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永远 第五章 李三斤的约会

    李三斤结婚几天后便和大妹子一起上水利工地了。他们在工地上一干就是几个月，这时大妹子已经怀孕了，妇女主任姜桂英才让大妹子从工地上退了下来，给大妹子安排了轻松的劳动。李三斤依然奋战在水利工地上，有时只能请假回来看看大妹子和父亲，然后又得赶紧回去。大妹子总是不放心的说：“三斤你千万注意安全，我最怕你做事冒失啊。”

    “没事”李三斤笑了下。

    大妹子又叮嘱道：“你人又瘦弱，但干的是重活，抬料石，拉大锤，现在你又去当炮工，开山爆石，做的工作危险，我好担心，你跟刘大讲最好换个人去。”

    “没事”李三斤又是笑了笑道。

    这段时间大妹子总是感到很疲劳，而且晚上睡不着觉，不知女人怀孕有这种现象还是她过余担心李三斤所产生的一种心理压抑。按理说疲劳了的人容易入睡，而大妹总是失眠，她躺在床上，觉得房里空荡荡的，心里也空荡荡的，房里的灯整晚都亮着，天亮了灯里的油也烧干了。睡不着的时候她常回忆着一些往事，回忆起跟李三斤相亲的那段日子。其实连她自己都想不到她会嫁给李三斤。去年她相过两个对象，一个是小江村的小伙子，身体很结实，比她高出一头，但他觉得人家的年纪跟她同年不好，以后爱争爱闹；另一个对象是河背村的，人长的很帅，家庭生活又好，父亲是干部，但她说有钱，生活好的家庭不合适她。介绍人说：“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样好的家庭，你却说不适合你，你要找什么样的家庭?”她说人家是人家，她是她，她家里困难跟生活好的家庭不般配。

    这次她听十八婆婆讲了李三斤的家庭情况，听说李三斤老实本分，又有点文化，她觉得她跟李三斤这样的家庭很合适，所以就答应跟李三斤见面了。当时她想李三斤一定是挺结实皮肤黑黑的十分健壮的　年　轻小伙子，但见了面才知道李三斤不是她想象的那样，李三斤苗条的身材，生得很白净，眉清目秀象个女孩子，她立刻就觉得自己配不上李三斤。拉下陪她一起来的婶婶说：“婶婶你看，人家是读过书的人，看来我配不上，还是算了吧。”

    十八婆婆接话说：“妹崽，姻缘是天注定的，有缘自然成，没缘捏也捏不成，既然来了，管它成不成，打个招呼也算是个礼貌。”

    婶婶点头，认为十八婆婆讲得有理，说道：“没错你们说几句话成不成就看你俩的缘分。”

    十八婆婆叫李三斤过来对李三斤介绍说：“三斤啊，她就是我跟你说的大妹子，你看，人挺好，体格也好做事持家样样来得。”她又对大妹子说：“大妹子啊，当着你婶婶的面我对你讲，三斤是瘦弱点，但人挺诚实，脾气好，一不打牌二不赌钱，正正经经的。我说啊，我们这些做女人的想的是一辈子有个诚实可靠的男人爱着自己，你说是不是啊？牛高马大又咋呢？你听说没有，陆秀姑的男人蒋麻子还不健壮啊，结果呢，不是打就是骂把老婆当牛用，嫁哪样的男人不如一辈子不嫁去做尼姑。女人只有找个诚实的男人才能过一辈子。”

    婶婶认为有道理，说：“是啊。”

    十八婆婆转过脸又对李三斤说：“三斤啊，大妹子虽黑点但看人不能看表面啊，只要心好，会体帖人，能恩恩爱爱过一辈子就行，那是用黄金都换不来的啊，漂亮有什么用呢，又不是拿来看的。你是读了饱书的人啊，你说十八婆婆讲的对不对？”

    李三斤点了点头笑了笑。

    十八婆婆望了下李三斤，又望了下大妹子，看他们有什么表情，然后说：“看来你们都会这样想，这就对了，两人一定是没意见了。”

