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过去,夜色渐渐浓郁起来了。这种微微熏恬的时刻,十分是何对自己的内心坦白,对人剖心至腹。余蒙蒙此刻,便是如此。
其实,大半也是因为,余蒙蒙总是无法在自己有好感的人面前遮掩。每一次,她都会毫无顾忌地选择坦白。血淋淋地坦白,却不管对方是否会因为她这样的坦白,而受伤。
“白慕,我曾经爱过你,也许没有爱得那么深刻。但是,若说我能补偿你什么的话,便只有这些了。”
这话,让白慕听了不禁为之动容。只是,更多的还是哀伤。他终究没能留住她。
而她,却在最后的最后,还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对她念念不忘。
余蒙蒙,你该是有多么的狡猾?
白慕的性情自小便是内敛,不似余蒙蒙一般,心事皆往外剖。他沉默了片刻后,问:“千面,最后会怎样?”
“我也不知道。”余蒙蒙苦笑着,转过身,不打算向他解释,其实是因为谛玄澈下了令,要她最后回去冥界的时候,将千面带回来。
白慕知道,再问也没什么用了。
两人在山上待了一段时间,余蒙蒙便提议要回去。心里惦记着宁泽,想着,他怕是已经休息够了,再睡下去反而不好。
先送了白慕回天赐宫中,然后自己便径直往宁府中回去了。期间,看到已经能自如行动的七星,余蒙蒙的下巴一扬,没有多做计较,便离开了。
一路踏着风般,先是无声无息地回了自己的园中,潜入屋内。伦心听一直都在暗中守着,只见几乎是一闪而过的时间之内,余蒙蒙便现出了身。
她不禁心内大骇:这样的身法,该是人类会有的吗?然而疑惑归疑惑,终究不过是震惊于余蒙蒙的速度罢了。伦心并没不敢将余蒙蒙往妖上面想。
她只道,夫人是如此高人,日后行事须得更加小心才是。
若说往常,余蒙蒙察觉不到伦心的存在,还情有可原。但如今,身负黄泉路弊端的钥匙,距离主屋的不远处,一直都守着一个暗卫,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将身上披着的外衫脱下来,露出光洁的背。径直朝屏风后的绕过去。高声道:“出来。”
伦心听到这一声儿,不禁头皮发麻!她第一时间,就已经明白了,夫人是在喊自己。心内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出去。
余蒙蒙知她踟蹰,暗暗地笑,道:“你是个女孩子吧?在这屋里这么久了,本夫人也不曾招待过你,倒是本夫人的失礼了。”
话已经挑得这么明晰了,这下,伦心便不得不出来了。她硬着头皮调下横梁,单手撑着地面,半跪着,道:“见过夫人。”
“免礼吧。”余蒙蒙没有回头去看这女子的相貌,而是去衣柜旁,打开柜子,换了一身儿家常的打扮,看着利落许多。这才转过身来,视线对上了一双犀利的眸子。心里不由叹:果然是纯正的暗卫一枚啊!而且,还是暗卫中不多见的妹子!
悄悄,这纯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面巾和头巾,将女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只能透过露出来的地方,看到女子一双犀利如寒锋的眸子,和雪白微露的皮肤。近前细看着,余蒙蒙不禁为这一双眸子所惊艳。看着,仿佛是冬夜里的雪花,夏日里的冰雹和雷电。
这般有杀气,有魄力的女子,还真是不多见。
余蒙蒙围着这女子,好奇地打量着,笑道:“没想到,我那个呆子相公,选暗卫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嘛!呐,你面纱揭开以后,会是个极的美女吧?”
伦心万万没想到,余蒙蒙将自己喊下来,其目的不过是为了戏言调戏自己的。顿时满头黑线,道:“夫人谬赞了。伦心的样貌极是平平无奇……”
“停!”余蒙蒙听到“平平无奇”四个字的时候,实在是不能忍了,道:“将你面巾揭下来,让本夫人看看,你究竟是怎么一个‘平平无奇’之法。”
这话中带有挑衅之意。
伦心不知为何,也较真了起来,道:“夫人,暗卫一生只听从主人的命令。夫人你这样,算多管闲事吧!”
“主子?我已经嫁给你的主子宁泽为妻了,你如何还对我说这般话?”知道这女子是在搪塞自己,余蒙蒙便故意胡搅蛮缠起来。
有时候,适当地闹一闹,这才能顺利地得到自己十分想要的东西。
“回禀夫人,属下的名叫伦心。”伦心额头上冒着冷汗,十分恭敬地说道。
“伦心。”左看右看,余蒙蒙都觉得这是个大美人,欲一睹着娇羞暗卫女子的玉容,究竟若何。起了这般的心思,又怎么能不满足自己呢?
“是个好名字啊!”余蒙蒙笑道,心底里浮现出一个成语来,乃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她接着道:“一个女孩子做暗卫,应该是非常不容易的吧?但你能在这一行立足,想必,与姑娘自身的能力息息相关。”在余蒙蒙的百般劝说下,伦心才放开了些。她虽然做暗卫是离经叛道的事情,但是内心还是本本分分的大家闺秀。
本来,她做暗卫,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家庭陨落,所以才会拜了师傅,在非常长久的一段时间内,秉持着朴实的信仰,一直都活到了现在。
这是一顶不算太高的帽子,因而,伦心也显得十分的畅快温馨。
在余蒙蒙的百般劝说下,伦心才放开了些。她虽然做暗卫是离经叛道的事情,但是内心还是本本分分的大家闺秀。本来,她做暗卫,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家庭陨落,所以才会拜了师傅,在非常长久的一段时间内,秉持着朴实的信仰,一直都活到了现在。
蓦然听到余蒙蒙这么说,竟然抛弃了暗卫即使是没有,也会被训练出来的冷漠,心中感到李威微微的出宫。
“上次,跟踪我的,好像就有一个女孩子,是你么?”余蒙蒙虽然不记得究竟是谁,但是诈她一下,总还是可以的。
伦心忙说:“这都是主子吩咐。”
“我当然知道。”余蒙蒙凑近她,笑得贼兮兮的,晃动着自己手中的一块黑布。
伦心一看,脸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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