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铭也是刚到,蔓筠他们前脚走,他后脚就跟着出来,他坐的车比蔓筠他们的快了一个红绿灯。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蔓筠,我想你。”他缓慢地说道,眼底有着深深的眷恋。
“已经很晚了,回去吧。”她没有正面说什么,而是提醒他。
宋子铭走过来,想抱她,她往后退了两步,宋子铭把手缩回去:“你到底讨厌我什么?那件事都说了是个误会!”
“我们之间已经不是那件事的问题了,你还没发现吗?周泽宇受的伤收不回来,我妈害了莫阿姨的事,也无法改正,你让我怎么不去想这些事。”蔓筠干脆坐在凳子上,打算和他搞持久战。
“都是过去的事,我对泽宇也是心怀愧疚,所以这些年来,只要是和周家竞争,我都会放水,他误以为我故意害你,在后面给我使绊子,我从来不计较,我还要怎样?”宋子铭说得青筋暴出,和平常淡定自若的他判若两人。
“至于你妈和我妈的事,那只不过是莫须有的猜测,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在意,我们的事为什么受上一辈影响!”
蔓筠看他疯魔,“你不在意,你妈妈能不在意?她变成那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好意思?”
每次说到这个,就好像是被逼到绝路,没有可解之法,只能干瞪眼。
白蔓筠绕过他,“我还是把你当安安爸爸,但我们不可能!早点回去休息。”
“白蔓筠。”宋子铭叫她全名,死死盯着她后背,“你转身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已经完全不爱我了。”
蔓筠照做了,只是半天说不出那句话,宋子铭眼睛像一个能吸引人的大磁场,带着异样的蛊惑作用,让那句话半天说不出口。
她移开眼,抿了一下嘴唇,“宋子铭……”
“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既然你不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就再想想办法。”说完,很干脆地走了。
留下蔓筠一个人在风中凌乱……这人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以前都不是这么清奇的啊!
唐成买了药回来,却没看见宋子铭,他打电话给子铭,“你喝了那么多酒,跑哪儿去了?”
宋子铭也不知怎的,感觉莫名兴奋,蔓筠看着他半天说不出那句话,就像是给了他一个确定的答案,说明蔓筠对他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
他看了看周围,高兴地说:“我没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你回去吧。”
“不行,你醉没醉我知道,我没喝酒,可以开车去接你,你发地址给我。”
“真不用……”
“我去开车,你发给我。”唐成铁了心要接他。
盛情难却,他只能发地址过去,不过一会儿,唐成就来了,看他站着傻笑,手里的烟都快烫到手了也不知道。
唐成下车把他烟扔了,“送你回去还是去我那儿?”
反正回去又是一个人,他想了想,“去你那儿,我有点饿了。”
唐成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很快恢复平静,“上车。”
他厨艺了得,不一会儿就端出一碗面条,色香味俱全。宋子铭想起蔓筠煮的面,会心一笑,陷入回忆里。那时候真美好啊,随时看见她在花园里百~万\小!说,晚上穿着粉红色的睡衣走来走去,看她给七宝洗澡。
“对了!我怎么没有想到七宝呢?”他吃着吃着,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唐成听得云里雾里,“七宝怎么了?”
他知道唐成不喜欢蔓筠,和何欢走得又近,就摇摇头,说:“把七宝放在宋家大宅,也不知道它习不习惯,我突然想到而已。”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放在我这里。”
“不了,费事。”说着,他指了指面条,“手艺不错!又有长进,你要是个姑娘,我说不定会看上你。”
唐成不说话,低头玩手机,看宋子铭吃好了,帮他把碗收了,低声说:“男的又怎么了?”
宋子铭没听清,“什么?”
“没,早点睡,我洗衣机里有衣服,你这个明天穿怕是有味道,我顺手帮你洗了,我明天不上班。”
宋子铭也不客气,脱了丢给他:“每次来都麻烦你,谢了!我先去睡了。”
唐成应了一声,拿着衣服去卫生间,打开洗衣机,里面空空如也,哪儿有什么衣服,他看了一下那件外套,用温水泡了一会儿,才慢慢用手洗。之后再把它烘干,晾在阳台。
早上宋子铭起床时,唐成已经在做早餐了。他自己去阳台找衣服穿,到阳台一看,只挂着他的衣服,他对厨房的唐成说:“怎么又是只挂了我的衣服?”
