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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无论如何也未想到,薛素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他死死咬牙,鹰眸中几欲喷出火光,威胁道,“若我不放你走呢?”
红唇一勾,那张娇美艳丽的脸上带着明显的讽刺之色,细腻的掌心轻轻拍了下结实的手臂,她笑着说,“要是大当家有这种本事,也不会被岳山的人逼到这种地步,小妇人早已成亲,还育有一子,你强行将我留在这儿,我的心也在京城,做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处?”
锦衣玉食的日子过久了,回归田园的确别有一番趣味,但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若离开的时间过长,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她委实放心不下。
在没见过薛素以前,大当家也是这么说杨九儿的,此刻被女人的话噎了一下,他笨嘴拙舌,根本不知该如何辩驳,只能定定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下。
薛素想要挣脱男人的钳制,但他力气极大,整个人健硕极了,即使是数个成年男子都敌不过,更何况是个身量纤细的女人?
感受到细微的挣扎,大当家额角迸起青筋。不知怎的,只要一想到薛氏会离开自己,他心头仿佛烧起了一把火,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就连眼底也爬满血丝,那副模样狰狞极了,简直能止小儿夜啼。不过薛素对这个男人无比熟悉,自然不会生出半点惧意。
“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还不放开!”
听到这话,男人略一使力,直接将女子拉入怀中,那股馥郁的桃香直往鼻间涌去,又香又甜,比起最浓稠的蜜糖也不差什么。
喉结上下滑动着,大当家盯着娇艳欲滴的唇瓣,再也受不了这种诱惑,他缓缓低下头……
“唔!”
男人闷哼一声,俊朗的面庞狠狠扭曲,宽厚的手掌死死捂住下身,疼的直冒冷汗。
瞧见他这副模样,薛素心里也有些犯嘀咕,试探着道,“小妇人并没有用多少力气,大当家怎的这般不中用?”到底也是自己男人,若……真出了毛病,委实不妥。
等了好半天,这人也未曾开口,正当薛素心里七上八下,万分忐忑时,他突然抬头,在颤巍巍的惊呼声中将人打横抱起,大阔步往瓦房里走。
“我中不中用,夫人一试便知。”
……
等到一切都结束以后,薛素只觉得疲惫极了,连手指都抬不起来,柔顺的黑发散落在床褥上,由于出汗的缘故,她身上的桃香更浓,也更醉人。
结实铁臂搂着纤细的腰肢,一下下拍抚着,下颚抵在圆润的肩头,因胡茬儿没有刮干净,刺棱棱的十分扎手,将脖颈处柔腻的皮肤都给磨得通红。
见到这一幕,他心疼极了,轻轻吹着气,又舍不得松开,毕竟是头一回抱着女人,这种滋味儿委实难忘。
薛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藏在棉被中的手狠狠拧了下大腿根儿,杏眼里顿时积聚着一层水雾,泪珠儿不断打着转儿,顺着绯红的颊边滑落,模样甭提有多可怜了。
“大当家护持寨子里的村民,又将小妇人从岳山人手下救出,本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哪曾想竟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恶事,当真无耻至极!”边说着,她边以手掩面,低低的呜咽声顺着指缝儿透出来,男人听在耳中,只觉得被人狠狠打了几拳,面庞涨成了紫茄子色。
“我、我不是有意的。”
薛素暗暗冷笑,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厮也忒不是个东西了,不是有意的都能做出这档子事儿,若真心存恶念,还不得将她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既然如此,烦请大当家将小妇人送回京城,也好过留在寨子里,让人肆意轻贱……”
闻得此言,男人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脸色也沉了下来,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做出这等强夺人妻的恶事,但此时此刻,他不止没有一丝悔意,还恨不得将薛氏永远留在身边,管她是不是别人的妻子,他都不在乎。
“岳山的匪类尚未除尽,万一你给他们通风报信,该如何是好?”
“小妇人就是被岳山人掳到此处的,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会做出那等自投罗网之事。再说了,你本是我家的邻居,现下这样如此,日后以何面目回到京城?以何面目对待自己的家小?”
