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睿封面色苍白,不知星父为何迟不出手,但最后的希望却只能够寄托在叶家世子身上。
深感绝望而怀疑的不仅仅只有许睿封一人,其余世家的子弟同样并不看好陵天苏。
“果真是天要亡我大晋啊。”
“真是悲也,苦也啊!”
大晋尚未完全沦陷,北离大军尚未出现在重要疆土之上安插北离军旗。
这群年轻一辈甚至是年老的文臣们就已经开始悲天抢地,哭嚎命运不公。
而此刻,像几个小透明一般的存在直接翻盘,开始出来叫嚣。
大皇子秦光与公主秦怜儿皆身负赵家血脉,自然尸瘟毒落不到他们的身上来。
一直瑟瑟发抖,偷看父皇脸色的这一对兄妹突然有种隐忍多时扬眉吐气的快感。
尤其是秦光,将自己昏迷过去的皇后扶醒以后,他恨不得横着走路。
有了老祖宗撑腰的秦光,终于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平日里自己数为忌惮的二弟与五弟。
他们二人正如骆轻衣口中所说,对于喷洒尸瘟毒时,他们皆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并未破口大骂,也未奋起挣扎。
神情态度是对死亡的平静对视。
“二弟,五弟……平日里就见你们二人那恶心要好的模样简直了,这是竭尽全力的想要想本宫表达你们兄弟情深,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吗?”
秦光狞笑一身,反手就抽出身后赵家子弟腰间的一把长剑,十分无礼的扔在他们二人面前。
他冷眼说道:“如今本宫给你们活下去的机会,谁先拿着这把剑将对方的头颅割下来,本宫就饶过谁,如何?是不是很仁慈啊,哈哈哈!!!”
纵然一身尸瘟毒,行动力尚未受到限制,五皇子率先拿起那把长剑。
秦光顿时面露讥笑。
五皇子咧嘴笑了笑,将长剑递到兄长面前说道:“哥,来试一试赵家的剑锋利不锋利。”
二人多年形成的目的自然是知晓如何反讽敌人,二皇子手掌挥抬间,长剑应声而断。
二皇子冷笑一声,手掌趴在断裂的剑身身上,拍得粉碎。
他冷笑道:“脆弱至极,正如某人的短剑一般,被人干净利落的废掉,再无复原希望。”
说这话时,二皇子与五皇子的目光同时看向了大皇子的身下,眼神说不出的嘲讽。
大皇子哪里看不出来他们的讽刺,顿时大怒,连飞起两脚将二人踹倒在地。
胸膛剧烈起伏:“不知死活的东西,本宫要亲眼看到你二人全身在瘟毒之下溃烂而亡!”
其余皇子光是想象一下都吓得哀嚎出声:“大皇兄饶命啊!”
“大皇兄,救救老七吧,老七不想死!!!”
二皇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坐直身体,面色依旧淡然,仿佛并未遭受方才羞辱一般,他冷冷的看着秦光:“狗仗人势的东西!真是污了我秦家姓氏!”
大皇子正欲发作,便听得那方战场之中,轰的一声爆发出惊人可怕的气场,他尚未来得及回头就被力量波及,整个人掀飞而去。
而席面亦是乱七八糟的飞舞凌乱,听雨轩中的姑娘们纷纷尖叫不断。
冥负不同于寻常冥族,纵然冥链被毁,也仿佛并未对他造成太大的损伤。
他抬起一根修长的食指,食指与常人无异,可在他体内气机渐起的瞬间,那根手指去给人一股极度邪恶狰狞恐怖的感觉。
指尖迅速凝结出一团鸡蛋大小的紫色光团。
这股光团的力量在他指尖推送间化作一道长长的紫色光速,光速直径不大,却在半空之中惊起圈圈涟漪劲气。
光是劲气所过之处,梁柱摧折,化作无数木屑纷飞,席面座椅板凳尽碎!
