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威风啊,滚滚黄河,汹涌波涛中,一群锦帆快艇簇拥着一艘极普通的渔家宽头渡船,浩浩煌煌往北进发。高高矗起的桅杆,顶上太阳,斜斜长长的投射在河面上,绰绰风樯,约约憧憧。
小鱼娥眉紧蹙,悄没小声的问:“哥哥,他们干嘛还不走哇?讨厌!”
盘古笑道:“别怕,小鱼,他们说是送我们到北岸。”
小鱼嘟噜个小嘴巴,娇颠颠的说:“谁让他们送,还不够讨厌的!”说完把舵扭了一个格档。
众快艇也赶紧随渡船改变方向,头前领航的,左右护驾的,殿后厮跟的,煞是整壮。知道的是保驾护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攻打北郡的联合舰群啊!
锦衣贼的快艇和老鱼头的船并驾齐驱,亲密无间样子,方便交谈,锦衣贼口口声声大王长大王短的,深切追悔刚才的罪恶行径,猛烈批判自己不识时务非俊杰的落后思想,无限憧憬充满希望的未来。“大王”是个赌口,麦高自造自戴的高帽子,初开始惹众贼们骂声咧咧,千万个不服,现如今叫锦衣贼都叫顺口了,反倒听了不舒服。贼王能好听?比贼还贼,比贼更贼,众贼里的强贼,强贼里的头贼!反正不是名门正派喜欢戴的帽子和荣誉称号。
两艘船靠近走,差不多帮连帮了,水花在两舷狭窄间激起,澎溅,锦衣贼热情洋溢的邀请麦高上贼船,“大王,有请!”鞠躬至腰,诚心诚意。
麦高暗笑,都说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你贼们难若不知?手一扬,“谢啦!”
纹身不动。
众贼里,放浪是二把瓢,叫人搀扶过来道谢,水白水白的脸,见了麦高竟然飞起红晕,“谢过大侠救命之恩,大侠用好心报我歹意,真是瞎了我的狗眼!”
麦高没搞清楚放浪最后一句话究竟是深深自责骂自己还是余恨未消骂自己。
“呵呵,”麦高老一套,言说:“不必谢了,话说你水下好功夫不能丢了,岂不可惜了!”
说到老本行,放浪一张白脸翻二只白眼,“你偷我半口气我可不谢你!”
你个枭贼搞得跟个怨妇一样,没那半口气,我换个法照虐你不商量,你鬼点子没我多,懂不!
众贼们都笑,笑放浪平日里硬汉子一个,做事从不解释,从不服输从不服软,今天来了个怨声载道。
“来!”锦衣贼抱出两坛子酒,稻壳老泥封红顶,运臂力隔船甩麦高一坛,“满上满上,不打不相识,今天劫了个大王,也不赖!”
众贼们哄笑,独独放浪苦笑。
麦高启开泥封,大粗瓷碗倒上一大碗,“喝!”
锦衣贼有求自己,帮不帮他在自己,怕他个毬!
跟众贼们亮亮酒碗,十分不到,九成九不少,一口仰脖干!滴酒不漏!
火!平日里大口喝酒的众贼们都惊呆了!都能喝不假,可谁能把满满一大碗酒一口气倒漏斗一样倒进喉咙,甭说酒倒水试试!
锦衣贼一瞧,叫人添满酒,像个斗架公鸡,大嗓门嚎喊道:“满,满,倒,再倒,倒他个满出!”既然认了人家大王,也不能灭了自家的威风!
“咕咚咕咚”喝干净,照照天,照照河面,照照麦高,也是一滴不落。
麦高暗笑,明面上也笑,跟我斗酒?你可算屎壳螂碰上大象屎——个头不够哇!
小鱼上来斟酒,酒坛太重,拎手上直打滑,盘古忙接过,亲自给麦高倒上酒。
两船边上两人酒满,干!
此船上又是一口干,彼船上“咕咚咕咚”也干完。
再来!三大碗干完,两人相视哈哈大笑,响遏行云,真像俩土匪,锦衣贼真的是土匪,麦高真的不像假土匪。
未分胜败,继续!
