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颜宁早就知道刘盛想要对橙月下手,所以才放过了橙月。
只要她乖乖去衙门,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不过她却想着逃跑,回了刘家,注定只能走进刘盛的圈套里。
不过这一家子都不算是什么好东西。
纪颜宁让锦鹤带着橙月雇来的小贼一起押到了衙门里,倒是没有提及橙月应家下人的身份,反倒是将白鹤堂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招了出来,还有刘盛毒害橙月的事情,也一同被翻了出来。
仅仅是两天的时间,这案子反转不少,众人倒是没有想到,原来那些姑娘毁容是因为用了白鹤堂的东西。
纪颜宁将解毒的方子送去了衙门,倒是将那些被毁容的姑娘们解毒了。
刘盛入狱,白鹤堂也倒了,镇子上倒是恢复了安宁。
此时纪颜宁和容澈已经待了好些日子,这会儿长安那边苏凝雪被毒害的案件已经查了些日子,仍是没有头绪。
纪颜宁回到柳府,又被安氏唠叨了几句。
不过好在那镇子离长安不远,倒是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如今纪颜宁回来了,自然不做多论。
元娇娇嫁入段家后没多久,将元老夫人一同接到了段府里,现在的元府就闲置了下来。
纪颜宁回到长安后的第二日,就收到了元娇娇邀她上门做客的帖子,她倒是没有拒绝。
毕竟元娇娇和段无瑕成亲之后,段无瑕就鲜少会让她大晚上的翻墙去柳府。
元娇娇嫁入段家,确实是一段良缘,段将军和段夫人待她不错。
从元府回来,纪颜宁就听珍珠说柳青韵回府了。
“她回来便回来了,我就不去凑热闹了。”纪颜宁对珍珠说道,毕竟柳家二房三房的事情,她并不关心。
珍珠说道:“我听闻她怀孕了,这次回来,还专门去找了大夫人说话。”
纪颜宁听着珍珠这么说,便道:“既然是喜事,让紫玉挑副好手镯送过去,就当是我送的贺礼了。”
珍珠颔首,随即便按纪颜宁说的去做了。
只是没想到,紫玉才将东西送过去没多久,柳青韵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纪颜宁正好无事,便没有让人将她拦在门外,不过她对于柳青韵这个表姐,还当真是提不起多大的兴趣。
“纪表妹这些日子过得可还好?”柳青韵从善如流地走进了纪颜宁的房间,便开口寒暄。
纪颜宁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眼,便说道:“挺好,坐吧。”
柳青韵便坐了下来,又说道:“我今早就回来了,可是那个时候听说纪表妹已经出门了,没想到现在才回来,表妹这是去暄王府了吗?”
纪颜宁眸子微闪,面色淡然,说道:“我去哪里了,应该用不着向三表姐禀报吧?”
柳青韵原本也只是随口问问,看见纪颜宁有些不悦,她的脸色也是一僵。
她讪笑道:“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过是随口一问,想关心关心纪表妹罢了。”
纪颜宁神色淡淡,没有接话。
柳青韵看见纪颜宁这副高傲不太想搭理自己的模样,心里却是将纪颜宁给暗骂了几句,不就是攀上了暄王府吗,又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尽管她心里不喜纪颜宁,但是她现在的身份却不能让人忽视。
如今纪颜宁已经是皇上亲封的丛溪县主,未来的暄王妃,若是能跟她拉进关系,那当然是对自己有益无害。
想着以纪颜宁的身份,在长安城里攀个寻常人家的庶子已经是看得起她了,没想到最后却成了准暄王妃,自然是令她嫉妒不已。
“我成亲的时候表妹不在,还真是遗憾呢。”柳青韵说道。
当初柳青韵成亲的时候,纪颜宁人在莱州。
纪颜宁道:“有什么可遗憾的,新娘子又不是我。”
柳青韵:“……”
“纪表妹日后是要当王妃的人,难怪是看不起我们柳家这些亲戚了。”柳青韵一脸自怨自艾的模样,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纪颜宁微微挑眉看着她:“舅舅和舅母待我视如己出,我又怎么可能会看不起,不过其他人,我就没必要理会了。”
柳青韵哪里听不出纪颜宁这话中的意思,脸上有些发青。
她说道:“原来表妹看不起的只有我吗?怎么说我们好歹也是表姐妹,纪表妹真要划分的如此清楚?”
纪颜宁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我什么时候划分得如此清楚了?”
