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带着江涵影,游了校园,又去了学校外面最常玩的溜冰场,滑了一个小时的冰。
溜冰这项运动还真的不过时,杨飞读书那会,年轻人就喜欢,现在还是有很多人在溜。
杨飞牵着江涵影的手,两个人高高兴兴的溜了一场。
两人溜完,换鞋的时候,江涵影说道:
“杨飞,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
“谢你给了我快乐,我很久没这么快乐过了。大学这几年,对别人来说是欢快的,于我却是最抑郁的。”
杨飞心想,原来她的抑郁,已经很久了。
“我想着你,可是,你却不愿意理我,我有时候很恨自己,好几次拿小刀比划在自己的手腕上,想割下去。”
杨飞听了,不由得心儿一颤。
“可是,我一想到,我这手腕,曾经是你摸过的,是你牵过的,我要是割坏了,你下次再牵我手时,会不会被这伤疤吓到?想到这里,我就下了手。”
“……”
“我觉得人这一生,真的很搞笑。我们明明拼死也想得到某些东西,却因为别人的反对,我们就轻易的放弃了。那些明明轻易就可以抓在手里的,等我们再回首时,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杨飞笑道:“这可不是一个年轻女生应该说的话。”
江涵影道:“以前看徐志摩的诗,觉得虽然优美,却并没有感同身受。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说,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杨飞,我现在懂了,你就是我唯一灵魂之伴侣。”
杨飞俯下身,帮她系好鞋带,说道:“你再这么伤感,可以写诗出版了。”
“我可没你这么有才华!”江涵影捧着他的头,笑道,“你这大脑袋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干什么都这么厉害!”
杨飞起身笑道:“你说的干什么都厉害?都包括什么啊?”
江涵影啊啊两声,伸手去打他:“你真的好坏,你想哪里去了?”
“咳咳,应该我问你,你想哪里去了?”杨飞捉住她的手,“走啦。”
在省城尽兴的玩了一天,杨飞送江涵影到机场,目送她去了尚海。
望着蓝天白云间,飞机巨大的身影拔地而起,杨飞坐在车里,喃喃的说道:“江涵影,你一定要好好的!”
生命有如源远流长的河流。
起源可能只是一个小水滩,每一段经过,都会遭遇到不同的人和事,汇聚成了我们宽阔壮丽的人生。
杨飞挥了挥手,作别天上的江涵影,准备回桃花村。
他刚把车子从停车场开出来,就接到哥哥的电话。
“小飞,你回来了吗?”
“哥,我在省城呢。”
“你不去看望一下安然?”
“没事我去看她做什么?”杨飞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我躲她还来不及呢,我没事还寻上门去看她?
“你就没觉得,端午节那几天,安然都没来我家串门子?”
“是啊,我就说呢,家里怎么这么清静!原来是她不在,嗯,她出差了?”
“她因公受伤了。”
“受伤了?”
“春雷行动中,追捕毒犯时,她受的伤。”
“这不要命的家伙!我就知道,她迟早有一天会受伤!”杨飞叹了一声,“伤得严重吗?子弹没打中要害吧?”
“托你的福,没死!”杨军听见弟弟这语气,便有些来气,“随便你去不去!挂了!”
杨飞看着手机,笑道:“我的老哥啊,你这脾气,也太暴躁了些吧?我也没说不去看她啊,你总得告诉我她住哪家医院吧?”
他打电话给安然,良久也不见接听,心想莫不是在icu抢救呢?
这么一想,杨飞便觉得她可能伤得很重,念及安然对自己的百般好处,难免有些担心她的安危,只好又打给哥哥,一问,安然果然在住院。
杨飞问明白安然住的医院,就挂断了电话。
“喂,帅哥。”
杨飞刚想开车走人,就看到车窗玻璃上面,出现一张年轻漂亮的女子脸蛋。
美人头顶上戴着空姐帽,脖子上系着美丽的丝巾。
杨飞摇下车窗,问道:“美女,有事?”
“帅哥,你去市里吗?”空姐问道。
“是啊。”
“捎我一程吧?好不好?”
“你们不是有大巴车吗?”
“我有急事赶回市里,等下趟车还要20分钟呢。”
“你可以坐的士啊。”
“的士太贵了。我不骗你,我妈妈得了急病,在省人民医院呢,我想尽快过去看她。”
“省人民医院?我正好要去那边,那你上车吧。”
“谢谢帅哥。”空姐提着行李放到后备箱,然后坐到了副驾驶位置。
杨飞开车上了机场高速。
“帅哥,你这是刚送老板登机吧?”空姐问道。
“呵呵,是啊。”
杨飞开的是劳斯莱斯,在一般人意识里,能拥有这车的一般都不会自己开车,而开这种车的,多半是司机。
“你们空姐工资不低吧?怎么连打个的士都舍不得?”
“我飞国内的,工资并不高,我们是多飞多得。可是,前年开始,民航管理部门统一了对外补贴标准,现在拿到手的钱也少了很多。而我们飞国内的,每月限飞120小时,工资直接腰斩了。”
杨飞道:“我听一个空姐朋友说过,她最高拿到过一万八一个月。腰斩下来,也有万把块钱的月薪,算得上金领一族了。”
空姐抱怨道:“哪有这么高啊?有就好了!我现在每个月的钱都不够花的。或者她是乘务长级别的吧?乘务长也分区域乘务长和带班乘务长。”
杨飞不知道他们体系内的具体工资梯级,也就不好多做评论。
车子很快到了人民医院,杨飞停好车,空姐道了声谢,下车就噔噔噔往医院里走了。
杨飞本就是顺路捎她一程,也就无所谓。
来到安然住的病房,杨飞一进门,就看到她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身边不见一个人照顾,手上吊着瓶,瓶里还有小半瓶药水。
杨飞轻轻走过去,站在她身侧。
从外表上,看不出来她哪里受了伤。
杨飞也不好意思掀开她的被子去看。
旁边的病友说道:“你来看安公安啊?她刚睡着呢,那边有椅子,你在旁边坐会吧!”
杨飞嗯了一声,并没有坐下来,而是怜惜的看着安然。
安然似有所觉,眼皮轻轻一动,睁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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