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凯那性子真的不是随便说说而已。秦追儿记得她念初一那年方中凯给她提了一篮子鸡蛋,她死活不要,方中凯说不要就扔河里去,然后就真的扔了。
这香瓜都塞手上了,秦追儿只能送到嘴里咬了一口:“挺好吃的,你也吃吧。”
方中凯摇头,就撑着脑袋看着她,越看越是好看。
王秀珍在外头跟孙桂兰聊了一会,想着要给闺女洗身子了,站起来要去方六妞那把闺女抱回来,却忘了这房子给方中凯换过的事情。
一推门就看着秦追儿在那咬着香瓜吃。
秦追儿一时也愣着了,拿了一块给王秀珍递了过去:“嫂子,你也吃吧。”
“我吃什么啊,我一不高考,二不生娃的,我没那福气。”意有所指地骂着,碰的一声关门走了。
方中凯不以为然,又给秦追儿塞了一块:“甭管她,她那身子跟钢板似的,爱吃不吃。”
秦追儿低着头不说话,同为女人,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事可没一片瓜这么简单。
次日天没亮秦追儿就起身了,她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要跟着下地干活去。
去刘振江家帮忙也得半响午之后,赶这之前地里的活也能忙一些回来了。
“嫂子,我一会跟你下地去吧。”
王秀珍一听,冷声笑着:“我可不敢带你下地,这事若是让二弟知道了,还不把我吃了。”
孙桂兰正从屋里出来,听着便呵斥道:“说的什么话!要张嘴吃饭的人为什么不下地,又不是地主家的小姐。”
王秀珍歪着脸,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妈,人家弟妹身体不好,昨儿还在二弟的屋里头,吃着他的香瓜补身子呢。”
秦追儿本想着她初来乍到,年纪轻轻,有些事,她能忍着就忍着了,可看着王秀珍越说越离谱,便沉着嗓音道:
“大嫂,你若是这般见不得,那我以后由着中凯哥丟地上也不吃就是了,他的性子难道你们能不清楚嘛,都是一家人,何必用那阴阳怪调的语气说话。”
几句话怼的王秀珍脸都绿了,想回嘴,却见方大松牵着牛出来,他拿下嘴上的旱烟,也开了口:“老二家这话没错,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明着说,别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
王秀珍不接话,甩着脸,挑上粪箕就走了。秦追儿后头默默跟着,孙桂兰的声音传来。
“你个死老头子,女人家说话,你插什么嘴,那秦家的中凯惯着也就算了,你也插一脚,以后还能像样嘛。”
“我看就是没事找事。”方大松冷哼一声,牵着牛下地去了。
农忙的季节,地里头忙碌的都是女人的身影,浇粪的,拔草的,忙的是火热朝天。
村里男人的事杂,有本事的自己承包养殖,有体力的干工地去了,有文化的有技术的也都在县城某差事了。
田里头就是女人的天下了,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他们总能是找出些乐子来。
秦追儿脚刚刚陷入泥里头,女人们的笑声便传来了,说着笑着都是在讨论刘振江的事情。
秦追儿听着,一切都不在意,她不在意刘振江三婚大办,也不在意他娶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带货嫁进来的,她只想借助今天这样的日子,把之前她藏着的借条拿来。
这笔钱,她大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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