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你带十一和他们先去。”夏机看了眼十一身上的鞭伤,对列说道:“回去之后先给他上药。”
“那你?”列皱着眉,万一再碰上乱提价的奴隶主,这……
夏机一笑:“这人要钱却没命花,可惜了。不过敲山震虎想必其他奴隶主那招子会放的亮些吧?”
列一想还真是,也跟着笑了,“然。”
转身便带着十一打开笼子带着浩浩荡荡五百奴隶离开。
果然不出夏机所料,接下里的收购既简便又迅捷,比方才快了好几倍。
又是一群浩浩荡荡的队伍分批离开。
两个时辰后,除了零星的几个奴隶主没有答应,其他基本都同意,夏机也不作纠缠大步离去。
只剩下那几个未妥协的奴隶主狐疑的看了彼此一眼,摇摇头……
一天后。
夏机芈侧几人一一围坐在屋内桌前商讨着何时行动,又能不惊扰百姓又能迅速带着奴隶们摆脱控制。
这两天想必贵人们循着蛛丝马迹,查到这里是迟早的事,几人盯着夏机,俨然将她当做了领头人。
砰!外院传来一声巨响!
夏机一惊,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
“就是现在!行动!”夏机拍桌一喝,几人迅速离开,按照之前的计划行动起来。
“影,你们小心!”夏机沉声对着屋顶上空,只听一声屋瓦踩动很快便销声匿迹没了踪影。
“你不必担心,他们混迹在市井中早有本事,我们快走!”芈侧拉住夏机。
外院的声响已经越来越近,隐约听到街上惊呼声与呵斥声,那砰地一声已是燃起一捧火舌,苍青色的火焰席卷而来,映衬着晨间隐隐的亮色。
随即有人呼喝:“奉孔大夫令,有人聚众扰乱社会治安袭击百姓,特此奉令抓捕,抗令者!逃逸者!斩!”
夏机神色一冷,“走!”
“他们在那边快追!”这声音尖锐的长喝,指向墙头,马上便有一队人马追去,咣咣咣铁剑碰击铁甲的声音遥遥传开追随着前方的一黑一蓝身影远去。
“那边也有!一黑一蓝,追!”又是一队人马从外院分流而出,追向不断奔跑的两人。
站在屋内的夏机与芈侧互相看了一眼,看来影他们实施行动了。
两人俱是一身黑袍,这片刻功夫他们所在的院子包括后门已然被包围。
两人听着声响并未惊慌,夏机一手拉起芈侧反而窜向偏侧的厨房,她记得这里有个灶台,下方是挖通外面的地道,以备不时之需。
芈侧抱起掩盖的柴草,腾出一人的缝隙来,看向下方黑黝黝的深洞,不由想起之前墓穴下落的令人牙根发酸的摩擦声,下意识皱眉。
夏机也不管,腾出空间便要当先下去。
身子却被人一拉,温热的手心不容分辨的盖在肩上,随即便是一件带着草木香气的外衣当头罩下,甘冽平静的声音响在耳边,“一起走。”
外面喝声阵阵,夏机不免分神,下意识靠近芈侧,毫不犹豫的拽住芈侧,摩挲着他的手心点头,“一起!”
夏机低着头观望下方暗道,并未看到芈侧脸上升起的满足目光,他一把揽住她护在怀里,手臂按在她腰部防止触及石块,纵身跃入黑黝黝的地道,呼吸可闻。
两人刚落入地道,便听到上方一阵步声急响,隐隐喝声传来:“他们跑了,快去追!”涌动的黑色人头哗啦啦奔涌出去,只剩下留守的几人将长矛刺进地道内。
芈侧忽抬眼,便望见身后寒光微闪的长矛,眼睛微眯一沉,是护卫军!
竟是陈灵公!
他护住夏机快速走出暗道,夏机紧贴着芈侧清冽的草木味儿,隐约听到耳边胸膛内砰砰的心跳声,她眼下竟不觉得此处乏味,只是手心仍紧攥着他的手指紧跟步伐。
耳边呼声一响,眼前一亮。
呼吸间呛起的尘土味牛粪味浓烈十足,直冲鼻尖,呛的夏机鼻头一皱,反而是身后的浅浅温热呼吸中带着特有的甘冽,自鼻端一掠而过,霍然让人想起熹微的阳光泼洒大片大片的青青草木,悠悠鸣泉。
芈侧轻轻放开夏机,微微怅然若失,手指交叉微微摩挲缓解心中的痒意,看向夏机鼻尖:“十四他们准备的不知怎样了?我们先去找他。”
夏机点点头,的确她留在这儿十四那边是大头。
两人刚一动,长街忽传来一阵急骤马蹄声,如轰雷响至,霹雳连连,随即有高声呼喝:“捉拿逃犯!可有人见?!”
长街之上的百姓们急急让出一条路来,茫然的盯着眼前铁甲上身的护卫军,个个高头大马凶神恶煞,马蹄攒动踏声阵雷响,铁制长矛直直竖起,劈天砍日气势逼人。
刹那间近前,厉声喝问着长街众人。
百姓们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摇头,神色不掩惊慌。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大早上这是怎么了?
两人背对,压低身形,杵立不动。
“可有见一黑一蓝一对男女?!”前方一骑驾马沉声,慢慢扫视着长街上的百姓,按照厨房所走通道其他几条街都被人守住,应该逃不了才对。
今早孔宁大夫便替陈灵公下令,捉拿刺客,原意是不许惊动刺客才拿惊扰秩序的幌子来捉拿,不过看声势浩大,他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他目光凌厉扫视着人群,除了麻布衣衫的百姓似乎并没有什么蹊跷,正欲拔马,陡然转身鞭子直指背对他的两男子,喝到:“你们两个转过身来!”
三
二
公子侧默数,脸上波澜不惊。
“转过来!”他转动马头,直直前来,后手一背慢慢抬起,后方的将士们纷纷拔箭掌弦,蓄势待发对准了两人。
一
“走!”公子侧向后一射,接着一扔铁爪长绳勾住远处屋脊抱住夏机宛如灵猴轻快的纵越而去……
与此同时。
“射!”
“啊!”后声接上前声,好不突兀。
刚一下令,扑朔而至的苍青色羽箭突拔仿若惊雷携着风暴,追着空中二人,夏机面色一冷,扭头,青锋剑叮叮当当声夹杂着羽箭破空声,七零八落的羽箭掉落了一地。
众人目不暇接,刚想惊叹这两人的神乎其技,就听到前方一阵嘈乱。
后方百姓看去,竟是那凶神恶煞的护卫军队长额头正上赫然一道血痕,顺着上方尾柄仍不断颤动的小刀蔓延而下,蜿蜒流过鼻尖淌进因惊讶大张的嘴里。
众人片刻静默,凛然无声。
公子侧那一射竟是一刀夺了这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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