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族活在云里,”
不切实际的念头,在风笛脑海里乱窜,柔云中藏巨人,怎么想都觉得是“铁汉柔情”...
伸手拍了拍迷茫中的脸颊,将这不知从哪跑出來的念头甩了个干净。
放眼望去,一切皆是朦胧,按着心中青林城所在的方向,风笛无奈的甩开步子踉踉退去。
云里雾里,地图有个毛用,所以他只好以退为进,先将视野给恢复了再说。
走了沒多远,便看见前方朦胧中有个黑色的影子,风笛疑惑了片刻,再次向前走去,才发现,那个黑夜向着一侧连绵不绝,原來,只是一座山峰。
这种情况下金毛鸟明显沒了作用,乘着它胡乱飞的话,一个不好,鸟撞大山,便会在此地留下永久的痛。
将御兽环收回,只带着咻咻在烟云里乱窜,还好沒逢绝境,一人一兽在似是山沟里碰碰撞撞,苦不堪言。
“呼...”
站在距离烟雾弥漫处沒多远的山丘,咻咻蹲在风笛身侧,愣愣的看着风笛仰头长吁。
“妈的,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路都看不清,会有个毛巨人,”
恨恨的踹了两脚身前的山石,风笛一屁股坐下來,呐呐的吐了一口气,皱着眉头开始怀疑得到的那份藏宝图的真伪。
一切被废,眼看‘逆天改命’,重头再來的机会就在眼前,可却明明知道在这儿,但就是看不到摸不着,那种内心的烦躁煎熬,令得风笛异常苦恼揪心。
心神再次沉入那份地图中,地图上的标记,分明标示着附近所在的区域已经是邓林的范围了。
“做事毛毛糙糙,不会标记出确切点吗,这让我怎么找,啊,怎么找,”恼羞成怒一般,风笛又伸出右脚狠狠的踹了两脚山石,似乎是在发泄心头之恨。
在云里雾里沒有丝毫头绪转悠了老半天,这出來都已时至黄昏,脾气再好的人也会生出忿气。
“咻...”
感觉风笛有点火大,咻咻老实的趴下头去,不想遭受‘鱼池之殃’。
烦躁的望了一眼咻咻,风笛长吁短叹中一头倒下去,直接枕着咻咻软绵绵的身体闭起了两眼。
别说,这小家伙当枕头还真不错,绒毛下柔软的带着温度兽躯,感觉...竟然与女子某些特殊位置的柔软度,有着惊人的相似。
“不管了,睡觉。”
跨起二郎腿,在咻咻隐忍的悲鸣中,风笛咧嘴嘟囔一句,像是在对这鬼地方不满的谴责。
......
夜色悄悄降临,夜色从远处一路覆盖而來,以着吞噬天下之势将山坡上深睡中的少年和小兽都给囊括了进去。
绿叶承着夜露,接着月色,有着晶莹饱满之感。
只是,那些叶子上的夜露未免也太多了点吧。
“啪嗒...”
突然,一点轻响,在风笛边上最近的一片叶子上响起,微微的震动,让那片饮风餐露很是绿意盎然的叶子倾斜了一丝。
水往低处流。
叶子上饱和的夜露便一咕噜的顺势淌下。
这片叶子像是天地交响曲上拿着指挥棒的指挥家,整片地域,在那“啪嗒”声中,如同有着完美的配合,所有的叶子,整齐划一的发出沙沙的响动。
于是,这片夜色天空,像是在演奏一场盛大的音乐会,让人忍不住慨叹天地的奇妙与...诡异。
“下雨了,”
一捧清凉的露水不偏不倚,直接浇在风笛额上,而后顺着他的脸颊,淌落到咻咻身上。风笛像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般悲催的喃喃着醒來,咻咻失去了负重,也睁开了惺忪的大眼。
“这...”
然而,风笛下一秒,彻底陷入了惊愕。
他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天地律动般的夜色笙歌,张开双臂,用手掌迎接着天上不停掉落而引发这美妙音符的水滴。
沒错,是水滴,不是雨滴。
因为风笛身下的山坡,五十米开外,一切静悄悄的安详在夜色之中,沒有一丝掺和风笛眼前的天地律动。只有他面前,延伸到云里雾山处,方才有着这种动静。
风笛很想拿出剑笛,吹奏一曲以发泄心头的兴奋。
月色下的一大片云雾,悄悄消失,转化为漫天水滴,倏倏掉下...
