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庭的对面,黄金的archer吉尔伽美什宛尔微笑着的看着伊斯坎达尔和韦伯。双方的位置关系没有任何变化,整个战局就像被回溯到了初始之时一般。
唯一能够证实变化的,就是archer吉尔伽美什手中的那把仍在旋转低吼着的乖离剑。
而无法目视的致使变化是——rider伊斯坎达尔的王牌ex级的宝具【王之军势】已经消失了。
“rider……”
见自己的master脸色惨白地仰望着自己,高大的servant表情郑重地问道:“这么说来,有件重要的事情还没问过你呢。”
“……哎?”
“韦伯?维尔维特,你愿以臣下的身份为我所用吗?”
韦伯浑身都因激动而颤抖着。随后,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滂沱而出。见证了这英勇的一幕,见证了这梦幻的一幕,见证了这一切的韦伯这么可能拒绝。
虽然心知绝对无法实现,但自己还是暗暗期待着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必要考虑回答方式。它正像宝物一般深藏在自己心底。
“您才是——”被首次直呼姓名的少年不顾两颊的泪水,挺起胸膛毫不动摇地答道:“您才是我的王。我发誓为您而用,为您而终。请您务必指引我前行,让我看到相同的梦境。”
听到对方如此起誓,霸道的王微微笑了。这笑容对于臣下来说,正是无上的褒奖与报酬。
“嗯,好吧。”
就在心下欢喜,飘飘欲仙的时候——韦伯的身体真的飞了起来。
“……哎?”
王把少年矮小的身躯从布塞法鲁斯背上提了起来,缓缓地放到了中庭的花坛之上。失去了马背的支撑,视野回到了原本的高度后,韦伯再次体会到了自己的矮小,心下满腹疑惑。
“展示梦之所在是为王的任务。而见证梦的终焉,并将它永传后世则是你为臣的任务。”在看起来如此高远,无可触及的马鞍之上,征服王爽朗地笑了笑,毅然绝然地下令道:“活下去,韦伯。见证这一切,把为王的生存方式,把伊斯坎达尔飞驰的英姿传下去。”
布塞法鲁斯用高声嘶鸣表示了鼓励——对象到底是即将赴死的王,还是重任在肩的臣下呢?
韦伯俯下了身子,再也没有抬起头。在伊斯坎达尔看来,这是得到首肯的标志。已经不需要什么言语了。从今天开始,直至时之尽头,王的英姿都将指引臣下,臣下也将忠于这份记忆。在此等誓言之前,离别变得毫无意义。在伊斯坎达尔麾下,王与臣下的羁绊早已超越了时空,成为了永恒。
“来,我们出征吧,伊斯坎达尔!”征服王一夹马腹,开始了最后的疾驰。只见他对从容不迫的仇敌怒目而视,发出了裂帛的雄叫。
他是个战略家,自然知道胜负早已分晓。但是,「那」和「这」完全是两码事。征服王伊斯坎达尔除了向那个黄金的英灵纵马突进之外,已经别无他法了。
这不是什么达观,也并非绝望。充溢在他心中的,只有那几欲裂胸而出的兴奋感。
好强。那家伙太强了。那个英雄连整个世界都能一劈两半的敌手。
也正因如此,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才没有退缩,他正是比兴都库什峰更高,比马克兰热沙更热的世间最后一道难关。既然如此,征服王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挑战呢?只要突破这道最后的难关,前方就是世界的尽头了。自己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正在眼前静待实现。
「彼方始有荣光在」——正因为无比遥远,所以才有挑战的价值。讴歌霸道,展示霸道,为了在身后支持着自己的臣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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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轮回的影响,果然还是存在的,就算是醒来的现在,郑双龙还是有点错乱感,违和感,到底哪个是自己,是梦中那个纵横混乱领域,威压百千真神,身化盘古,破碎虚空却被无上大能者给算计了,憋屈无比的家伙?还是现在这挣扎在残酷的游戏人生大赛,不得用命,用血,用肉,用一切的一切去拼搏出一个未来的郑双龙。
这种混乱的感觉让郑双龙憋闷有种吐血的感觉。
“罢了!”好半晌后,郑双龙才从这亦幻亦真的记忆中回复了过来。
这种仿佛真的过了一生,而且是完全不满意,几乎憋屈的一生时。那种感觉真是让人有吐血的冲动。
不过,这一次,也让郑双龙好好的体会了一下,游戏者的恐怖,将所有人都拖入自己的梦境之中,这无上的神威,真的让郑双龙明白了,每一个游戏者都不是那么简单的存在啊!