柳青韵拿出了一个帖子,递到纪颜宁的面前,说道:“没有便罢了,只当我胡言。我在城西的庄子里办了个小宴会,请了些朋友一起,纪表妹也赏个脸,到时候一同过来吧。”
纪颜宁的目光伸手接过了她的帖子,打开扫了一眼,就在两天后,说道:“如果有空,自然是会去的。”
柳青韵眸子微动,说道:“反正你府中并无重要的事情,就当是给我撑个场子,毕竟日后纪表妹可是暄王妃了。”
纪颜宁听着她这般恭维的话语,心里反倒是有些反感。
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未多言。
纪颜宁的兴致不高,不想搭理柳青韵,气氛一下子有些冷了下来,没多久就将柳青韵给憋走了。
紫玉看着桌子上的帖子,问纪颜宁道:“小姐,您真的要去赴宴吗?”
纪颜宁道:“有何不可,既然她敢请,我自然敢去。”
“我总觉得柳三小姐有些不怀好意。”紫玉跟着纪颜宁身边那么久,察言观色还是懂得不少的,“感觉她不喜欢小姐,还非要让小姐去一趟,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纪颜宁道:“她说了,是冲着我这个未来暄王妃的头衔来的,能撑场子。”
紫玉道:“办个宴会而已,能撑什么场子,奴婢瞧着她就是有些想要利用小姐。”
看不顺眼还要凑过来,除了有利益,谁能这般低声下气?
纪颜宁道:“那就是有人非要让我去一趟,即便是没有柳青韵,他们也有其他的办法,去一趟又无妨。”
紫玉道:“当初我可记得柳三小姐还被明着暗着想要给旁人家的公主和小姐牵线呢,这回小姐都已经定亲了,她又想作甚?”
纪颜宁摇头,不过是区区一场宴会罢了,想算计她的人不少,她又怎么会在乎多一个还是多两个。
正如容澈所言,容嶙很快就发现了护国寺里应采薇的坟墓早已经被人一盗而空。
当初纪颜宁让袁武他们带回尸骨,其他的事情并未处理,甚至没有将那坟墓恢复原状,只要有人经过,应该就能发现异常,但是因为皇帝常去那个地方,所以护国寺上下鲜少会让人闯入。
平日里没人去,自然就没人发现尸骨被盗。
一直到现在才被“无意”之中给发现了。
听着金吾卫传回来的消息,容嶙当日便出了宫,来到了护国寺。
看着那已经被挖空的坟墓,他的脸色很不好。
“查到是谁动的手脚了吗?”容嶙咬牙,目光看向了旁边的金吾卫。
金吾卫全都跪了下来:“属下该死,一直没有查到,而且护国寺上下已经问过了,并未发现可疑的人。”
不知道为何,容嶙想起了那日来误闯到这里的纪颜宁。
他总觉得这个纪颜宁的身上似乎有着什么秘密,甚至让他觉得熟悉又危险。
他现在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了自己。
当初沸沸扬扬的长安盗窃案,那些单子上的官员皆是当初协助他夺嫡的人,现在已经陆陆续续倒了下去,就算是自己想要保住他们,也是有心无力,最好的结果不过是降职罢了。
仿佛有一个推手,在背后操纵着一切。
苏凝雪的下场那么惨,他总觉得和教训单子里那些官员的是一个人,或者说是同一批人。
他当初一直怀疑是定北侯府做的,可是现在萧少北仍在北境,他留在长安的人并不多,看来还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人。
难道当初,并没有将人给铲除干净吗?
“让厉霄云来见我。”容嶙眸子黑沉。
在他身边的金吾卫应了一声是,随即便去传话了。
容嶙来到了护国寺的禅院之中,虽然没有人带路,但是他对于护国寺已然非常的熟悉,来到了方丈的禅房内。
清心方丈上前,合手对着容嶙行了一礼:“陛下。”
容嶙瞥了他一眼,说道:“护国寺内的坟墓被盗,方丈可就没有什么说的吗?”
方丈眸子平静得如湖水,道:“陛下曾说过,闲杂人等不得入竹林内。”
这话就是,即便是出了什么事情,和护国寺内无关。
容嶙说道:“朕上次来的时候,就碰到了一个闯入的人,那方丈又作何解释?”
“有缘之人必然会有缘遇。”方丈说道,“寺内之人不可进,但是总有些人,是挡不住的。”
容嶙眸子阴沉,说道:“朕可没说会怪罪于你们护国寺。”
方丈道:“陛下仁心厚德。”
容嶙说道:“尸骨被盗,那她会不会不得安息?阵法是不是就无效了?朕记得苏贵妃曾与朕说过,只有用阵法来镇压,邪灵才不会作祟,可是如今这般,可还有补救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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