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一辆黑色小轿车平稳而又快速的行驶在老德国监狱里,小曲正在熟练的操控着方向盘,驾驶着汽车开出老德国监狱。
“去哪里?”小曲略微侧身,问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耿朝忠。
耿朝忠已经脱去囚服换上了一身灰色长袍,只是他的脸色依然难看,似乎仍然没有从刚才的呕吐中恢复过来,他抬起头,透过车窗看了看刚刚通过的第二道铁门——那里有一片巨大的黑色废墟,应该就是张英引燃手榴弹的那辆戴姆勒卡车。
“在中山路和四方路那个十字路口一停就好,我去附近喝碗混沌。曲兄,刚才还真是得多谢你,我对科长那样,你都没下狠手。”耿朝忠诚恳的看着小曲,说道。
小曲笑了笑,脸上露出几分感激的神色,开口道:
“科长这个人,外面说他坏话的很多,什么白面阎王,留一半啥的。可我不管那些,无论再多人说他坏,只要他对我好,我就得认这个好,小耿,你说是不?”
“士为知己者死,没错,是这个理。”耿朝忠点点头。
“科长对自己人可从来不像你想的那样,开个玩笑,偶尔来个恶作剧都没关系,上回行动队里有个弟兄挥铁锹挖洞,一下把锹头甩了出去,正好砸科长头上,当时那家伙就吓得瘫在了地上。哪知道科长摸了摸脑袋说:天上掉下个铁疙瘩,这是要降财啊!一点都没难为人。”小曲脸上露出了敬佩的神色。
“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还真怕以后科长给我小鞋穿,”耿朝忠笑笑,看着轿车驶出了铁门,来到了龙口路上——估计再有五分钟,就会来到赵春来所在的生活林蛋糕店附近。
“那不可能,科长正要用你呢!你看你身上穿的这身长袍,那可是科长从谦详益定做的高级货,科长自己平时都舍不得穿!”小曲边说话边拐了个弯。
不论人品,二十四岁就做到一个类似后世直辖市国安局长的位置,刘一班并非浪得虚名,光这份胸襟,就不是一般这个年龄的同龄人做得到的。
耿朝忠边点头称是边向车窗外喵,汽车拐弯的时候速度放缓,耿朝忠很清楚的看到一个人正急匆匆的向四方路方向走去。
耿朝忠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裾偻的背影。
赵春来!
他一定是去接应从下水道钻出来的刘晓光和刘谦光!这个老家伙,不要命了!
耿朝忠微微咳嗽了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不安,小曲觉察到了耿朝忠的不适,一踩油门,汽车风驰电掣般的开向了四方路,很快就超过了赵春来。
短短8分钟后,汽车就停在了中山路和四方路的十字路口,耿朝忠推开车门一骨碌滚下车,爬到路边又是一阵干呕。
“第一次杀人都这样,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小曲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说道。
耿朝忠背着身摆摆手,“曲兄你快回去吧!科长还等着用车呢,我吐啊吐啊就习惯了。”
“好,兄弟你多保重。”
小曲倒也干脆,汽车往后一倒,就驶向了回老德国的路。
汽车刚刚一拐弯儿,耿朝忠马上爬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了自己的大本营——新盛泰鞋店!
九月的海风吹得长衫猎猎作响,耿朝忠的脚步毫不停留,没两分钟就来到了新盛泰背后的院墙,耿朝忠一看四下无人,撩起长衫略略后退几步,猛地向前一冲。
啪啪啪!
只听三声轻响,耿朝忠已经踩到了墙壁半中央,长身一探猿臂一舒,手已经按在了墙头,接着就是一个鹞子翻身,片尘不染的落在了新盛泰后院。
耿朝忠脚步不停,几步就来到了灶房门前,右手前探只一拧,那把破锁就掉落在手中。
嘎吱!
门开了。
耿朝忠几步走到了灶台前面,托住风箱底部使劲向外一拽,半米高的风箱就被拉出了灶台,紧接着耿朝忠的手往坑洞里一探,揪住了一根绳子,使劲一拉,一个长条形的包袱就出现在了耿朝忠的眼前。
灶房中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耿朝忠仿佛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他熟练的解开了包袱,将包袱在地上一铺,然后开始细细摸索,将手里的物件摆到自己最熟悉的位置。
片刻后,耿朝忠停下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卡擦卡擦卡擦!
耿朝忠的双手在黑暗中上下翻飞,他的面前传来了一阵暗哑的金铁交击的声音,不到0秒的时间,声音停止了。
耿朝忠抱着手中的物件,推开门来到了院子中央,皎洁的月光下,一支长达一米二的步枪反射出冷冽的毫光。
国产79式狙击步枪,又名85式狙击步枪,仿制自前苏联德拉贡诺夫svd狙击步枪,成名于老山轮战,一直以来都是p制式狙击步枪,曾经创造过100米距离狙杀记录。
它配备的762x54口径机枪弹,虽非专用的狙击步枪专用子弹,但仍能胜任绝大部分狙击任务。
作为步坦协同里五人步兵战术小队唯一的精确火力压制点,耿朝忠就是这把枪唯一的主人。
只是,这把枪与制式狙击步枪还有一些微小的不同——步枪原配的4倍白光瞄准镜早已不能适应战术要求,国内的武警和边防支队早已开始从国外购买更先进的微光夜视瞄准镜,倍率从倍到12倍可调。
耿朝忠这把79式狙击步枪上配备的,就是一台来自外贸版79狙击步枪专用的全息aog瞄准镜。这个美国货最大倍率可调节到16倍,甚至可以当望远镜使,同时还配备氚夜间照明和后备机械瞄具。
就这么一个二手货,花了耿朝忠两个月的津贴,整整9600软妹币!
但是对一个爱枪的人来说,这又算的了什么呢?
耿朝忠抱着心爱的狙击步枪,笑得像个口眼歪斜的傻子。
他低头看了看包袱里剩下的东西。
一把绘着五角星的95式多用途军刀,一身破破烂烂的p制式军服,一套保存相对完好的避弹衣和一颗82型全塑无柄钢珠手雷。
这就是上一个世界留给他的纪念品,也是他唯一的念想,最后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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