说话时,薛素将手放下,水眸紧紧盯着他,眼圈微微泛红,纤长浓密的眼睫上挂着泪,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当真令人心疼不已。大当家在寨子里呆了九个多月,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当即便愣住了。
“我真成亲了?”他反手指着自己,眼底透着浓浓疑惑。
“骗你又有什么好处?你不止娶了妻,还纳了几房美妾,家中莺莺燕燕足有一群,当真过的是神仙日子……”
一开始大当家还有些怀疑,到了后来,他心里彻底有了数,知道眼前的小女人肯定是在扯谎。
他虽从山崖上摔下来,跌破了脑袋,但性子喜好却不会有任何改变,在薛氏出现之前,他对女子没有任何兴趣,寨子里的姑娘主动献殷勤,他不止没觉得喜悦,甚至万分厌烦。
但在面对薛氏时,眼前的女子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的心弦,今日终于将人抱在怀中,彻底和她融为一体,虽不合规矩,不合礼数,他却并不后悔。若是能够重来的话,他还会如此。
眼见男人的面色越发阴沉,薛素下意识觉得不妙,呐呐住了嘴。
还没等她开口,便瞧见门外有人影晃动。
“薛夫人,你在吗?”
听到杨九儿的动静,女人白净的面皮霎时间涨得通红,哑着嗓子道,“杨小哥,小妇人身子有些不爽利,便躺在床上歇了会儿,你可有要事?”
“没什么事,我刚才给大当家送饭,他没在院子里,薛夫人可知他去了何处?”
“最近大当家经常去后山打猎,莫不是进了山?他武艺高强,即使碰上猛兽也能全身而退,你不必过分担心……”
杨九儿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暗暗点头,发觉女人的声音十分沙哑,他赶忙道,“薛夫人身体不适,还是好生歇息吧,若有需要,我马上下山请大夫。”
薛素连忙拒绝,又费了不少口舌,才将杨九儿骗走。
待脚步声渐渐消失,她松了一口气,小手拍了拍丰满的胸脯,扭头一看,发现男人紧贴在她背后,声音低沉道,“夫人当真是谎话连篇,若不是杨九儿性子单纯,哪会被你轻易糊弄过去?”
“杨小哥最是守礼不过,怎会像大当家这般厚颜无耻?不止做了恶事,还没有生出半分羞惭之心,你的脸皮当真是厚比城墙!”
因为心绪不平,女人白生生的小脸儿浮起飞红,比起初绽的花蕾还要柔嫩,大当家呼吸急促,别过眼去,不敢多看。
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薛素对楚清河甭提有多了解了,细腻指腹轻轻描绘着刚毅的面庞,她故作疑惑的发问,“大当家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害了病不成?面颊烫的这般厉害。”
“别胡闹。”
“不胡闹也行,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浓黑剑眉皱紧,男人想也不想的拒绝,“你死了回京的心吧,我不会放你走的。”
“小妇人虽家财万贯,但家中只有幼子跟侄女,根本无法护持,也敌不过性情贪婪的族人。若大当家不嫌弃的话,待岳山事了,不如亲自陪小妇人去京城一趟,将恶人解决后,再回到寨子里也不迟。”
“你夫君呢?”
薛素不由冷笑,“那个混帐东西根本没有半点用处,既不能照顾妻小,也无法承担责任,哪里能比得上大当家英武?”
明知女人是在随口胡诌,他却连犹豫也没有,缓缓点了点头。
见状,薛素笑的无比开怀,一双杏眼都眯成了细缝儿。
“既然大当家答应了,还请快些离开此处,若是被人发现,我哪还有名声可言?你是男子,又有不少女儿家爱慕,自然不在意此点,但小妇人却不能由着性子来。”
见她毫不留情的开口驱赶,大当家面色黑如锅底,三两下将衣裳穿戴整齐,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快步走到河边打了水,又去厨房将水烧开,这才冷着脸,端着盆子进了屋。
从木架上取了锦帕,沾湿后仔细擦了擦那张柔嫩的小脸儿,甭看这人浑身散发着冷意,但手上的动作却无比温柔,将薛素身上的汗渍擦拭干净,这才闷不吭声的走了。
下午杨九儿看到大当家,整个人都愣住了,惊奇问道,“您的胡子呢?之前不是说要蓄须,怎么都给剃干净了?”
男人面露尴尬之色,解释道,“胡须实在碍事的紧,便直接剃了个干净,这副模样如何?”
杨九儿竖起大拇指,连连赞叹,“您相貌堂堂,无比俊朗,又十分勇武,要是寨子里的姑娘瞧见您这副模样,肯定春心萌动。”
大当家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却想知道薛氏如何看待,偏偏他拉不下脸,根本不会主动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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