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帮会之黑枪 第三十四章、小四的干女儿

    “小婵，到了，下车吧。”罗小四扶她从车上下来，脚落在门口的石阶上，又是一阵冷。

    这是一座很古旧的独立小楼，但建筑样式讲究，有人开了铁门，二人进了小院，有人从里迎出来，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举着伞，遮住罗小四和叶小婵。

    “这是顾婆婆，帮我料理家里事情的。”

    顾婆婆对着叶小婵，谦卑地笑着。罗小四回头对正在关门的中年人说，“那是上官大哥，廖先生派过来的。”

    进了门，宽敞的厅堂，明媚的灯光，登时暖和许多，向上的楼梯旁，一只巨大的花瓶，花瓶里种着万年青。厅堂里有西洋钟，滴答滴答响着。家具很多旧的，也有些新添置的。罗小四正要让顾婆婆扶小婵上楼，从楼上慢慢走下来个小女孩，大约六、七岁，梳着两条麻花辫，齐齐的刘海圆圆的脸蛋，展开眉眼对着叶小婵一笑，却笑得不带感情，呆呆的。

    “你还没睡啊？”不等叶小婵反应，罗小四就开口问了。

    那女孩走下来，拉住罗小四叫，“爸爸，你-，给，我，讲故事，我才睡。”说的一顿一顿，很吃力。

    爸爸？叶小婵吃惊地看着罗小四。

    罗小四一边拍着那女孩的头一边对叶小婵一笑，“我收的干女儿，没名字，捡她那天是夏至，就叫罗夏至——”

    罗夏至看着叶小婵，又是一笑，还是呆呆的，叶小婵知道，这女孩，可能是傻子。

    叶小婵此时满腹委屈要倾诉，可罗小四只让顾婆婆带她去洗澡换衣服，说让她休息好了再说不晚。叶小婵上楼，听着罗小四在问夏至说，“今天在家，有没有好好听话？”“有，我，还画了画——”

    “画画了？画的什么呀？”

    踩上最后一级台阶，叶小婵赤着脚踏上二楼的木地板，脚底有些凉。失望和落寞像水草一样在心头缠来缠去。她曾想过的见到小四的很多种情景，和当初隔着墙头说话一样，小四亮晶晶的眼看着她笑，嘴里吃着香瓜，咬得那么清脆。那仿佛是梦......一切都变了。这里不是竹桥镇，是上海滩。罗小四的世界变得很大，自己却微不足道了。

    “小姐，水放好了。”顾婆婆谦恭地站在门口，那时叶小婵正坐在柔软的淡蓝色大床上，打量着屋顶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华丽吊灯。洗澡间，对叶小婵而言，也是陌生的儿新鲜的，躺在光洁的大浴盆里，水似乎要将她浮起来，叶小婵的心也像水面的叶子一样，左右摇荡......这一夜，叶小婵仿佛还在船上，她透过小小的窗，看着船后翻涌的浪花。

    睡梦中的叶小婵默默流泪，湿了百合花的枕头.........

    大上海进入夜晚，反而越发喧哗。纸醉金迷的歌舞场，在霓虹灯下拉开序幕，远处码头船只来去的汽笛声、时而响起刺耳的汽车喇叭声，交织在一起成了交响乐扑面而来，终究被挡在挂着雾气的玻璃窗外——这个厅堂里，温暖，安静。蜷缩在沙发里的罗小四点评了一番夏至那潦草的涂鸦，正在夸奖她，门开了，上官面无表情地进来，微微低低头，“小四爷，廖爷派人过来，让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