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朝南,各走两边。
大梁城南门口 ,豹眼镖头拽住麦高麻布袖子死活要麦高跟他回鹿城做客。
豹眼镖头摇头晃脑的竖起大拇哥,“鹿城酒,开坛香十里,鹿城女,出门香十里,为兄保证兄弟管饱管够走不动路。”
麦高心里那个美的,直想应了,但见身边二女眼中的灼灼火光,心里明白那绝不是爱意的表露,只好点击大义凛然模式,做揖告别,“兄台好意心领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有缘兄弟们再把酒言欢。”
两厢里告别。
深蓝横斜个眼向麦高,“还留下伏笔了,心里痒痒的,要不要我帮你挠挠。”
非越及时警示:“姐奉劝你珍惜生命,远离酒女。”
麦高张嘴想说什么还没说什么呢。
深蓝接着深叹一口气,“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麦高呼天抢地抗辨道:“天大冤枉,我可是碗里空着的,锅里干着的。”
非越深蓝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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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拐向东,回嵩山正顺秋风,一男二女三人行。
打了胜仗的心情真心好,风景也好,天气也好,季节也好。
麦高收获多多,一堆经验还升了一级,突破了横行八刀第一式开天辟地,现在到了第二式铺天盖地,兵器,呕——这个没有,至于漂亮的晶光剑?麦高眼斜过深蓝。
深蓝一直连蹦带跳的走路,胸前两个小秀峰弹弹颤颤的,满头秀发飘飘摆摆,咯咯笑着吐槽麦高,“大家都是熟人了,不用偷偷的看人家了,让你随便看,我不会有感觉的。”这小妮子脸皮巨厚,原先不这样子,也不知跟谁学的,麦高又转脸看非越。
非越不理麦高的茬,兀自哼着谁也听不懂的小歌,陶陶自然。
深蓝老话重提说麦高,“咱去哪里端个土匪窝你看行不行?”
非越听见也不哼歌了,两眼放狼光,“对呀,对呀,麦高!我也要!”
霍!霍!磨刀霍霍呀!打了两天胜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麦高说土匪窝就那么好端?要是打败了,土匪抓我做奴隶,抓你们当大小压寨夫人,怎么办?
深蓝亮出那把晶光剑,蓝幽幽的光晕让虚空里陡然生出三分寒气,“那是不可能的,问过我的剑了吗?”
剑随人好不好,没听说过谁拿把轩辕大剑就天下第一了。话说,哦,你手中宝剑还是我用破矿镐拼下来的。
非越浑然不在意,说:“就算那样,我们还是管着你。”
靠!现代小姑娘全都肿了吗?多么大的牛没有不敢吹的,多么无良的话没有不敢说的,犯禁不带预习的,撒谎不带打草稿的,行!i服了u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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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嵩山复命,启东掌门感谢麦高替自己还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又把《重骨》和《轻骨》的最新习练心得和要领告诉麦高,只可惜麦高的资质和理解程度仿佛碰上了一堵“鬼打墙”,怎么着也没有丁点突破第四层的迹象。
启东掌门奖赏非越深蓝可谓不小,准了玫瑰帮十个内门弟子资格,另外让二师兄亲自辅导她俩嵩阳初级心法一整天。一整天啊一整天!令麦高心动不止。在嵩山,启东掌门随麦高,想去学就去吧。
嵩阳书院大将军柏树下。深蓝第一次进嵩阳书院,心里头不免有点忐忑,幸好二魁道长已经熟识了,感觉还顺溜。加上高佬庄,大家曾经共过事的五个人,熟人会聚,话头自然随意亲切的多。
当麦高向二师兄请教问题时,二师兄申明,麦高和五魁掌门教学互长,自己和麦高当然也是互教互学喽。
当麦高向高佬庄请教问题时,高佬庄一个惊悚大跳,好功夫!立定跳远丈八外。
麦高挠挠后脑勺,说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大了。高佬庄说,不按年龄论辈分,你是师叔级的人物,你怎么向我请教?!
