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智者的思维往往可以互补,这说法在宇文强和w公司驻中国区的王总两人之间得到了一个真实验证。就在王兴致勃勃给那位合作公司副总说太好的时候,在n市宇文强正与宇文朝霞在“一品香”茶社里谈心。宇文朝霞是带着近期的所有疑惑才约宇文强出来聊聊的,她想知道最近公司里的剧烈变化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认为刘凯文虽说有些能力,但她认为就刘凯文而言他确实没有这些“翻云覆雨”的手段。所以,在举起茶杯的那一时刻,她突然对宇文强说:“希望,我能在今夜获知我心里所有的疑团。”“指什么?”“公司是怎么走到今天这地步的。”“这不是温折腾的吗?”“不诚实。”“那你认为是什么原因?”“是你搞的鬼。”“别乱说,我那有那智慧。”“你真不想告诉我真相?”“其实你什么都清楚,问那些干吗?”“我是气愤你为什么如此帮助刘凯文?”“没帮助他什么。”“还说没有,如果这次老外被挤走,那刘凯文其不成了大‘能人’了,升职那是顺理成章的事;而你呢?也许依旧会回到你原来的状态。”“那你就拽我一把呗。”“我是想,可后面的事我可没把握说一定就能‘挽救’你。”“其实,人这一辈子,难免有不如意的时日;至于以后我是否回复到原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你这么个知心的朋友就够了。不知道你是否记得这首词:辔摇衔铁,蹴踏平原雪。勇趁军声曾汗血,闲过升平时节。茸茸春草天涯,涓涓野水清沙。多少骅骝老去,至今犹困盐车。这或许就是我今后的景象。”“没这么悲观吧。”“哦,对了,那些不合格的产品呢?”“在公司库里封存着。”你明天去找质检局,让他们在四小时内立马销毁封存的产品。”“为什么?”“如果他们报案,公安局一查就会出问题;如果,让这些东西消失了,一切都能经的起‘考验’,明白不?”“你为什么不告诉刘凯文,让他去做?”“记住,做事别去在意过程,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在你手里让那些东西销声匿迹,那么升职的就是你了。”“我现在发现你特别的‘鬼’。”“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吧。”宇文强看了看表说。宇文朝霞见他有了走的意思,也就没在说啥,很顺从站起来,跟着宇文强出了茶社的门。
出了茶社后,宇文强特别叮咛宇文朝霞道:“你明天一早就去质检局,借口库房另有重用为理由,对积压在库房内的产品进行彻底清仓,同时要重点指明销毁那些‘废品’的好处。”“你的意思是,再次借助媒体,把销毁老外不合格产品的事宣扬一把。”“对!把这个彩头让给质检局,这样他们会得到某种特别的实惠。”“特别的实惠?指什么?”“比如仕途什么的。”“有这样好的效果?”“只要善于应用,就会有花香十里的奇迹。”“那如果不及时销毁呢?”“也许是你,也许刘凯文,更有可能是质检的局长会成为这个事件的牺牲品。”“有这么可怕吗?”“绝对有。”“怎么讲?”“我们现在是在破坏w公司在华的战略计划,这也是在等于要他们的命;你说他们能就这么认输吗?要是你,你会如何?”“报案,进行致命的反击。”当宇文朝霞说出致命反击的刹那间,她自己先是惊的啊了一声,然后就瞪着一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宇文强。宇文强看着她吃惊的样子,却不以为然的问道:“怎么?认识到里面的内涵了。”“是的!如果动作慢了,我们都会进入‘地狱’。”“所以,你动作必须要快。这样就会给所有的领导扫除障碍,你会成为他们眼里最会干事的人。”“明白了,我的阴谋家。”一句我的阴谋家,让宇文强有了一种特别亲近的感受,而宇文朝霞却满脸绯红;她心里清楚,是她自己在不经意中暴露出自己心里的秘密。
虽说有点难为情,但她不后悔,最起码她让这个男人知道了自己的心思;至于他宇文强怎么想,怎么看,那是他的事,她已经不在乎了。出乎意外的是,宇文强只用一种温和的眼神看着她说道:“既然是阴谋,你就得好好落实。”宇文朝霞对宇文强的这种眼神感觉特别舒服。所以,心情也格外愉快。因此,她带着撒娇的语气回了一句:“一切行动听你指挥,等好消息吧。再见!”说完她就一溜烟的消失在她家小巷的深处。
合作公司主管生产的老外副总,回到n市时已经是中午了。为了不耽误时间,他从机场直接奔向闵的住处,亲口将王的命令传达给她。可惜他们已经晚了一步,就在他俩写报案材料的时刻,在n市郊外的一个垃圾场里,本该封存在库的产品已在滚滚的浓烟里化为灰烬。当然,所有在该省有点名气的媒体记者都一个不缺的在咔咔的拍照。第二天,省里的一家报纸就已题目为《硬手执法不留情,严打伪略顺民心》的长篇报道,并且还附了一小标题——记n市质检局勇打外企生产伪略产品记实。当这报道落到宇文强眼里的时候他舒心的笑了,他现在彻底被自己的谋划感到实实在在的满意,他觉得这是一个完美无暇的谋划。就算现在老外有一百个理由,一万份证据来说明自己产品的不合格是人为的,都起不到说明问题的作用了。
