏之意:“若是可以,本座真的很想无视种族,将你收为同盟之友,不过很可惜……”
他摇了摇首,叹道:“你对我冥族的憎恶,绝不下于那些鬼婴,本座十分清楚,你不会轻易屈服,所以……你还是死吧!”
伴随着杀机浓烈的那个“死!”字。
国师天明一步踏出!
这一步……甚至并未踏实大地。
他的鞋底与大地之间相差了极度甚微的距离,但终究并未触碰。
可大地之上,陡然形成一个深刻明显的脚印。
在这一脚之下,大地深处传来沉闷的震裂之声,方圆百里的枭阳国境瞬间被荡平。
纵然他此刻面容眼中尽血色脉络。
可自他体内依旧能够毫无阻滞的荡出一股强大的、无法抗衡的气息,将这一整片枭阳国境所笼罩。
无数的帐篷,不论大小,皆如同凋零的花瓣绽裂纷乱开来。
面对迎扑来的杀机,吴婴视若未查,双手手掌撑着地面,垂着脑袋嘴角勾出一个莫名意味的冷笑。
看似撑托着身体的双掌却是在无声之中,凝聚出一股绝对森然刺骨的力量。
在他嘴角笑容升起的瞬间,双掌之下的大地,骤然塌陷十分。
而这十分波及的范围甚是宽广,巧的是正与国师覆盖的领域相护重合。
整个枭阳国度的地面,就像是被一记庞大无边的昊天神锤抡砸而下,塌陷下去整整十分的大地,看起来竟是宛若经历过千锤百炼一般,凝实无比。
国师老道那方荡出的磅礴气势,来到吴婴这边,却好似微风拂面一般。
因为在这一刻,吴婴的身体好似与大地融为一体。
厚土之力,完美的将他保护安好。
霜夜的天空,炸出一道又一道的紫雷,将这亘古不变的远古天空似要在这一夜,将之撕裂一般。
而在这百道紫雷之下的大地,却是布满了血色魔蛇一般的轨迹脉络,正如国师天命的脸庞一般,遍布大地。
吴婴眼底无尽漠然,薄唇微启:“百鬼缠身!”
头顶上苍,是惶惶神雷,带着无尽正气凛然。
而脚下大地,则是魔赤满地,带着森然诡邪之意。
天地之间,在这一瞬,形成强烈的鲜然对比。
国师老道眉目一沉,平静的目光终于染上了一抹沉重与认真。
他心中有些不解,为何四肢心脉尽数被血刃镇压束缚甚至连元神寿命都濒临灭绝的吴婴,在这最后一刻,居然还能够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实力来。
他踩着方才落下的那道脚印,又是一步踏出。
这一步,大有踏碎山河之势,遮天的冥威,竟是让这一片破败国境的光阴都停止下来。
大地以他那一只脚为中心点,急速分裂出无数恐怖的裂痕。
风声止了,尘埃漂浮在空气中无法坠下。
在裂痕之中,似有血色蕴荡而出。
吴婴闷哼一声,苍白的唇角溢出一缕鲜血,可他的双掌依旧为离开这片大地。
国师老道面无表情的准备再踏出下一步,脚下骤然一紧,有着刺骨的疼痛从脚踝上传来。
他低头一看,在龟裂的血色大地之中,一只森然的白骨手爪破开大地硬土,五爪利如钩的深深扣抓在他的脚踝之上。
那森然的白骨,似沐浴过了万年的血海魔河,指缝之间顺留着鲜血,爪锋居然轻易的破开了他腿部的铠甲,深深的镶嵌在他的皮肉之中。
紧接着,白骨手爪不断攀爬上国师天明的腿,往上爬去。
很快一只森然染血的白骨骷髅呈现在国师的眼中。
国师天命面无表情的看着骷髅头上那双空洞漆黑的眼眶,心中莫名升腾起一种十分不愉快的情绪。
因为他在那双空洞的眼眶之中,看到了仇恨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他漠然一掌轰下,拍在那尚且淌血的骷髅头颅之上,这具骨身没有崩散支离破碎,而是直接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绞杀成森白 粉末。
国师老道收回手掌,一甩衣袖,冷哼一声:“这就是你的手段?驭小鬼伤人?哼,小孩子的把戏。”
吴婴任由唇角猩红滴落,也不去擦拭,他低笑:“驭鬼?你只说对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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