哦耶!麦高说这个不是问题,在我们那里能者为师,有一技之长者为师,小的教大的,女的教男的,不足为怪,特别是年轻人教中老年人的那种保健知识学习班,一个人教叔叔伯伯爷爷奶奶一大堆,最能忽悠人了,能把人忽悠的腿都瘸了。
高佬庄看向二师兄,二师兄说多学着点吧,瞧人家谦虚的一点都不带谦虚的样子。二师兄说着说着突然问,听五魁说你有一绝招叫什么飘零步,教教我们吧。
妥!现学现抓差,活学活用啊你。
麦高也不嚼腻,起身走出溜冰飘零步,走的很慢,让看的更清楚,还在每个关键处念响口诀。
二师兄说麦高,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还你的,拿手边的嵩阳心法的感受告你吧。诶,你们三个嵩山弟子回避。在门派师傅眼中,徒弟不算个啥。当徒弟的是不能偷艺的。
二师兄的功夫总体方向上跟启东掌门是一路的,但其中有多大不同。各自人有各自人的感触感受,各自人有各自人的特意特点,各自人有各自人的高招绝招。百川归海,没有两条相同的河流。二师兄喜欢麦高这个嵩山的客,鞠躬不骄傲,居功不贪功。二师兄倾心相授,麦高如饥似渴的琢磨,贯通,琢磨不透贯通不了的先牢牢记住。
当天晚上,高佬庄摸黑来找麦高说我实在没什么东西能让你看上眼的,不过我自己琢磨出来一个“突刺”,连师傅都不知道,我怕他老人家说我不务正业。
“忘记整个身体,把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一个点上。忘记整个自己,把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一个点上。忘记整个历史,把全部几十年积蓄都集中在一个点上。爆发!”
麦高忽然明白有一个段子说新娘颤颤巍巍扶着墙艰难走出洞房时骂道:骗子,他说他有三十年的积蓄,我还以为是钱!
“实际上,”高佬庄告知麦高要诀后说,“突刺就是个熟练工,你不知道是第三下,第三千下还是第三百万下达到境界。悟了,就成了。”
暗夜里望着高佬庄那囧囧有力的背影,麦高突然就生出一丝感动,古人正直善良义气,“投之以李,报之以桃,”“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哪里像现在中国社会,大家比着黑心比着背叛比着做恶,谁比谁更黑谁比谁更背心谁比谁更恶,谁就是最终胜利者。唯一的评判标准就是纯粹动物性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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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山秋睡足,窗外日迟迟。
麦高狠狠的睡了一个大囫囵觉。有客来访不奇怪,黄河艄公来访奇了怪了。不是黄河艄公本人,派来一个心腹名叫张老三。
张老三?我问你,你的家乡在哪里?
我的家,在山西,过了黄河还有三百里。
张老三?我问你,干嘛来了?张老三回说:“老大交代说,哦,老大交代我说,要跟你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们的仗快打输了,来请你帮忙。”
麦高略带感慨,“我们是敌人啊!”
“过去是。”
“我不可能帮你们的。”
“我们出钱。”
“不是钱的问题。”
“我们出大钱!”
“多少?”
“五万现实币,付不了游戏金币,我们也缺。”
“干!”
“这只是定金。”
呕!答应的太快了,差点儿!麦高埋怨自己沉住气。
“定金不论输赢,最后结账要论输赢。”
“行,干!”
“账号?”
麦高把账号说给张老三,张老三立马下线打钱。
张老三重新上线等麦高。麦高说:“走哇?怎么不急走了?”张老三说我不等你下线去核实嘛?麦高微笑说,走吧,我已经从你脸上核实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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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匹骏马飞驰在滚滚白云下,逆黄河水流急上。
原来黄河帮占据的函谷关遭受到黄帮的严重挑战!黄帮是三门峡城乡结合部的一群流氓混混组建起来的,帮主游戏名叫黄眉,天生两道黄眉,很有些武功底子,听说游戏里能挣钱,便率领自己小兄弟们杀进来了。黄眉凭借不凡实力和不择手段,咄咄逼人,四面淫威,横征暴敛了不少钱财,也干下了不少的坏营生。
兵家必争之函谷关,黄眉自然要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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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高赶到,函谷关已经易手。黄河帮的残兵败将溃退到树林里商议打还是撤?
麦高见到黄河艄公,古铜色皮肤早已经换成烟熏色,除去两只眼神还亮亮的,全身没有发亮的地方。
艄公嘿嘿的说,甚至脸上还掠过一丝羞涩,令麦高惊奇不已,“你来晚了,我们败了,钱不用退了,事先说好的。”
倒是个汉子。
副酋长黄河水鬼腮帮子鼓了鼓,叫艄公回头瞪瘪了。麦高说:“别啊,跑这么大老远的,怎么说也要上关上瞧上一眼吧。”周围几个人听到苦笑摇头。
艄公说:“黄眉太厉害!”
