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葛壮都忍不住回头检查,这一看,吓出一脑门子的汗水,果然陈芸讲得没错,刚才走过的通道,现在已经没了,眼前仍旧是怪石林立的乱石堆,密密麻麻的岔道口,朝哪个走都不是原来的那条路。
陆川差点吓哭了,说鬼,肯定有鬼啊……我听人说过,这是鬼打墙、一定是的,一定有鬼!
“草泥马的,再乱讲老子蹦了你!”老钟平时为人很随和,可到了关键时候却流露着一股子狠劲,陆川大吵大闹让他心烦,一脚就踹在这小子腰眼上,陆川到底摔了个大马趴,跳起来说你为什么踹我?
老钟还想上去给他一家伙,这时陆川那个贴身保镖站出来,老钟拿目光斜了他一眼,冷笑着罢手。
“那怎么办呢,后面是腐尸,前面的路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咱们岂不是要一直被困在这儿?”陈芸身后有个年轻人弱弱地举手,现在科考队唯一存活下来的两个人,除了断了一条手臂的魏孟之外,就只剩说话的这小子了。
我记得他叫刘华,文文静静的一个小男生,脸皮白净,很腼腆,总是躲在队伍中不爱说话,也是最老实的一个,因为听话,所以才能存活到现在。
陈芸说不用担心,这里的地形很奇怪,应该是按照上古九宫八卦和奇门遁甲的序数排列的,那些粽子进不来!
的确,陈芸分析得很有道理,在我们闯出石碑之前,背后还能听到一大片“沙沙”的腐尸爬动声,这会儿却完全听不见了,仿佛石碑内外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只要跨出石碑界限,我们就是安全的。
“可大家也不能一直困在这儿等着弹尽粮绝啊,阿芸,刚才我们能够走出迷阵,是靠了你在前面带路,现在你还能不能带我们出去?”陆川已经怂了,这一路走过来,又是吸血狐蝠又是鬼脸虫的,现在又蹦跶出这么多腐尸,他的心理承受力早就濒临崩溃了,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陈芸,语气中带着几分渴求。
很显然他不想再继续走下去了,这位纨绔少爷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许下的豪情壮语,说什么无论陈芸走到哪儿,他就根到哪儿,一定保护陈芸的屁话,见了真格的立马怂成狗!
不过话说到这儿,我也充满了好奇,之前我们困在乱石堆的迷转宫当中,根本找不到出口在哪儿,如果这乱石堆真是按照五行八卦之数来排列的,配合上古奇门遁甲,应该会有八个出口: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八个出口中仅有一条生门,在另外七个出口当中,显然会有未知的凶险在等待着我们,为什么陈芸一下子就把唯一的“生”门给找到了?这让我不能理解,陈芸的表现有些异常,她应该并不懂这些玄学理论。
又或者,她找到的并不是真正的“生”门,类似这样的石碑还有七个?
陈芸没有理他,说我只是依靠直觉往前走的,见了岔道口就往左拐,然后就带你们来到这儿了,至于这地方是不是真正的出口连我也不知道。
得,原来陈芸完全是瞎蒙的!
听到这儿我一阵火大,探墓的态度怎么能够这么不严谨呢?我们可是一支科学的、严谨的探险队!
好吧,其实如果不是陈芸误打误撞带着我们来到这里,没准大家还在迷转宫里面绕圈子呢。
走到这儿,陈芸是横下一条心,无论如何也要闯了,而我和葛壮为了找到太岁,也只能硬着头皮陪她玩命,都把准备好的朱砂、糯米等等一切可以辟邪的东西找出来,一人分发了一部分。
老钟不肯接我递过去的朱砂,扛着自己的猎枪反问道,“小南瓜,这些东西真的能够对付粽子?”我说二爷留下来的那本《风水札记》上的确是这么讲的,糯米可以解尸毒,这点我和胖子已经验证过了无数次,至于别的东西是否有效,还得亲自试验过了才晓得。
陆川听到这儿一脸蛋疼,差点蹦起来,把陈芸递给去的朱砂丢在地上,说你特么的都不确定,这不是拿大家的命气开玩笑吗?我似笑非笑,说你可以不要,一会见了粽子别叫爹就行。
陆川眼皮一跳,眼仁都眯成了刀尖,还是硬着头皮去捡地上的糯米。
我说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前面真的是廪君墓入口,那这些粽子也就相当于是他的护卫队了,肯定会拼死守着大墓不让咱们进去,我们人手不多,装备也不足,假如这次冲进去没有办法找到墓道口,那就只能打道回府了,准备下次再来了。
说一千道一万,大墓中的太岁我和葛壮是一定要弄到手的,而且走到这儿完全没有退路,陈芸虽然武断,却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管他什么粽子不粽子的,豁出去了,干他丫的!
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基霸掉了不过碗大个疤,没什么了不起的!
“行,只要我一放照明弹,大家就撒糯米,往前面冲!”老钟这时候已经拎着一枚照明弹在手上了,问我们都准备好了没有?见大家都点头,他立刻咬牙将照明弹打出去。
砰!
石碑后炸出一道强光,荧光色的照明弹释放出巨大的热量,强光之后,石碑附近的浓雾也被驱散了一点,而察觉到光源之后,守着大墓入口的粽子就像疯了一样朝着我们冲过来。
“它们已经发现我们了,快动手!”老钟一声历吼,子弹压膛,顷刻间已经准备好了攻击架势,对着汹涌的腐尸宣泄子弹。照明弹的亮度让我们很不适应,这玩意原本应该往高处打,可老钟却故意朝着石碑后面打出了一发,原本是希望借助照明弹释放出来的高温,先把粽子吓退回去,没想到这玩意根本就不怕!
“动手!”随着枪声在空阔峡谷中响彻,早已经蓄势待发的我们也集体冲了过去(魏孟没有冲,他胳膊断了需要静养,我们只能把人留在这儿,生死全看造化了)。
我跑出石碑之后,立刻将手上的一大把糯米撒出去,米粒在空中挥洒,雨点般下落,在沙土上铺成了密集的一层,趟过来的腐尸踩在上面,脚底板跟烧肉一样,顿时就传出了“滋滋”的腐蚀声。
随着浓烟飘出来的还有一大股腐臭味,葛壮丢了糯米就骂娘,说这特么的比小南瓜放的屁还臭!
时间紧迫,我顾不上跟他争吵到底谁放屁更臭这个话题,连续将糯米和朱砂洒出去,朱砂都是粉末状的,没有糯米那么粗,被峡谷中的冷风一吹,立刻掺杂在空气中,形成一片夹裹的红云,沿着石壁深处飘。
事实证明二爷留下来的《风水札记》并不是地摊货,上面记载的土方子的确很有效果,凡是被朱砂和糯米沾到的腐尸,浑身都散发出了腐烂的臭气,“滋滋”身后腾起了大股浓烟。
然而我们携带的量太少,根本不够将粽子赶跑,这些粽子浑身都在飘白雾,远远看上去就跟刚从殡仪馆的火炉子里爬出来似的,三分熟,还张牙舞爪地朝我们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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