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红衣,颜白如雪!那俏脸竟是充满挣扎和无奈,神色尽是苦楚,她心中、眼中一阵恍惚,对面那个青衫少年的面容扭曲,瞬间不知似真似幻,他终于知道了,可是,她的心中怎么那么痛,几乎窒息!
她耳中听着花想容个淫贼在那里乱说,眼中看着对面郑言,看着他面色一会温柔和煦,一会狰狞铁青,眉间舒皱眼中一会清明,一会迷茫,他眼中有她无她,裘千尺这一刻真的希望这世上再也没有她这个人!她希望自己就是何莲儿!
“莲儿!”那声音甚是温柔,裘千尺恍惚之间以为是郑言所唤,将想答应,可是对面的少年嘴唇未动,眼光一扫,却是那个叫花想容的贱人再叫。
花想容知道裘千尺的闺名就叫莲儿,他的二兄早已在一年前就将她许配与他,可是,这娘们竟逃婚,竟然给老子带绿帽子!叔叔可忍,婶子不可忍,他一见那娘们只扫了他一眼,便当做没看见!无视,他风花雪月花想容纵横花丛,几时被一个女人无视!更可气的是,这刁蛮女人仗着武功高,每每见着自己上来便打,要不是老子跑得快,早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今日看着奸夫**,自己怎么也得出这口气!于是,他本是淫贼,自是淫词秽语不过不断。
裘千尺看着郑言,耳中听着花想容的话语,只见郑言面色愈来愈红,显是怒道了极点!她忍不住说“不要信那淫贼乱说!”她觉的眼前一花,郑言已经到她面前,一手抬起,一掌向她脸上掴去!
裘千尺看着那掌向自己脸上掴来,她惨然一笑!他还不相信自己,竟是相信花想容的胡沁,打吧!如果没有你!那么活着有什么意思。
其实,郑言根本没有听见花想容的任何一句话!自从看到莲儿那苍白的脸,他一切都明白了,他心中瞬间便知道,莲儿为什么在那山洞内委身与己,原来,那日她就是成心欺瞒自己,自己就像个傻子!想改变自己悲催的命运,自小少林学艺,长成之后,不敢在绝情谷呆着,就怕裘千尺找上门,可是,自己终究避不过,自己终究是那个恶人公孙止,不是郑言!命运难道终究不肯逆转!
不!绝不!他一念至此,身形一动!只觉脚下一软,不由提气上行,一掌掴向裘千尺!
看着眼中,如白瓷般的玉脸,郑言掌离她的脸只有一寸,终究没有打上,郑言心头一热,一口鲜血喷在莲儿的胸前,那红衣果然藏的住血,只是瞬间便看不见。
郑言身形一晃,绕过裘千尺直奔山下而去,裘千尺一见便顾不上那喋喋不休的花想容,起身向郑言追去,二人轻功俱是当世翘楚,看的花想容惊讶不已,自己再遇到这对狗男女,自己该有多远躲多远,若被二人合围,自己就是死定了。
他举步就走,看见清冷的月光之下,那山路之上,包裹内竟睡着一个小小婴儿,花想容抱起这小婴儿,来到山路崖畔,他只要一松手,这小婴儿便掉入山崖,花想容平素少做好事,十件之中难得有一件好事,他想把着婴儿扔下山崖自是在过寻常之事,他想到这是那对奸夫**的孩子,忍不住看了一眼,只见那婴儿肥白可爱!在月光之下,婴儿在梦中不知见到什么。嘿嘿的笑出声来!
花想容不觉心头一软,罢了!饶了这个女婴!莲儿深爱这小孩,便把她打扮的花枝招展。他将女婴放在地上,转身便行,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道“罢了,你爹娘不要你,老子做个好人,把你送到一个地方,看你造化如何!”他哪知道,这女婴根本和那二人没有关系。
他今日重阳宫访友,他要将这婴儿放在重阳宫门口,自行离去, 他不知,他一时善念,给郑言造成多少烦恼。
郑言全力展开,裘千尺紧跟不舍,山路之上,显不出他二人的差距,可是一到平路之上,裘千尺的轻功虽是上乘,可是,终究比不过郑言的轻功,他轻轻一跃,便是三四丈远,初时,裘千尺还能勉力追上郑言的身影,一个时辰之后,裘千尺再也看不见郑言的影子,她一阵直奔,内力几乎耗尽,只得返身寻路回那普光寺,一路调息,慢慢恢复气力。
郑言发力奔跑,心中渐渐平息,他不知自己为何如此伤心,其实,他不明白,他不知不觉喜欢上那个叫莲儿的姑娘。纵然是两世为人,他也搞不明白。他再也听不到身后追逐的声音,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就像离家的孩子,希望身后有一声呼唤“回来吧!孩子,”回头便是此生无悔!