    李三斤点了点头。

    大妹子也跟着点了点头。

    这时十八婆婆笑了起来，挺兴奋的说：“你看你看俩人不是没意见嘛，这是缘分，你们的事就算成了，她婶婶你说是不是？”

    婶婶说：“当然当然，两人没意见就算成了。”

    十八婆婆对李三斤说：“三斤啊，你得掏荷包请大妹子和婶婶上馆子喔。”

    李三斤连连点头。

    婶婶回来跟大妹子的母亲许茂嫂说大妹子的事成了。

    “成了？，娃仔蛮好吗？”许茂嫂急忙问道。

    婶婶说李三斤是个挺老实本分的小伙子。大妹子的母亲说:“老实就好，老实就好，如今难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啦。”

    “不过...”　婶婶吞吞吐吐的说，“三斤这娃仔就是瘦弱点，不是干重活的人。”

    这时许茂嫂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有点不高兴，她认为瘦弱的人累不了，嫁一个做不了辛苦劳动的人大妹子会吃一辈子的苦：“是怎么回事啊？几好的后生她都不同意，怎么去同意个干不了重活的人？这事不能急，我得问清楚大妹子才行。”

    天下的父母谁不心疼自己的儿女，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一辈子过得幸福呢？许茂嫂希望大妹子找个好的婆婆，找个好的丈夫。当然出了人诚实本分以外，身体健康，身强力壮是必然的。在农村干农活没有强壮的身体怎么行呢？男人是一家之主，家庭的顶梁柱，男人挑不起家庭的重担，这个家还有什么希望。事情就摆在眼前，对门村黄嫂的男人瘦精精的像个鸦片烟鬼，长年不能干重活，做一年劳动得的公分不如一个女人，挑担谷子去打米厂都没能耐，全靠黄嫂。黄嫂又是拖儿带女的，累得背都駝了。许茂嫂最怕大妹子嫁着这样的丈夫，一辈子都过不上一天好日子。

    不过大妹子的父亲许技茂认为还是人品重要，人品不好的话，算他能挑座山回来又有什么用。但是许茂嫂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一定要大妹子嫁个体格健壮的人。大妹子说她不怕苦，愿跟李三斤过一辈子。顿时，许茂嫂勃然大怒：“这由不得你，老娘说了才算，老娘不同意。”许茂嫂吼得好大声，好凶。大妹子被吼哭了，她躲在房里流了一夜的泪。

    第二天早晨，许茂嫂去叫大妹子吃早饭，大妹子关着门不出来。一连两天都是这样。许茂嫂有点着急了，怕大妹子做出什么傻事情：“丫头，你开门出来吃饭吧，你别跟妈怄气好不好。妈不强迫你，不过你得好好考虑考虑妈的话，妈是为你好，难道妈会害你吗？”

    “我就是喜欢三斤怎么啦？”

    “妈说了，妈不强迫你，你出来吃饭，吃了饭你再想想妈的话是不是有道理，妈是不是为你好。”

    后来许茂嫂见大妹子铁了心要嫁给李三斤，才不得不同意，其实许茂嫂是很反对大妹子跟李三斤这门婚事的。不过许茂嫂也懂得人品很重要，人品不好的话，确实也象许技茂说的那样。比如她外家村子里的阿家，阿家生得五大三粗，熊腰虎背的，担担能挑三百斤，但是他又嫖又赌。他老婆说他把祖宗的脸都丢尽了，叫他赶紧跳下黄沙河死去。他却厚颜无耻的说：“我就好这个，少一时没有女人我就不舒服，换着玩才够味，人家的腰又细又软，哪象你的水桶腰硬邦邦的。”后来阿家挨坐牢了，判了八年刑。刑满后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性质。你看，要是嫁着这种人品的男人，真是哭都没有眼泪啊。还是人品要紧，身心健康，才能两全其美。

    ......

