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黎族人纷纷把叉子举起来,我闷吼之余,嘴上又挨了一棍,半边腮帮子鼓得老高,牙龈里都是血,发狠抱住这个从背后撂倒我的家伙的双腿,后背往前一拱,将人摔翻在地上,骑上去一顿老拳伺候。
人少的时候打群架,只能盯着一个人招呼,我一拳砸下去,这孙子鼻梁就歪了,红着双眼来的眼珠子,我赶紧低头躲开,这家伙就趁势揪住了我头发,打算将我从身上摔下来。
好在并不只有我一个人挨揍,被打得最惨的那个是小章,人都是欺软怕硬的,黎族人见我反抗这么凶,知道老子不好惹,上来就拿叉子怼小章,小章惊呼了两声,不晓得有没有流血,等我按住下面的人一顿爆锤的时候,听到我呼救声的葛壮已经蹿出来,抱着一整块石头,狠狠凿在了那个按着小章大的黎族人身上。
砰!
我听到了那人脑壳碎裂的声音,葛壮一声虎吼,张开双臂一扑,同时暗倒了三个追来的黎族人,这时候老钟也跳出来,拎着柴刀一刀一个,刀刀放血,两个来回就砍翻了那三个扑在地上的人。
我正要爬起来,眼角看见远一点的黎族人把铁叉都横起来,朝我们这边投掷,吓得赶紧抱住脑门蹲下去,头顶上的铁叉子“嗖嗖”飞过去,被老钟抓着柴刀劈掉了一把,剩下的都掉在地上。
我反手抓过,跳起来低吼道,“动静别闹的太大了,速战速决,免得有人给部落通风报信!”
挨了好几拳的我站起来连脚步都是飘的,却不得不咬牙硬上,对那几个黎族人冲杀过去,这帮家伙都是擅长搏命的硬汉,没一人往后躲的。我的铁叉刺中了一个人的小腹,自己又挨了一脚,好在葛壮绕过来,双手抱住踹我的家伙,拎着这人好像流星锤一样地抡起来,砸到一片。
动手还得看葛壮的,这死胖子底盘稳,身膘体健,力量也大,跟特么活熊一样,冲到人群中一阵扑腾,愣是没人按得住他,铁叉子射来,被我拿抢到手的家伙挡开了,对着人群一挥,老钟也把柴刀丢出来,横着旋转的柴刀一连砸到了两个。
第二个被砸中的人脸上伤得比较轻,还想扑腾着爬起来,我冲上去对补了一叉子,回头再看葛壮,他已经把最后一个人的脖子拧断了。别看电视上演的情节,拧断一个人的脖子好像很轻松,这事除了葛壮能做到,我还真就不行,而且颈椎断掉的人也不会马上就死,而是瞪着双腿在抽筋,被老钟发狠补了一刀,这才消停了一点。
七八个追向我们的黎族人都被搞定了,大伙也并不轻松,我呸掉了一嘴的血,把柴刀捡起来,硬塞进了脸色发绿的小章手里,“下次逮住一个人,你来搞定,说什么也要见点血!”
小章吓得连柴刀都抓不稳,小腿肚子哆嗦,摇头说不行,南哥,我不会啊……
我糊了一脸血,说你怕个瘠薄,一刀下去就搞定了,快得很,你这怂样子怎么能跟得上我们的节奏?麻痹的,这里可不是汉人的地盘,你以为人人跟你治?不杀别人,别人就砍死你,把刀捡起来!
倒不是我变态,非要赶鸭子上架,实在是这儿太危险了。我们深处黎族人的部落,搞不好随时都会被人围殴,小章这怂样让我很担心,这丫的要是落了单妥妥会给人乱刀分尸的节奏!
这会阿黎才从黑暗中走出来,帮小章捡起了那把沾满血的柴刀,伸手递给他。葛壮一瞪眼,说你特么好意思,连个女人胆子都比你大,赶紧接啊!
小章硬着头皮把柴刀接过去了,满手的血,吓得嘴皮子哆嗦,差点又掉到地上。
我转身的功夫,看见阿黎走到了最前面,对老钟说道,“走吧,过去瞧瞧再说,拿到装备就撤,弄死这几个家伙,这鬼地方怕是待不了了!”
我们都加快脚步朝着石洞子前面跑,刚要靠近那洞子,前面就射出一条黑色的线头,夜幕黑漆漆的,谁也看不清楚,直觉让我感受到了危险,下意识就往后倒。
那线头射得飞快,一眨眼功夫就蹿出来扑在了小章身上。小章惨叫一声倒地,满地打滚,葛壮大喊,“是蛇,赶紧踩死!”
老钟赶紧伸手过去,拽住了那条小蛇的尾巴端,使劲一扯,将小蛇抡在了空中,狠狠摔在石头上。
蛇头被砸得稀烂,老钟撒开手把它丢在地上,我们凑近了一瞧,才看清这玩意仅有筷子长,身子很细,但是两瓣蛇唇里的獠牙锋利,好像打磨之后的倒钩。
“不好,小章肯定被咬了!”我回头过去,发现小章捂着肩膀在地上乱蹭,赶紧替他把上衣扣子解开,露出被毒蛇咬中的地方,已经开始泛紫了。
这蛇毒厉害得很,这么快就能起作用倒是我没有想到的,正焦急无措的时候,阿黎直接撞开我蹲下来,手上抓着薄铁片,在小章被毒蛇咬中的地方划了一道。
伤口中流出来的血也是黑色的,阿黎一点犹豫都没有,把嘴巴凑上去吸毒。
一口口的毒血被她吸出来喷在地上,把石头都染黑了,小章喘气声还是很急促,脸色都要青了,虚弱地去推她,说算了吧阿黎,别一会儿你也中毒了。
阿黎没说话,将嘴巴张开,露出了那截断掉的舌头,我正好奇她想干什么,就看见阿黎把手伸进了嘴里,居然从断舌下面取出了一条好似蝉蛹般的小虫子,丢在小章伤口上吸收毒液。
“卧槽,这小姑娘怎么在舌头下面藏虫子!”葛壮满脸渗得慌,嗷一嗓子跳到我身边,我集中精力去看,发现那条小蚕虫居然咬破小章的皮肤,直接沿着伤口钻了进去,扭动着肥硕的身子,一下就不见了。
“它怎么钻进去了……”葛壮低呼一声,脸皮子发抖,骇然看着阿黎。
老钟看了看阿黎,回过头来说道,“看来阿黎也是个用蛊的老手,应该想用蛊虫帮小章解毒吧。”“这能有效吗?”我觉得很恶心,把头别向一边。
阿黎并没有理会我们的交谈,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蚕虫钻进小章伤口中转了一圈,很快又沿着肩膀挤出来,阿黎一把就将那虫子抓住,重新放进了嘴里,面无表情站起来。
我头皮发麻,感觉玩蛊的都心理变态,这么恶心的虫子都舍得放进嘴里,不怕被咬一口?不过看着小章渐渐稳定下来的呼吸声,大伙也松了口气,用蛊来解毒,看样子效果出奇得好。
阿黎并没有理会我们,而是用目光直挺挺地看着洞子深处,很快那里就有脚步声响起,有个脖子上套着兽骨项圈、支着拐杖的干瘦老头走出来,脸上一圈圈的褶子,皮肤干裂,发黄,眼珠子毒得很,好像匕首一样会发光。
难道刚才那条咬人的毒蛇就是这个老头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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