“有多厉害?”
“现实里会武功,游戏里天下榜排名十六!阵地战我们打不过他,诡计又多端,许多兄弟连续丢掉几条命了。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看来黄河帮士气已经多次打击,去意已决。麦高也不敢吹牛说,拯救世界轮不到我,拯救个小小函谷关?这不我来了嘛!他排名十六,我还排名第一呢!
黄帮一伙黑社会,打起架都是亡命徒,搁谁也没把握。但是不试试,麦高心有不甘,何况已经进账的五万块钱现在是五万块心病,如果不退还给人家的话。
麦高合计了一下,然后说:“你们在树林里埋伏,我上关前去引敌人过来,或许还有转机。”
所有人都看艄公,艄公脸上的两道横肌嘎嘣跳起,“黄眉绝然想不到我们还会跟他拼命,在他眼中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干!”
“不过你很危险。”
麦高整装束,备石头备沙砾,“问题不大,打不打的过不知道,我逃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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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高一个人浩浩荡荡向函谷关进发,浩浩荡荡指的是气势。来到关前,站定。哇!老子骑青牛走过的雄关漫道,山势危亟,湍流喘喘,……“呔!”来自关楼上的猛喝提醒麦高正打仗呢而非旅游。
黄帮帮主黄眉正怀抱个女人玩弄,看见关下面来一个人,喝道:“我不要听你说什么废话,回去告诉你老大,从此中原地区所有帮派名称不准带黄字,将来全大陆唯我独黄,唯我独尊!”
把麦高当成信使了,也好,麦高灵机转变,两手圈起喇叭喊:“我家老大有封信!”
黄眉懒得搭理,亲着女人的嘴,拿手背往外豁麦高。
想撵走麦高?没门,除非开关门。麦高继续喊:“还有一袋子钱!”
“唔?”
接下来有人喊麦高,“小子,上来吧!”
麦高上到关楼。黄眉站在垛墙边,临风吹拂,下身紧压住怀中女人,那女人还算漂亮,至少三分姿色,该凹该翘该有的都有,媚媚的扫了麦高一眼,骚的麦高身线一抖,周围没有跟班的,黄眉谁了?天下十六!麦高一个普通玩家,也没谁当回事,帮众在不远处巡逻警戒着关内关外。
黄眉的黄眉不是稀稀疏疏的,连带额前的头发都泛黄的,一双阴鸷的眼睛刺向麦高,“多少钱?什么条件?”
麦高作势掏钱袋。黄眉一把推过来女人,说:“你能让爷高兴,今晚就把她赏你玩。”
麦高假意伸出手接女人,及到跟前,闪身挪过,只见那女人忽然失了依托,步不跟步,玉倒香软地。麦高掏钱袋般掏出矿镐,顺势一个猛抡。黄眉眼看麦高掏出矿镐,真应了财迷心窍那句话,以为是什么值钱的宝贝,还往跟前去凑了凑,结果正中左太阳穴,红的白的一瞬间。黄眉自知命不保,使出平生所学,虚晃身形,仓皇脱离,边喊同伙,“快来人救我!”黄眉拼了命的逃窜,看麦高如看阎王,小命要是没了,天下十六将永远的没了,再重回天下排行榜绝无可能!
麦高瞎猫碰上个死耗子,千载难逢的一个斩首机会岂容错过!你武艺再高,也怕菜刀,功夫再好,一砖撂倒!麦高挥舞着矿镐紧追不舍。上来一排四五个帮众像筛子一样,把黄眉漏过去,把麦高拦住。麦高急切绕不过去,加“重骨”圆抡,打开缺口不恋战,继续尾追。黄眉趁机拉开点距离,直线狂逃命。眼看第二波帮众迎面来战,不能再耽误时间,麦高旋起“含沙射影”暗器功夫,一把沙砾打出去,紧接一把碎石头,“嗷嗷”的一片哀嚎声后,麦高连蹦带跳带跨栏躲过死的伤的残的帮众直向黄眉奔去。
若论单打独斗,虽然俩人没交过手,麦高不会怵黄眉,黄眉顶多1级满2级初的样子。若论追命逃命,黄眉更加不及麦高。黄帮帮众乌泱泱的从四面八方朝向关门楼赶,急赶慢赶赶不及!麦高已然干掉了黄眉。黄眉临死前还想说点什么,麦高不想听他说点什么,横镐头拍死了。系统一直提示麦高杀败了敌人谁谁谁,获得了经验点多少多少,麦高顾不上看,麦高现在需要从里三层外三层的敌群中突围出去。
黄帮帮众恨麦高恨得咬牙,天杀的!把我们老大都弄死了!我们老大何等人物,武称镇关西,文比西门庆,风流倜傥,英雄了得,除了酒色淘空点身子,其他一点毛病都没有,现在枉死你小人手,不杀你九遍誓不解恨!堵你一人关门楼,看你还往哪里跑!难道你还能插翅不成?