    这天晚上大妹子又失眠了，她又在想着跟李三斤结婚前的往事：

    不知为什么，自从跟李三斤见了面之后，大妹子脑子里总是想着李三斤，总想跟李三斤在一起。有一天李三斤终于来了，李三斤说是十八婆婆告诉他，大妹子约他来接她到县城玩的，大妹子顿时有点莫名其妙，说她没有约过李三斤去县城玩。这时李三斤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十八婆婆故意安排的，想让他们走的更近点。其实他们俩的心已经走的很近很近了。

    “你去过县城吗。”李三斤问道。

    “去过哩，去过一次，有十年了啦”大妹子告诉李三斤，那时是姣妹带她去的。姣妹说去县城看大船，县城那条河比黄沙河大几倍，那里有很多很多的大船。其实大妹子没见过大船好想去看看，结果就跟着姣妹去了。

    果然县城那里有条很宽很宽的大河，河上很热闹，上滩的大船一只接着一只，人们光着膀子，赤着脚，踩在光溜溜的鹅卵石上面，七八个人肩上背着很粗的绳子，拖着大船每往前走一步就齐声喊着“嘿呀嘿”，那喊声真好听，有节有奏的，河里岸边也回荡着“嘿呀嘿”的声音，十分的有味道。那天她看着了迷，看到太阳下山才想起爸妈叫他找猪菜的事，这时她急得哭了起来。那天她回到家就快到半夜了，但爸妈都没睡，其实爸妈哪睡得着呢。收工回来不见她的踪影，急的快疯了，求全村的人帮忙去找，找得人人筋疲力尽，找得人心惶惶，最后大家还去报了案。你说爸妈生不生气，所以劈头盖脸的把她打了一顿，她妈妈一边打还一边哭。但大妹子不敢哭。打罢了，骂罢了，其实爸妈的心很痛，赶紧叫她去吃饭。她真的很饿了，快一天没吃东西，可是她吃不下去，这时她哭了，她知道自己的错，给全村人带来恐慌，伤透了爸妈的心！

    “你说的那个姣妹，是不是叫廖姣妹？”李三斤问了一句。

    “是啊，你认识她？”

    “认识，她在县中学读过书，同我一个年级，她在五班我在六班，她有出息，在黄村小学教书了。”

    “是了是了，就是她，”大妹子叫了起来，“她挺胆大的，要不是她带我去县城，我还不知道大船上滩需要拖的呢。好多年了，我都没来过县城了，今天我们去河边看拖大船好不好？”

    “现在哪还有人拖大船呀”李三斤笑了起来说。

    大妹子不明白的问“怎么没有呢？河滩挺陡的啊，没人在岸上拖大船怎么撑得上滩呢？”

    “你听说过机动船吗？”李三斤望着大妹子问道。

    大妹子说：“听过，可是没见过。”

    李三斤说：“你知不知道如今的木船都安装了机器，跑得很快，上滩不要人去拖了，这叫机械化，懂不懂？”

    大妹子摇了摇头，表示不太懂。

    说话间，从县城方向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声音，李三斤告诉大妹子，这种声音就是机动船的声音，等他们到了县城就能见到机动船了。

    他们很走运，赶到车站就上了开往县城的班车，要知道那时乡下到县城的车很少，有时要等大半天的，而且人很多挤得要命。然而今天上车的人却很少，不像往常那样挤着满车厢的人，车开得很快，十分多鈡就到了县城。

    今天是圩日，城里人山人海的，大妹子没有心思逛街，她想去看大河，去看机动船。怎么走呢？她全忘了，这里很陌生，所以她心里有点紧张，寸步不离的跟着李三斤，她真怕自己一不小心走丢了。

    李三斤说大河在河东，他们就朝东走。大妹子跟着李三斤在城里左转右弯的走了一阵，到了县城东门。大妹子还不知道他们到河边了，直到上了城墙，听到了轰轰的机器声，才恍然大悟。

