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站起来问我怎么办,能不能把暗礁移开?我说谁能有这么大力气,这石头起码十几吨了!
现在一行人都困在竹筏上面,卡在河水当中,上不去也也不来,短暂商议之后,派出了水性最好的人下水去推竹筏,很不幸我是第一个被选中的人。
脱得浑身只剩裤衩子,我一个猛子就扎进了疾流的江水之中,这河水冰得浸骨,下水后一个哆嗦,卵蛋子都缩回去了,葛壮就蹲在竹筏上给我照明,拿手电在河水下晃来晃去,催促我快点。
“等等,先绑绳子!”陈芸抛下来一段尼龙绳,让我先绑在腰上再潜水,我接过绳子边绑边问道,你是不是怕我被水下暗流冲走了,就永远失去我这么光辉伟岸的英雄备胎了?
陈芸说你能不能别废话,每次说的比做的都多!
见她不高兴了,我才住嘴,带着护目镜将脑袋沉进了水面下,借着头顶上的光柱子,看见竹筏最底下那一层毛竹被水中的暗礁顶穿了,陷下去毛竹咧开一道口子,死死地卡在了暗礁上面,形成了一个整体。
我再次把脑袋凑出水面,喷了一口水说道,“胖子,给我递把刀下来!”
“好!”葛壮接过柴刀递给我,我伸手一抄,潜入到了竹筏沉水的那一面,划水靠近,把刀尖沿着被撞坏的地方伸进去,紧绷着双腿往下使劲,去撬动竹筏和暗礁贴合的部分。
竹筏承担着五个人加上那么多装备的重量,我使劲撬了两回,发现撬不动,憋着一口气换了个地方,只好拿柴刀去削扎紧了毛竹的绳子,
为了防止突发状况,我们绑这竹筏的时候一共套了五层绳子,绑得十分结实,竹筏分上中下三层,每一层都是独立的,用比较粗一点的尼龙绳紧扎起来,形成了一个整体,现在最下面完全没入水中的那一层毛竹已经被暗礁撞坏了,我只能将它们解掉。
手下做功比较困难,需要承受到水流的浮力,我割了一会绳子,便潜上去换气,听到陈芸在问我,说好了没有?
我说暂时还不行,最下面那层毛竹已经嵌到暗礁石里了,好在咱们这竹筏是三层加固的,我只能先解掉一层。小章十分紧张地问道,“解掉一层之后竹筏就变薄了,不会沉下去吧。”
我说应该不会,两层竹筏的浮力也够了,你们等着瞧好吧。
说话间我再次憋气沉入水下,挥着柴刀去砍绑在毛竹上的绳子,这一刀砍上去的时候,震了一下,我没抓稳,柴刀直接从我手上掉下去。
我骂了一声“卧槽”,赶紧潜水去追,下潜了五六米,才把落水的柴刀重新握住,正要划水往上浮,一回头,却发现那暗礁石头上,居然长着两个黑洞洞的眼睛,宛如簸箕一般大小,黑黢黢地瞪着我。
艹!
我吓得呛了口水,水下睁眼一看,感觉这暗礁很不对劲,好像一条竖起来的鱼!
尾端是埋进河床淤泥里的,可身子却倾斜向上生长,靠近水面的部分,则是一个硕大的椭圆形头骨,和我们平时见过的鱼长得不太一样,头骨扁,且长,嘴巴部分是一个圆柱体,居然长满了一排排的獠牙。
这礁石在水下看起来,完全就是一条鱼的长相,嘴部前突,上下颌有骨板,有牙齿、细密,十分密集,长吻是圆环型的,有点像是鸭子的嘴壳,只是长满的獠牙好像一颗颗凸起来的锯子,吓人得很!
这尼玛哪里是块暗礁,分明是热带鱼中的一种——尖嘴福鳄!
可它体型怎么长得这么长?尾巴那一段那被埋在淤泥里,可身子鼓起来却将近十来米的长度,好像一根斜插如水的标枪。
卧槽!