因为,那些真正能够还他们清白的东西不在了,没了那些被人“动手”过的东西,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零。闵是在送完报案材料的路上知道产品被焚毁的消息的,但她知道的太晚了。连与质检局周旋的余地都没有,更没了偷藏几箱的机会。这次,她觉得这里的合作真的走进了死胡同,无药可救了,而且是彻底的无救了。
这个坏消息她觉得已经没有再捂的必要了,所有她让那个副总将这里真实的情况一字不拉的汇报给了王。王听了汇报以后,在电话里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让闵总即刻回京,那里的事你可以全权代表处理。”解决n市合作项目的事,好象在王的心里不怎么重要,感觉王对这里的成败看的并怎么重。这种感觉让闵觉得非常不正常,她估计可能又出什么事了,也许比n市的更大。
闵就是怀着一颗忐忑、烦躁、郁闷等一系列复杂的心事,踏上回京的路的。直到她自己的双脚踏上京城的土地,她的心依然无法平静。她不知道王这么急的把她招回是为了什么大事,更不知道是“福”是“祸”。可是,让她意外的是,在机场的大厅里看到王一脸高兴的样子。她的心这才稍稍有了些许轻松,不再因n市的事件烦忧。上车坐定之后,王就急不可耐的告诉她说:“这次叫你回来,是要你急速和我去l省的h公司进行签约,这个项目在我们运作两年之久的时间后,终于被我们成功拿下。”“真的?”闵有点激动的问道。“当然。”“还是用我们的老办法?”“这次我们给他们来了一个非常刺激且别开生面的方式。”“什么样的。”“我们不与当地任何公司进行合作,搞独家收购,而且要给出让所有中国人都吃惊的价位,并使得这个行业在我们给予的价格面前‘伏首称臣’,要让当地政府看到前所未有的利益‘溢盆’;要用这溢价收购的办法,把这个行业的价值评估运做成一个迷;同时,要通过与l省的h公司事件,来引诱其他省的同类企业主动与我们进行这种‘互利互惠’的交易,给我们的同行一个耳目一新的面貌;甚至要让他们疑惑我们利益的空间是否存在。”“那我们过去是直接进行签约吗?”“不是。还要进行竞拍,这样做,一是为了让h公司消除某些来自外界舆论的说道;二是想通过竟拍来显示一下我们真实的实力和气魄。”“是想把前段时间的不利因素,用高价位收购的事件来做一个遮掩?把中国人的视线引到溢价这个问题上来,让伪劣产品事件不再成为扼杀我们计划的‘紧箍咒’。”“哈哈哈…….你觉得呢?”王莫测高深的问道。而闵却只是浅浅一笑,没再出声,似乎一切都与她所想的相差无几。
闵和王是在h公司竟拍前还有一刻钟的时候才到竟拍会场的。闵着装一套黑色的中短裙,脖子上带着一条镶有拇指大小钻石的项链,手腕处一只瑞士名表闪着金色的光。王也不含糊,他穿着一套笔挺的藏蓝色的西服,脚上一双鄂鱼皮鞋锃亮锃亮,显出一种财大气粗的架势。他们这样“阔绰”的打扮,着实赢得了所有在场人的眼球。他们好象被他们这份高贵的装束所震撼。王好象是特意要的就是这效果,所以在他欣赏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后,带着特别得意的眼神看了看闵,那意思好象在说:某些场合衣服就是一种广告,用的好了,一样可以成为宣传的手段。
拍卖的时刻终于来了。主持人在主席台上大声宣布道:“h公司竟拍的底价为人民币七亿五千万元,举牌一次为一千万,现在开始。”竟拍的价格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稳步攀升到了十一点五亿元,而王却一次牌都没举,就在y公司出价14.8亿元被喊两次再无人应时,王却让闵喊出了21.7亿元的天价。“21.7亿!”这个数字顷刻间使得全场哗然,有人甚至非常怀疑的问他们的同伴说:“是不是听错了?”也有人开始咒骂道:“这是那来的两个疯子?是不是成心捣乱来的?”但,不管他们怎么咒骂,如何怀疑;在拍卖被喊了21.7亿元第三次的声音中,h公司很顺利的落进了w公司的口袋里。竟拍就这样在短短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被搞定了。
接下来,就是签订合约等等一些必不可少的事情要做了。自然,这次w公司以超出底价数倍的价格收购h公司,成了各大媒体首席报道的重要新闻。同时在该行业引起了无数人的猜测,他们不明白w公司这样重金收购后的利益何来?他们也开始问自己:他们所经营的行当是否真的是一块被他们自己看不清楚的“宝”!可惜行业人士虽有万般不解,也无法阻止他们所在地政府热切出卖的热情。因为,那些巨大的数字诱惑力太大了。如果,真能卖到如h公司一样的价位,政府财政上将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这样既减轻财政负担,又增加财政收入;这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正是政府求之不得的好事。所以,在w公司与h公司的溢价收购之后,就有好些地方政府欲于w公司连接秦晋之好。
