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第一次的炮击白夜心情异常舒畅,他哼着小曲用手轻轻拍打着身边的这个大家伙,就在几天前,他们还在苦恼雪崩的问题,现在只要点火,看着炮弹就这些危险轰碎就可以了。
白夜甚至有了弄几门到酒馆里的打算,谁知道黯雅大陆什么时候会发生战乱,那时候武器可比任何东西都要值钱。
第二个雪崩点就在附近,众人帮忙将火炮推到指定位置后就迅速退开到安全地点了,这一次大家的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神色,没有不安也没有焦虑,只是静静等待着火炮的轰击。
亨利老伯的神情也有些兴奋,大概是许久没有接触这种大家伙,野战滑膛炮给了他一种极为亲切的感觉,抚摸着它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
“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怀念的感觉?”白夜一边调整着火炮的角度和距离一边对着亨利老伯笑道,他能理解对方的反应,每一个军人即便从岗位上退役下来,他们对曾经的那份事业依旧无比热爱。
这是独属于军人的魅力。
“怀念?那倒谈不上,我曾经使用的火炮远比这个来得巨大,操作也更加繁琐,只要轻轻一点火,对面的船”亨利老伯忽然顿住,他尴尬地一笑,漫不经心地转移了话题,“你在寒霜领地难道连这种小玩意儿都没见过么?”
船?寒霜领地的炮兵大多配备在陆战上吧,而且亨利老伯从未提及过自己是一名海军。看到他生硬地扯开话题,白夜自然不会傻得去追问,他摇了摇头,滑动手里的火柴:“并没有见过,我自幼生活在城堡里,出行一般都有人陪同,没有什么机会见识到这种危险的家伙。”
伴随着“滋滋滋”的火花声,在一道剧烈的轰鸣声后,流星一般的炮弹再度射出,这一次直击的是另一座雪山,看着火炮精准的命中目标,白夜微微一笑,第二个了。
这样下来,今天、明天两天就可以轻松完成任务,然后他就可以安心回到酒馆好好睡上一觉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以为是一个老炮兵在操作,这个家伙可比不得做工精良的火炮,操作难度极高,你挺有天分的。”连一向不苟言笑的亨利老伯都有点吃惊地夸耀起了白夜,仅仅看到他使用了一次就能够完美操作起来,这种学习能力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自然是芯片的功劳,当然白夜可不会说破,让他人对自己产生崇拜的感情是保持神秘感的一个主要方法。他要逐步去改变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名声,虽说这并不重要,可谁也不想总是顶着一个好色贪婪的名声混。
“出发去第三个吧,按照这个速度,我们可以在完成五个雪崩点的轰击任务,明天只要再完成两个就可以了。”白夜向后方挥了挥手,十分满意这个进度,一旦过了下午,再呆在这种地方会非常危险,没必要为了尽早完成而冒不必要的风险。
亨利老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眼中还有疑惑,但现在更多的是选择去相信这个贵族少爷,他用能力证明了自己,从一开始的号召到现在的实施,许多贵族完全没有这么强大的执行力和筹划力。
大家喜气洋洋地推着火炮,南茜脸上的阴郁也逐渐消散了,她觉得自己做出的最好的决定就是当时让白夜留下听她诉说关于雪崩的事情。
第三个预定开炮点。
白夜继续摆弄着火炮,一连两发火炮让炮身有点发烫,他停顿了下,让周围的环境将热度消散,免得出现什么奇怪的问题,毕竟这个火炮是临时制作出来的,可指不定有什么意外故障。
趁着这段时间,白夜沉思了下还是打算和亨利老伯交谈一番,有关罗斯太太的问题:“那个,我不是想惹事,但是罗斯太太装疯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亨利老伯身体明显颤动了下,他深邃的眼睛紧盯着白夜,有一瞬突然将手里的猎枪给握紧了,不过很快就又恢复到了平静,他点了点头,示意白夜继续说下去。
“听说你的儿子罗斯在三年前的那场大雪崩中过世了,很抱歉提起这件事,这应该和罗斯太太装疯也有关系吧。”白夜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这个事情的真相他大致推断了出来,不过具体还要看亨利老伯的回答。
“你到底想说什么?”令人意外的是他没有生气,声音非常平淡,只是那种淡淡的语气中掩饰不了悲伤之意。
白夜看着远处的雪山低声道:“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些事情的真相么?你一定非常痛恨雪崩,所以在明知我可能有什么预谋的情况下还愿意出手帮忙。”
“真相?”这次叹息的人换成了亨利老伯,他点燃火柴,看着火蛇上窜,“那真的很重要么?我只知道三年前我最疼爱的儿子死去了,儿媳妇也因此装疯卖傻,她一定恨极了我,毕竟最该死的人本来是我啊”
“嗯?”白夜有点不解,这事情似乎和他想象的又有点不一样。
“刚才你听到我说起船了吧。”亨利老伯忽然像是苍老了十多岁,声音也变得沧桑了起来,他的视线飘向白雪皑皑的山峰,眼神变得迷离,似乎在追忆着什么事情。
“实际上我不是一名军人,我从没有在寒霜领地服役过。我的真实身份是一名海盗,极为有名的海盗王海尔的部下,我跟随他征战了数十年,在他决定停靠在寒霜领地码头不再出海后离开了那里回到了我的家乡格林小镇。”
海海盗?这种神展开让白夜有点接受不能,他甚至忽略了炮弹爆炸的声音,专心听着亨利老伯叙述。
“我向往着星辰大海,那里才是我真正的家园。我和海尔大人一起度过了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但也是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罪人,大人曾说过,海盗的归宿便是深不见底的大海。罗斯从小在船上长大,我希望他能成为一个和我不一样的人,可偏偏他也该死的向往着大海,渴望成为一个海尔大人一般的人物!”
“我强行带着他回到这里,逼迫他和这里的女人结婚,老老实实的作为一名猎户生活下去。你知道海盗吧?我们罪无可恕,恶行累累,这点我绝不否认,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希望我的孩子,我的孙子不再是这样的人。”亨利老伯热泪盈眶,他此时对着雪山追忆着往昔,更多的是在抒发自己心底积郁的情绪,“可他的想法从来没有改变过。那天我们大吵了一架,他背着行囊一定要去寻找自己的道路,我没有拦住他,没想到”
白夜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个老人,从他的眼中能感受到深沉的痛楚,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他又是如此爱着自己的儿子。
“这该死的兔崽子为什么就不能听话一次呢?”亨利老伯一抹眼睛,用力捶打了下身边的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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