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凄凉悲切的歌声又已如同幽灵般地飘到了远方,仍然还在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地传来。
杨雨丝见了,立刻就放下了门帘,一溜烟跑到杜沉非的身旁,轻轻道:“鱼哥哥,来的又是麦阿婆,还有一个我们在那玄环鬼谷中见过的蝙蝠,另外还有三个人,我都不认识他们。”
杜沉非听说,皱了皱眉,他立刻就想到了那一群可怕的蝙蝠,如果今天又在这里遇到那一群要人命的可怕怪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丧身在这里?他决定,这一次如果还有机会回去,一定要在身边藏一颗那从玄环鬼谷中拣回来的“雄黄弹”,甚至叫原是园的所有人,都在身边藏一颗。
可是他这一次出门却偏偏没有带上那能驱除一切蛇虫的“雄黄弹”。
正在这个时候,只见帐篷外忽然“嗤嗤”两声,那油布帐篷立刻就被一柄剑削出一个大洞来。
这柄剑是麦阿婆的。
这是一把根本就没有鞘的剑。
麦阿婆的笑脸立刻就出现在这个大洞中。他也学着羊角钉的样子,在油布上拍了几下,朝帐篷内大声问道:“请问家里有人吗?”
禽屋河皱了皱眉,也冷冷说道:“我应该说有人好呢?还是没人好?”
麦阿婆大笑道:“哈哈!最好是有人!”
禽屋河道:“哦?你们也是来杀人的?”
麦阿婆笑道:“我不是来杀人的。”
禽屋河道:“那你来这里干什么的?”
麦阿婆道:“我只是个带路的。”
禽屋河缓缓道:“带路?带什么路?”
麦阿婆向自己的身后指了指,笑道:“没错!我只是给这几位朋友带路的。只因为这几位朋友很想见你们。想见你们的人,必定是你们的朋友。而我正好遇到了他们,加之我又知道你们的下落,就干脆辛苦这一趟,好心将他们带到这里来了。”
禽屋河冷冷道:“看来,你的确是个好心人。”
麦阿婆笑道:“正是!所以你身上若有零钱,就应该打发我一二两银子的辛苦费。”
禽屋河冷冷道:“二两太少。”
麦阿婆打了个“哈哈”,大笑道:“哦?那多少两银子才不算少?”
禽屋河道:“至少得二百两。”
麦阿婆一听到二百两银子,眼睛都有些发直了,道:“二百两?看来干带路这个行当,倒还蛮有前途的。阁下既然如此大方,就请赶快付帐吧!”
禽屋河道:“不急!现在还不是付帐的时候。我先挂个帐,但绝不赖帐。”
麦阿婆忙问道:“那你想什么时候结帐?”
禽屋河冷冷道:“你将他们再从这里带走的时候。”
麦阿婆笑道:“可是他们既然来了,我又怎么能带走他们呢?”
禽屋河道:“你一定能带走他们的!只是你得费点力气。”
麦阿婆的笑了笑,问道:“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让我带走他们几个?”
禽屋河道:“我有办法!”
麦阿婆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禽屋河冷冷道:“我杀了他们,当他们变成死人以后,你就可以将他们带走了。”
麦阿婆听了,连连摇头道:“这可不行,实在不行,在下带路,也只带活人,不带死人的。”
禽屋河的脸上毫无表情,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心人,既然能将他们带来,就一定有法子将他们带走。”
麦阿婆连忙道:“如此看来,要想赚点零花钱,也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幸好在下实在是个好人,辛苦这一趟也不要紧的。”他想了想,又道:“但是希望阁下千万不要误会,我是绝对不会得罪江湖朋友的,所以我不是来杀人的。”
禽屋河道:“很好!”
话音未了,只听见麦阿婆身后一个夜枭般的声音说道:“我却是来杀人的!”说这话的人,正是蝙蝠。
禽屋河的脸上依然毫无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们想杀谁?”
蝙蝠道:“我们本来只想来杀你的,但是听说杜沉非也在这里。看来,我们这一次行动,还是很划得来的,没想到还有额外收获。”
禽屋河冷冷道:“你看起来,也很有把握。”
蝙蝠闻言,立刻发出一阵鬼哭般的怪笑,道:“我很有把握,我的蝙蝠,已经很久没有吸过人血了。想必现在已经很饿!一定想尽快出来吃饭的。”
禽屋河一听到这话,果然脸色略变了变,过了很久,才问道:“你就是蝙蝠!”
蝙蝠阴森森地笑道:“我是蝙蝠!”
禽屋河道:“你的蝙蝠,难道从来不冬眠?”
蝙蝠一听这话,又笑了,道:“我的蝙蝠,虽然也会冬眠。但是若被突然惊醒的时候,它们就会很愤怒,当然饭量也更大。我想它们一定会将你们身上的肉一片片撕下来吃掉的。”
禽屋河默然半晌,因为他知道蝙蝠飞行的速度很快!自己这一方的几个人,虽然一开始奔跑的速度会比这蝙蝠快得多,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有这蝙蝠轻巧和有耐力。这时的他正在思索,这附近哪里有池塘?然而,哪怕这地方有池塘,在这个冰封大地的季节里,也一定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所以他现在根本就无计可施。
正在这个时候,杜沉非慢慢地走上前来,拍了拍禽屋河的肩膀,却向蝙蝠笑道:“你好啊!我们已经好几个月不见了。”
蝙蝠的目光立刻就落在了杜沉非的脸上,缓缓道:“的确已经很久!”
杜沉非笑道:“我们虽然已经认识这么久,但我却还不知道如何称呼足下。你取个这么奇怪的称呼,我应该是叫你动物好呢?还是叫禽兽好?”
蝙蝠皱着眉头,一对细长又布满了血丝的眼睛里,寒光暴射而出,利箭一般地盯在杜沉非的脸上。
这时,杨雨丝忽然道:“哈哈!鱼哥哥,叫他禽兽和动物,都很好很贴切啊!”
麦阿婆立刻打起了“哈哈”。
蝙蝠瞧了瞧杨雨丝,又瞧了瞧杜沉非和禽屋河,说道:“谁姓禽,谁就是禽兽。”
禽屋河并没有任何反应。
杜沉非却笑道:“哪怕同样是禽,也是有很大区别的。”
杨雨丝连忙接口道:“对啊!有的人是禽中之凤,而有的人却是见不得人的蝙蝠。”
过了很久,蝙蝠才盯着杜沉非,阴森森地说道:“我以为足下已归道山,不曾想如今还在游戏人间!”
杜沉非笑道:“我也以为阁下仙逝已久,与在下永无会面之期,不曾想又在此相会。”
蝙蝠道:“只可惜,我并不想你,我也没打算以后再见到你,所以我们这已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杜沉非一听这话,像是吃了一惊,道:“最后一次见面?难道你已经快要死了吗?”
蝙蝠狞笑道:“我还没有到该死的时候,你却已经到了。”
杜沉非笑道:“哦?可是我好象完全没有要死的迹象啊!”
蝙蝠又狞笑道:“我一来,你就会死的!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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