梦醒时分的迷茫一过,旋即,郑双龙忽然神色一动,目视左右。
在郑双龙的周围,原本少女魔导师明月奏、大胡子维尔历都斯、中年圣斗士埃尔斯、初级超人凯恩斯,以及berserker兰斯洛特、第五魔法使苍崎青子等人站立的地方,皆各有一道星辰光柱冲天而起,凝如实质,无形的威势散着,似在警告着所有意图靠近者。又似乎在宣示着这个区域中的法则。
凝视着这犹如实质,又如梦幻的星辰光柱,郑双龙眼睛微眯,这星辰光柱给他的感觉,与之前被卷入梦世界的时刻,那黄道十二宫齐力那一刻的恐怖大致相同,皆是无法抵抗的威能。
这些光柱之中。各有一个人影悬浮其中,不用说,自然是少女魔导师明月奏、第五魔法使苍崎青子、初级超人凯恩斯等人。
在郑双龙的目视下。在这些星辰光柱的保护下,他们一个个神色变幻,喜怒之间,变化不定,好像一生的精彩,尽数凝于这一瞬间一般。
“无限梦世界吗?”感知着这些无上星辰光柱,心中有着些许猜测的郑双龙,手中星光汇集,化作一把银光闪耀的星辰之剑,对着初级超人凯恩斯挥了过去。
结果,星辰之剑穿透了星辰光柱,穿透了初级超人凯恩斯的身体,结果却一点伤害都没有给对方造成。
“十二眷兽之四,甲壳之银雾,对应巨蟹座。形象为银色的甲壳兽,能力是吸血鬼的雾化能力的扩大版。不论是生物或是建筑物,在范围内都能雾化所有的物质都会失去本来所拥有的形态和实体,对物质的雾化使此眷兽成为了快速移动手段之一。”收起手中的星辰之剑,郑双龙轻声的分析道。
“不,不应该是简单的第四眷兽,区区的第四眷兽,区区的甲壳的银雾,完全不足以阻挡我的星光之剑。”
“梦的虚幻,令咒的振幅,黄道十二宫的共鸣,然后,还应该有可怕的誓约作为禁制。就像全职猎人中的念的誓约一般的禁制。这个阵法的起点是绝对安全的。这个阵法的核心是困敌,而不是杀敌。只要不乱来,在这个阵法之中是安全的。”
“切,被摆了一道了呢。”不满的撇撇嘴,郑双龙看着这晦暝生幻的无限星空,心中有着太多太多的怨念。
自己也是玩弄星辰之力的好手,结果却被吸血真祖借助黄道十二宫的星辰之力所布下的法阵所困住,这是何等的卧槽的事情。真的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啊!
……………………………………
一个女人正在哭泣。
美丽的脸颊因悲伤而日渐憔悴,纠结的皱纹刻上了眉梢,女人正无声地哭泣着。自责自问。羞愧难当。
作为集天下罪责于一身的罪人,她只能终日以泪洗面。天下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不贞的妻子,背叛的王妃。
被辉煌的传说蒙蔽了双眼的愚民们并不知真相何在,只是团团围住她,众口斥责着。他们甚至不知道,她的丈夫根本不是男人。
在这世间,只有她那高贵的面容让「他」付出了真心。但是,「他」所能回忆起来的,却只有她那充满苦恼与忧郁的泪水。
是的,「他」伤害了她。
爱了——
被爱了——
这就是陷落的源头所在。
就算是她,当初想必也已放弃了一切,十分达观吧。
要拯救饱受战乱的国家,就要有一位理想的王——而在王的身侧,要有一位高贵而贤淑的王后。这就是众人理想中的统治形式。
与这一伟大的理想相比,一个女性的人生简直微不足道。
就算王不是男人,就算这场婚姻是隐瞒性别、名不副实的二女通婚,但为了维护国体大义,这点牺牲是必要的。
即使如此,「他」还是想要拯救她。就在初次上殿,受到谒见的时候,「他」就在心下暗暗起誓,要为这个女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当她发觉正是「他」的这份心意使她饱受煎熬之时,一切都已经迟了。
她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她已经放弃了身为女性的幸福,恋情正是最大的禁忌。
就算这场恋情不被允许,但如果痛下决心,背负罪孽坚持到底的道路应该还是有的。
为了心爱的女人而与全世界为敌,这本是身为男儿的夙愿。但是——「他」却不能那么做。
她并不是「女人」,也不是「人类」,而是支持王治世的名为「王妃」的部件。
「他」并不是「男人」,也不是「人类」,而是为王尽忠的名为「骑士」的部件。
人称「湖之骑士」——勇武过人,重节重义,举止优雅而不失流丽。他正是骑士道精髓的体现,万人倾羡的存在。
这位理想中的骑士不仅受万人敬仰,甚至还受到了精灵的祝福。这一称号既是「他」的无上荣誉,也是加诸于「他」的最大诅咒。
侍奉「完美的王」的「完美的骑士」——这个男人只能以这种受人期待、受人寄托的方式活下去,并为此而死。
他的人生并不属于他本人,而属于崇尚骑士道并为此献身的全体人民。
而「他」所侍奉的王实在过于完美,是个无可挑剔的英雄。对于这位救祖国于水火的「骑士王」,「湖之骑士」当然不会心生反意。
「他」为完美的君王尽忠,与君王结下了高贵的友谊。
「他」也心知在这高贵的骑士道背后,有个饱受摧残,无人问津的女人终日泪垂。
到底哪条道路才是正确的,现在已经无从知晓。
应该冷酷到底,贯彻理念,还是舍弃忠义,为爱而活?