    举目望去，她十分的惊讶。啊，好像眼前这条河比先前宽了很多，大了很多，山也比原来多了好多，美了好多，可是见不到拖大船上滩那种情景了，也听不到嘿嘿嘿的喊声了，但大船多了好多，在河里来来往往，川流不息，轰轰隆隆的机器声十分悦耳，最好看的是每只船的后面都拖着长长的水花溜子。大妹子十分惊讶：“三斤，你看呀，船开得好快呦，怪啊，怎么船还能喷水呢？”

    李三斤告诉她，不是船能喷水，是水下的螺旋桨在转动，船就是靠尾部水中的螺旋桨的转动推着前进的，所以船尾就有了长长的水花溜子。

    “这些你也晓得啊？”大妹子望着李三斤惊讶的问。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在县城读书的时候，天天来河边看机船，当然晓得啦。”李三斤回道。

    大妹子点了点头想了想说：“这点算你晓得，我再问你另一样，你晓得这里有个传说故事吗？”

    李三斤呵呵的笑了起来说：“这里的传说故事很多很多，你指的是哪个故事？”

    “很多？”大妹子有点不相信，“你别吹了，姣妹告诉我，这里有个伏龟山的故事，现在我都还记得呢。”

    “我不是吹，这里的故事真的很多，如：伏龟山，仙童山，挑担山，望夫山等等都是很好听的故事。”李三斤一个山一个山的指给她看，问她这些些山像不像，如伏龟山。大妹子说她看不出伏龟山的形象。李三斤便指给她说：“你看山是不是很矮，像乌龟浮在水面上？”

    大妹子看了一会说：“跟水鱼一样，怎么叫伏龟山呢？”

    “你在仔细看看水鱼的脑袋是尖的，龟的脑袋是圆的，而且还有条尾巴拖在后面。”

    经李三斤这么一指点，大妹子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她恍然大悟，拍着手掌叫道：“啊，对啊，你讲的挺像，有尾巴的才是乌龟哩，我也看出来了，你快讲来听听，看跟姣妹说的是不是一样。”

    “行，只要你高兴，我就愿意给你讲一整天。”

    “当真？”大妹子睁大眼睛望着李三斤，这时李三斤也望着她。两人对望了很久一阵，望得大妹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望着脚下说：“我不听一整天，是想听一辈子，你愿意讲？”

    “愿意，讲两辈子都愿意”李三斤回答道。

    “大妹子悄悄的瞟了李三斤一眼轻声说：“你不后悔？”

    “不后悔”，然后伸出右手握紧了大妹子的左手，大妹子这时觉得脸上有点火辣辣的，但她没有把手抽回来，她感到李三斤那只手很温暖，都暖到她心里去了。

    这时一对从外地来的年轻男女，朝他们走了过来，向他们打听哪座山叫仙童山。问了两遍，李三斤和大妹子都没听到。

    一位中年阿姨走了过来指着河对岸一座小山说：“就是那座山哩。”这对年轻男女说了声谢谢便连忙拿照相机喀嚓喀嚓的拍照起来。

    李三斤猛然的发觉身边站着一对照相的男女，有点不自然的拉了拉大妹子的手说：“我们换个位子。”

    李三斤和大妹子往河上游走了几十米，来到一颗树荫下，找了个位子并肩坐了下来，他们的手没有松开，还握在一起。这时大妹子望着李三斤说道“哦，三斤，快给我讲伏龟山的故事啊，看跟娇妹讲的是不是一个样。”

