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你们这是要?”堪堪要走上楼梯,听见甲胄兵器碰撞的声,徐明立即转过身来,看着眼前一行人,拱手抱拳笑问道。一笔阁 www.yibige.com
“奉命搜寻可疑人物。”为首之人颇有几分威严,对着徐明说罢也不再管他,双手一挥,手下人便分左右汇入这家小小的客栈之中。
官府办事,压根儿也不需要经得对方的同意,能解释一句,已然是他做的仁至义尽了。
“草民一向遵纪守法,况且我这小店里断是藏不了什么可疑人物的。”徐明笑笑答道。
心里已经想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估摸着就是那鬼面带来的影响。
“藏没藏不是你说了算的。”
“是是是。”徐明点点头,拉过板凳坐下,就看着这些守卫能找到些什么花出来。
乒铃乓啷的一阵响声,伴随着狗叫和驴吠,颇有几分鸡犬不宁之感。一转眼,一个小男娃牵着黄狗哇哇的就跑了出来,嘴里还唤着爹。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陌生人,还都是凶神恶煞的,男娃明显有些怯了,被徐明抱起来放在腿上才稍稍好些。
“禀大人,没有搜到。”
“禀大人,没有。”
一个接一个的上前,都是差不多的回答。
楼下总共就这么点面积,尽数搜遍了之后,十个人分前后上了楼去。
砰,想也不想,几个士兵直接暴力将一间屋子推开,内里空空如也,翻的乱七八糟之后,也没发现可疑的东西,又朝下一间走去。
而此刻,正处在中间那上房内的裴姑娘与刘元就有几分意思了。
就在刘元右手成爪,迅疾出手,裴姑娘嘴里惊呼一声后退一步的时候,楼下的动静便传了上来。
如今箭在弦上,也管不了那许多了,刘元并未收手作罢,踏前一步又再次朝裴姑娘的肩膀抓去。
好,既然你要打便陪你,裴姑娘也一改往日的羞怯作风,眼神冷厉出手如风,转眼间已与刘元过了三招,竟是个平分秋色的局面。
当然,其中不无刘元未使全力的原因,无论是阳火精气还是山荒刀法都没使用。
听的楼下接二连三的响起搜寻完毕的声音,刘元心里急了,出手更快了几分。
两人身形变换,就在那群人踏上二楼的时候,只见刘元双手以一种极其古怪的姿势,将裴姑娘牢牢的锁在了怀里。
争来斗去,手肘脚步变换,没能挣脱不说,反倒是越来越紧。裴姑娘娇俏玲珑的耳垂悄悄染上一抹红晕,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到了脖子和脸颊处。
“放开!你这登徒子!”明显听出裴姑娘语气中的羞恼,这次不是伪装了,是真的又羞又气,怎么说她也是个黄花大姑娘。
然而此刻正站在裴姑娘背后的刘元脸上也有些尴尬,说到底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打成了这副模样。
其实主要还是刘元没想要这姑娘性命,毕竟无冤无仇,那茶舍被刺之人的死活也与刘元无关,他只是想查清一件事罢了,自然出手就以擒拿为主。
耳朵一动,听得门外一间间房屋被破开的声音,且逐渐朝他们这里逼近,当下也不能继续将姑娘肩膀衣服撕破了。
砰——
一声大响在耳边炸开,两个士兵眼中带着审视走进屋内,屋内一男一女,在桌边正襟危坐,看不出丝毫异常。
刘元与裴姑娘随即站起,脸上微笑着问道:“不知诸位军爷这是要?”后者声音依旧柔弱。
“抓刺客。”那人将眼一横大声说道,语气像谁欠了他三两银子似的。
闻言刘元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他很厌恶当下的官府,鲜有那披一身官皮,不在老百姓面前抖威风的人。
想不到如今这大德郡换了主人,手下人依旧是这副模样,望之令人作呕。
“刺客!?”裴姑娘惊呼一声,脸上带着惊恐害怕还有三分惴惴不安。
装的那叫一个惟妙惟肖,若不是刘元早了解她,也得被骗过。
将屋子里全部搜寻一番,无论是灰烬还是别的什么都被处理干净,自然找不到可疑之处。
当中一人站到门边双手抱在胸膛前问道:“二位何人,何时来的大德郡,何时......”
整间客栈就找到这么两个人,那士兵一连抛出四个问题好生盘问。
早料到会有这一出,两人都不慌不忙的作答完毕,再加上听见动静的徐明在楼下配合着回答,没有任何问题。
“走。”站在一楼大堂的首领唤了一声,当先朝门外走去。
眼看着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徐明松了口气的同时抬头朝楼上看去,刚要叫刘元一声,便见那屋子的门又关上了。
屋内,刘元与裴姑娘二人,心平气和的相对而坐,后者冷着一张脸,再不装什么娇羞怯懦了。
只要一想到刚才两人那样的画面,裴姑娘心里就恨不得把眼前这笑的人畜无害的男人掐死,奈何技不如人。
再加上刚才官兵进来的时候,她还承了对方没有揭露自己的人情。
不管这姓刘的心里有没有确定她就是茶舍刺客,只要刚才表露出这个怀疑,她就绝讨不了好去。
心里百转千回,也是颇为纠结。
别说,刘元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打量起裴姑娘的容貌,肌肤白皙吹弹可破,眉眼间都带着几分柔美,高挺的鼻梁,再搭上此刻的神情,一时间只想到冷俏二字。
“裴姑娘独身一人,闯荡江湖不易,此刻不会再说什么自己是弱女子了吧。”刘元笑眯了眼。
坐在对面的裴姑娘冷哼一声,也不答,只道一声:“登徒子。”
“刚才是非常时刻。”刘元有些尴尬的笑笑。
“呵,咱两素不相识,井水不犯河水的,可不觉得是什么非常时刻。”
“可姑娘既然敢行刺大德郡重要人物,还住进了我这店里。”刘元说到这儿的时候,身子前倾压低了声音,伸出食指沾了沾茶水,在桌上划出一条竖线又道:“你这井水,已然犯了我的河水啊。”眼神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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