内心纠葛痛苦的时候,时间却无情地流逝着。终于,迎来了最坏的结果。
卑鄙之徒企图令王威信扫地,王妃的不忠终于大白于世。为了救出被判死刑的王妃,只能对王兵刃相向——就这样,「他」失去了一切。
背叛的骑士——
因为他的不忠,圆桌骑士内部的协调被打破了。最终,这一事件成为了战乱的导火索,国家在战火中分崩离析。
世人常用嘲弄的口吻如此称呼「他」。
这一污名已经深深刻在了过去的历史中,永世不得昭雪。
所以,她陷入了令那个「完美的骑士」误入岐途的深深自责中,至今仍在哭泣。
结果,若说「他」为心爱的女人做了点什么的话——那就是让她永远恸哭下去。
「他」如果生为一个不知廉耻的小人,可能会毫不犹豫地带走王妃,令王颜面尽失吧。但「他」是个骑士,是个过于完美的骑士。
对于身为情敌的王,那个致使心爱的女人走上苦难之路的罪魁祸首,「他」自始至终都没心生任何怨意。
是的,又有谁人能贬低那位名君呢?那位流芳百世的王比谁都要勇敢,比谁都要高贵。给苦难的时代打上了休止符。
那位百战百胜的王清廉而公正,重信义而不为私情所左右,生平从未犯过任何错误。
那位王毕其一生都没有责备过「他」。就算要与被圆桌除名的「他」兵刃相见,也只是杀一儆百的无奈之举,决不是王的本意所在。对于犯下叛乱这一弥天大罪的「他」,王自始至终都待以高洁的友谊。
那位圣君是如此的「正确」,让人如何怨恨,又如何憎恶呢。
但是——这样一来,不论是「他」的懊悔,还是她的眼泪,又要向谁发泄呢?
一直带进棺材的这份悔恨,在时间长河的尽头被提取出来,在那无始无终的英灵之座上,永生永世地折磨着他……然后,他终于听到了自远方传来的召唤。
来吧,狂暴的野兽。
来吧,执念的怨灵。发自时之尽头的声音呼唤道。
这个声音,唤醒了「他」长久以来的愿望。
如果,他根本就不是骑士的话。
如果他是不知廉耻,不讲道理的野兽的话,如果他是堕入畜道的恶鬼的话,或许能雪洗这份悔恨吧。
是的,疯狂才是救赎的道路。
野兽不会迷茫。正因如此,它也不会痛苦。没人对它有所期望,没人对它有所寄托,如果能成为只为一己私欲而驱动五体的野兽的话——
这份愿望,成为了连接他与时之尽头的凭依,使「他」置身于这不知所谓的战场之中。
早已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律己的誓言,身体只为充分发挥早已浸染双腕的杀戮技巧而存在。为此而羞愧的自尊不在了,为此而悔恨的心灵也不在了。这就是现在的「他」——被称为「berserker」的存在。
没什么好后悔的。就此堕落,就此解脱,这才是「他」本人所追求的。
更何况,无情的命运之手,竟安排了如此讽刺的再会。在第四次圣杯之战上的再会。
一世轮回,无限梦幻,名为兰斯洛特的湖之骑士,醒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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