月现云开,水落雾散。
虽是夜晚,可风笛却欢快的发现,天清了。
來不及多想,风笛立马掏出那枚玉简地图,仔细查看着它精确标记刻画出的周遭各个地点。
“这儿,应该就是那儿了,这儿,好像...哦,是那儿。”
将地图与着真实地貌对比,处处标记的纹丝不差,而且,那些地点的名称,也都被一一注解了出來。
“太好了,有这地图,省去了我不少查探的功夫。”无比舒爽的一笑,风笛揉了揉咻咻的脑袋,心情晴朗。
“哎,不对,仓流老先生不是说雾里他沒进去过吗,这地图怎么刻画出这些地点的,莫非他也发现了这一现象,”摸索着发梢,风笛在心情大好中,意识到了一些奇怪之处。
旋即,心底渐渐产生一种莫名的不安,这种不安,始于似乎被人算计,可又不像被人算计的复杂感觉。
因为,仓流明明对他说过,地图之内只刻画到云雾边缘。而地图却将他的这一说法给证实出了谎言。
而仓流为什么要对风笛说谎,老人怎么开都不像是一个玩弄心机的坏人。
况且,他怎么知道风笛会來青林城,又故意拿出这个将一切标明的地图骗风笛,这么看來,不像有意为之...
“难道是怕我发现不了月现云开的秘密而骂他地图造假,所以直接说这地图有问題,”摇了摇脑袋,风笛不认为这是算计。
“青林城...啊,不,整个天下,有谁能算计的了我风笛,只有我算计他们的份儿。”抬起头吸了一口月辉,风笛释然一笑,不再多想,继续埋头研究那份地图。
仓流沒想到,他的一句口误,给风笛带了这么多胡思乱想。
仓流曾经要表示的意思,是他沒查看过云雾里的真实世界,因为即便云雾消散,里面却还有一番玄机,所以他笼统的说了一句‘山里云雾一片缭绕,也沒进去过多远。”
此云雾,非彼云雾,而且,他已经将地点表示清楚,而且他的人品又向风笛证明他不是奸商,地图之内一切真实,那么风笛即便來到此处,看到云雾遮掩与地图不一,那风笛一定会想出云雾地下的真实地貌,那他就会等在这片地域附近,那么...他就会发现月开云现的秘密。
风笛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开始被人在冥冥之中算计,所以他察觉不出,因为一切,太过巧合,巧合的就是情势所然。
假若风笛能知晓这个秘密,他便会恭谦的承认:
天外,确实有天,人外,确实有人。
......
“脚趾山,脚心峰...我...你妹,腿肚山又是什么鬼,”继续深入参考地图,一个个奇葩至极的山名峰名出现在风笛眼前。对于这些,他真心感到无语。
异常无语。
“靠。这边也是,仓流那老头到底是干了些什么。”
愕然的撇了撇嘴,风笛算是败给他了。
“不对。不对...不对。”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风笛眼中闪着异色,一连重复了...不知几遍。
在淡淡的夜风中,在夜空湿哒哒掉着水滴中,风笛的两眼,终于,将异色转化为了精彩。
“这是一双腿。一双巨人的大腿。”
兴奋的惊呼一声,风笛终于发现了那些山峰名字的秘密。
那些山名,明显就是一个人的肢体名称啊。
“仓流那家伙,还真是有趣。”再次欢快的笑上一声,风笛终于放下了玉简地图,一双深邃的黑眸,似是穿透千山万水,望向了两行山峰交汇处。
“玄机峰么。”风笛嘴角缓缓勾起,确定了目标。
趁着夜色依旧,趁着月光皎洁,黑夜中的一双脚掌,终于践踏过了一片潮湿的野草,而后,一直白色小兽,也是迈动四蹄,绝露而去。
风笛如果猜的沒错,玄机峰,暗藏玄机。
再也沒有了云深不知处的迷茫,脚步一刻不停,在到达地图所载之地时,风笛身旁的咻咻,一头栽倒在他的脚背上,耷拉着舌头,伸出前爪,像只癞皮狗般死死缠着风笛的左腿。
见状,风笛无语的甩了甩左腿,咻咻却如同一张狗皮膏药一般,根本甩不出去。
“咻咻,你这家伙平时就知道吃。吃吃吃。现在知道胖子有多心酸了吧。”无奈的一把将咻咻拎到眼前,风笛笑嘻嘻的看着它那翻着白眼的眼睛,自在的笑骂起來。
咻咻除了耷拉着舌头,什么也做不了。于是,它在风笛嘲笑够了之后,终于如愿以偿的趴在了风笛的肩头。
玄机峰不愧为远古大能夸父的一部分‘肢体’所化,整座山峰状若擎天之柱,昂扬向上,山势徒陡,似乎都要将天给捅破一般,在月色下,无限给人以雄伟坚实之感。
山下,一片皎洁的月光中,少年肩上坐着一只身体泛着淡淡白光的小兽,他们的背影,向着远处拉了很长很长...
(咳咳,关于玄机峰...它是一座山峰,切莫多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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