他搞不明白自己这世到底要什么?所谓的两世经验帮不了他。
郑言突觉两手空空,坏了,那个女婴呢?他想了想,不知遗落那里去了,自己怎能如此大意,岂不是害了她的性命,他仔细想,突然道“坏了!被我放在山路上了!”一念至此,身形展开,辨明方向,向那重阳宫而去。
郑言内力深厚,回到山路上,已不见那小女婴身影,他仔细查看并未血迹,不是被什么野兽叼走,他沿山路向上寻找,希望有人捡的,不知不觉已近重阳宫,突听,前面有人声噪杂,郑言不觉闪身与一块大石之后,毕竟,现在是午夜时分,自己出现在重阳宫附近,难免让全真七子误会。看清楚再说!
郑言耳力不凡,隐隐听到“这小女婴,怎能进我们的道观,若是男的倒也好办,长大后做个道士还行,可是;就是我们收留她,这女婴还是吃奶,我们这些人怎能喂她。”杂七杂八的声音不断,郑言听了一会,便断定 这哭的喉咙嘶哑的小孩,便是自己寻找的女婴,郑言刚想现出身形,说明来意。
可是,就在这时,就听一个女人的声音道“这孩子给我吧!让我带进古墓好好抚养!”
郑言愣了,她被人带进古墓,小龙女!
郑言呆了,这个一世与他有极大关联的两个女人竟同一天出现在他的生命中,逃无可逃,避无处避!
不知过了多久,郑言清醒过来,双手拿起,那巨石之上,随之撒下一些粉末,原来郑言心情激荡之下,内力外放,竟将巨石着掌之处无声无息化为齑粉。
郑言回想人生之际遇,忍不住仰天长啸,纵身而起,如同一条乌龙行去,只留下一声长啸在这空山回荡。
那中年妇人耳中听得长啸之声,忍不住赞道“好深厚的内力,只是啸声中竟充满这不甘,不屈、不舍之意,仿佛失去心爱之物,那般的伤心。这妇人平日在她的师傅教导之下,早已熟知音律,自是听出郑言心中之意。她看了看怀中的女婴暗道:难道这女婴与这人有什么关联,这女婴不知姓氏,看她衣饰华贵,不是平凡家的孩子,伸手试了试女婴脉象,竟是被人生生打通全身经脉,这女婴来历不凡,注定光大我古墓派!那啸声之人想是人中龙凤,这女婴就以龙为姓吧!
是啊!郑言他得到了裘千尺,却失去了何莲儿!
裘千尺好不容易回到寺内,悄然进了房间,点亮烛火,坐在窗前,突听一声长啸,她一下知道是郑言,她听出声音中的不舍与眷恋,她忍不住泪流满面!她知道他终于放下了。他与她再也不相见!
清晨,杏花打开门,便见夫人站在窗前发呆,连忙道“夫人起的好早!僧人们晨课还没有开始了,公子呢?”裘千尺看着眼前的妇人苦笑道“公子不要我了!再也不会来!”
杏花俏丽的脸上写满了不信,“怎么可能?公子,是那么的宠你!” “他真的不要我了!”纵是裘千尺是个刚性的女子,这一刻她仍是那般无助。
杏花将着莲儿揽在怀中,道“没事,咱们找他!”
裘千尺眼中一亮,是啊!他不见我,可是我要见他!
正在得意时,不觉心中干呕,不觉低头呕吐。杏花忙道“夫人。怎么了”她摆了摆手道“没事!可能昨夜受凉了。”
杏花两指搭在裘千尺脉上,试了被片刻,便道“恭喜夫人,你有喜了!”裘千尺脸上一红,她朝思暮想,终于有了。
她看着杏花道“你瞎说,你懂的什么医术!”
杏花道“家传的,”“你家传的,你家怎么还到那种地步!”裘千尺道。
杏花神色一暗道“家父学医不精,富人不请他,穷人看不起,若是太平岁月,还是能活下去的,可是,”说着,叹了口气。
裘千尺忙道“对不住,杏花姐!提起你的伤心事!”
杏花道“没事,过去很久了!”待那和尚晨课做过,她把马车捐给庙里,吃过早饭,便和杏花共乘一骑。
出的门来,杏花突道“小姐呢?”“给那傻子抱走了!”
她不知道,郑言并没有抱走她。她骑在马上,一边走,一边想,这厮心软,口口声声,见我一次打上一次,可是,昨夜还是没有舍得打!想起胸前还有他的血渍,不觉心中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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