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在矿场这边逗留了数天时间,将周边地区巡视了一番。
这里地理位置很不错,易守难攻,只要在几个关键位置,设置关隘,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杨浩对此地很是满意,根据自己的巡视结果绘制了一副交易的地图后,交给此地守将,命其在这个位置驻军把守。
他对三苗或者其余的部落没什么兴趣,给有虞首领交代一下,留意一番会制作船只之人,便带着众人策马北归。
铁器想要大规模的普及,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最困难的办法就是如何炼钢。
铁与钢的区别就是含碳量的多少,杨浩不知道啥是炒钢法,也不知道啥是高炉。
他唯一的思路就是百炼成钢,说白了就是不断捶打烧红的铁块,将生铁中多余的碳给打出去。
作为现代人,杨浩自然不会傻到用人力来做这件事,这样做效率太低根本无法满足他的要求。
他唯一的依仗就是根据风车磨坊原理改进的传动技术,虽然还不怎么成熟,但却也勉强可以用了。
风车的用来磨面还行,用来炼钢就有些力不从心了,杨浩只能想着回去之后便着手准备水力器械的建造。
这又是一个复杂无比的工程,杨浩有些头疼。
白手起家发现基础工业与民生设施,这花钱便如同那流水一般,让人想想就有些头皮发麻。
如今的基础设施才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距离杨浩心中的设想何止差了千万里。
而就这么一点如果全部展开,差不多也就把齐国这几年积攒的家底给弄光了。
杨浩在回灵州城的路上都在为此事头疼,抢钱抢粮抢娘们儿,这句话对如今的齐国来说并不怎么适用。
如今的齐国就好比后世的中原王朝,对于那些化外是穷的叮当响的蛮子们根本提不起一点兴趣。
抢劫他们得到的东西还不够大军出征所耗费的粮草。
这些势力唯一能让杨浩提起兴趣的就是人口与土地,只不过现在齐国的人口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
这就意味着他没办法从外界去缓解齐国如今窘迫状况,只能想办法从内部解决。
心思沉重的杨浩,回到了灵州城后,也没了继续游玩的心思。
不顾自己爱妃们哀怨的目光,回到灵州城后第三天,便匆匆的北上。
来时杨浩用了近三个多月的时间,回去之时,不到一月便返回了长安城。
没有完整的道路,而且还带着女眷与资重,还能以如此快的速度返回,可想而知杨浩的心情是多么的急迫。
离开时正值长安城耕作,回来时已经快到了收获的季节。
长安城外的耕地比去年又增加了不少,弄人们在田地里挥舞着出头,仔细的清理着杂草。
远处的荒地中,几头老牛悠哉的趴在树荫下,享受着午后的悠闲。
雄伟的长安城外城已经初步完工,青色的城墙让杨浩找到了一种久违的感觉。
看着面前的这雄伟的城池,杨浩感慨万千,恍如隔世。
来到这个世界将近六年了,自己争分夺秒,如同一个工作狂人一般,将文明提升到如今的地步,其中的艰难只有他自己明白。
群臣们早就接到了杨浩要回归的消息,早早的朝出城等候。
杨浩在迎接的人中见到了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人。
有仍首领任喾。
杨浩见此连忙邀请自己的这个大舅哥与自己同乘一辆马车。
返回王宫的途中,杨浩问道:“兄长何时来的长安,为何不通禀一声,如果知道兄长来,我定然会早些回来,如此岂不是怠慢了兄长。”
见杨浩对自己如此礼遇,任喾心中自然是暗爽不已。
如果说一年前他还有利用大齐实现自己争霸天下的野心,但自从齐国以雷霆之势击败了有穷后,他的野心便有些动摇了。
与诸夏联军失败不同,击败有穷的队伍任喾的震撼远比那一次的战争强烈许多。
这一次齐国不是接着乌龟壳般的城墙防守,而是以远少于敌人的兵力,重创了狂妄不可一世的有穷。
他更知道,这并不是大齐的全部实力。
这让他感到了恐惧,想到讲来争霸天下的路上有这么一个对手,任喾便觉得一阵绝望。
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想要亲自到齐国来看看齐国的虚实,但这一看彻底让他死心了。
齐国的变化太大了,和齐国一比,自己的那点家底全部填进来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任喾想不明白齐国为何能在不短短的一年时间改变如此巨大。
对于几百年都没什么变化的原始部落来说,齐国的发展速度简直就是个怪物。
他根本不敢想象,再给齐国一段时间,这个新崛起的势力将会变成各种模样。
他有些庆幸自己当初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让自己的妹妹嫁给了杨浩。
放弃了争霸的打算,任喾只希望能从齐国的快速发展中捞取点好处,最重要的是,他想知道杨浩有没有吞并自己的打算。
曾经的盟友成了令自己恐惧的存在,这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任喾努力让自己表现出不卑不亢,挤出笑容道:“杨力破有穷,大齐武功之盛,让某敬佩不已,只可惜知道的晚了,本想过来与你一同庆贺,来到此地才得知,你已经去了南边,实在是遗憾,前几日,正打算离去,却不曾想,今日还有机会同杨把酒言欢。”
杨浩道:“兄长过于称赞小弟了,能赢此战皆乃侥幸尔,无甚庆贺之理,兄长能不远千里来我长安,小弟心中感动不已,兄长放心,今日吾便与兄长喝个痛快!”
任喾闻言大笑道:“爽快!”
众人见二人谈笑风声,一派兄弟和睦的样子,却不知二人却早已暗骂对方。
齐国的宴席,远不是有虞那种粗犷的露天烤肉可比,丰盛的菜肴即便是让见多识广的有扔贵族都称奇不已。
任喾心中有心事,即便美食摆在面前却那里有半分食欲。
借着酒劲,任喾似醉非醉的轻声对杨浩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任仲在你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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