麦高没翅膀有金刚飞爪,勾住门楼凸檐玩溜索,一道残影掠过,稳落在关门外。一旦脱离关口,麦高便如那林中鸟又如那国民床单上跳蚤,再想追上可就难了。
麦高跑回树林埋伏地,追兵早不知甩到爪洼国去了。艄公探头探脑朝麦高屁股后面直瞅,还问:“你引的敌人呢?”
麦高大喘气,回说:“不好意思啦!心里一紧张,跑的快了点。”
黄河水鬼嘴角向上括弧,“哼!合着你刚才说怎么也要上关上瞧上一眼吧,旅游了一圈,瞧过了?”
艄公替麦高说话,“引敌不同引怪,你以为玩家跟怪一样傻乎乎的。”
“可不是咋滴,杀个老大,跟捅了马蜂窝一样。”
“什么什么?”所有人眼睛睁圆鼻孔张大,“你见过黄帮老大啥样子模?”
麦高核对的说:“黄眉毛,发际前黄毛,搂着个女人好漂亮,丹凤媚眼睛,高额尖下巴,白嫩嫩,水灵灵,前撅后翘,丰乳细腰,当时估计着有34d,……”
好嘛!人家问的黄眉一笔带过,说女人滔滔不绝,毫发纤细,过目不忘三秋。
颓废的黄河帮众难得的一片笑。
艄公正经的说:“那男的确是黄眉,女的叫蝴蝶迷,你杀的哪一个?”
麦高说:“我杀女的干嘛呀,那么漂亮我舍得吗?再者说了,我杀的不是他老大,他们哪来那么大的仇恨值,全帮人都围着我杀。”
黄河水鬼投过惊艳的眼神,羡慕的说:“这么说来,黄眉的水平方在你手里了?”
“什么水平方?”
“黄眉的宝剑,名叫水平方。”
艹!又是一件带名字的兵器,可惜擦肩而过!
麦高当然遗憾,说:“我没见他拿什么兵器,要是早知道,……”
众人眼皮子全都耷拉垂,偷袭呀,你敢不敢再龌龊点!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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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帮重整旗鼓,列阵函谷关前。风声嗖嗖的穿过荒芜的草,枯裂的枝,雄关上空的云。
黄帮像一群无头苍蝇,紧闭关门,关楼前挂一面大大的免战牌!
艄公轻蔑的口吻,切!玩小孩过家家呢?童鞋们,这是战争,这是真刀实枪的战争,这是真金白银的战争!
艄公下令,屠关!让黄帮永远在这个世界消失!
麦高看艄公坚毅的脸庞和犀利的眼神,心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够这样像一个战神至少像一个门神。
胜负无悬念。黄河帮千倍仇万种恨倾泻在没有了主心骨的黄帮众,直杀的黄帮倾巢难覆,血流关山。
关山。斜阳。天火开始烧着满天的云,没有云的地方同样透着血光。
地上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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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楼上点起一架火,艄公和麦高。
艄公拽出两个船工用的粗瓷大碗,倒满酒,“来,酒是晋阳秋,纯粮食酿,自然造,不醉不休!”
麦高先口品品,比现实里的酒味强太多,前味清冽,后味醇甘,像漂亮女人,顺口令人醺。
艄公抿一大口酒,哈了声,感慨说:“男人,就是打拼,就是战争,就是征服!输了,没吃没喝没命。赢了,酒,女人,金钱,权。就这。”
日光还在悄悄的溜走,月光星光尚未接上班,古关内外静静的安在,除了火光都是黑暗。
艄公又叫人打给麦高十万块软妹币。麦高说游戏里挣的最多一笔钱,可以把老家的房子盖起来了。艄公笑麦高说,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伟大的小农意识,凭你本事,开帮立派,随便占领个一亩三分地,那钱和女人还不大把大把的抓!