w公司以巨资独家收购h公司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n市。宇文强在获知这一确切消息以后,心里还对老外的这一行为给予非常恰当的赞扬。在他看来,老外这一手欲盖弥彰的手法,马马乎乎基本能说的过去;为了消除已经远播了的恶劣影响,出此对策也不足为奇;毕竟他们不想这样就把自己的所有规划让人轻易毁掉,用一种强势的姿态,来扰乱这个行业本就该有的平静,以便得到挽回败局的目的。他觉得在w公司的决策层里,还是有几个长脑子的;虽说事情已经演变到了不堪收拾的地步,但能够在短期内拿出这样一个对策来,也可以说算的上一个有些谋略的人。遗憾的是,他们毕竟还不了解这个东方的“巨龙”:虽然,他们的这个举措迎得了部分地方政府的青睐,但这些毕竟是短暂的“养眼”景象,还不足以让他们“起死回生”。
因为,在地方政府担任要职的人,大都是一些成了“人精”的人,他们不会不对他们慷慨溢价收购的真实目的不作周密细致的思考,不会不对他们这种“疯狂”之举问个为什么的。所以,宇文强就想:如果此时此刻,能够在《人民日报》或是《嘹望》等一些政治色彩浓重的刊物上发表一篇剖析性的文章,将w公司的阴谋一针见血的揭穿,那必将是一个完美无缺的“扫雷”手法,能够让老外彻底明白什么叫“笔下生花”!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就在宇文强又一次开始策划破坏老外挽回败局的事宜之际,g省的c公司老总直接进京,与该部部长 以及该行业的协会主席就w公司溢价收购之事进行了一个很有见地的详谈,他直言不讳的说:“w公司这种超出底价数倍的收购手段,其实是一种变相的破坏行为;也许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来赚钱那么简单,说是他们拥有该行业的世界一流技术,但我们并没看到其技术的优越性。相反的,我认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构成了该行业生存的危机;甚至可以不客气的说,他们是想利用他们惯用的bot模式,变相的提高民众的负担,这样就可造成社会的不稳定;我认为这一种经济侵略,和当年的鸦片有着异曲同工的效果。我们国家虽然还不是很富裕,急需要钱,但象这样的引资这样的合作,我认为不搞也罢;我们其实完全可以利用我们自己的资金来盘活该行业,没必要借助外资,更何况老外的居心叵测,让我们实在是担忧。”“担忧?说说你担忧什么?”部长很诧异的问。“招商引资这么些年,我们回头可以看看;过去曾经唱响中国大地的好多很有名的产品都消失了,比如扬子电器、苏泊尔高压锅等等一些在国内非常有名的企业都是在合资以后消失了自己的品牌,甚至被老外经营的倒闭了。”“你是担心你们的企业如果被对方收购,也会被他们恶意经营?”“想想他们出的价,就能想的出以后的局面。”“那你有什么办法来解决你们现在所面临的困境?”“可以和当地的强势企业进行联营组合,创建成新的集团公司,把现在单一的经营模式转变为多元化,这样一来就可激活眼下僵硬的发展态势,造就成一个新的、有潜力的新星企业。”“你这个思路不错,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建议报告我也起草好了,我想把它送到上面去,部长你看如何?”协会主席急切的问道。“你是该行业的权威,这个我就不多说了;但我有一个建议,你最好是亲自送去,顺便要求组织一个调研组,到那些与w公司合作的企业里实地看看,看看他们到底搞的如何?然后再做定论。”“好,那就这么办”。
这次谈话过后不久,国务院就抽出五个部委的专业人员组成了一个强势的调研组。在七月四号的早晨抵达n市;市里有市长以及z公司的主管局的局长、z公司的老总、合作公司的刘凯文、宇文强、宇文朝霞和那个被留下处理问题的外籍副总,一起陪同他们开始调研。为了看到真实的合作情况,调研组要求对当地这家与w合资的合资公司进行实地察看,察看的结果是让这个调研组的所有成员都震惊了。生产场区已经不见有工人的踪迹,一切都处在瘫痪之中。看到这个场面,终于有一位老者忍不住问:“怎么不见生产?”但老者的问题却没有人回答,调研组的组长见这些陪同人员个个都象“聋子”似的,就抬眼把他们逐个打量了一遍。他突然指着宇文强说:“你来回答。”“因为,前段时间被查出了一批不合格产品,现在质检局要我们停业整顿。”宇文强非常“裸露”的回答道。“出了这样的事,你们是怎么处理的。”“我们已经要求其赔偿了我们的信誉损失费、违反合同赔偿金和经济损失费,并且告知w公司,不再担负该公司生产的任何产品。”z公司的老总不失时机的回答道。“既然他们首先违反的合同,干吗还不解除?”“他们质疑产品不合格是有人做了手脚,所以要等事情彻底搞清楚后再说。”刘凯文“谦和”的说。“在合作期间,他们给企业带来了什么?”“除了几个蓝眼睛的人外,没见有什么特别的‘奉献’。”宇文强很诙谐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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