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渠村,村口茶铺。
一男一女坐在门外的树下喝着茶,眼睛盯着远处的山上的迷雾,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海棠姑娘,那个年轻人到底啥来路啊,还会飞呢。”说话的男人正是当地红花卫的负责人陈辰。
自打陆然露了一手之后,这家伙就陷入了纠结,他想以那个年轻人的实力铁定是红花卫的重点培养对象,自己就这么怼了未来的领导,将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他不是红花卫。”海棠面无表情的说道。
“呼!”
陈辰长吁了口气,轻松的喝着凉茶,笑道:“那他还这么彪?等着瞧吧,那片林长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这么浪看他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京城的那些大人们正在力邀他加入我们,现在他还没点头。”海棠不急不缓的说道。
“噗!”
陈辰险些被一口茶呛死,京城大佬相邀,那还考虑个屁哦……惹不起惹不起!嗯,等他出来是先道个歉?
陈辰再次陷入了纠结。
“大人,那名有个村民有事要禀告。”正在周边巡逻的手下小跑到他身边说道,说的时候用手指了指不远处小酒馆里缩手缩脚的一男一女。
“有冤申冤,有仇报仇,有事让他们找衙门去,关我们屁事!”陈辰不耐烦的斥责道。
小喽啰尴了个尬,补充道:“他说前几天晚上撞见了鬼……”
陈辰抬头,又看了看那对颤颤巍巍的夫妻,远远对他们招了招手。
“你俩谁见着鬼了?”陈辰看着走过来的胖妇人和脸色蜡黄的瘦小男人,抬了抬下巴问道。
“他,他见着的!亲眼所见!”胖妇人指着瑟瑟发抖的男人说道。
陈辰扫了眼男子,若不是胖妇人搀扶着,估计这货该瘫地上了。
“他这什么情况,被鬼掐了?”
“没没没,他就是胆小,那天被鬼吓掉了魂……”妇人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陈辰摆摆手,严肃道:“把事情详细经过说一下吧,不要错过任何细节,不得有半句虚言……”
男子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妇人在旁边嘚吧嘚吧添油加醋加工了一番。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陈辰听完摆手让他们离开。
胖妇人给自己男人使眼色,男人根本不看她,气的胖妇人狠狠在男人的腰间掐了一把,然后又瞬间变脸,装出一副可怜模样,央求道:“大人,我们也是小本生意,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们能抓到那小鬼,您看能不能帮我们把酒钱和米钱讨回来?”
陈辰翻眼瞪了胖妇人一眼,斥道:“找鬼讨债,也辛亏你想的出来!再胡搅蛮缠,就把你们都抓起来!”
胖妇人胆子再大,见了官还是怂,拖着自家男人灰溜溜走了。
“应该是他,短短几日,竟然修炼出了纵灵术,天才啊。”陈辰感慨。
“抓活的!”海棠灵光一闪,说完就准备冲进迷雾中。
恰在此时,陆然拎着几只野鸡悠哉悠哉的从林子里晃悠了出来。
“哟,都在呢,”陆然把野鸡和野蘑菇丢给一名红花卫成员,吩咐道:“在村里找个厨子,多放点辣椒。”
“……”
“我请各位吃鸡。”
“……”
“韩立春人呢?”在陆然与自己擦肩而过时,海棠皱眉问道。
“跑了啊,这片山都是他的地盘,而且还处处都是毒瘴,我去哪追他。”陆然说完坐在了陈辰边上。
陈辰赶忙慌慌张张的起身,抢过茶铺小二手中的茶壶,毕恭毕敬的给陆然倒了一碗凉茶,谄媚的笑道:“大佬……陆道长,请喝茶!”
咦?这人就是要装逼哈,装了逼待遇就是不一样!
陆然嘚瑟的品着茶,对海棠说道:“你过来坐着,他晚上一准儿会来找我们的。”
陆然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本古书拍在桌上,海棠和陈辰定睛望去——《纵灵大法》。
“现在这本书就是他的命根子,我把这本书顺来了,他今晚肯定会出来找的。”
“这本书你是怎么得来的?”
“估计他以为村子里别人都进不去,大意了,书就放在他家桌子上,你说巧不巧?”
“那你怎么确定他今晚会来?”
“我跟他说了啊,”陆然乐呵呵的向海棠解释道:“我说今晚我在村口等他来取书,如果不来我就把书烧了。”
“陆道长,这本书会不会是假的?”陈辰翻看了几次,疑心道。
“不会,我已经看过了,确实就是炼鬼养鬼的邪功法,这种害人的东西就该烧了!”陆然打了个响指。
一簇火苗出现,《纵灵大法》就被烧成了灰。
没有一丝丝防备,就这么突然就烧了。
“握草!”陈辰想要抢救还是慢了一步,红花卫常年在民间收集各种稀奇古怪的功法,这本书若能交上去,陈辰今年铁定升职,就算流传到江湖上,也势必会引起绿林大乱,结果就这么被陆然轻描淡写的烧了。
说他不气吗?怎么可能,可谁让人家是大佬呢。
“怎么了?”陆然还装无事人。
“这个,这个……好浪费啊。”陈辰无奈叹息一声。
“哦,”陆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拍拍陈辰的肩膀,无所谓道:“没事,都记在我脑子里了。”
都记在你……脑子里?这关我屁事啊!陈辰大佬好狂躁啊。
海棠只是看着那一堆灰烬不说话,安静的喝着茶。
夕阳染红天边的彩霞,转眼夜色降临。
因为红花卫已经提前提醒村民,晚上要在村口捉鬼,天还没彻底黑,各家各户就已经关上房门,熄灭了灯。
村口篝火熊熊燃烧。
数十名红花卫成员精神高度集中的在附近巡逻,海棠和陈辰的眼睛也一直留意着茶园村的方向。
陆然在树下盘腿打坐,不动如山,稳如狗。
啪!
啪!
啪!
“特么的,山里的蚊子都能吃人,今晚回去我估计能轻半斤。”
“是啊,我一泡屎憋半天了,愣是不敢脱裤子。”
“别呀,万一咬了那地方,小鸟变大鹏,赚了啊!”
“赚你妈个头……万一蚊子怀孕了,算谁的!”
“你说那货会来吗?”
“谁知道呢……嚯,你有没有感觉到一阵阴风,诶?你拽我干嘛?”
巡逻的都是两两一组,俩难兄难弟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吹着牛逼,其中一哥们儿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拉他的裤子,他看着身旁的同事不满的问道。
“我没有啊。”同事举起双手,自证清白。
“握草!”二人对视一眼,头皮发麻。
“他来了。”
正在打坐的陆然忽然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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