    “行。”李三斤望下大妹子，然后给大妹子讲了这样的一段故事：好久好久以前，在县城的河边有个摇船的艄公，一年到头三百六十天都在这个渡口摇船让这一带的人们来来往往的过河。可是有个姓赵的大恶霸看中这个渡口是个赚钱的地方，于是起了歹心，一天夜晚带着几个打手将艄公捆绑沉到河里弄死了。姓赵的大恶霸霸占了船只，强占渡口，谁要从这里渡河，他要多少钱谁就得给多少钱，弄得这里十里八乡的人们苦不堪言，大家都恨死了他。但是没隔多久，便没人再从他这里渡船过河了。一天他突然发觉人们都从渡口上游坐着一只庞大的海龟过的河。心想，原来是哪只该死的海龟坏了他的财路，气得他七窍生烟。他恨死了那只海龟，那只海龟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非要弄死它不可。一天他往上游投下剧毒，海龟中毒以后，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把最后一位乡民送到对岸便一动不动了。这时天色已暗。第二天人们醒来的时候，突然见河边多了一座石山，那石山象一只庞大的海龟伏在岸边。人们说那只海龟是摇船的艄公变成的，后来就成了这座龟山。人们还传说龟山会随水飘动，来来回回的把这里的乡民送往对岸去。

    “娇妹也是这样说的，”听毕，大妹子愤怒地说道，“那个大恶霸该千刀万剐。”

    “我们这里的故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李三斤望了下大妹子。

    大妹子听得正有味道，立刻说：“三斤再给我讲个故事吧，还没听够瘾呢。”

    “你想听个什么故事?”

    “什么故事都行，只要是你讲的。嗯，你就说望夫山吧。”

    “好，我就给你说望夫山的传说故事。”李三斤轻咳了下喉咙接着说道，“先前的先前，黄沙河岸边住着两家人，一家姓张，一家姓刘，。一天这两家的媳妇同时生了孩子，张家的媳妇生个儿子，刘家的媳妇是个女儿，张刘两家的感情甚好，因此给这两个孩子定下了娃娃亲。转眼这对从小青梅竹马的孩子就到了结婚的那一天了。两家人真是欢天喜地。可是刚进洞房，新郎还没来得及掀开新娘的红头巾，这时突然闯进一帮衙役，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新郎抓走了。同时这天衙役们抓了很多的青壮年。据说，大海外面来了一帮强盗，那帮强盗要杀进县城来了，所以抓了很多男人去抵抗那帮强盗的入侵。可是新郎被抓走以后，新娘就天天都站在河边望着通往大海的地方盼着她的男人早日回来。可是新娘眼睛都望穿了，也想疯了，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的头发都等白了，她的男人象泥牛入海，没影没踪。可是她还是这样等啊等啊，不知等了多少岁月，......”

    大妹子听到这里，鼻子一酸，呜呜的哭起来。

    “大妹子你怎么啦？”李三斤望着大妹子问道。

    “新娘好可怜啊。”大妹子哭泣的说，“三斤你告诉我，我们以后会幸福吗？我会象可怜的新娘子那样吗？”

    李三斤回答道：“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我会真心的爱你，保护你。”

    大妹子望着李三斤的眼睛：“三斤，是真的吗？”

    “嗯，”李三斤也望着大妹子。

    “三斤，你说话要算话？”

    “算话，当然算话！”

    “嗯，大妹子相信你。”说毕，大妹子闭上眼睛，慢慢地将头脸靠在李三斤的肩膀上。李三斤的脸帖紧大妹子乌黑的头发，原来两人的手依然握着，李三斤将另一只手抱着大妹子的肩膀。这时的大妹子感到心里都很温暖，感到自己很幸福。

    他们在那棵树下一直坐到了傍晚，李三斤讲了很多的故事，大妹子听得有时有欢乐，有时有悲伤，有时又如痴如迷。因为李三斤讲的故事有喜有乐有愁有悲，所以她什么心情都有......

    他们是坐最后的一班车从县城回去的，下车的时候谁也舍不得谁，但太阳下山了各人总得回家。分开的那一刻，大妹子眼睛红红的，她悄悄落泪，走几步又回头看下李三斤，他好想跑回来抱着李三斤不松手，她恨这天的时间太短太短了，似乎只有一瞬间，他们还有很多的话还没有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