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未免也太自负了些,虽说我不明不白的嫁给了你,可就凭着一缕发丝就要了属下的生生世世,未免也太贪心了些。”
看着她这副强壮淡定,一本正经争论的模样,陵天苏心有所动,也不管前方冰火开道,双龙亡魂。
现在,他只想亲一口他家这位可爱又要强的小娘子。
想做就做。
不等骆轻衣的手指松开自己的耳垂,他就倾压过去,伸手捏住她的手指,带动着她的手指一起轻轻揉揉捏捏那可爱泛红的耳垂。
然后在她惊慌错愕的目光下,将她按在石壁上就是一顿猛亲。
亲完。
陵天苏摸了摸嘴唇,看着扶着墙气喘吁吁的小娘子,皱眉道:“你早上起来又偷偷吃糖了?”
骆轻衣正欲发作的神色一僵,心虚道:“没有!”
他不准她早上吃糖,那样对胃不好。
“还学会撒谎了。”陵天苏生气地抢走她的小布包,挎在自己的身上,瞪了她一眼:“没收!”
就这样,世子妃殿下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随身不离的小布包被抢走了,心道这次回去以后,一定要跟子忧好生告状,让她帮忙再抢回来。
地穴的道路并不长,陵天苏的地陷术颇有缩地千里的奇妙之处,胡闹过一番后,前方最后一轮火焰凝结出一个巨大的光圈,触及陵天苏的气息,却并未散去。
透过那日轮般的光圈,隐隐能够感觉到湖水的冰冷以及龙息的严寒。
古老龙灵。
身已陨,龙威却仍存不灭。
两人携手跨过那道火圈,便是山中湖底世界。
意料之外的却是,冰冷的湖水却未在第一时间朝着二人淹没灌注而来。
陵天苏眼眸微凝,看着湖底着一片被某种神韵力量架起的小千世界,地上陈铺着魔变之后的鱼骨道路,在那巨大森然的白骨之中,有着鲜血色泽的琥珀珊瑚破骨生长而出。
小千世界将外界的湖水尽数以一种柔和的力量隔绝,然而塑造出了一片比那湖泊还要广阔伟岸的世界。
这片世界里充斥这湖水冰凉的气息,亦有着鱼类腐烂发臭的味道,当然,空气中漂浮最多的更是浓郁的鲜血气息。
那猩红如血的血色珊瑚在湖水的光晕之下,折射出妖异诡邪的光泽,透明的珊瑚内部,有着熠光流动,宛若人体血管中的鲜血在流淌一般。
偌大的空间里,有着成千上百的血色珊瑚,生长
在大地之中,陵天苏敏锐地发现到了,这些血珊瑚绝非自然横生,这些珊瑚的尖端鲜血之色最为浓郁猩红,且皆往着同一个方向生长而去。
往这个世界的深处看去,不难发现,这些血珊瑚的生长高度以及体积便越大越高。
骆轻衣早已被眼前着一幕所深深震撼到了。
这个世界是在是过于广阔,因为不是如此的话,仅凭一个贫瘠老山中的一片湖泊,绝然无法容纳得下一只巨龙的身躯。
在两人的身前,漂浮着如星辰一般的碎片,如岩石般巨大,如星辉般美丽。
那是龙的鳞片。
呈现在两人面前的,不仅仅是漂浮的龙鳞,还有两条巨大的龙尾。
一青一白,皆透着冰冷的死意。
那龙尾过于巨大,且不过为龙身的冰山一角,在这广阔的空间里,骆轻衣甚至以肉眼观测不得一条完整的龙躯。
这是何等恐怖而为伟大的生灵。
可是,它们却陨落在此。
此刻,她的内心出了震撼还是震撼。
陵天苏眼底流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悲伤,他伸出手掌,还未等他指尖触及漂浮在空中的龙鳞,一青一白,两片龙鳞变自行飞到他的掌心里。
纵然已经身死,纵然被人虐杀,携满身怨戾之气,面临旧主,身体仍会不由自主的臣服依恋。
骆轻衣看到这一幕,眼眸微张,惊诧不已。
而潜伏在暗中的那个人,也是震惊震撼。
两人继续朝着世界深处前行,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龙鳞纷纷收起锋芒,潋滟出柔和的光辉,照耀着昏暗的道路,为二人照清道路。
青鳞漂浮避让,白鳞却是围绕着骆轻衣旋舞,收起了满身的戾气与怨恨。
看着骆轻衣一脸匪夷所思,陵天苏笑道:“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体内有冷炎灵蓬,这白色的龙鳞为应龙之鳞,它们自然会对你下意识的亲近依赖。”
骆轻衣奇道:“冷炎灵蓬与应龙之间难不成还有着什么渊源不成?”