“哦,我衣服洗了,我给忘了。”唐成说谎眼睛都不眨的。
“你每次都能忘。”宋子铭随口说了句,“你这么客气周到,我下次都不敢来了。”
唐成并不接他这句话,“吃早餐了。”
宋子铭要上班,吃了早餐就走了。唐成看着他刚刚坐的地方,自言自语地说:“我倒是愿意你天天来麻烦我。”
……
白露婷在美容院时,接到监狱里的电话,说是白丰行病重,需要家属去申请保外就医。
她很久没见白丰行了,不管怎么想,她没有去,她始终觉得白丰行做的事,错得太离谱了。还有,她担心她姐姐白蔓筠接受不了这件事,现在她看得很清楚,也很在乎白蔓筠。
她犹豫了一会儿:“好的,我一会儿回复你。”
她打电话给蔓筠,说是想和她一起吃中午饭。
她们隔得不远,很方便,蔓筠答应了,中午的会议拖得久了,来的时候露婷已经点好了菜。
“公司事多,有点忙,你看看你能不能找到其他人,我实在是觉得太累了。”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露婷也理解她,“这倒也是,让你你都没时间陪安安了。我自己是知道的所以才从公司出来开美容院,可惜我们家没有一个男孩。放心吧!我也在找人,你想从公司出来以后,做点什么?”
“开花店。”她饿急了,嘴里还有饭,嘟囔着说。
“开花店挺好的,还能学学插花,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赞助你。”
蔓筠笑了,“放心,这点积蓄我还是有的,不劳烦白院长费心了。”
想想也是,她怎么可能没有开花店的钱?
露婷手机又响了,她看到是监狱的电话,半天没有接,蔓筠看了觉得奇怪,“接啊!”
她把手机按成静音,“是监狱打来的。说他病重,需要保外就医,我……”
她没说完,但蔓筠已经猜到了,“所以你来找我商量?”
露婷点头,“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所以没有立马答应。”
蔓筠吃得差不多了,把筷子放下,擦了擦嘴,“你想什么呢?我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他从小娇生惯养,在牢里几年已经是给他的惩罚了,再说,自有法律审判他,需要保外就医也是上面决定的,我有什么好说的?”
“真的?你不会生气我去做这件事情?”白露婷惊讶地说。
“不会。露婷,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爸爸,不说其他,他对你,还是很好的,你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的。”蔓筠示意她正在震动的手机,“所以,赶紧接电话,去把人送去医院吧。”
她反应过来,把接了电话,三言两语交待完,快要走之前,她对蔓筠说:“姐,谢谢你。”
“去吧,我觉得我还能再吃点。”蔓筠笑了笑,推她往外走。
等白露婷走了,她把碗放下,看着一桌的美味佳肴,突然很想念她父母。若是没有白丰行,她父母不会死,她不会遇到宋子铭,不会有后面的种种……
可是,现在他性命垂危,人都快没了,蔓筠不禁想啊,人这一辈子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都不过是一个圈,一个轮回而已。
就算白丰行死了,一切都回不到原点。如果他的死是一种终结,那么,因为他带来的纠纷,是不是就算了了?
她来不及想这些,又匆匆赶回公司,最近她忙着收购一家小企业,忙得不可开交,因为还有其他公司与她竞争。她虽然在公司待不了多久,但说到底,这个是白家的产业,她也想做点什么。
忙碌了一天,她从办公室走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了。她前脚才出办公室,她的秘书就迎上来:“白总,宋子铭宋总在会客室等你。”
“他怎么来了?什么时候的事?”这人简直就是阴魂不散,所幸的是,他现在特别规矩,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来了快一个多小时了,我说你在办公室,他就说不用打扰,等你出来了再说。我还以为他等一会儿就走,没想到,他就硬生生等了一个小时。”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公司待客不周到,蔓筠把原本要带回去看到的资料放在桌子上,“下次这种事早说,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进门时,宋子铭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熟了,蔓筠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把门关上。
他应该是下班了过来的,人显得很疲惫。蔓筠把手上的大衣给他盖上,本想收回来。但想起那次在英国,她在宋子铭酒店房间睡着,子铭还给她盖了毯子。
她自我安慰:“这算是还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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