“我说,”麦高把大酒碗旋转着抛给老鱼头,不能抛黄河里,潇洒是潇洒,那是人家吃饭的家伙,抢过盘古手中整个酒坛,“一碗一碗干,太麻烦,咱一坛一坛干,立见雌雄!”
说罢,掫起酒坛,仰天大口,“咕咚咕咚咕咚咚”满坛喝干,抹一把嘴,掀翻坛底,滴酒不洒黄河,发喊一声,“先干为敬,请!”
火!谁见过甚至听说过如此阵势!吃饭都是一碗一碗吃,谁一锅一锅吃?喝酒都是一碗一碗喝,一碗一碗喝的还是土匪,谁一坛一坛喝?甭说酒,一坛水喝喝试试,保准喝完如孕妇,走道还不如孕妇!
麦高能够运内力逼出酒精,锦衣贼哪里能够知晓,连盘古陈志豪都不知道麦高做弊。
麦高前三碗酒早都顺通了出酒穴道,两个劳宫,两个涌泉,四通八达,出流干净。正是麦高熟透的“冰潭拍拍功”,此功无名称,启东掌门也没给个名称,麦高自己只好称之“拍拍功”。偌好的功夫叫麦高粗俗不堪起个破名,不过还真实用!
麦高抱个大酒坛“咕嘟咕嘟”喝,前脚喝完,后脚逼出体外,喝到高潮,全身淌汗,如流如注。
全都吓到了!
盘古和陈志豪搭眼瞧麦高,如果你还不是npc咱赌点啥的!
众贼们搭眼瞧麦高,该不是放浪干不掉人家,换算到旱地上也不成,也许更不是个!该不是满江红的压寨夫,要样有样,要量有量!
麦高piapia手,意犹未尽,勾指头还要,“再来一坛!哦,该你了!”
锦衣贼哪里还敢起雄?“嘿嘿”低声笑两声猥琐,算做认输,扭头招呼众贼们,“咱们每人三大碗酒敬大王,都满上!”
“嗷!”众贼们起哄架秧子,喝了酒,喊了大王。
盘古和陈志豪也倒了一碗喝,嘿!还真是好酒耶,该不是麦高抱住拼命喝!麦高鄙视说,还真是饿汉子不知饱汉子撑,搁你俩试试,不撑个满头水泡也要撑个满身水肿!
陈志豪真心打探麦高超大酒量的秘密,问道:“你在这个世界这么能喝,现实世界里怎么样?”
牵涉机密,麦高只是“呵呵”。
“真的,现实里我如果有你一半能喝,哦不,十分之一的酒量,多少事我都能办成,多少事全都可以做漂漂亮亮的。”
听闻陈志豪说到增加酒量,盘古竟然卡断小鱼半截话,凑了过来,两个人非常期待地盯住麦高。
麦高赶脚尴尬,朋友是朋友,核心利益是自己的核心利益,一码归一码,又不好明拒,只好含混其词说,要练功的,要吃苦练功的。
什么功?陈志豪紧追不舍,我练!
盘古赶问一句,算是村长任务么?
自从高参们判断麦高是一个大概率事件的npc,盘古始终认定麦高不是凡人,是一个超解释的尖端智能。跟麦高一路闯荡至今,所经故事,更加验证了结论的确凿无误。
算是村长任务也好啊,至少能要个价码。
眼见麦高沉吟不答,陈志豪急了,加一声尊称,“大王!”
又是发狠又是含嗔,求情带威胁,麦高赶脚鸡皮疙瘩出了一半,正色说:“你不能叫我大王,他们叫我大王是假的没事,你若叫我大王,那我们都是真土匪了!”
陈志豪不以为然,说一句称呼而已。
那好,麦高说,你现在称呼你家盘古一声大王叫我听听,土匪头子的那种。
陈志豪侧脸低眼瞧盘古,喉头咕噜两声到底没出声。
敢出声才怪,一个政权首领敢是“大王”,那个政权难不成土匪政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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