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娥子,力能拔山,力神盖世,力大任性,号称万人敌,先天一个莽夫,后天也没长进,鲁道夫一个,信奉“拳头大道理”处世哲学,世界上没有用拳头解决不了的问题,能够用拳头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四野八方,实行蛮横的霸道主义。
田不日不信他那一套,编了一套套的连环套让他钻。力量强大,只是做恶更多更广大更能压迫人屈服,缺德缺智慧浑然不自知自醒是自寻死路的节奏!
八把舵原先打算,只是骚扰一下正在筑建中的夸娥子行营,拖拖进度,谁料到一个照面,发现留守的老弱兵都是点战五渣,强悍能战的主力全都抽调到前线去了。既然如此,毋庸客套,当即发动猛烈攻击,希望能够拿下整个行营,造成一条鸭嘴道前后夹击,关门打狗之态势。
守寨匪兵慌神了,一面组织抵抗一面派人向老大报急。毕竟八把舵没带太多兵,守营匪兵再弱但胜在人多,搬石头提水和泥砍伐树木搓绳子绑桩的统统扔掉手里的活计,赶到助守。
八把舵扒开一个豁子,众匪兵涌堆堵上,乒里乒乓好一阵打。八把舵兵贵在精,在突然性,在机动性,正面作战没有占上便宜,于是果断回撤。
守寨匪兵尚未喘匀呼,行营背面又告急,好嘛!今天碰上个红头大苍蝇,嘛正事也甭干了,净忙打苍蝇了。
直到夸娥子狼狈窜回。
一路好逃!鸭嘴道一道紧逼,不比大野平川,进出不畅,更不利逃亡,兵败如山倒都没地方倒,踩踏连踩踏,甚至自相残杀。后头追兵紧逼不舍,满江红和兄弟们多年遭受打压遭受忍辱遭受积怨此刻全面爆发,发疯般追杀所有能追上的,用弓箭射死,从背后枪死,没死的砍死,死了的再砍死一回,这伙贼匪罪衍深重,恶贯满盈,留任何活口都是作孽,后患无穷!大军过道,满地骨肉模糊,尸骸不整,道谷里的血雾蒸蒸日上,掩盖住太阳半个盘面,半边刺白半边血红,刺白的不堪直视,血红的不忍直视。
呱呱叫的黑色乌鸦盘旋在山口。
夸娥子狼狈窜回,生平头一遭惨烈大败,丢盔弃甲,损死大半,没死的一个个惊魂未定,苟延残喘,士气极其低落。
甫始进行营,见行营没丢,不由松出一口气,再一问,进攻的敌人满共一小撮人,一群老弱兵抵挡无虞,感觉上当了,白白一个大溃逃,白白丢了大半兵马,心里那个气呀,狰狞起面容,发雷霆怒,唤守营头目审问,小头目吓半死,止说明面上人虽然不多,背后树林子里肯定埋伏有千军万马。
夸娥子问道何以见得。
小头目答曰草木皆影。
夸娥子再笨也笨不到如此地步,能夺下行营敌人早夺了,还埋伏千军万马在树林里干蛋吃啊,**抹大酱,闲的!喝令一声:“拉出去砍喽!”
砍了替罪羊,新任替罪羊,哦,新头目,战战兢兢请示道:“行营,还,继续,筑,么?”
“继续筑建,还要加快!”夸娥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这场败仗并不是自己无能,而是敌人突然变狡猾了,太狡猾了,似乎每一步都一个套,步步套套,憋扭无比,这不,说着说着又来了,探马气喘吁吁的慌报:“大王大事不妙大寨告急!请大王即刻回兵!”
夸娥子巡视一圈眼前行营,安然无恙,叱责道:“不都好好的,何事如此惊慌?”
探马喘定一口气,瞪大惊恐的眼睛,报说:“不是大王,不是行营是王屋山老窝!”
闻听老窝出事,夸娥子一口气提到嗓子眼,旋即放松下来,哼!刚刚袭扰行营令我回援上当,现又故伎重演,把我当猴耍?哼哼,省省吧你们,本王不是傻大个,绝不上第二回当!
夸娥子稳住神,说探马,“不必惊慌,一定是敌人的袭扰战术,你回去告诉众人,王屋山寨,峰高水阻,墙坚门厚,固若金汤,守好山寨,人人有赏!”
探马捉急地词都不达意了,“大王,大王!你没听我说明白,不是守不守的问题,也不是守住守不住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根本不用守,……”
听至此,夸娥子活像烈日里的冰桶,头脚通畅,倍感欣慰,“好嘛!”
“因为老窝丢了!”探马瞧老大絮絮叨叨一直按照自己的思路没玩没了的意淫,干脆给出结果。
不啻一声炸雷!
夸娥子和众匪顷刻都进入受精状态,神马?王屋山寨?老窝?没了!
咋摸回事?咋摸可能!
如果老窝没了,那个教人梦绕魂牵的王母洞宝库就到了梦醒时分,另外每个人全部土匪生涯里搜刮的金银财宝也全部清零!由于土匪生活习性,把所有财产都藏放在自己的床铺底下,没办法的事,藏其他任何别的地方都不安全。
“谁了,恁大本事能把山寨打下来?就算满江红亲自攻打也未必能行!”王屋山寨不是一天建成的,其中浇灌的心血岂为外人所知,夸娥子依然不太相信。
“九把舵翠薇和那个坑死副将的麦高,摆了个空城计,并没有回去同满江红汇合,而是连夜赶往王屋山寨,今天一大早竟然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山寨里面,然后莫名其妙地占据了王母洞,最后莫名其妙地夺了整个山寨!”探马如是报告说。
众匪们一片嚷嚷要回去,前方满江红硬骨头难啃,后方自家老窝叫人端了,盘桓此地还有何意义?
夸娥子心里内个悔啊,悔的心痛不已,出外帮别人打仗,带来的人马死伤大半不说,老窝没了,自己一伙人现在惶惶如丧家之犬,怎地一个凄凄惨惨戚戚,赶紧回去夺回山寨,否则,世上将没有自己立足之地!
留下新任小头目防守行营,做掩护,这厮这回学乖了,长点脑子没有大轰隆一起跑,还知道断路。
可惜这招没大用,夸娥子这头刚撤离,满江红那头便打将上来,另加八把舵回兵行营背面,前后夹击,一顿猛攻,新任小头目哪里吃得消,撑不了多久便离任了,营破人亡!
夸娥子慌慌走在半路上。一条回家的路,悲伤又凄迷,一条路通向丢掉的家,众匪们一个个活像绰绰影印的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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