正说话,远处传来歌声,女的声,音质经过大山的整波过滤,听的人直往心里灵魂所在。
你晓得
天下黄河几十几道弯咧
几十几道弯上
几十几只船咧
几十几只船上
几十几根杆咧
几十几个艄公呀哈来把那船来扳
艄公认真的听歌,脸上线条柔和了许多,红红的,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听歌听的。艄公说麦高,你唱回去,如果唱的好,今晚贾鲁秋月就是你的了,黄河帮第一美女哟!
麦高本来就想唱,喝了酒,嗓子宽宽厚厚的想唱歌。
我晓得
天下黄河九十九道弯咧
九十九道弯上
九十九只船咧
九十九只船上
九十九根杆咧
九十九个艄公呀哈来把那船来扳
远处歌声再起,主旋律由方才的粗犷转调为情意绵绵,歌的方向明显转向麦高方向。
你晓得
真心不敢听,像怀抱里漂亮妹妹慵懒的嗓音撒娇,麦高全身都酥软,唯一硬的地方雄起。
听艄公说黄河岸边最美的女孩,心里便浮现出心里的洛神,麦高呷了一小口酒润润喉,醇酒情升华,插入和声。
天下黄河几十几道弯咧
几十几道弯上
几十几只船咧
几十几只船上
几十几根杆咧
几十几个艄公呀哈来把那船来扳
两个声音时而交媾时而脱离时而深入缠绵时而默默呆住。造物主弄出男女,让爱,让合,让美。
野的夜,没有别的动静。
犹未完的,音落片刻,传来阵阵野狼嚎。
“呕——”
“再来一个!”
“来段情歌!”
“来段黄的!”
歌声再出现。
我晓得
天下黄河九十九道弯咧
九十九道弯上
九十九只船咧
九十九只船上
九十九根杆咧
九十九个艄公呀哈来把那船来扳
两人起始个唱各的,慢慢互相找,互相摸索,试着走到一起。两人逐渐熟稔,像中学生情侣月影里偷吻,像滚国民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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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高回到嵩山。非越问麦高这两天去了哪里,怎么没见着了。麦高说出去打工了。非越问游戏里还是现实世界,如果现实世界打工挣钱少的话,划不来的。麦高回说给黄河艄公当打手去了。
非越反复对深蓝感慨说,男人啊,没有是非,没有原则,没心也没肺。
麦高告诉启东八月十五中秋节赴皇约的事,启东怅然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缘聚缘散,随风逐流。
启东拿出一张弓让麦高捎带给颍川郡王夏禹。天狼弓!雕龙画凤,古朴雄浑。
“只可惜,”麦高捧着雕弓轻轻抚摸着,“谁敢拉呀?这么好的弓一个不小心拉断了那不是暴殄天物嘛!”
“是吗?”启东两眼精光射出,“这把弓正找有缘人哪,你拉得动就归你了。”
嘿,有这好事!我说今儿早上左眼皮直跳,原来在这儿等着哪!麦高心里那个激动哇!天上掉馅饼还是肉馅的,当即碎碎念道,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麦高志在必得,标准动作,搭箭拉弓,干脆利索,就是没拉动,仅仅弓弦微微颤了一下,1 - - - ,好嘛!还c大调的。
果然!射天狼,名不虚传。
启东见麦高怏怏不乐的神情劝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明知你拉不动的。”
麦高确实怏怏不乐的,一时半会又扭不过来劲,“唉”了一声后黯然说道:“不是,我只是在想主角光环下不该是这种结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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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高到嵩山坳玫瑰帮驻地跟大家告别,当人家的师叔,不能说走就走,不打招呼就走。
直到麦高背着个皱巴巴的灰包袱走出很远了,非越那湖蓝色的眼白象凝固了的鸡蛋白一样一点都没动。
非越发现深蓝注视她的眼神,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没有啦,我只是想起跟他一块打架的时候。”说完咧嘴似笑非笑的。
中秋时节话别离,冷风瑟瑟叶满溪。
心中无限感与慨,转身欲语泪沾衣。
青山不改水长流,明月依旧星渐稀。
天长地久有尽时,从此绵绵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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