陵天苏道:“这渊源可深了,三万年前,应龙奉神帝之命,随帝子无祁邪共同讨伐人间大是非之地,轻衣你体内的那株灵蓬本是是神兽应龙喷出的冷炎灵火浇灌焚炼所化,应龙一口龙息,将整座山冻结,山中生灵皆跪伏投降,唯有一池之中,一朵自苦寒之中生出了灵智的白莲,在一口龙息下苦撑不降。
那一株白莲为护族人,甘愿牺牲为应龙花奴,应龙说它要看水莲绽
放出火炎,白莲为水自生妖灵,妖元精魄皆为水灵之力,又如何能够绽放出火炎来,应龙这是在有意为难,可是那株莲灵甘愿平息龙怒,逆元招火,燃烧轮魂,花开十里,片片皆燃冷色灵火。
应龙被十里火莲之火所震撼感动,心生了恻隐之心,并未在继续降下龙罚,成为大是非山的守护龙神,山中那朵白莲未灭,长存不灭与莲池之中,而冷炎灵蓬,也是自火莲龙息之中所诞生的天地灵物。”
陵天苏笑了笑,继续说道:“那株冷炎灵蓬包含了应龙与火莲的冰焰之息,天上人间只此一株,也当为应龙的一株旧物,对你心生亲近也实属正常。”
听到这一番久远又古老的神龙秘事,骆轻衣久久不能平静,她面色复杂地看了陵天苏一眼,能够感受到他对自己毫无保留交代着这段堪称禁忌的秘事。
她没有多问他为何知晓三万年前的古老旧事,稍稍平复了一下震撼的情绪以后,骆轻衣感慨说道:“世子殿下口中的这位应龙大人,可是对那朵山中白莲动了情?”
陵天苏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看模样竟是又些许欣慰。
骆轻衣失笑道:“如此倒也不失为一件令人感动的美妙之事。”
“美妙之事?”
陵天苏脚步一顿,抬手摸了摸骆轻衣的脑袋,笑道:“若故事到这里当真就如轻衣你所说的,不失为一件令人感动的美妙之事,可是啊轻衣,你看一看此地的龙尸,闻一闻此处的鲜血气息,再听一听这片空间里残存未灭的痛苦哀嚎之声……”
陵天苏眼眸微黯,顿了顿,继续说道:“结局,并非美好啊。”
骆轻衣渐渐蹙起眉头:“事情已经过去了三万年,应龙大人却是在近日才亡,如果说应龙是因为当年叛命而受到的惩罚,这场惩罚未免也来得太慢了些。”
陵天苏道:“真正让人感觉到痛苦的惩罚不是来自别人,而是自己。”
“什么意思?”
“应龙背负这背叛神界的这个罪名,被打上了耻辱的罪印,换来了大是非山的和平,可是它却忘了,它该守护的只有那一朵白莲,而不是整个大是非之山。
山中人并未回赠这番心意,最后堕落成为一代妖魔之地,不复当年纯白。峣峣者易缺,皎皎者易污,那朵白莲生于纯净的池水之畔。
她熬得过龙息的冰罚之苦,熬得过逆元时的烈火侵蚀,却受不得山中的弑杀与掠夺,鲜血染红了池水,白莲承了污秽,自此沤烂成泥。
昔日山中事也成为应龙心中憾事。在经历了千年沧桑之后,十里莲花枯萎,唯有冷炎灵蓬生生不息,为一方净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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