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是好气又是好笑,说这玩意估计全世界就这一条,命背给哥们撞见了,你就算提炼出血清又能怎么样?
陈芸说有备无患嘛,快走吧,石碑先留着,上面的文字可以等我们回来之后再拓印,现在天已经能快黑了,找点找到大墓入口才是正事。
科考队再次背上了行李,在陈芸带领下朝着峡谷深处前进,我下来时没注意,这峡谷纵深至少达到了十几公里,一行人走到快要天黑,都没走到尽头。葛壮说这么走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胖爷我脚皮都快磨破了,不如找个地方生火,先歇息一晚再走?
我就说革、命工作无惧山高水远,不能老像你这样拈轻怕重,葛壮白了我一眼,说都特么2世纪了,谁还跟你讲这些陈腔滥调?反正我是走不动了,要不你找个人被我?
我说我们这儿没有起重的设备啊,胖子你这一身好肉谁能受得了?要不你趴地上滚粪球吧,没准比走着快。他说你丫才屎壳郎呢!
峡谷中寂寥无声,人群行走了两三个小时,大伙也都累了,陈芸见我们精神都很沮丧,便忍不住动员起了大家的信心,说你们快看,走到这儿峡谷已经慢慢收拢、闭合,我估计前面不远应该就是出口了。
我说万一这峡谷是封闭的呢?陈芸说不可能,你没感受到风向流动吗?如果峡谷是死的,这些风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说好吧,听你的。
果然继续前行了不到半小时,我便察觉到峡谷越来越窄,峡谷中的冷风却吹得更欢实了,入了夜,深山里面很冷,这冷风刮在人脸上如同刀板,我下意识就将衣领翻起来了。
西南属于喀什地貌,峡谷纵深很长,两岸岩壁突兀耸天,渐渐闭合的峡谷犹如两排斜插的尖刀,垂危几十米高度的落差,让人怀疑它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倾颓下来。
峡谷尽头就在前面,我们都忍不住加快脚步,两岸环形的峡谷在渐渐闭拢,走不到多久,两壁的岩石就合围在了一起,只剩一条仅能容纳两人并排走过的岩缝,犹如一把尖刀从天顶斜插下来,强行在山壁上开凿成缝。
两山交叠,一线连天,到处吹着“嗖嗖”的怪风,越是往深处走,那风就吹得越是猛烈,我在岩缝钱停下脚步,打量两眼,陈芸见我不走了,便问我在看什么?
我指了指前面的岩缝,说这里的地形在风水中有个名堂,叫“双刀过煞”。
我在二爷留给我的风水札记上看过,风水相书有言:“风为害,遇水则吉”,峡谷两侧山高耸立,两山环抱像极了并排走的大蜈蚣,有风势,却无水脉,我们前进的路线就像要落到这两条大蜈蚣的嘴里,这是大凶之兆。
陈芸皱了皱眉头,说风水书上还说了什么?我说这是走煞的地,煞风过界,容易引来阴兵,这里山势凸起,两山环抱成一把悬在头顶上的利剑,是断头的格局。
我这边话还没说完,陆川白净的脸上就多出了几分轻蔑,说没想到你还是个天桥下耍把式骗钱的神棍,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什么风水?我只信科学,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
我的脸顿时就垮了,说风水札记上的确就是这么讲的,既然陆少爷不信这个邪,就劳烦你带路先打头阵吧!
他说走就走,我还真不信过个峡谷,就能断了头,呵呵,你们有谁害怕的,可以跟在我后面?
这小子洋洋得意地带着人走了,陈芸倒也没阻止他,回头对我说道,“司马南,你真相信风水书上说的那些?”
我说老祖宗流传千年的东西,要说一点用处都没有,显然也是不现实的,不过风水之道太多余玄奥,我掌握到的知识连皮毛都算不上,而且我对那本书暂时还没研究透彻,也断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芸说不管前面有没有危险,我们总是要往前走下去的,后路已经给炸断了,只有出了这片峡谷,才有可能找到出路,而且廪君墓还在前面等着我们呢。
我只好作罢,回头对跟在身边的葛壮和老钟提醒了一声,“都把招子放亮点,风水道上把这地形称为断头煞,稍不注意就会被煞风吹走了魂,那就只能下阎王殿捞人了!”
葛壮一向对我无条件信任,见我说得这么严肃,也识得厉害,赶紧捂着口鼻,连喘气声都变小了许多,我们都把脚步放轻了一些。
西南地形独特,靠近国境线,属于亚热带气候,气候潮湿闷热,然而这儿却幽冷清静,寒意沁骨,让人望而却步。
石缝幽冷清静,脚下岩石颇湿滑,我们走得慢,一路还算平静。走了一半,冷不丁葛壮一跤滑到,双手乱转,掀翻了几块拳头大小的岩石,爬起来骂骂咧咧地提醒我,说大伙都当心点,石缝下面有青苔,很滑的。
峡谷迂回冗长,山风“呼呼”地吹打着,挂在岩石壁缝上,呼呼的风水宛如群鬼厉嚎,更是为这几千年无人踏足的峡谷平添了几分诡异和阴森,大伙脸色谨慎,都闭着嘴没说话,鼻尖上冷汗不止,氛围诡异到了极点。
走了十几分钟,天色已经渐渐黑透了,我抬头望了望头顶,但见悬崖凸起,满壁都是刀削的嶙峋怪石,张牙舞爪地垂落下来,再加上此地阴风环绕,煞风数之不尽,实在有些狰狞吓人,
“小南瓜,我怎么感觉这峡谷好像没底啊!”葛壮小心凑近我,低声问道。我说道没事,西南区域的地形不都是这样的吗,应该要不了多久就到了。
天色一黑,队伍就不得不借着探照灯照明,我伸手去行李袋里摸手电,胳膊肘蹭到岩石比,却触碰到了一种滑腻腻、很冰凉的东西,好像石壁上挂着一坨黏糊糊的烂肉,十分恶心。
我“咦”了一声,立马将手电摸出来,对着石壁一照,强光一打,石壁上环境变得很清晰,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触摸到的,居然是一张脸皮!
没错,就是人的脸皮!
这蜿蜒曲折的岩石壁缝中挂满了一排排的人皮,好像鬼脸一般贴在岩石缝上,只有脸部,强光一照,几十张“鬼脸”便同时朝我这边转过头来,好像有生命一般,脸皮上反射出绿莹莹的一片光斑,
我注意到这些“鬼脸”好像在动,眨了眨眼睛,确定不是幻觉,还没来得及惊呼,走在前面的陆川已经开始惨叫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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