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给我使障眼法了,我知道,这不是你的内心的那个打算。”何七谢也倒了一杯茶来喝,不过他刚喝了一口,就吐了,“这茶这么苦,真是难喝死了,亏你还喝得这么镇定,是不是不会煮茶?我帮你煮一壶?”
乔秋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起了沈君白的经历,“以前父亲教导我,要学会忆苦思甜。为了这事儿,他曾经刻意把我丢在乡下,不给我一文钱,让我尝尝举目无亲,无所依靠的滋味。当时我的脸上还戴了一块难看的疤,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找来戴在我脸上的。当时村里的人都怕我,不敢接近我,小孩更是拿石头扔我,只有一个老奶奶,愿意收留我,不过她的家里,也穷得叮当响了。”
“你爹为了教育你,也算煞费苦心了,你恨过他吗?”何七谢觉得小孩肯定不明白大人的苦心,只会以为这是在折磨他,却不知道不经一番磨砺,又怎么会使人成长?
乔秋笑着摇摇头,“怎么会?我爹为我的事想了什么主意,他都会先征求我的意见,那次去乡下,也是提前再三征求过我的意见,才那样做的。”
何七谢大感意外,看到她,佩服道:“沈老爷教导子女的方式与众不同,难怪沈家的儿子会一个比一个出彩。”
“那位老奶奶是个慈爱的人,待我如同她的亲孙子,照顾有加。我曾经为了晚上读书打瞌睡的事情很是烦恼过一阵子,她听说茶能提神,便时不时的拿出仅有的一点积蓄,去买了一些粗制的茶叶。奶奶不会煮茶,就直接用开水给我泡,但她不知道该放多少的量,泡来的茶又苦又涩。最开始我不愿意喝,把茶水给倒了,但她还是坚持给我泡。直到后来,我无意间看到她在伤心。那个时候,她已经看得很模糊了,根本不知道她已经暴露在我面前。从那开始,我再也没有倒过她泡的茶,乖乖的一口一口喝完了。”
乔秋的声音如清泉击石,在安静的夜晚下,清澈而带着磁性,然而她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后面比较虐,沈君白当时不懂如何敛下自己的锋芒,时不时露出来的商业头脑被很多黑心的人夺取过,他去理论,结果被人当狗一样当街乱打。
奶奶知道以后,教他要用智慧,要知冷静,自己要决定下一步的事情,不要轻易告诉别人。
但沈君白毕竟还小,年轻气盛,哪里那么容易管得住自己?
就在又一次被打了以后,奶奶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死在了沈君白面前。
那一次对沈君白的打击非常大,也是从那以后,沈君白才慢慢的变了。
越挖掘沈君白的记忆,乔秋就越心疼沈君白,这孩子生在富贵家,却没有过了多少好日子,年纪轻轻,父母双全,经历却很丰富。
要不是她从记忆深处把这段挖出来,恐怕她还真的以为沈君白从小就是这副性子了。
何七谢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知道她是在忆苦思甜以后,想了想,自己又倒了一杯,慢慢品着,还是那么苦涩难咽,但他却没有那么想吐了。
过后的几天乔秋始终没有告诉何七谢她呆在这里究竟要做什么,只是每天晚上指导他练习刀法。
何七谢的武功与日俱增,一日千里,进步的速度是他一年都不一定能够达得到的。
而就在这几天里,蜀州城发生了一些怪事,就是搬进沈府的大户人家里面传出来的——里面闹鬼了。
据说晚上有人起夜的时候,都会看到一个斯文俊秀的公子和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在说些什么,但是他们的身影又很奇怪。
大家都在猜测,那是沈家大公子或者二公子跟他的母亲沈夫人。
这一传可不得了,沈府直接变成了百姓口中的‘鬼宅’。
人人避着沈府走,也没有谁敢去沈府拜访,连现在住在沈府的下人,都没有人敢靠近,就怕沾上晦气。
买了沈府的富豪,也非常后悔,每次出门的时候,都是唉声叹气的。
这些事情,何七谢不敢告诉沈君白,就怕他听说了,会跑到沈府去跟他的爹娘兄长见面。鬼怪的事情虽不可信,但他还是怕沈君白受到伤害。
再说他还是导致现在那家大户人家遭遇这种事的罪魁祸首呢,人家能放过他吗?
事情过去半个月,沈府闹鬼的事情传遍了整个蜀州城。
这个时候刘然跟李雪凝已经定亲了,原来刘然知道自己要娶何素月以后,立即找刘老爷谈了一下。刘老爷听他说对李府的小姐一见钟情相互喜欢上了,立刻取消婚事,去了李府提亲。
何镖主被这种出尔反尔的人差点气出病来,想起之前沈君白说的话,不由得感叹自己老了,还没有年轻人眼光见识远。
对于沈君白消失的这件事,他虽然很清楚其中内情,但越是清楚,心里就越愧疚,看着女儿整日恍惚,他心里也不好受。
再说刘然跟李雪凝,沈府闹鬼,首当其中,最害怕的就是他们,毕竟如果刘然不买通杀手去刺杀沈君白,那个杀手也不会丧心病狂把沈府的人全都杀干净了。
刘然还没有找到杀手的踪迹,怀疑已经被沈君白杀了。
杀了倒也好,没有了凶手,谁还能证明是他买凶杀人?至于牢里面的那些人,他前阵子递了信进去,说会‘救’他们,现在也该是时候了。
现在麻烦的就是沈君白和沈府里面的鬼。
其实最开始刘然是不相信有鬼的,认为是沈君白故意造出来吓他的,可是半个月都过去了,传言不仅没有停息,反而传遍了整个蜀州。
他也开始半信半疑起来,唯一让他疑惑的就是那群鬼为什么不来找他?难道是他们不知道是他派的人?
是了,肯定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早就来了。
……
县衙大牢。
“差爷,这是孝敬您的。”
“好好好,就半柱香啊,时辰一到,立刻出来。”
“是是是。”
两个人影在大牢门口磨蹭了一会儿,牢门才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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