我吓得心脏都跳起来,赶紧划水往上潜,蹿出水面对陈芸大喊道,“猜猜我在水下看见了什么?”
葛壮凑过来,说你是不是戳穿竹筏子,看见陈芸妹子的短裤了?什么颜色的?
我喷了一口水在葛壮脸上,挥手对陈芸大喊,“水里真特娘的有怪兽,十几米的大水怪,这不是暗礁石,是尖嘴福鳄的化石!”
“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大?”陈芸也惊了一下,赶紧抓着手电往下看,从她的角度看的并不真切,但尖嘴福鳄鸭嘴形的长吻却十分突兀,越看越觉得相似。
陈芸赶紧把脑袋抬起来,一脸震惊地说到,“河床有多深?”我大致判断了一下,告诉她差不多有十几米吧。
大伙都震惊了,尖嘴福鳄又名雀鳝,很多爱好热带鱼的人都会养在家里,是一种大型的食肉性动物,一般养在鱼缸里充当观赏鱼的雀鳝是长不大的,顶多五六十厘米,可野外据说曾经发现过体长超过五米的庞然大物。
可这些传言和被我发现的化石比较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我特么居然看见了体长超过十米的尖嘴福鳄,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陈芸趴在竹筏边缘说道,“这东西的原产地不是北美洲的五大湖区吗?为什么东南亚这一代也会有,而且居然变成化石了,难道这片水域中也曾经生活过雀鳝科的水生物?”
我说不晓得,动物尸体变成化石,至少得几十万年吧,没准在大洪水时期,咱们这片土地上生活过这么凶猛的淡水鱼。
老钟问我,什么是雀鳝鱼?我告诉他这是一种热带淡水鱼,体型巨大,应该算是所有淡水鱼中最凶残的一类,除了鳄龟,水下怕是没有对手,能够长大这么大的提醒,就算鲨鱼游进了淡水湖都不可能是它对手,凡是淡水生物,这玩意遇上什么吃什么!
“这么凶?”老钟也吃了一惊,葛壮忽然说道,“这里能发现雀鳝鱼的活化石,该不会也有它的后代吧?”
这话刚讲完,被化石顶住的竹筏忽然传来“咯吱”一声水响,响起一片毛竹炸裂的声音,紧接着竹筏嗖地一声破水滑行,我两手一松,被水流带进了水中,绑在腰上的绳头绷紧,又拽着我潜出了水面。
我呛了一口水,剧烈咳嗽了一阵,回头看过去,发现水面下那“暗礁石”已经整个倾斜下去,卷起了一股暗流,河床下泥沙翻滚,将那化石覆盖住,估计是承受不住竹筏上的重量,给毛竹刮倒了。
不管它活着的时候多凶悍,死后变成化石就不可怕,我把气喘匀之后,回身拽着绳子往竹筏上爬,化石一倒,竹筏继续漂流,我爬上竹筏之后听见陈芸在嘀咕,“它怎么忽然倒了?不知道倒下去会不会破损,这么大块化石,可是考古界巨大发现,等我们回去之后一定要找人过来捞走的。”
我吐了一口水,正要说话,忽觉得水面下传来翻滚的动静,不太正常,赶紧回头去一瞥,脸都青了,对陈芸楠楠苦笑道,
“你舍不得这块化石,人家的子子孙孙也舍不得你,你看,多热情地挽留咱们啊……”
我话音刚落,背后也传来老钟的声音,“卧槽,这是什么……”
随着一道强光柱子打进河道,我看见泥沙翻涌的河床下,多出来几十条梭子形的尖嘴福鳄,密集成片,好像锥子一般在水中滑行着,朝竹筏奋起直追。
老钟太阳穴的青筋都鼓起来,狂喊道,“是那种怪鱼,活的!卧槽,死胖子你牙嘴巴真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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