就连他所站的地面都仿佛被一个五形的铲子狠狠铲刮过一般,地板纷飞,湿润的泥土逆卷。
紧紧只是波及的力量就已如此恐怖,而那紫芒光束本源力量更是恐怖百倍不止,直奔陵天苏身体而去。
即墨蛛阴眼眸缩,似是畏极了那紫芒光束的气息,冰冷的面容骤然大变,身体顿时化作黑雾见隐而去。
不过这家伙也不算太没良心,在隐去气息保护自己之前,还不忘象征性凝聚出一道厚有三尺的黑色阴冰挡在陵天苏身前。
当然,那是无用之功。
曾经一度让智障皇女为之色变的寒间阴狱,在冥主的攻击之下,犹如嫩嫩的豆腐一般,直接被紫芒光束贯穿震散成漆黑的冰尘。
陵天苏黑发衣衫在那紫芒光束的气场袭来之下狂舞。
他眼中没有丝毫退意,离尘剑在他手中引来点点金色的星火,不断围绕着剑身盘旋。
他迎面直上,宽大的蟒服袖口直接被那磅礴的劲气撕裂开来。
他丝毫没有要避开那光束的意思,似是对自己的肉身极为自信,微微调整姿势,避开心脏咽喉要害,竟是主动迎去。
当场,众人仰翻之际,有人看到这一幕,心中大惊,暗道这世子找死不成?
不出意外的,那光束之际将陵天苏腹部轻易贯穿。
自陵天苏背后,那道紫束依旧不停,将听雨轩的墙壁直接洞穿。
陵天苏死死咬牙,体内的冥力冰冷残虐,在伤口之中肆意横冲直撞。
若非他此刻肉身强大,鲜血之中蕴含雷霆之力,怕是光这一瞬,就足以将他的身体直接撕裂开来吧。
紫束造成的伤口极其奇怪,并未有一丝鲜血渗出,而是滋滋的冒着烙铁烫水珠的声音。
不止于体内的贯穿撕裂之力,陵天苏一步踏穿空间,主动来自冥负身前,离尘剑锋所燃烧的星火在木种之力的催化之下暴涨出恐怖的火焰。
木生火。
而此火更非寻常火焰,而是繁星剑经的燃剑星辰之火。
漫天飞雪的白日苍穹之中,比九重天更为遥远的地方,金色鲲星闪烁。
剑火通明,爆发出无数半寸粗细的剑意。
冥负眉宇深沉,绝对的境界压制之下,他竟是从这剑法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威胁。
那股威胁虽然极淡,但确实存在!
他似是厌恶般的抬掌挥袖,一个简单的动作便让剑锋狂颤,剑意尽碎。
冥负漠然垂首,看着袖子被金色火舌急速吞噬燃烧。
而他手臂的肌肤则是在火焰的舔舐之下,遗留下淡淡的焦黑之色。
冥负眼眸戾气暴涨:“找死!”
并未有任何动作,陵天苏便在他这两字震吼之下,嘭的一下被一股无形的磅礴气机震开。
手中离尘剑尖斜斜点地,在倒飞出去的瞬间,锋利的剑尖将地面切割出一道浅浅的沟壑。
冥负耐心尽失,对付一个人间小辈尽然耗费这么久的功夫还未将之杀死,反而还被对方所伤,他决定下一击就要他性命。
脚步一动,正欲遁去陵天苏身后,在他未稳住身形之刻就给他致命一击。
谁知脚腕刚动就蓦然一紧,仿佛被一条极为灵活大力的毒蛇缠绕一般。
他低头看去,面色顿时一黑。
只见离尘剑在地面划下的痕迹生长出道道碧绿的木藤,极富活力。
冥负阴沉着脸,脚掌狠狠一剁。
整间听雨轩都垮了下来,瞬间成为一具废墟,而大地之下的任何绿植也在这一瞬被捏碎。
土壤内的水分在这一脚之下,生生被逼迫而出,成为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震得逆空而起。
“雕虫小技!”
冥负戾气沉沉的不屑说道,正欲行动,结果极为嘲讽的是。
他的脚腕又是一紧,却发现那些被震碎的绿植又莫名春又复发般的活络过来,韧性更是远超方才。
陵天苏一面咳血,一面脸色灰败的倒飞而出。
可他却笑着说道:“水生木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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